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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轩等人借着夜色掩护,饶了一个圈从树林的另一边慢慢靠近,黑夜中。林子轩等人就像一群正在等待着扑杀猎物的恶狼。他们要给予这帮薛延陀人致命的一击,他们要让这帮薛延陀人明白,他们隋军的厉害,要让他们牢牢的记住,幽州军是无敌的,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林子轩一挥手。手下迅速催马在树林里疾奔,此时林子轩早就已经将长刀紧紧的握在手里。自从成为大军统帅以后,他已经很少亲自上战场了。自然也就很少用这把长刀了。此时当他紧紧握住长刀的时候,一种沛然的杀机从他胸中涌出,连他身边的程咬金和林胜二人也感受到了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漫天的杀机,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林子轩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数十顶帐篷,因为里面有自己将要杀死的数百薛延陀人,他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线,因为他看到了一所大帐,而且看样子应该就是他所要寻找的敌军首领所在的地方。
林胜作为林子轩的亲卫队长,对于林子轩的感觉变化是最先感觉到的。他顺着林子轩的眼神看向那所大帐,冷冷的说道:“主公,这个混蛋交给我吧!”
“好!”
林子轩猛地一催战马,挥动长槊,俨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敌群,他身后的几十名隋军也一起爆发,挥矛杀向薛延陀人。
此时的薛延陀人早已经沉睡,自然没有任何防备,更何况这些游牧民族的人并不是职业军人,所以他们缺乏那些久经训练的职业军人应有的警惕和应变,更重要是,他们此时还陷入昏睡之中。
林子轩霎时间杀进了这群正在做着美梦的薛延陀人中间,长刀一扫瞬间就将刚刚两个听到声音从帐篷里出来看看怎么回事的薛延陀人的脑袋削掉了。脑袋离开身体后,脖子里的血如井喷一样冲天而起。
林子轩大吼一声,如猛虎入羊群,长刀翻扫,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薛延陀人在他刀下横尸累累,惨叫声响成一片,只片刻,他便杀出一条血路,前后死伤数十人。
在他身后,几十名隋军被他的神勇激励,士气如虹,刀砍矛刺,死尸遍地,程咬金更是如拼命三郎一样,他将手中的大斧舞的是风雨不透,打得敌军骨断筋折,头颅碎裂。
隋军勇猛无比,杀得薛延陀人哭爹叫娘,四散奔逃,刺铎从自己的帐篷里提着战刀走出了,边挥舞着战刀边大声的怒喝:“都给我顶住,让这些胆小如鼠只知道偷袭的隋人知道知道我薛延陀人的厉害!”
尽管他的声音在这黑暗之中传出很远,但薛延陀人此时乱作一团,根本就没有人再听他的话。或许是隋军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的缘故,此时在听到隋军袭营的消息后。顿时就犹如炸营一般,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
薛延陀人的心其实早就已经胆寒了,只不过是一直隐藏着没有爆发而已,此时林子轩等人的袭营就像一个导火索一样,将这种胆寒彻底引爆了。薛延陀人此时只顾得在黑夜中亡命奔逃。只恨不得爹娘再多给他们几双脚。
不管刺铎再怎么努力的挽救,在军心已散的情况下,他已经无能为力。见到事态已经失去控制,他当机立断,立即翻身上马要逃。这时只见一道黑影如苍鹰一般从他头顶掠过,刺铎只觉后颈一阵剧痛。一支锋利的长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脖子,留下一个血洞,一个青年男子挡在他的马前,长刀又再一次无情的从他的胸膛中穿过,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刺铎看见了一张冰冷的脸庞。
刺铎就这样带着满心的不甘离开了这个世界,此时的他恐怕最后悔的事就是与隋军结怨。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入侵隋境的。我们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什么果子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经过一夜的厮杀,发动突袭的隋军将数百薛延陀人全部斩杀,而隋军只有十几个轻伤,这不得不说是一场大胜。而这一场激战,薛延陀人死伤近三百人。连同他们的首领刺铎也死在这里,这对隋军来说也是一场大胜。
天渐渐的亮了,隋军还是打扫战场。
“主公!”
长孙无忌快步走来。林子轩正在翻看刺铎的身份,从他身上中找到了一块小小的金牌,薛刺铎,这是他的名字。而这个姓氏,也让林子轩想到了几年前被自己杀死的那个人。
“什么事?”林子轩站起身笑道。
长孙无忌道:“这场战斗的报告要怎么写?”
“写,写什么?难道你想让朝廷知道我擅离职守吗?”林子轩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长孙无忌急忙否认道。
“和你开个玩笑。”林子轩笑道。“按照朝廷的规矩,超过一千人的战争才要上报。这种流寇没有必要上报,给大利城的守将说一声。让他写个报告就可以了。”
“那这样岂不是把功劳都送给他了吗?”长孙无忌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送给他又怎么样?”林子轩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大利城的守将是谁吗?”
“还请主公解惑?”长孙无忌谦虚的问道。
“他叫唐元恩,多年前曾经是我的部下。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一个大利城守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将这个功劳送给他也好,最起码可以让他的功劳簿上多少一笔。”林子轩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长孙无忌是真的明白了,虽然林子轩什么只说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但是聪明如长孙无忌还是听明白了林子轩潜藏的意思。
对于长孙无忌能够听懂自己的话,林子轩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相信长孙无忌是聪明人,否则他就不配称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了。
林子轩笑了笑之后,将手中拿着的金牌递给了他:“这是他的部落族牌,你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
长孙无忌接过金牌,他又回头从地上拾起一只木牌,眉头一皱:“具体的不知道,不过从眼前这个金牌上可以看出,这人是贵族?”
林子轩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人是贵族,而且是大贵族。我几年前曾经杀了一个叫薛乞罗人,他的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金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们身份的象征。那个叫薛乞罗的人是薛延陀部大酋长乙失钵的次子,而乙失钵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作为部族的继承人一般是不会轻易出来的,所以这个人应该是乙失钵的小儿子刺铎。”
长孙无忌听后大吃一惊。问道:“这岂不是将薛延陀给激怒了吗?”
“激怒了又怎么样?你放心,现在就是给乙失钵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那咱们怎么样的?”林子轩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是为何?”
“因为东西突厥都不想看到第三个势力崛起。”林子轩笑道。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那这个人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林子轩笑了笑,“用这个死人好好敲诈一番乙失钵,至少可以赚五万头羊。”
长孙无忌心中乱成一团。他有点糊涂了,杀死薛延陀王子这种大事情,不去想它的后果,居然只想到用他的尸体来敲诈对方,这叫什么事?
他见林子轩已经走开了。连忙追上前道:“可是他们也遇大灾了,我们再趁机敲诈他们,会不会将他逼上绝路?”
林子轩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注视着长孙无忌道:“辅机,你只要记住这一点,这人是贼。是闯进我们隋朝境内杀人放火抢女人的强盗,昨晚如果不是有烽燧,现在该是他们讨论如何用我们的尸体敲诈朝廷。”
“我明白主公的意思,可是我担心一旦将他们逼急了,他们会报复的!”
“报复。那很正常,草原上永远都是报复和反报复,你不能因为怕报复就放他走,这样他会瞧不起你,会更加肆无忌惮进中原来杀人放火,你父亲应该告诉过你,草原法则就是狼的法则,你要想不被他们侵扰。只有杀得他们几百年恢复不了元气,就像当年对付匈奴。”
两天后,就在林子轩等人快要进入契丹境内的时候。他遇到了自己当初的老部下。为首大将正是唐元恩,后面还跟着章鱼、淳于封和马绍等人。
“将军!”
四人见到林子轩之后老远便翻身下马,跪拜在道前,林子轩也欣喜若狂,他跳下马,快步走到四人面前。将他们扶了起来,几年不见他们四人的日子显然过得很滋润。这一点从皮肤黝黑的马绍,竟然变得有些白皙就可以看出来。林子轩又好气又好笑,给他们一人一拳,笑了起来:“几年不见,你们四个居然变得这么好看了,看来这边疆的风土还是很养人的吗?”
“将军,你就别取笑我们了。”章鱼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老唐成家了,我们有了吃饭的地方。”马绍说道。
“哦!恭喜你了!”林子轩向唐元恩笑着拱拱手,“你可太不够意思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一声。”
“这不是担心你忙吗?”唐元恩说道。
“我在忙,你的婚礼我还能不参加吗?”林子轩笑道:“对了,嫂夫人是哪里的人?”
唐元恩笑了笑道:“是延州的大户人家,姓方,家族迁到五原县,是丰州刺史杨大人给我牵的线做的媒,将军,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吃顿便饭?”
“下次吧!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是偷偷从辽东草原跑出来的,这次是借你们的地盘返回去,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朝中的那些大人们还不使劲的参我呀!”林子轩笑道。
说完,就将长孙无忌等人介绍给他们认识。介绍到阿思朵的时候,阿思朵按照中原的礼节给四人行礼,四人顿时眼睛一亮,他们虽然早就知道将军在草原有一个红颜知己,而且当年还曾见过这个女子。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几年没见,这个女子长得是越发的漂亮了。怪不得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如此美貌的女子也就只有将军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也只有将军这样的人才能让这么漂亮的女子真心相随,为此不惜和家人断绝一切关系。
唐元恩等人在向阿思朵行完礼之后,将林子轩拉到一边悄悄的说道:“将军,我这次来,除了和将军叙叙旧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将军。”
“你说?”看到唐元恩的神情有些郑重,林子轩也不由得郑重起来。
“我的探马得报,在你们的身后有一支突厥人的兵马跟着,人数大约有三千余人。我担心他们对将军不利,所以就赶过来通知一下。”
“三千人。”林子轩有些吃惊的问道,“是突厥人。”
“对,看旗号是始毕可汗手下的人。”唐元恩说道。
林子轩看了看阿思朵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林子轩虽然不敢肯定跟着自己的队伍是谁派出来的,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这队人马是奔着阿思朵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出手,恐怕是担心自己会招来隋军相助。毕竟自己走的并不是来时的路,而是借道丰州。
“对了,将军。你干掉的那些薛延陀人的尸体,我已经让人收回去了,并且告知了乙失钵,让他到辽东找你去要回他儿子的尸体。”唐元恩将两天前林子轩写信交给他的任务向林子轩汇报道。
林子轩冷笑一声:“我知道,上次我在哈利湖还杀了他的次子薛乞罗,这次我们俩新账老账一起算。”
唐元恩愕然道:“将军说的是五年前的那场战斗。”
“没错。五年前我差点死在他儿子薛乞罗手上,这次在我大隋自己的地方,我又差点死在他儿子刺锋的手上,这个帐我会就这样算了吗?”
“可是薛延陀有十几万军队,很强大,这个帐恐怕不好算。”
“他的十几万军队,骗骗别人还行,在我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一样。”林子轩傲娇的说道。
“其实将军完全可以将这场战斗消弭于无形。”唐元恩说道。
“什么意思?”林子轩好奇的问道。
“据我所知,乙失钵很宠爱他的小儿子,正是这个原因使得乙失钵每次只肯道歉,而不肯惩罚凶手。而且这个刺铎仗着乙失钵的宠爱和他兄长夷男争夺薛延陀可汗继承人之位,使得兄弟关系很恶劣,这次你杀了他,我想夷男是很高兴的。”唐元恩道。
虽然唐元恩只是将薛延陀内部的事说了出来,但是林子轩还是听懂了他话中潜在的意思,那就是让他和夷男合作。
对于这个提议,林子轩并没有答应,只是点点头表示考虑考虑。
第八十章 始毕可汗的梦想()
阴山南麓一片牧草丰美的草原上,矗立着一望无际的帐篷,大大小小有数万顶之多,这里是薛延陀可汗乙失钵的牙帐所在,在所有帐篷中间,有一顶极大的羊毛穹帐,大帐旁,一杆高高的旗杆上挂着金狼头大旗,这是薛延陀可汗的王旗,这座大帐,也是可汗的王帐。
薛延陀可汗乙失钵今年约四十余岁,身材高大,长得极为健壮,他原本是薛部落的首领,从二十岁起他便率领本部战士不断侵袭延陀部,渐渐将其吞并,最后形成了铁勒最强大的薛延陀部,部族有五十余万人,带甲士十余万人。
这次金山发生雪灾,乙失钵被迫率领部族南迁,乙失钵也知道,阴山以南是隋王朝的势力范围,但隋王朝并没有实际控制阴山以南,他们的实际控制线在北黄河一线,乙失钵便钻了这个空子,将部族南迁到阴山南面,同时他派人去告之隋军丰州总管说他们只是暂住一冬,开春后,他们就将返回金山。
尽管乙失钵小心翼翼控制部族,不去骚扰隋境,但他却没有能控制住自己的小儿子,刺铎不断带领部族袭扰丰州,烧杀抢掠,令他又气又恼,却又无计可施,除了向隋朝不停的道歉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小儿子能够回来陪他过生日的时候,他听到了最心爱小儿子的死讯,这一刻,他心都要碎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日居然会成为自己儿子的忌日,让他再一次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乙失钵跪在儿子的弓箭前。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四十余岁的他难以承受晚年丧子的打击,他的心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
在他身后。大帐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和他一样高大,浑身充满了彪悍之气的年轻男子,这便是他的长子夷男,也是薛延陀可汗之位的继承者。
夷男已经在父亲身后站了半个时辰,他在等父亲从悲痛中恢复。
草原上。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和父亲的事情实在太多,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对于夷男来说,兄弟刺铎之死已经触动不了他的悲痛。相反,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一种解气的喜悦,尽管刺铎是亲弟,但同时刺铎也是他最恨的人,不仅要和他争夺可汗继承者之位,三年前,刺铎在酒后杀死了他的儿子,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这个仇他至今没有报。
刺铎既死,仇恨也在他心中化解了。而且他的心里对杀死刺铎的林子轩居然有那么一丝感激的意思。
“父汗,让我去一趟辽东。把刺铎的尸体要回来吧!”
“他杀死了我的两个儿子!”乙失钵低声自言自语。
“父汗,我们现在不能得罪隋朝,西突厥一直在猜疑我们,而东部突厥又对我们虎视眈眈,还有契苾也在和我们争夺铁勒之主,如果我们再得罪隋朝。就会处于四面受敌不利局面。”
“他杀死了我的两个儿子!”乙失钵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依然在自言自语。
“父汗。刺铎是死在丰州境内的,你先考虑一下怎么向隋王朝交代吧!”夷男的语气变得严厉。“尸体是野葛部的蒙达送来的,他与林子轩有夺妻之仇,他一直都在紧紧的跟着林子轩,林子轩杀刺铎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他为什么不出手。现在将刺铎的死讯传回来,这是为什么,还不就是想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吗?”
对于儿子的话,乙失钵当然听见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说的很对,但是就算他知道蒙达没安好心,他也必须得这么走下去。
乙失钵回头看了看夷男,什么话都没说,就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己小儿子的弓箭陷入了沉默中,就像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
“林子轩,你杀死了我的两个儿子!”乙失钵的脸部忽然变得狰狞起来,语气变得异常凶狠,就像他在黑暗中被恶魔附上了身。
夷男还想在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之后又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父亲的王帐,望着西天边热量微弱的夕阳,他忧虑地长长吐了一口气,刺铎之死是咎由自取,父亲却似乎为他丧失了理智,这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先兆。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