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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停在林间,古力在她的身后,喝问道:“你是谁?”
白色的身影微微一颤,单看这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窈窕身姿,婆娑风情,只是古力没有心思看这个,他只关心那句话,又问道:“你能救我媳妇?”
那白色的身躯一震,转过身来,一脸森然加不敢相信,道:“媳妇?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媳妇?你们何时拜的堂?”
古力黯然道:“虽然没有拜堂,我与媳妇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果你有法子,请你救救她,要我怎么答谢你都可以。”
那白色的身影怒哼一声,当听到那句“夫妻之实”四字时,脸上顿时怒意渐涨,眼里异芒闪烁,道:“你还记得‘玉英’吗?”
古力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而且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但是为了天冰若,他摇摇头,道:“不记得;也不认识,这跟救我家媳妇有关系吗?”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如果你还记得,我或许会就她,只是你已经忘记了她,我何必帮你。”说完脸上明显的出现失望之色。
古力连忙道:“你别急,我想想。”为了天冰若,他面对这种冷言冷语也没有发火,反而在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这个“玉英”是何许人也,想了片刻,那白衣女子见他没有起色,当下怒道:“想不起来就算了,我走了。”说完身形化作白光消失在林间。
古力急忙出言阻止,只是那白衣女子来去如电,已经消失了。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白衣女,还对他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也有些后悔,如果刚才假装说记得,胡编一些,也许能够骗得她救媳妇吧。
原本有一丝希望,突然又消失了,这种感觉很让人不爽,他再次腾云往阴州城飞去,脸上也出现自嘲和不信,心想师祖身为药散都没法子,这奇怪的陌生女子难道有办法?莫不说她是帝魔门的人?懂得一些岐黄之术?
他暗暗在心里想着。
此刻城楼之上,天贵极下令找城里最好的大夫给天冰若治伤,但俱是被孙彩媱以“庸医”二字骂回去,冉真真心里有愧,本不愿与孙彩媱照面,只是不期然的走到这左角的石房处。
此刻孙彩媱刚从屋里出来,阖上门,转身看到冉真真,面色怒起来,道:“你还来?”
“她怎么样了?”冉真真不理孙彩媱的怒色,问道,“这孩子就是心眼好,我不过当初在紫色仙族款待过她,她竟然死命的护我,真让人觉得惭愧。”
孙彩媱哪里有心思听她感慨,径自道:“我要到那边森林里去采点药,你要是有良心就跟我一起去吧。”她说完化作金色飞走了,冉真真苦笑一下也祭起紫色的祥云,跟了去。
她们来到林间,正好被伤怀的白衣女子看见,她知道孙彩媱就是拯救天冰若的人,此刻她们在这里必定是采药,那、那边还有人看守吗?如果杀了那妮子,古力,你的心会转移吗?她想到这里,身形悄悄飞转,又一次朝阴州城飞去。
古力刚一到阴州城就被单段椽拉进屋里,与众人探讨如何烧毁黑炭人军营的事,这要是平时古力定要吹嘘,这刻却没有心思。被众人拉着在屋里喝庆功酒,虽然五位王子担心妹妹伤势,可军情还是很重要,不得不部署。
那白衣女子不一会儿准确的返回阴州城的左角石房处,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一人,旁边是木然站立的城楼士兵,她很好的隐瞒过去,只见她推门进去,屋里摆设简单,床上躺着一位绝美女子,白衣女子的十指凝结成冰锥,一步步的靠近天冰若,竟要暗杀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回 难救()
这白衣如雪,冷面乳霜的女子就是帝魔门的左使乔淼水了,她刚才将古力引到那边森林里,问他的那句话,对她来说那句话的答案直接关系到她今后的人生,因为古力,她才能在那种非人的组织下活下来;并且登上使者高位。+根本答不出来,这令她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也令她做出现在这样疯狂的事情。
她修习的“滴水成冰”按小草美人鱼的说法是来自于《异术通录》,怪不得她思念古力的时候就会有钻心的疼痛,如今的她想到古力只有恨,于是十指间的冰锥更加锋利;更加透明,更加的冰冷!
不过她虽然蓄势待发,她还是要看一看天冰若,说实话,就算她是女子也不自禁的感叹天冰若的绝色美貌,自己自负貌美,可眼前的女子竟比她还要美艳数倍,她心想如此美丽,怪不得他、他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我心里一直有你,而你却忘记我的存在,古力,虽然听门主说你变成了光头,可、可我还是觉得你依旧英俊……还有你的心……很懂得怜惜人……她想到此处,霍然惊醒,自己身处异地,竟然忘乎所以,重新镇定心神后,她的神色变得极度可怕,恨、怨、怒三种情绪交织着……
片刻后,她运起白霜一样的气息。冰锥更加坚挺,也加长了不少,她一咬牙,猛然刺下去……
“住手!”
就在乔淼水的冰锥离天冰若的喉咙只有一寸的时候,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乔淼水猛然转身,怒视来人,单是闻声音她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只见一个全身穿着血红色的衣服,面色极度妖冶,举手投足间妩媚不断散发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只是这女人的声音却不好听。如破锣般道:“你真是胆大包天,门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伤害这个姑娘,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趁她重伤要杀害她?”
乔淼水呵呵冷笑一声。负手而立。道:“我怕什么,没有他我活着就是生不如死,现在他的一颗心都在这妮子身上。不杀她,他会发现我的存在么,红衣娘子?”
来人正是多日未露面的红衣娘子,她依旧的多情,笑道:“左使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她门主会如何惩罚你,帝魔门三百六十五套刑具你不会不了解吧,那可是比凌迟处死还要残忍百倍,你想清楚了吗?”
乔淼水听到那“三百六十五套刑具”时,脸上的清冷神色变得煞白,几如没有血色一样,想必她也多次目睹过那刑具的厉害和可怕!
乔淼水深吸一口气,双眼异芒闪烁,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我杀了她门主惩罚我,这不正好报了我杀你徒弟的仇吗?”她口中的徒弟自然是指黄永娇了。
红衣娘子咬牙切齿,道:“没错,你受到惩罚我的确开心,可是我不想看到这姑娘香消玉殒在你的手里,当初你杀阿娇,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阿娇喜欢古力对不对?”
乔淼水森然道:“没错,就是这样。”
红衣娘子怒道:“你那一次违背门主的意思,本来门主是要你杀光霸刀会后留下阿娇,然后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古力寻丹,你杀了她几乎打乱门主的全盘计划,要不是你也战死在易风寺,我估计那刑具早就上了你的身!”
乔淼水笑道:“可我还是回过来了,你的阿娇徒弟却永远死了,哈哈!”她放声大笑,完全不把这里当回事。
殊不知这笑声引来了两个人,一个身穿天蓝色的衣服,一位穿着灰褐色尼姑服饰,前后均有一个大大的“天”字,她身材削廋,鹅蛋脸,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是陈敏敏。
只见陈敏敏看到天冰若屋子里站着两个装束奇怪的女人,情知定非善类,“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喝道:“你么是谁,为何在此?”
单荷蕾急忙拉住她,小声道:“别着急。”说完后她走到门槛跟前,对红衣娘子笑着跪下去,道,:“参见师父!”
红衣娘子见到她委实觉得高兴,笑吟吟的扶起她,道:“起来吧,我的爱徒,你现在是师父唯一的牵挂了。”
单荷蕾假装生气,道:“师父骗人,说牵挂我怎么也不来见见我?”
红衣娘子摸着她的秀发、脸颊,叹道:“我身不由己呀……”
单荷蕾微一定神,恍然想起,问道:“师父,您怎么在这儿?她是谁?”她这么直接的指着乔淼水,乔淼水本能的瞪了她一眼,只是单荷蕾却没有丝毫的惧怕,迎接着她的目光。
红衣娘子讥笑道:“她想杀这姑娘,要不是我出现及时,这姑娘估计已经上了黄泉路了。”
“什么!”
单荷蕾与陈敏敏同时惊讶于愤怒的呼喝出来。
陈敏敏是个急性子,当下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理,我妹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想杀她?”
乔淼水冷哼道:“我懒得跟你废话,不过就你手中的破铜烂铁,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陈敏敏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当下剑柄抖动,直直的朝乔淼水的要害刺来,只是任陈敏敏如何娇叱,她只是微微避开,连大动作都没有施展,二人在这小小的石屋中抖了起来,而红衣娘子却意外的挡在了天冰若的身边,单荷蕾大感意外,但也是挡在了天冰若的床沿边。
有单荷蕾的挡住,红衣娘子稍微放松警惕,转身伸出手搭在天冰若的素臂上,惊讶道:“糟了。她的三魂七魄被逼出体外了,眼前的她只是一个活死人了。”
她语出惊人,单荷蕾大惊失色,陈敏敏更是颤抖着几乎拿不住剑柄,可是强敌当前,她也只好强自镇定自己,迎接着乔淼水的反击。其实自始至终乔淼水都没有真正的反击,否则陈敏敏恐怕早就死在她的冰锥之下。
单荷蕾在红衣娘子的身边,小声问道:“师父,她、没有救了吗?”
红衣娘子叹道:“有是有。却需要我的老本行巫术来拯救她……”
单荷蕾急忙道:“那请师父用巫术救她吧!”
红衣娘子站起来。笑道:“我为什么救她?要知道‘招魂还魄’的巫术很是耗费修为,我救了她谁会感激我?”
单荷蕾撒娇道:“师父——”
“呼——”
乔淼水手掌中劲风突起,迎面向陈敏敏袭来,陈敏敏大惊。挥剑阻挡。乔淼水逼退陈敏敏后。怒道:“够了!再纠缠不休我就要痛下杀手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痛下杀手?”
身后传来一声男人成熟的声音,威风凛凛,乔淼水急速转身。看向来人,虽然戒备着前面的人;但也担心身后的陈敏敏趁机偷袭,她此刻可谓是腹背受敌。
乔淼水看向来人,眼色肃然,冷笑道:“孤星月。”
站在门外之人白发须长,但神色却很有精神,全身上下散发出男人的成熟风味,正是孤星月,只见他冷笑道:“你是哪位?”
乔淼水笑道:“我认得你你却不识得我?好笑,我自我介绍吧,我是帝魔门左使乔淼水——”尾音拖得很长。
孤星月手抽出宽边短刀,怒道:“帝魔门,杀无赦!”
乔淼水这下露出全身戒备的动作,不再像刚才对付陈敏敏那般从容了,十指间冰锥再现!
乔淼水“嗖嗖嗖”的发出数枚冰锥,孤星月急忙用宽边短刀挡格开,根根冰锥如兵刃般刺来,“铛铛铛”被宽边短刀斩成数段。只是这是个假象,她逼退孤星月以后,身形化作电芒,朝门外飞去,孤星月本欲追赶,可奈何屋中还有一人,只得停下来走进屋中。
孤星月与红衣娘子一照面,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笑意,孤星月讥笑道:“这不是前任巫宫的女军师嘛,如今也甘愿成为帝魔门的狗腿子?”
红衣娘子妖冶的脸上尽是妩媚的笑意,看不出听了孤星月这话有什么反应,笑道:“久闻孤大侠威名远播,今日一见,这说话可是闻名不如见面呐。”
孤星月面色一沉,道:“好了,少打哈哈,你来此处作甚?”
单荷蕾见此,急忙为师父辩解道:“刚才那女子想要杀害冰若姐,是我师父出手拦截的。”
孤星月白眉一挑,有几分难以置信,道:“你师父?”
单荷蕾点头道:“是,她是我师父。”
孤星月一下子声色俱厉,吼道:“你可知她是什么人?邪魔外教,你又是何许人?琴散人的孙女,你让古仙门的面子往哪里搁?”
单荷蕾默然不语,这件事之前只有她的父亲单段椽知道,她心想原来除了父亲之外,别人真的不能理解她。
红衣娘子淡笑道:“孤大侠一生正直,又与正道五散人关系融洽,这正邪分得很开呀,不过我却要告诉你,接下来你要求我了。”
孤星月冷哼道:“我不杀你就好了,还会求你?”
红衣娘子指着昏睡中的天冰若,叹道:“她的三魂七魄被巨力撞出体外;魂魄也许都飘远了,而且她的五脏六腑全部被震碎,我估计很难医治了。”
“我不许你胡说!”
孤星月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这一句,他的目光,深邃的、良久的看了看那个像是熟睡的绝美女子,从他的眼睛里,让人读不出是什么情感,只能说好复杂,只听他低低的吟道:“你有没有办法?”
红衣娘子撩拨一下腮边的黑发,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巫术中‘招魂还魄术’可以将她失散的三魂七魄找回来,只是这也希望尽快些,如果她的魂魄归入地府,我就不敢舍命帮忙了,要知道从地府里强自拉出魂魄来,说不定阎君下一个勾的就是我的名字,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孤星月沉吟半晌,点头道:“那五脏六腑损坏,你可有办法?”
红衣娘子摇头蹙眉,大感棘手,道:“这五脏六腑的修复只能依靠药散人的丹药了,我……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回 准备()
天色大明,虽然是白天,但是天空依旧灰茫茫的,有点到黄昏末时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冬日常有的天气吧。'几句好话?”
“不用了,”红衣娘子用破锣般的声音截道,只听她解释道。“我救这姑娘不是要你们感激涕零,我也算是自愿的吧,孤大侠,你觉不觉得这小姑娘像当年武学奇才的爱妻?”
孤星月微微错愕,待仔细看了一下天冰若后,点头道:“眉目间依稀有点像,不过武祖许埻的女儿煞气是很重的,就算她后来嫁给我那武学奇才徒弟,眼神足有慑人的威力,还是小若的性格温和一些,五五之数吧。”
古力现在哪有精力听他们扯那么远,打断道:“红衣前辈,您如何救我家媳妇?”
红衣娘子眼神肃然,道:“我只能将她的魂魄收回,身体的创伤还得依靠你的师祖药散人来解救了。”
古力吃惊道:“魂魄,什么魂魄?”
孤星月当下耐着性子将红衣娘子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单荷蕾静静的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绝色美人,默然不语。
古力颓然道:“那准备什么时候施法?”
红衣娘子道:“此时此刻。”
孤星月紧随道:“需要些什么什物,我好准备。”
红衣娘子道:“香、烛各要四十九支;纸钱多多益善,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个深爱她的人的血,以此为引子,召唤她散落的三魂七魄。”
孤星月期待的看向古力,古力点点头,道:“用我的吧。”
红衣娘子的脸上闪现出犹豫之色,片刻后才缓缓吐出,道:“只是我得先告诉你,不管用谁的血都要一半,你还敢吗?”
孤星月吃惊道:“一半,你是说一个人的一半血?”
红衣娘子点头道:“是的,古力,如果你被抽掉一半的血,性命就成了五五之数,你还敢答应吗?”
她的目光深邃而怜惜的看来,她不管古力怎么回答,她都觉得没必要失望,是,爱情很伟大,可也不一定非得要拿性命来赌博才证明爱的伟大,只是她问的是古力,古力他扪心自问,一颗心早就交付给了天冰若,死,那有算什么,如果救不得深爱之人,那才是生不如死!
古力肯定的点点头,道:“别说是一半,就算是全部我也在所不惜。”他的语气很坚定,眼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那美人儿,她绝美,没有丝毫俗世之气,几乎是一尘不染,仿佛天降佳人,九天仙子临凡,美得不真实;不可方物。
就在此时,一阵劲风在门外飘起,五人定睛一看,有两个女人,一个腰悬金剑;愁眉不展,容貌佳丽,另一人虽然也是皱着眉,只是脸色要温和得多,这二人就是刚从森林里采药回来的孙彩媱和冉真真。
只见她们手上都拎着一大把不知名的药草,孙彩媱进入房间,目光带着戒备之色看着红衣娘子,有些嘲讽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巫宫女军师吗?”嘲笑过后,声音转冷,“你进我孙女的房间干什么?”
陈敏敏知道师祖误会了红衣娘子,走上前道:“师祖,红衣前辈是来救冰若妹妹的,刚才要是没有红衣前辈阻拦,冰若妹妹险些被有个用冰锥的女人杀了。”
她淡淡说来,孙彩媱却是全身一震,眼光肃然,看向古力道:“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若儿,她要是出了事我杀了你!”
古力平时对孙彩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