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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力暗暗佩服他的记忆,不过是一首小诗,通过这两个词语就想起来了。当下道:“你也知道裁缝女将的名声?”
刘临修道:“何止知道,简直如雷贯耳。”言下他给古力讲起凌氏当年凭借裁缝手艺。独闯江湖,那可是声名赫赫,虽然那时的凌氏不会武功,可她的缝纫手艺受到整个流连大陆人的尊敬,不少人想她请教,她也平易近人,耐心教授,因此留下了一段佳话。
过了许久。刘临修才从裁缝女将的传说中回过神儿,话锋一转,道:“现在阴州城的百姓怕重蹈襄州城的覆辙,已经提前往我们这风州城来,如果风州城也失守了,我也得跟着迁移这神仙之地了。”语气间大有不舍。
古力从他的话里知道了此处是风州城的管辖,他也大约知道,风州的前一个是阴州,那里真的会失守吗?难道流连大陆的气数已尽吗?那寻找九大奇丹中剩下的八大奇丹来覆灭帝魔门还有意义吗?他这样想着。
这时一双纤手伸过来拍了他的肩膀,道:“吃饭了。新鲜的鲈鱼,有我的功劳哟。”
这时刘临修一改刚才嬉笑的脸面,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对着天冰若行了一礼,鞠躬道:“草民不知是公主驾临,之前的不敬请公主恕罪。”
天冰若愕然看着他,明眸转了转,明白过来,对古力怒道:“你怎么什么都说?”马上换了种和气的语气道,“伯父,您别听他胡诌,我这个公主是有实无名。我爹都没有封我。”
刘临修不改尊敬的语气,低着头躬身道:“只要公主承认自己姓‘天’。那么就是流连大陆的公主,草民不敢越礼。”
天冰若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我当然是姓‘天’,只是您这样客气我们还怎么吃饭。”
刘临修道:“无妨的,公主自用便可。”说完他大喊一声,“贼婆子,还不快来拜见公主?”
那中年妇人闻言一惊,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刘临修重复刚才的话,中年妇人急忙跪下行礼,口中道:“公主饶命,刚才小妇人胡乱说话,请公主饶命,饶命……”
天冰若心想既然这夫妇如此看重君臣之礼,只得以公主的口吻道:“你们给我站起来!”她忽然提高声音,把一旁的古力吓了一跳,刘临修夫妇怯怯站起不敢看她,她恨了一眼古力,不去理他,继续以公主口吻道,“我要你们忘记我公主的身份,以刚才的样子和我一起吃饭,如有违令,律法惩处!”模样语气间还颇有公主的架势,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命,谁让她的父亲真的是流连大陆的国王呢?
刘临修夫妇二人努力的回复刚才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应着。
这顿饭自然是没有吃好,尽管有鲈鱼;尽管口味极佳;尽管……
饭后,中年妇人给他们腾出一间稍微上等的房间,古代就是这样,一旦知道这种国王的直系亲属,礼节就会特别的繁琐,也就没有之前那样的谈笑风生……
古力与天冰若去到那个上等的房间,一进屋,关上门,天冰若的笑容敛去,怒目看着古力,古力咽了一口涎水,因为在他的眼里,生气的天冰若更美,道:“媳妇儿,我们睡觉觉吧,顺便再做做昨夜的那事儿……”
天冰若不去理他,反问道:“为什么要说出我的身份?”
古力脱去衣服,躺在床上,把被子拉来盖在身上作睡觉状。
天冰若双手呈爪,绝招“神鹰爪”再次出现,一把掐住古力的脖子,怒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要飞天啦你!”
古力被突然袭击来不及防备,掐得面色通红,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定身术”的口诀了……
良久她看到古力快被掐死了,这才惊觉放手,道:“你怎么不反抗?笨蛋!”
古力这才悠悠醒来,咳嗽几声,委屈道:“口诀忘了,所以才……”
天冰若无语,只得道:“睡进去点,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把你赶下床!”古力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只是事实证明古力真的被扔下床一个晚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回 愁绪()
襄州城。
夜晚悄然来到,此刻在襄州城的民房里,有数位修真高手各自居住在这里,他们的面容憔悴不已,眉头紧锁,身心似乎感到非常的疲倦。
虽然今日也是十二个时辰,但众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好慢,距离黑炭人破城也有四五天了,而那剩余的七万黑炭人也朝着阴州城杀去,有谁知道阴州城这刻的景象比之襄州城如何?
而原本武林正道来这里的人数是八千多人,经过那一场的浴血奋战,死伤惨重,那些散仙逃走的不过寥寥数人,五大名门正派也各自剩下一百来人,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此刻在这废墟一般的民房里并没看到五百多人的修真人士,想必是他们叫门下弟子御空撤回本派了吧,毕竟留下来也是无谓的牺牲。
这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战争留下的沉重痕迹,残垣断壁,房屋倒塌,道路被火铳炮弹打出一个个大坑,看起来是那么的醒目和可怖,在房屋的周围不时就看到残肢断臂,血液在地上凝固,泥巴山一滩滩的血迹,教人看了又惊骇又可怜。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分不出谁对谁错,我们不是不敢战;只是不敢轻言一战,这种亲朋好友离去的场面实在难以言喻!
碧落之上,鹅毛般的雪花静静飘下,在地面上积起厚厚的雪被,举目眺望,借着这白茫茫的雪景也能看清上空乌云沉沉的云朵,入冬以来,天色仿佛在映衬着这场战争,没有一天的和煦阳光,它大概也在为流连大陆的子民默哀吧。
这时在一间破烂的房屋里,一位看似中年妇女的女子默默的拿着手中的信件。这信纸上的折痕很有条理,似乎是某位美女精心折叠。
这妇人默默的看着信纸,眼眶渐渐湿润。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位穿着“天”字服的女尼,虽然此女看起来模样不错。只是她的眼里精芒闪烁,看得出是个心思很深的人,她眼前的妇人一边看着信纸,一边握紧了手中的金剑。
只见那模样姣好的女尼踏上一步,咳嗽一声,在妇人的身边坐下,安慰道:“师祖,您说过冰若妹妹是被打下深水寒潭。虽然那通天玄蟒厉害之极,只是没有亲眼见到冰若妹妹的……”她后边的话省略了,说出来只怕妇人不悦,这妇人便是五散之一的孙彩媱。
她虽然快要到八十岁了,面貌却出奇的年轻,看起来并不比身边的女尼老多少,要说这孙彩媱也奇怪,开的门派明明是个道观的名字,偏偏观里供奉的不是三清;而是西方诸佛,也许她是恨紫色仙族杀害她的夫君。所以才这样开创了一个名不副实的门派吧。
孙彩媱忍住将要流下的泪水,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尼弟子,哽咽道:“敏敏。你说我如今怎么跟若儿的娘交代?我曾经肯定的保证让若儿平安回去,现在……”
坐在孙彩媱身边的陈敏敏目光闪烁,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的内心一定另有想法,只是恐怕无人得知,片刻后她道:“师祖,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冰若妹妹会有奇迹发生的。”其实在心里想着回不来才遂了我的心愿!
孙彩媱目光游离,缓缓点头。在这绝望的边缘她也相信奇迹了,半晌之后。她道:“我听说你跟若儿的关系闹僵了,不像你们小的时候那般要好了。是真的吗?”
陈敏敏心里一震,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只是她的脸色全然逃不出老练的孙彩媱的法眼,只听她又继续道:“当年我确实是心偏,怕你再一次伤害若儿,所以自从你们打架后就再也没让你去落霞谷,你不会恨师祖吧?”
这一点陈敏敏倒是没有犹豫,急忙道:“师祖,绝对不会,我自幼无父无母,是师祖和师父抚养长大的,徒孙女委实不敢有丝毫的怨怼,只是有些羡慕冰若妹妹能够这么得到师祖您的赏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孙彩媱打断了她的话头,伸出手怜惜的摸了摸陈敏敏的脸颊,接着道,“别说若儿现在生死未卜,就算是她好好的站在这里,她也不会答应做天素观的第三代的首座弟子,这丫头不知是谁转世,是个十足的情痴,她的一颗心里只有古力那个毛小子,等到我驾鹤西去;你的师父善缘也老迈的时候,天素观还是得由你来看管,你懂吗?”
陈敏敏的一门心思被孙彩媱看得真切,心里惭愧,急忙跪下,恳切道:“师祖,徒孙女知错了,之前我一直对冰若妹妹冷言冷语,请师祖责罚!”她的心里此刻觉得羞愧无比,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孙彩媱俯下身扶起陈敏敏,和蔼道:“起来吧,你也只是想要兴盛本派,本意是好的,现在只希望老天保佑若儿和那毛头小子平平安安的,唉……”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陈敏敏默然不语。
在另一间房子里,窗沿破损,窗户上有一层薄薄的轻纱遮住,抵挡屋外凛冽的寒风,屋里的桌子上立着一根蜡烛,烛火在寒风袭来的屋中明灭不定,桌子底下有一个泥坑,泥坑里烧着一堆柴火,发出“噼啪”的声音,在寒风的侵袭下,火坑里的柴薪也旺旺的,只是不免有些耗柴。
在这屋里有一张旧床,床上躺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剑眉皱着,俊俏的脸庞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很是苍白,枕头边放着一把泼墨折扇,名曰“荷花折扇”。
在他的床沿边,一位身穿鹅黄色的少女端着一碗药汤,汤匙轻轻舀起药汤,放在嘴边慢慢吹了吹,冷却后喂进那昏迷男子的口中。
而这一幕被屋外一位穿着天蓝色的外邦女子看见,忍不住一声冷哼,她的眼光透过轻纱,看到里边的那两人,心里涌起五味杂陈的感觉。
忽地她感觉自己身后有人,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体很胖,说话瓮声瓮气的男子红着脸看着她,天蓝色的女子疾步走到胖男子的身边。声音低沉却严厉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胖男子抓了抓脑袋,脸色更加红了。支支吾吾道:“单姑娘,我……”
“别说了,”天蓝色衣服的单荷蕾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从你之前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你喜欢我对不对?”她看到胖男子正要点头,急忙道,“我们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你!”说完就从胖男子疾步走去,忽然她又顿住脚步,“请你告诉你的妹妹,不要跟潇湘挨得太近,否则别怪我无情!”
胖男子眼眶湿了,心里不断道,她拒绝了,还没有开始就决绝了,程小胖,你难道还不死心吗?你也不自己照一下镜子。你自己什么样子,她又是什么样子,配吗?他自嘲的笑了。
单荷蕾气冲冲的往前走去。却不料正好撞在一个脸色沉重男子的身上,她抬眼一看,本欲发作心中的不快,只是一张口,只能低低的叫了一声:“爹……”
只见那人背负着手,神色凝重,看了一眼单荷蕾,长叹一声:“阿蕾,你怎么了?”问话之人赫然就是前往白洋国当说客的单段椽——也是曾经的赫兹奇。
单荷蕾回首看了一眼来路。没好气道:“遇上一只臭虫,烦死了!”
单段椽此刻哪有心思去管女儿的心情。他的心里早就被国家大事填满,襄州城被攻破;可以说跟他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他擅自将重中之重的“军机印”交给彭良,也许……情况会不一样吧。
单荷蕾本想在父亲面前一吐心中不快,却不料父亲并没有追问,且看父亲的脸色十分难看,想起父亲是流连大陆的国师,如今……她道:“爹,你不要自责了,爷爷之前对你说的都是气话,这件事谁都料不到的。”
“不,你爷爷说的是对的……”单段椽打断道,“如果不是我看在当年‘军神’彭军的面上,相信他的孙子彭良也是良将,也许是我想当然了吧……”
单荷蕾也不好安慰什么,只得低低的叫了声:“爹……”
单段椽伸出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苦笑一下,叹道:“事情既然发生了,只得弥补漏洞了,待阴州城守住后,我就自己向国王陛下请罪!”
他犯的法不可谓不大,城池攻破;子民死伤无数,这个罪实在可以株连九族,单荷蕾跟随父亲昔日在白洋国共事,律法她可是了然于胸,有些哽咽道:“爹……”
单段椽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掉某些事情一样,岔开话题,道:“找到你星月爷爷了吗?”
“没。”单荷蕾无奈的摇摇头,回答道,“该不是他怕被牵连,逃了吧?”
“不许胡说!”单段椽忽然声色俱厉的呵斥道,“孤大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也对不起流连大陆的武林人士赠给他‘大侠’二字了。”
单荷蕾默然的点点头。
长空之上,雪花飘落,他们站在屋檐下,看着街道上被大雪掩埋的可怖血迹,仿佛在洗涤着这片土地上的伤悲,将那些不堪入目的尸骸埋在雪底下,只是遮得住一时,却是遮不住一世,流连大陆人不会忘记黑炭人作下的恶事,必回倾尽全力,将他们赶出去!
一阵寒风吹来,将桌上的蜡烛吹得晃了晃,陈敏敏急忙用手捂住,好一会儿烛火才恢复正常,瞧着窗外夜已深沉,陈敏敏对身旁兀自拿着信纸的孙彩媱道:“师祖,该歇息了,依照刚才单师公与棋师公的商议,估计明日就会前往阴州城。”
孙彩媱用手指揉了揉额角,似乎也有些困了,站起来转身道:“敏敏,当日你们从古仙门来到天柱峰,是熊猫尊者托你们来的吧?”
陈敏敏惊讶的看着孙彩媱,笑道:“师祖怎知?”
孙彩媱一面走向床沿,一边道:“我们是骑着坐骑去天柱峰的,虽然古仙门靠近天柱峰,但相距还是很远,能够赶到我们前面到达,我除了能够想到当年与我们并肩战斗的熊猫尊者,实在想不出其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回 四个**()
第二天,清晨。
风州城的一条无名的古道上,长长的道路延伸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弯弯曲曲,地上被积雪掩埋,不知有多少陷阱藏匿其中,因此每走一步路都是心惊胆战,生怕踩空,不过对于修真有成的人都是不怕。
古道萧萧,寂静无声,耳边只能听到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此刻却又一道旖旎的风景,一位身穿黑色棉布衣的娇艳美人手握油纸伞,厚厚的棉衣包裹住她的丰姿,从领口处隐约看到片角粉色内衣,此刻看去,这个美人儿有些发胖,好像是穿得太厚的原因。
在这美人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光头“花和尚”,这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毛,光秃秃的,很容易让人理解成这是个和尚;或者这是一个秃子。
美人脚下踏着深深的积雪,当听到身后的光头男子走得近了,就会转身过来,蹙着黛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跺着双脚怒道:“给我退远点,保持距离!”光头男子只得苦笑连连,往后退了十多步。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好几次了,每次光头男子都只得依着她。
——虽然他不明白前面的绝色女子为何那样对他,心想依着她的性子来准没错,这男子也知道,前方那个绝世美女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真要是惹急了,她的小宇宙爆发起来,非常的危险!
绝美女子呵斥完光头男子,继续迈步前行。
有这样走了许久,大约有一炷香的时分。
他们来到一处悬崖峭壁,两旁被高耸的山峰挡着,只留下两个人并行的一条蜿蜒小径,只是这里却比刚才那条古道上的积雪少得多。不知是不是被山峰遮挡的原因。
在这小径的边缘有一条水沟,汩汩的流着清水。
那略显胖的绝色女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没在意。继续前进,忽然山峰两边响起好几声狂笑:“哈哈……”
“哈哈……”
“哈哈……”
“哈哈……”
四声狂笑后。从两边山峰的悬崖壁的草丛里跳出四个流氓,甲乙丙丁,只见这四个流氓身材颇像,俱是面目狰狞;身材粗狂,长相极其丑陋。
这四个流氓将那绝美女子围在垓心,转着圈看她,其中流氓甲淫笑道:“这小娘子生得怎的这般俏?”
流氓乙附和道:“是啊大哥,咱们也劫过不少的色。似今日这般貌美的绝无仅有,难道老天开眼,看我们哥四个在这下雪天苦守着,从天上派下一个仙女供咱们享用?”说完就要伸手触摸绝美女子的酥胸,绝美女子哼了一声,巧妙的避开了。
流氓丙见此,快速的伸出手一拍绝美女子的丰臀,因为前后左右都被围着,这一次绝美女子没有让的开,却是一生惊呼。这呼叫惊动了后面走神的光头男子,光头男子定神一看,眼光瞬间变冷。原本他还以为那绝美女子静静的走在前面,殊不知……
流氓丁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