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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真的到来了,也一定是所有人争取的对象,他笼络我们又有什么用呢?对于林将军这样的军人出身的人来说,他们相信的只是自己的手里的军队,只要他手中有军队存在,他们就不会惧怕任何人,而且任何势力都不敢小视他。”
杜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前面所说的不过是一种可能。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位大隋最年轻的将军已经感觉到了危急,所以开始收揽人才,准备应对未来的危急。准备成为我们大隋的擎天柱、架海梁,将大隋支撑起来。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位林将军准备在乱世到来之后自立为王,所以现在就开始建设自己地班底。”
如果林子轩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被这句话吓一跳的,没想到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居然被这个人三言两语就说出来了。如果林子轩在这里的话肯定会问他一句,他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穿越客。
先不管林子轩到时候会怎么想,反正杜如晦听到这句话之后被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杜昱接着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而且这种可能性是很低的。一则我大隋虽然建国时间不长,但是根基相当稳固,不是一个普普通通一个人就能推翻的;再者我大隋的文臣武将不计其数,忠于隋室更是多不胜数,而且就算是为了他们各自的利益,他们也不会让林子轩成功;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林子轩是平民出身,这就代表着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为他提供充足的人力和财力的支持。在大隋这个天子与世家豪门共天下的时代,一个什么根基都没有的平民之子怎么可能窃据大统。所以就算大隋最后真的倒塌了,也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夺取的。林子轩身为圣上的心腹爱将。想要支撑起我大隋这片天的可能性还是最大的。那样他就算是权倾朝野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对于自己的祖父的分析,杜如晦是相当赞同的,所以他点点头说道:“从林将军的言行举止来看,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地。”
“不管怎么说,能够成为林将军的幕僚。对你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干出成绩来,对你以后的展极为的有利。虽然说失去官职,充当林子轩的幕僚会让其他的人笑话,但是你应该看到未来将有一片广阔的天地任你驰骋。所以不管是继续跟着林子轩死保大隋,还是在乱世到来之后另投明主。都会在短时间内受到重用的。”
这祖孙二人呆在这里讨论着所有的可能性,以及对自己的好处。若是林子轩站在这里,一定会被这祖孙两人惊人地智慧吓住。
他不过是占了穿越客的光才知道大隋会在隋炀帝手中完蛋,可是这祖孙两人不过是从一些最简单地事情中就看出大隋已经走到了尽头。有这一点就看出人家能够名留青史就绝不是幸运,而是真真正正的有真本事。
第二天。房玄龄与杜如晦都按时来到林子轩地府邸,开始履行自己地职责。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见到林子轩后被吩咐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准备回涿郡。
二人本来就是极为聪明的人,一听林子轩的命令他们就知道征伐高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林子轩这个时候回涿郡,显然是将涿郡当成整个大军的后勤基地,而林子轩也被杨广委依督促粮草的重任。
大业六年九月。杨广将高丽使节逐出洛阳之后,随即颁布了备战诏书,令京城三万富人购买军马,又在山东置府,养马以供军队使役,使战马价格一夜暴涨。匹马十万钱,京城富户皆苦不堪言。
随即杨广又下令在涿郡、柳城郡以及燕郡等地建百万石粮仓,以涿郡太守林子轩为总管负责营建。随即又下诏在齐郡、渤海郡、平原郡、清河郡、济北郡、北海郡等六郡征发民夫六十万人,自备牛车干粮,将六郡官仓粮食全部运往辽东。送粮民夫胆敢私贪官粮者,一律处死。
旨意下达至六郡,顿时民怨沸腾,此时齐郡、济北郡、北海郡的旱灾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还严重了几分。而黄河北面渤海郡、平原郡、清河郡则是爆发的大规模的涝灾,灾情横扫田野,六郡秋粮皆颗粒无收,饥民遍野,饿殍遍地皆是。
而皇帝杨广此时下达的诏书,俨如雪上加霜,六郡官府不敢违抗圣旨,在县乡强征有牛的人家为民夫,征发了三十万辆牛车,每辆牛车运官米三石,两人共推一辆,命他们自备干粮,将百万石官粮运往辽东。
一路向北的官道上,运粮民夫络绎不绝,道路艰难遥远,一路上到处是倒毙的民夫和病牛尸体,而牛车缓慢,去辽东至少要两个月路程,随身携带的干粮大多只能维持十天,根本不够,民夫们只能偷食官粮,还没有到辽东,粮食便已吃掉一半,民夫只能将剩下官粮私分逃亡,沦为盗贼。
这是运粮的民夫,而真正的危机却出现在六郡地方各县,由于官粮变成了军粮,没有哪个官府敢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百万饥民嗷嗷待哺,粮食尽绝,安分守纪者只能等待饿死之日来临,而抢劫掠夺则还可能活命,天怨人怒,官民矛盾已经绷紧到了极致。房玄龄和杜如晦当初在酒肆的预言终于应验了,当林子轩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无奈的说了一句:历史的车轮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改变的。
齐郡邹平县,在距县城约三十里外的官道上,一队五百余人的骑兵在向邹平县城疾驰,为首官员正是齐郡守将上镇将军张须陀,他身边骑兵皆是齐郡当地的地方军,由历城县府兵统领宁远将军秦琼率领,他们是接到邹平县县令的紧急求援,数万饥民即将爆发动乱,他们率军赶去镇压。
一路之上田野荒芜,土地龟裂,所有河流全部干涸,到处可见人畜白骨,邹平县是齐军灾情最严重的一个县。
“将军!”
秦琼纵马追上张须陀,问道:“官仓不能放,为何不开义仓放粮?”
张须陀狠狠瞪他一眼,怒斥道:“义仓什么时候还有粮食?”
这一个多月来张须陀疲于奔命,嘴唇已经燎起一串火泡,声音嘶哑,脾气极为暴躁,或许是认为秦琼不是自己的直属下级所以不该怒斥,所以他目光柔和一点,问道:“你家里境况如何?”
秦琼说道:“我家里没事,虽然存粮已经不多了,但是供我们五口之家吃上一年半载的问题还不算太大。”
张须陀叹息一声,他知道秦琼的家世,如果不是他开了一家四方客栈,如果不是他小孟尝的名声拖累,他家的粮食说不定还能吃的更久。
说到底他还是挺羡慕秦琼的,不但有林子轩这个好朋友还与很多江湖人物交好,使得他在山东地面上还有些威望。就是这个名声使得很多江湖人物暗中给秦琼送了很多的粮食,但是秦琼或许知道这些粮食来路不正,得到了粮食之后,并没有私自吞下而是分给了自己的属下,就连自己都受过他的恩惠,否则以自己家徒四壁,家里能卖的都卖光,就差买儿买女的状况,又怎么有精力剿匪呀!
秦琼犹豫一下又道:“将军,能不能镇压稍微放宽一点,毕竟民众都被逼到绝路了。”
张须陀摇了摇头:“我也想,可是不行。邹平县之所以比别的地方闹得更严重,是有人刻意挑拨。”
秦琼一惊:“将军是指长白山巨盗王薄吗?”
张须陀恨恨道:“正是此贼!”
第三十六章 兴风作浪()
令张须陀这个大隋名将都咬牙切齿的王薄便是邹平县人,几年前犯了事,被官府通缉,他索性逃到齐郡四县交界处的长白山中为盗,自称知世郎,聚集一百余名地痞无赖为手下,经常在齐郡和济北郡的地带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而且此人极为狡猾,读过几年书,略通兵法。平定汉王后张须陀就调到齐郡担任齐郡守将,为了对付王薄他是几次设陷阱想引他入套,可是都被王薄成功逃脱。
这次的天灾使得邹平县成为重灾区,饥民已达到十万人之重,面对这样的机会,王薄便感到造反时机已经来临,悄悄带了几十人潜入家乡,煽动百姓伺机起事。
此时在邹平县县衙前聚集了万余饥民,人头密集,群情汹汹,要求县令开仓放粮。
在人群中不断有人高呼:“义仓是我们的粮食,要求官府开仓放粮!”
“放粮!”一万余人高声怒吼,吼声震天,粮仓就在县衙东侧,上万双饥饿的眼睛盯着粮仓高高的尖顶。此时的他们就好像一堆极度干燥的木柴,稍微一个火星就能够引起冲天的大火。面对这些随时都能失控的饥民,邹县这些当官的却没有好的办法解决。其实他们都知道最佳的方式就是放粮,可是杨广已经下令所有的粮食都要送往辽东前线,也就是说这些粮食在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转变为军粮了,他们的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将军粮放给百姓呀!
此时的县衙大堂上,几名官员焦头烂额,皆束手无策地望着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县令,邹平县县令姓孔,他当官也有十几年了,在邹平县出任县令也已经三年,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是这种紧张十足的局面。其实早在几天前。他便已经发现有人在挑拨饥民聚众闹事,所以他便派人紧急向郡里禀报,他现在就指望郡里的军队能及时赶来,镇压叛乱。
孔县令背着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县丞劝他:“县令,咱们的官仓内现在还有两千石粮食,不如稍许放一点粮食,如果在不给他们答复的话,我担心他们马上就要冲击县衙了。”
孔县令狠狠瞪了他一眼:“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做吗?可是朝廷的旨意上写得清清楚楚,所有官粮全部转为军粮,运往辽东,若未得圣旨私自放了粮食,我们怎么向朝廷交代?到时候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主簿在一旁也忍不住劝道:“朝廷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呀!一旦饥民失控,不仅会把仓里的粮食抢光。而且我们一个个都活不成,与其被饥民杀死,就不如少放一点点,一百石、两百石都行,先安抚住他们。等郡里军队到来。”
孔县令心中也很矛盾,他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郡里的军队,但他也害怕时间上来不及,他的妻儿父母都在后宅,一旦饥民冲进来,家人也保不住了。
孔县令此时脑子在不停的运转,他在考虑这件事的利弊得失。最终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占据了上峰。终于迫使他下定决心,对几名官员低声道:“咱们几个现在都是为了保命,就放三百石粮食,一旦郡里问起来,我们都不能承认!”
几名官员一头:“县令尽管放心,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也不会出卖谁的。”
听完他们的保证之后,孔县令又对县丞道:“把这三百石粮食做进辽东的帐里。”
县丞又意味深长地笑道:“县令这招高明呀,反正前往辽东的路上逃民无数,辽东收不到粮食,我们也可以推说是逃民私贪了。与我们就无关了。”
孔县令眼睛眯了起来,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他自然明白县丞的意思,现在粮食的价格一天几个价,已经达到斗米几千钱的高度,这么一个难得的发财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呢?
“那就做六百石的帐,三百石放给饥民,另外三百石,就我们几个。。。。。。。”孔县令的眼神中显露出贪婪的神色。
。。。。。。。。。。
就在县衙决定放粮的同时,在县衙附近的一间屋子里,王薄和他的十几名骨干手下也在商量对策。
王薄今年四十岁左右,因为读过几年书,外表略显得文质彬彬,但多年的盗贼生涯,早已使他的心变得冷硬如铁,他并不关心饥民死活,他唯一关心的便是自己的目的能否达到。
这几年他被张须陀不断征剿,每次当他感觉到自己将要穷途末路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活了下来。他每次死里逃生之后,都会对自己说,这是上天眷顾他,是上天不愿意看着他一事无成的死去,是上天再给他扬名立万的机会。
他的这个想法以前他只藏在自己的心中,可是自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道士见到他对他说了一句:此子当天知之后。他从来没有安稳过的心算是彻底的沸腾了,这个道士是上天派来点醒他的。
然后他在想想自己每次在最后的关头都能成功的活下来,这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是上天选定的接班人。既然上天让他活了下来,那就证明上天是眷顾他的,只有天命所归的人,上天才会眷顾的。既然自己上天选定的取代杨隋天下的人,那么自己就应该做出几件轰动天下的事让所有人看看,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真正的上天之子。
正当他谋划着怎样才能干成大事的时候,齐郡大旱,然后旱灾未解,朝廷又强征民夫运粮,使得民怨沸腾,王薄便意识到这是上天提供给自己的机会。这件事发生以后他就更加的确定自己是上天选定的接班人,否则为什么在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大旱,不但出现了大旱,朝廷还要强征民夫,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上天再帮他让杨隋失去天下人心,好让自己取而代之。
这次一万余饥民围困县衙,便是他和手下策划的,他要借着这件事完成自己已经谋划了很久的大事。那就是自立为王。
此时王薄也在等待军队到来,他知道饥民聚集冲击县衙,官府必然会派兵来镇压,他就希望这样的情形出现。官逼民反。这样一来跟随自己造反的人才会很多,自己的威名才能传遍天下。
“首领,我们要把这些饥民带走吗?”一名手下小心翼翼问道。
王薄瞪了手下一眼:“把这些饥民带走,我拿什么养活他们?”
另一名手下粗鲁地喊叫起来,“那我们来邹平县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王薄大怒,抡起鞭子狠狠抽过去,吓得所有手下都不敢吭声了,王薄扫了众人一眼道:“我们挑动饥民冲击官府,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饥民效仿,让张须陀疲于奔命。他便无暇顾及我们,我们才好就中取事。”
众手下这才恍然大悟,齐呼:首领高明啊!王薄又得意洋洋道:“官府不是征发民夫送粮去辽东吗?咱们就号召一下,不要把粮食送去辽东,直接把粮食送给咱们不好吗?而且这些送粮民夫家里有牛。光景应该不错,他们人来了,家产也自然会带来,有钱咱们就可以置办兵器盔甲,倒时咱们兵强马壮,也占据几座县令享受一下做皇帝的滋味。”
众手下眼中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在他们心中。皇帝的生活就是天天锦衣玉食,拥有成群美貌的女人。
“干!”
十几人一起大喊起来:“首领,我们该怎么做?”
王薄取出一张纸,阴阴笑道:“号召民众,最好的方法就是歌谣,我写了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邹平事了后,你们去官道上给我广为传播,相信他们走投无路,自然就来投靠我们。”
众盗贼一起围上,王薄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唱道:“长白山前知世郎,穿着红罗锦背裆,长矛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好歌!”众人大笑。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奔了进来,急声喊道:“首领,县衙说马上放粮,让大家稍安勿躁!”
王薄脸色一变,怎么能让官府放粮,他立刻对众人道:“来不及等军队了,现在就去煽动民众,就说县衙要镇压我们,你们带头冲击县衙。”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王薄毫不迟疑道:“只要冲击一起,我们马上就撤!”
尽管邹平县衙已告之民众准备放粮,请民众稍等,但一万多饥民在饥饿和激愤的双重折磨之下,已经失去了理智和耐心。
有人在饥民中大喊:“官府是在欺骗,在拖延时间,大家去仓库取粮!”
一万多人愤怒地大吼起来,在王薄数十名手下的带领下,民众终于爆发了,俨如洪水溃堤,撞开县衙大门,人流汹涌地冲进了县衙,在饥民冲进县衙的同时,县里的上万居民也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参与抢夺粮食,争先恐后,互相践踏,惨叫声、哭喊声,整个县城都疯狂了。
。。。。。。。。
西城门,张须陀率领五百骑兵风驰电掣般冲进了县城,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仓库早已被一抢而空,县衙周围只剩下几百名没有抢到粮食而不甘离去的饥民。
县令、县丞、主簿和十几名衙役都被打死,人头悬在县衙大门上,尸体则血肉模糊地扔在台阶边,包括县衙后宅的县令家人也一并被杀,几十只饥饿的野狗正疯狂地撕咬着尸体。
这个场景令张须陀勃然大怒,正好此时,一名少年男子慌慌张张从县衙内跑出,背了一袋黑豆,这是他从衙役房中发现,张须陀杀机迸发,张弓便是一箭,少年惨叫一声,被一箭射死。
“给我杀!”
五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