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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里有着二十多人,但他们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方天仇突然冲入,先发制人,出枪吓住了。
尤其方天仇刚才露的一手神准枪法,使他们有所惮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大女人仍然无动于衷,冷森森地笑了一下,忽然别有居心地说:“你是说送你们两位出去?”
“是的!”方天仇斩钉截铁地回答。
高大女人忿然说:“这么说,金小姐是跟你共进退的了?”
这句话使金玲玲听得一怔,心里顿时矛盾不安起来。因为她知道,今天就算是侥幸脱离虎口,她在香港已孤立无援,如果再得罪了这个组织,岂不更是四面楚歌了?
再说,以“勒索公司”的势力和手段,要对付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我怎么办呢?……”她心里暗自打着鼓。
金玲玲正在进退维谷时,方天仇已沉声说:“总经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话犹未了,金玲玲突然用枪抵住他背后,大声喝令:“别动!把枪放下!”
方天仇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反覆无常,在这紧要关头,居然倒戈相向起来!
可是枪抵在背后,他毫无反抗的机会,只好把枪丢在地上,忿声说:“哼,我看你简直是执迷不悟,无可救药了!”
金玲玲冷笑说:“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们的梁子已经结定了!”
方天仇的枪一丢,所有的人一齐包围上来,纷纷出枪对住了他。
高大女人这才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说:“金小姐这才是明智之举!”
金玲玲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总经理过奖了!……”
不料高大女人突然下令说:“把金小姐先带下去!”
“总经理……”金玲玲大吃一惊。
高大女人不由狞笑说:“金小姐,你一定认为自己的功劳不小吧?其实你错了,凭你们手里拿着两把枪,就能吓住我了?哈哈……你现在不妨对我身上放几枪试试!”
金玲玲握着枪,不知所措地说:“这……”
“这是我的命令!”高大女人厉声说:“我现在命令你对我开枪,如果你不服从,我就命令他们对你身上开枪了!”
金玲玲吓得魂不符体,只好举起枪来,对准那高大女人的身上,“砰砰”连发两枪。
子弹射在她身上,竟若无其事一般!
高大女人放荡形骸地大笑说:“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这还不明白,原来她身上穿着防弹夹克呢!
金玲玲已无话可说,沮然丢下了枪,毫不反抗地跟着两个黑衣蒙面大汉出去。
方天仇被十几支手枪对着,任凭他智勇双全,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好放弃反抗,一切听天由命。
高大女人走了过来,笑笑说:“我相信你在下面的传声器里,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也没有否认的必要,本公司确实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我们是否有商量的余地?”
方天仇冷笑一声,不屑地说:“我现在是在你们掌握之中,任凭宰割,还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高大女人郑重说:“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而是要你心悦诚服地参加我们这个组织!”
方天仇犹豫了片刻,忽然说:“如果我口头上答应了,你们怎知道我是不是真心加入贵公司?”
“这个我用不着担心,哈哈……”
高大女人自负地狂笑起来,笑得令人汗毛直竖,仿佛无数的针,扎进了方天仇的心上!……
庄德成见过金玲玲的面,离开国际大饭店后,便直接回到银星夜总会,一心一意静候她的消息。
他认为这比林广泰和孙奇,都要棋高一着。因为只有直接找金玲玲,才算摸对了路,除非这女人存心放弃“银星”,否则她一定会把方天仇找到。
这一等,足足等了好几个钟头,当晚场夜总会将要开始第一场表演前半小时,露娜才匆匆赶到。
庄德成怕她误场,急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去化妆……”
露娜却急着问:“方先生来过没有?”
“你问他干嘛?”庄德成不禁一怔。
露娜便将遇见方天仇,一起到东方大饭店的情形告诉他,并且说:“当时方先生发现那两个人形迹可疑,就跟了出去,叫我在餐厅里等,说很快就回来。谁知他一走不返,害我等了两个小时,看他老不来,又回房间去等。一直等到现在,我怕误了场,才急急忙忙赶来。”
庄德才听出了眉目,迫不及待地追问:“你们在餐厅看见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以前见过没有?”
“没有。”露娜摇摇头说:“那两个穿的倒蛮像样,西装笔挺,就是神情有些不对劲,我们走进餐厅,他们就一直在注意,等方先生朝他们看了一眼,他们立刻就付账匆匆离去了。”
庄德成虽然得到这个线索,但仍是未得要领,露娜既指认不出两个壮汉是哪方面的人,他又从何去着手呢?
孙奇已经透露一些有关“勒索公司”的消息,方天仇落在这个庞大组织里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不知道这个贼窝在哪里,也是无济干事。
等!琢在除了等金玲玲的消息,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于是,他叫露娜赶快去化妆,准备出场表演,便独自坐在经理室里,无聊地等着。
老粗的性子最急躁,等到十点多钟,仍是毫无动静,终于不耐烦起来。
他忽然想起,刚才露娜说的,有人威胁她,逼她今晚要把方天仇诱到维多利亚公园去,这条路何妨去试试呢?
庄德成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立刻到化妆间去,倒把正在卸装的露娜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抓起件衣服遮住身体,其余的几个女郎见是经理进来,倒是一点儿也无所谓。
其实她真是多此一举,自己干的是脱衣舞职业,表演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上除了一小片布条和装饰之外,几乎是一丝不挂,何必还在乎这位经理的免费欣赏。
但她完全是种下意识的动作,在化妆间里被人闯进来,赤身裸体有些不好意思。
庄德成则根本没想到这上面去,他进门就说:“露娜,快穿上衣服,我们到维多利亚公园去一趟!”
露娜怔了怔,诧然说:“我还有一场表演呀!……”
“叫别人代一代,少一个节目也无所谓!”
他是经理,那还不是说了就算。
露娜应了声:“好!”便到屏风后面去,匆匆忙忙换上衣服,带了披肩和皮包,跟着庄德成离开化妆间。
庄德成的自卫手枪随身带着,他怕打草惊蛇,所以不带一个手下,只交代了一番,便偕露娜单独驾车驶往。
维多利亚公园位于铜锣湾与北角之间,占地颇广,形成一个斗状,宽大的一面正对着海上的防波堤,狭小的一面则是对着“皇后游乐场”。
这个公园是现代化都市,供人在紧张繁忙的生活之余,松弛一下身心的。里面有足球场,游泳池以及儿童游乐的场地,假山石、花草、树木……应有尽有。
庄德成把车子停在“皇后游乐场”的停车场,便偕同露娜走过对街,由大门进入了公园。
香港虽然是个不夜城,但在这时候,公园里除了有些年轻的情侣,尚在卿卿我我,留连忘返,游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庄德成走进里面一看,公园的面积那么大,才想起来问露娜:“他们没指定你,要把方先生约到哪里?”
露娜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们只叫我把方先生约来这里。”
庄德成苦笑了一下,只好跟露娜在公园里,漫无目标地走动,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误认为他是方天仇。
不过他忽然想到,假如威胁露娜的就是“勒索公司”的人,方天仇既已落在他们手里,他们又怎会再来维多利亚公园呢?
反过来说,威胁露娜的是另一方面的人,那么方天仇是落在“勒索公司”的手里,他就是遇上了他们,又有什么用?那还不如等金玲玲的消息呢!
露娜到现在还不知道方天仇失踪,所以茫然问:“方先生究竟出了什么事?”
庄德成无暇向她细说,一面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面轻声说:“他失踪了。”
“真的?”露娜吃了一惊。
“我们回去吧!”庄德成觉得已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必要,决心还是回去等候消息。
刚要走近足球场,突然从树后窜出两条大汉,手里持着匕首,不由分说扑上来就照庄德成猛刺!
庄德成早有戒备,他赶紧把吓得惊叫的露娜推开,自己急向旁边一跳,避过了两个大汉的刀锋。
两个大汉没有刺中,正待回身找寻目标,庄德成已掏出手枪,大声喝令:“别动!”
两个大汉一见庄德成手里握着枪,竟不顾一切地齐将匕首掷出。
庄德成急将全身卧倒,两柄匕首均从头顶飞过,使他险乎被掷中!
惊怒之下,他举枪连发,装有灭音器的枪声虽不太响,却已惊动了躲在树下热吻的情侣,吓得怪叫乱逃。
这两枪都未射中,两个大汉一看情形不对,撒腿就跑,朝树丛里狂奔而去。
庄德成怕惹来意外麻烦,也不追赶,跳起来扶起露娜,便急急奔向公园大门。
当警探们听到骚动赶来,他们早已混在那些受惊的情侣中,奔出公园,钻进汽车里了。
庄德成在驾车驶返夜总会的途中,已然想明白了,判断出威胁露娜的,并不是“勒索公司”的人,否则方天仇已经落在他们组织里,那会不知道,还守候在公园里行刺?
但这两个家伙是哪方面的人呢?老粗仔细一想,根据他们掷刀的手法,又狠又准看来,立刻想到了飞刀帮的残余,此举显然是在为丧命的胡豹报仇!
老粗真是粗中有细,这一点完全被他猜中,威胁露娜的,果然是飞刀帮的人。他们由于胡豹死于非命,群龙无首,使这个颇有势力的组织形同瓦解。
因此他们怀恨在心,探知方天仇尚未离开香港,便计划了这次的刺杀。怎会想到露娜带来的是庄德成,仓促间未能认出,非但行刺未成,险些还吃了“卫生丸”!
庄德成这一趟“逛公园”,往返不到一个钟头,回到银星夜总会,并未误了露娜的表演时间。
“没你的事了。”他向露娜吩咐:“你还是去换服装,准备最后一场表演吧!”
露娜饱受一场惊骇,到现在仍有余悸,心里跳个不停,只好点点头,向化妆间走去。
庄德成刚要回经理室,忽见仆欧领班急急迎过来,唯恭唯谨地说:“经理,有人在舞厅里等你呢。”
庄德成怔了一怔,诧然问:“什么人?”
“金小姐和方先……”仆欧领班回答。
庄德成惊喜交加,情不自禁地急问:“他们坐在哪里?”
仆欧领班看他这种失常的神情,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便领了庄德成走进舞厅。
庄德成非常得意,认为自己这一着确实高明,金玲玲果然不愿放弃“银星”,把方天仇终于带了来,这回可得由他在林广泰这些人面前吹上啦!
仆欧领班领着这位洋洋得意的经理,来到角落里一张台子前,只见方天仇和金玲玲,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脸上呆板板的,没有任何表情。
而在不远的一张台子,则坐了四五个壮汉,一个个神情肃然,似在监视着他们。
庄德成并没留意那几个壮汉,由于看到方天仇安然无恙地来到他这里,不禁喜形于色地急步上前招呼:“方兄,你这一整天跑到哪里去快活了?”
说时故意好像忽然发现金玲玲也在座似的,“哦?”了一声说:“你也来了?……”
方天仇一言不发,倒是金玲玲把手一摆,冷声说:“庄老四,你先坐下来!”
庄德成茫然望望方天仇,只好莫明其妙地坐下。
金玲玲即说:“现在我已经把姓方的请来了,有他在场,我们可以谈了吧?”
“谈什么?”庄德成故意问。
“你不必装糊涂。”金玲玲把脸色一沉:“当然是谈‘银星’的出让!”
庄德成朝她不屑地冷笑一声,又看了看泥塑木雕似的方天仇,才说:“你别忙,我要方兄在场,就是要问问他的意见,他如果不同意,我们还是那句老话,四两棉花——免弹(谈)!”
金玲玲有恃无恐地冷笑说:“你就请问吧!”
庄德成一时真给弄糊涂了,不知方天仇为什么一言不发,平常那么个生龙活虎的硬汉,这时竟成了只斗败的公鸡,而且是个不会啼晨的哑鸡!
于是,他勉强笑着说:“方兄,你认为兄弟该不该把老大赠送的这个夜总会,拱手让人?”
方天仇并不是哑巴,他终于开了口,但他说的是:“我看你就出让吧!”
这回答使庄德成大为意外,气得他几乎跳起来!
但方天仇却是无动于衷,脸上毫无表情。
而金玲玲则是好整以暇地冷冷笑着……
庄德成足足怔了一分钟之久,始满脸怒容地站起来,忿声说:“好!我庄某人生平言出必行,冲着方兄的这一句话,别说是叫我出让‘银星’,叫我把头割下,我也照割!”
由这几句话的份量,已知庄老粗确实是怒到了极点。但方天仇却仍然无动于衷,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似的,丝毫不动声色。
金玲玲把握机会,望着怒发冲冠的庄德成说:“庄老四,现在我们是否可以把手续办一办了?”
庄德成瞥了方天仇一眼,嘿然冷笑说:“方兄既然如此成全,挑我庄某人一把,我要不照办,那岂不是不识抬举?哈哈……”
他纵声笑了一阵,见方天仇仍是毫无反应,好像对他的冷嘲热讽,根本充耳未闻,不由气得铁青着脸,恨声说:“走!到我办公室去!”
金玲玲立即欣然站了起来,方天仇居然像是屁股钉在了椅子上似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庄德成冷笑一声说:“方兄不也起来?”
方天仇摇摇头说:“不必了,办手续是你们的事,有我在场反而不好,我就在这里等好了。”
庄德成实在气他不过,看他没有一起去的意思,也不愿勉强,当即怫然偕同金玲玲离去。
到了经理室,他径自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坐,也不招呼金玲玲坐下,便悻然问:“你说吧!这个手续怎样办?”
金玲玲把脚一垫,半个屁股坐在了办公桌的边上,笑笑说:“正式手续咱们改天再办,现在你只要写个书面的出让同意书给我,免得空口无凭,回头你要是三心二意,又改变了主意,我可拿你无可奈何。”
庄德成哼了一声,抽开抽屉,取出空白的纸来,又从身上掏出那支用来摆派头,根本不大用的名贵钢笔,往桌上一丢说:“抱歉得很,我这老粗没喝多少墨水,这玩意写不来,你来写吧,我签名盖章就是了!”
“不!这得由你亲笔写。”金玲玲郑重其事地说:“你要是不会写,可以由我来讲,你照我讲的写!”
庄德成只好抓起钢笔,忿然说:“好吧,你讲吧!”
金玲玲早已准备了腹稿,立即有条不紊地说着:“本人同意将所经营之银星夜总会,自即日起让与金玲玲女士,经双方协议,由买方付于卖方港市两千万元,作为该夜总会产权及所有设备之代价。俟正式手续完成后,一切权利即归买方所有,卖方不得提出任何异议,但卖方得继续由买方聘任该夜总会经理之职!……”
没等她说完,庄德成写到这里突然把笔一搁,不以为然地说:“我可没答应把人卖给你!”
金玲玲正色说:“我记得那天已经跟你说明,要你继续担任经理,是包括在出让‘银星’的条件一部份,难道你忘了?”
庄德成摇摇头,坚持说:“这个条件我绝不答应,如果你认为不行,那我们不必勉强!”
金玲玲看他断然拒绝,生怕事情弄僵,只好让步说:“那么我们就暂时不提这个……”
庄德成立刻把最后的一句用笔划掉,才说:“你继续讲吧!”
金玲玲把他已写好的看了一遍,接着念下去:“空口无凭,特立此据,立据人庄德成……好了,你把今天的日期写上,盖上私章就行了。”
庄德成一口气写完这张字据,真比做苦工还费力,直累得他满头大汗,好容易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取出私章来盖上,总算大功告成。
他把写好的字据朝金玲玲面前一推,气冲冲地说:“现在让你达到目的了,你总该满意了吧!”
金玲玲似笑非笑地把眉一挑,从桌上拿起了那张字据,正在看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起来。
庄德成抓起电话一听,急忙用手挡住了话筒,向金玲玲下起逐客令说:“对不起,我要在电话里跟人谈点私事,你可以先到舞厅去,有话回头再说!”
金玲玲看字据上井没有错误,目的既达,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嫣然一笑说:“好,咱们回头见!”
庄德成等她走出经理室后,才放开挡在话筒上的手,向对方说:“孙探长有什么吩咐,请说吧!”
孙奇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干探,刚才报出自己的姓名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