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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个东方人,也许是东朝国来的吧。”
“真是乡巴佬,他难道真的认为有外星人攻打地球?”
“……”
很多声音传入余泽的耳中,让余泽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江萧这时说道:“没事吧?别害怕,那不是真的。只是广告。”
余泽抬起头,刚才的巨大战舰不见了,只有一行动态的文字:
“异星战舰,12月15日,隆重上映!”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电影预告片!
余泽回想起网络上一直盛传的“全息影音投影普用科技”,忍不住道:“这种技术,我听说过,大概五十年前就出现了。但当时不是有过结论,说这种技术,不能普及吗?”
江萧微笑道:“你一定很久没有关注过国外的新闻。事实上,在几个月前,官方已经解禁了这项技术。”
“解禁?”余泽脑袋一下子转的很快,说道:“这跟吴教授有关系吗?”
江萧意味深长道:“你很聪明。”
我很聪明?
余泽忍不住想要继续问“我聪明什么?”,但这时,一亮富有科幻色彩的汽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汽车?”
余泽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东西。
早在磁悬浮缆道正式运用后,全球的汽车,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而地面上的交通工具,则换成了清洁能源电车和自行车。
当然,也有那种富豪和权贵,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固执任性的使用汽车。
这是一种历史性的转变,当汽车的用途不再只是为了赶路而是一种地位的替代品后,它就变成了一种有趣的玩意。
“古董?”
余泽脑袋里冒出这么一个词。
江萧听了“古董”两个字,楞了一下,随后笑道:“在大都会,没人会把汽车当成‘古董’,尽管它的确是一个古董。我们上车吧。”
坐进了汽车,余泽有几分好奇。
车内部的空间很大,但比起磁悬浮缆道,要窄小的不少。坐着也不是很舒服,不能自由的活动,尽管内饰很豪华。
江萧说道:“在大都会,与中土国有些不同。中土国是因为有钱人和权贵太多和人口基数问题,导致了汽车的结局,完全变成了公用。”
江萧虽然久居大都会,但对于国情也很了解。
国内的汽车,完全消失,只留有公用电车,出租电车和公办电车。
而大都会中,到处可见的,都是燃烧着黑烟的“汽车”。
余泽忍不住问道:“难道大都会的民众,不反对吗?要知道,汽车使用的能源,会污染环境。”
“污染环境?”江萧忍不住笑了,然后指了指窗外。
余泽抬头一看,意识到空中那蔚蓝的天空,洁净如洗过一样。
第七章 尽头城堡()
汽车驶离了城区,进入了近海的盘山道。
这一路的景色很美,让余泽看的很入迷。
由于人口大爆炸的原因,中土国以前作为风景区的山地,都被圈成了居民建筑区,很少有大都会这样,还在城区之外的沿海地带,建出如此开阔的盘山道。
兜风!
这是余泽从江萧嘴里学来的,已经消失了近乎半个世纪的名词。
余泽将脑袋探出窗外,迎面暖和的海风吹来,天空是碧蓝的。
余泽简直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太棒了!”
余泽把头探出窗外,高声的欢呼道。
这时,坐在驾驶位置,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微笑的说道:“是的,这很棒。”
余泽这时才意识到,车里除了江萧和他以外,竟然还有一个人!
这并不怪余泽没有注意到。
因为他一进来,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汽车吸引了过去。
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原因。一个大活人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人忽视。究其原因,大概是这位开车的人,存在感太低了。
注意到余泽的惊讶,司机从后视镜里,对余泽轻轻的点头,说道:“您好,余泽少爷,我是戴威尔。”
“你也好。”
余泽下意识的说道,又疑惑的问江萧:“他刚才叫我什么?”
“少爷。”江萧微笑道:“是不是很别扭?”
余泽点头道:“是,很别扭。”
江萧道:“你需要习惯这个称呼。戴威尔是吴老最信任的人,也是‘尽头城堡’的管家,也是吴老留给你的帮手之一。”
尽头城堡?帮手之一?
余泽越来越觉得,那个他心中的吴教授形象,越来越变得神秘起来。
况且尽头……什么是尽头呢?
……
尽头城堡。
还真没辱没这个名字。
当余泽看到这座独立于海岸之上,占地不知多少的城堡时,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
你能想象一座独立在海岸之上,巍巍耸立的城堡,迎吹着海风,任浪涛卷拍而不动的景象吗?
“尽头城堡,始建与1734年,普利维尔公爵所有。占地十八公顷,原名,自由之城。后毁于1866年。几经转手,落入卢梭爵士名下,经历八年的改造,最终成型。至于‘尽头’这个名字,是辗转多次,由吴老所有后改的。”
下了车,江萧微笑的为余泽介绍。
“为什么叫尽头呢?”
余泽满脸不解道:“如果说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么叫未免有些牵强。而且这个名字……也不太吉利。”
尽头……让人不免联想到生命的尽头。
江萧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而戴威尔解释道:“少爷,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问过老爷。”
余泽好奇道:“吴老是怎么回答的?”
戴威尔眼睛闪出一丝光芒,说道:
“他说,‘在深广知识的宇宙中,我只是一条刚刚起航的船儿。我能所企及的,只是我以为的尽头’。”
“这是什么意思?”余泽有些茫然的问道。
江萧也和他一样,露出询问的神色,而戴威尔却没有回答,微微欠身,引路而去。
……
进入城堡,亲身丈量。余泽才体会到,这里是多么的雄伟。
这简直是一处独立世外的国中之国。
城堡的外面,是一望无尽的绿地,旁边建有连绵木板房和风车。
在北面,有一大片的田地和马场。据戴威尔介绍,那是城堡的下人和马夫住的,每天都有人在放牧和植作。
“下人?马夫?”余泽忍不住脱口而出,是疑问的口气。
“少爷,您有什么问题吗?”戴威尔停下脚步问道。
“不,没什么……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职业?”余泽在想,在这个自由社会里,还有什么人愿意给人当下人呢?难道他们生下来就很贫穷?
就算穷苦,也可以出去打工啊。
在人口巨增的年代,居住条件的不断恶劣,科技的长足进步,伴随而来的是世界距离的缩短和思想民主自由的进步。
终生制职业法案的出现,人人都希望选择有地位,受人尊敬,而又轻松多赚钱的职业。
马夫,下人?
一个伺候牲畜,一个伺候人,是多么的低贱啊。
余泽不好意思说出“低贱”这两个字,但心里未必没这么认为。
戴威尔像是明白余泽的想法,他严肃的立定在那里。
这个存在感很低,却很英俊的桑坦尼人严肃的说道:“我亲爱而尊敬的少爷,你认为马夫和下人是低贱的吗?请原谅我这样无礼的揣测。”
余泽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又尴尬又有些羞恼。他试图辩解和找借口,试图尝试一切办法来否认戴威尔的质问。
但就在他试图为自己找各种借口的时候,他似乎又脱离了这种“奇怪”的情绪,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余泽瞬间想到了!
对了,是他在背后偷看伊雅时的感觉!也是那天夜里心烦意乱,站在江堤之上,眺眼一览江山雪景时的感觉。
他似乎处在了一种绝对冷静的状态,他可以去追思自己的念头,情绪,去挖掘捋顺这一切是怎样发起的。
他为什么会感觉羞愧?
是因为戴威尔说自己认为马夫和下人是低贱的。可是自己心里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但为什么要慌张?
是怕自己这样的想法被人发现吗?是的,我想要掩盖,掩饰。
咦?
我为什么要掩饰呢?
是因为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可是,自己看不起别人。又怕别人因为这个原因而看不起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太矛盾了!
念头追溯到这里,余泽一下子从这种意境中脱离出来。
“不好!每次一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不会又站了几个小时吧。”
这些念头飞速的在脑海中转过,余泽眨了一下眼睛。
吁!
还好,没有发生自己担心的情况,时间仅仅过了一眨眼的功夫。
余泽意识到了这一点,吓了一跳,原来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心里就转了这么多念头!
戴威尔还在严肃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江萧在一旁也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余泽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刚才的慌张和脸红都消失了,这让戴威尔和江萧都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余泽决定说出实话,他说道:“对不起,戴威尔,我很抱歉。刚刚我听到马夫和下人,以及他们的工作,心中的确生出了不好的情绪。我认为他们的工作是下贱的。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在听到了你的质问,我感到尴尬,羞恼,和惶恐。我在想,我可能是做错了什么。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错在了哪里。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余泽坦诚了自己的想法,而后又问出自己的不解。
他的回答,让江萧和戴威尔都很意外。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尽头城堡的管家。
律师,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富商,政治家,明星,学者,学生,流浪汉,甚至是**毒贩。
管家,尤其是上流人士的管家,每天要替主人接待许多名流,处理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琐事。
处于这样的环境。两人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能力。那就是观人行,识人心。
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神通,异能,而是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人接物锻炼而来。
江萧和戴威尔同时从余泽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于马夫和下人这两种职业者的轻视和偏见,两人都认为这是不对的。
江萧觉得,自己是外人,不应该立刻指出,让他下不来台。但他会作为朋友,在恰当的时候提示余泽,帮他认清这个错误。
而戴威尔则处于管家的角色中,余泽是吴老选择的继承人。他要对余泽负责,所以他立刻站出来,指责出的错误,让他转变这种错误的观念。
因为,这样的观念,不应是一个大家长,上层名流继承者应该有的观念。
两人都是为余泽好,转变这样的观念,可以让他日后更加令人尊敬,令人信服,也同时减少因为这样的观念而随之带来的麻烦。
但两人选择处理的办法,却截然不同。
而在处理的同时,两人都在思考如何帮助余泽转变这样的观念。
可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余泽竟没有如他们所预想的那样去隐藏,欲盖弥彰,辩解,反而直接坦诚了自己的想法,并向他们求教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观念。
江萧想了想,回答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盗贼!”
“啊?盗贼?”
余泽惊讶道,他是想向两个人请教,江萧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
“是的。盗贼。余泽,你知道为什么婴儿出生的时候,都是攥着拳头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有科学上的解释。”
“也许吧。但我认为,那是因为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想死死的攥住本不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江萧说道:“我们从婴儿,到成人,再从成人,到老去,直至死亡。我们吃,穿,用,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创造的,我们一无劳作,而坐享其成。”
余泽忍不住反驳道:“江哥,你说的不对。我们也在工作,我在用我的劳作,去换来我所需要的。”
江萧微笑道:“是的,你在说价值上的观念,金钱上的等同。但你认为,你做的一切,等同与你所得的吗?”
余泽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余泽在想,我辛辛苦苦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凭什么说我得到的不等同于我所获得的?我甚至认为,打工店的老板,是个吝啬到极点的资本家,我做的,本应该得到更多呢,我应该加薪才对!
江萧没有反驳余泽的话,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本书,不算新,甚至可以说是老旧。
他将这本书递给余泽,余泽看了一眼,书的封面写着《论语》二字。
余泽不明所以,心想江律师还真是个老古董,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随身带着纸质书籍。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江萧问道:“余泽,你认为,这本论语,价值多少钱呢?”
第八章 举目世人尽为贼()
论语,值多少钱?
余泽楞了一下,下意识的把书翻到背面,脱口而出道:“二十五块,2054年三版。”
以我现在打工的工资,一个月能买好多好多好多本。
余泽刚想说“这书不值钱啊”,但突然意识到,书的价值,好像不应该这么算。
“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夜无明月,世人有目如入暗。”
江萧从余泽手中捧回书籍,小心翼翼的放回公文包中,叹息道:“圣贤千古留迹,原来只值二十五块钱。”
余泽脸一下子涨红起来。
不是因为江萧的指责,事实上江萧并没有指责他。
是因为他忽然醒悟,自己自出生到明世理,乃至学会做人,都是受着圣人的教化。而后上学所学习到的文学,物理,化学,等等,一切一切的知识。也都是前人的遗赠。
但他却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把已得的当做是应得的,并一直抱怨自己得到的太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本不是他的,他也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却心安理得的将它们“偷”来。
江萧说道:“我们已得到的,原比我们应得的要多的多,但我们总认为我们得到的太少。我们贪婪的想要抓住这世界上一切本不属于我们的东西。”
“余泽,你见过死人吗?”
“见过。”余泽说道:“老院长走的时候,我陪在他的身边。”
江萧说道:“我了解过你口中的老院长,他是个好人。他这一生都把自己奉献给了孩子们。余泽,你有没有注意观察过,老院长死的时候,手是什么样的?是攥紧,还是松开?”
余泽仔细回想了一下,老院长死时的音容样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松开的!”余泽有些惊讶。
“出生的婴儿,死死的攥住拳头。想要抓住一切。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却松开了手。这是为什么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余泽忍不住想着。
江萧没有卖关子,他说道:“因为死了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生命已经结束了,再怎么想去抓,也抓不住了,只能将手松开,再不情愿,不甘愿放弃,也不得不放弃。”
余泽若有所悟,他有些理解江萧为什么会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盗贼。
一直在倾听的戴威尔赞叹的插言道:“江,你说的太好了。真的很棒。我想要说的,和你说的其实是一个意思,但我不擅长你们东方式的表达。我是一位教徒,在我信仰的教派里,有一句布道者的话。”
江萧说道:“戴威尔,您请说。”
戴威尔说道:“凡人,因无知而有福。”
余泽细细品味,无知,是愚蠢的意思吗?既然是无知的愚夫,却为什么说他有福?
江萧仔细品味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余泽忍不住问道:“戴威尔,江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凡人无知,难道不是愚蠢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说有福气?”
戴威尔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如果我以我的理解来解释。你不一定会接受。”
江萧说道:“我给不出你答案。同一句话,每个人看到,所做出的解释都不一样。余泽,你别着急,我刚才说的天下人都是贼,你认同吗?”
余泽想了想,说道:“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认为你说的很对。”
江萧说道:“那好。你认同了,后面的话,我们才能继续聊下去,不然继续聊下去,只会造成彼此情绪上的恶劣。”
见余泽点点头,江萧说道:“在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