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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是说除了潇湘外还有一人吗?怎么……”天冰若叹道:“我也想知道黄姑娘去了哪里。”她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不详的预感。
潇湘走在前面,在一家“悦心客栈”停下了。他心里喃喃:悦心?住进这里真的能够悦心?他进屋,与掌柜交谈了几句后,预定了四间客房。
古力等人跟了进去,但在一楼的人都奇怪,这个住客怎么领着一只舞狮上楼?店伙把客房一间间指给潇湘,潇湘给了他点赏钱命他下去,然后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等着古力等人。
待得古力等人上了走廊,他推开一间房,表情僵硬道:“进来吧,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古力等人进了屋,天冰若最先忍不住问道:“潇湘公子,黄姑娘到底怎么了?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潇湘不慌不忙的阖上房门,又细细的听着门外确定没有人偷听以后,这才转过身来道:“大家请坐,喝茶,边喝边聊。”
这一刻,单荷蕾都怒了,道:“潇湘公子,冰若姐问你话呢,你耳朵没毛病吧?”潇湘这一刻才把眼光停留在单荷蕾的脸上,从刚才见面到上楼梯,潇湘一刻都没有正面看她一眼,就连天冰若他都没有真正停留过,显然他还没有从痛苦中完全解脱出来,他死死地看着单荷蕾,嘴角抽动,吐出一句:“你是谁?”
天冰若忙介绍道:“她是单叔叔的女儿,名叫荷蕾,她听说我们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就自告奋勇的加入我们的队伍中来了。”潇湘沉吟道:“那个单叔叔?”单荷蕾讥笑道:人家是大名鼎鼎的书散人弟子,而我只不过是琴散人的孙女,辈分比咱们高!自然不会知道我爹是谁了。”
提到琴散人,潇湘这才醒悟,忙道:“你爹?琴散人还有孙女?”以他的年纪而论,不过才三十多点,而且大部分的时间在莫坷塔修炼,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况且琴散人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也许只有其余的几位散人才知道这些秘事,所以潇湘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单荷蕾见有人假装不知,冷哼一声后把头扭到一边,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的藐视过她——说话如此的不疾不徐,还带着不少的质疑口气。
这时候古力实在不想沉默了,急道:“潇湘大哥,糟糠是不是出事了?”这件事是潇湘的一道伤疤,每每有人问一次,他的伤口又撕裂一次,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潇湘也必须对他们有一个交代。他努力的深吸一口气,才道:“她死了,为了我而死的。”
“死了!”
古力和天冰若同时失声道。就连把头扭到一边的单荷蕾都有些微微动容。潇湘也不想再隐瞒了,他把当日在易风寺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师兄明道杀害了黄永娇、曾番沦为帝魔门的走狗、单靬身负重伤、金龙户主而亡……全都和盘托出。
当听到单靬受伤时,单荷蕾惊呼道:“我爷爷的伤不要紧吧?”潇湘微微点头,他这一刻才似乎相信这个蓝眼睛的姑娘确实是单靬的孙女,因为……因为那种对亲人的担忧是无法复加的。那种对于亲人间近乎发疯一样瞪大的眼睛是无法装扮的。
天冰若眼泪潺潺流下,曾经与黄永娇一起走过的日子;曾经的那些喜怒哀乐的时光,这一刻却阴阳相隔了,她的家仇,满门家仇;几百条人命被帝魔门残杀,这一笔血账没有了结,怎么就……
古力更是有些难以控制,他虽然知道黄永娇一直喜欢他,但他心中只有姐姐一人,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但就算他不可以爱她,但他也希望她开心的活下去,之前与她一起共同度过的日子一幕幕涌了上来……
“帝魔门!又是帝魔门!”古力一拳打在桌子上,眼中怒意渐渐攀升,“他们已经杀害了糟糠一家人,最后连这个唯一的独苗都不肯放过,太残忍了吧。”
天冰若含泪道:“如果那日我们一同前去易风寺,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潇湘苦笑道:“不会不一样,也许情况只会更糟,他们设好陷阱等着我们去,我还庆幸你们没有去呢,否则现在这个任务谁来完成?古兄弟,把地图拿出来,我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吧,我希望早一日为黄姑娘报仇!”
古力点点头,转过身去,解开裤带、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裤裆,三人在他背后看得大皱眉头,均在想他要干嘛?天冰若最先回复过来,她用手帕拭干泪,擦干净脸颊后,换上以往的神色,“啪“的一声把桌子一拍,怒道:”古力,你在干嘛?”
第九十九回 幽冥之城()
古力被天冰若的呵斥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拴好裤带,转过身来,尴尬一笑:“姐姐,我把这地图藏在了这里,这是保证它永远不会丢失的妙法。”一说到这里,想起当初在万叶县县衙黄永娇还夸他藏东西连神偷都找不到,过去的那个胖胖的姑娘如今却……
他摊开地图,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儿夹杂其中,天冰若和单荷蕾纷纷掩鼻,还不停的用手扇了扇,潇湘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让古力觉得潇湘终于像个男人了。
潇湘细细的看着这张地图,这地图上原本就勾画出地址、经过的地点、有些什么危险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寻找着自己脚下所处的位置,找到了王都大城,顺着王都大城无限的延伸开去,他淡淡道:“距离王都大城最近的一条路线是‘幽冥之城’,那我们的第一战就从这‘幽冥之城’开始吧。”
单荷蕾调过地图,看了看道:“‘幽冥之城’只是个开端,紧接着还要找到幽冥之城的密道通往‘神农古墓’;到达‘神农古墓’后再寻得出口进入……”她惊呼一声,“‘阎罗殿’!”天冰若也忙调过来细看,她接着上面的字句念道:“打败阎罗王,获得他用阴力埋藏的‘御奇丹’,这怎么可能呢?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阎罗王?”
他们都知道,阎罗王是民间传说的阴间主宰,掌管人的生死和轮回。古力虽然胆大包天,可这种鬼神之说他是从小听说,而且在心里也是隐隐觉得鬼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只听他讷讷道:“要不然我们改寻下一颗丹药吧……”
“不行!”潇湘坚定道,“阎罗殿就阎罗殿,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如果真的有,也许我还能再见到黄姑娘一面……”另外三人一起显现出惧色,只有他潇湘一副坦然和期盼的神色。
潇湘待得大家神色恢复一些后,道:“此事不可拖延,吃过午饭后,我们大家必须马不停蹄地的赶到幽冥之城!”这里他的年纪最大,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指挥官,因此他的命令大家只能默默接受,单荷蕾本想辩驳点儿什么,可刚刚加入,地位不高,说话分量不足,也就放弃说了。
四人下楼吃过午饭,付了房钱与饭前,真的就一刻不耽误的出了南城之门。
这南城之门,地处贫瘠,天冰若在偶然间说出了赤朱雀的事情,又把赤朱雀被红衣娘子控制之事说了出来,谁曾想到单荷蕾还是红衣娘子的大弟子,她的“控心术”就是红衣娘子教授给她的,而这“控心术”源自于巫术,然巫宫在几十年前就被武学奇才毁掉了,当今之世会巫术的也只有红衣娘子一人了。
天冰若刚说出赤朱雀被红衣娘子控制,单荷蕾的心里早就猜出赤朱雀是被“控心术”制住,当下口中默念咒语,顿时在她的头顶泛起一阵阵红烟,那红烟飘散出去,化入山间林中。在同一瞬间,单荷蕾眼中射出红芒,扫视着周围。
“唧唧——”
山间林中传出来一声凤鸟的叫声,天冰若听到过,这是赤朱雀的叫唤声。欢呼道:“荷蕾妹妹,你真行,看!赤朱雀向我们飞来了。”
天空之上,白云几朵。赤朱雀“唧唧”之声叫唤着,看着天冰若等人站在地上,非常兴奋地直扑下来。
潇湘早就取下了舞狮的外套,但那舞狮的外套他还是留着的,以防下次入城的时候备用。天冰若爱怜着地抚摸着赤朱雀的羽毛,而那赤朱雀也亲切的用翅膀拍着天冰若。单荷蕾也摸了摸它的赤色羽毛,叹道:“真没想到,这传说中的鸟儿竟然真的存在。”
天冰若笑道:“现在咱们有了这两骑坐骑,那我们今日定能赶到幽冥之城了。”她看了看古力,“这样吧,古力你与潇湘公子骑乘白额虎;我与荷蕾妹妹乘坐赤朱雀。”古力忙道:“姐姐,我喜欢在天上飞;不喜欢在地上跑的坐骑。”天冰若幽怨的瞪了古力一眼,古力捂嘴噤声。
单荷蕾正色道:“古力,这赤朱雀受到‘控心术’的控制才会听命于我们,如果你二人坐在上面它突然醒来,那你们可就……”她顿了顿,“相反,这凤鸟由我坐镇,一旦它有异动我会马上释放出‘控心术’来制住它,因此我与冰若姐乘坐赤朱雀是最好的安排。”说话间二人已然跃上了赤朱雀的羽背,单荷蕾一声喝叱,赤朱雀顿时如离弦之箭飙上天空。
古力看着姐姐在天空中冲他得意的挥挥手,古力一步跨上了白额虎,催促潇湘道:“快!追上她们!”潇湘也不答话,轻轻拍了拍虎头,白额虎似乎也很不甘心落后,两个男人坐在它的上面,它就跟玩儿似的纵奔出去,害得古力差点儿掉下来。
那白额虎的虎背上安有一个像马鞍一样的东西,上边还有缰绳,古力紧紧抓住胯下的鞍,这才稳定下来。白额虎的脚力很猛很有力,速度也骤快,没多久就赶上了天上的凤鸟赤朱雀。
若是单比速度,赤朱雀和白额虎可以说不相上下,可天上云淡风轻,全无障碍。地上坑坑洼洼,枝木拦路,路障丛丛,单是这一点赤朱雀就赢得不光彩,可以说是胜之不武。
他们尽量挑选路径崎岖之地,免得又吓到田地里耕作的农人。就这样奔跑一阵,古力遥看着不远处的那一袭白衣,那个姐姐,他最爱的姐姐,他未来的妻子……不过他还是喜欢姐姐粉色的衣服。
古力入神地盯着天冰若,幻想着与姐姐结为连理,突然白额虎脚下一滑,古力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心想姐姐答应嫁给我,潇湘却还不知,万一潇湘移情别恋……他想到这里就说道:“潇湘大哥,我跟你说件喜事。”
“什么?”潇湘在前面怔道。古力得意道:“我姐姐当着满朝文武答应嫁给我了,嘿嘿,祝贺我吧!”潇湘惊疑道:“什么?当着满朝文武?冰若姑娘还真是不一般啦。”古力也知道姐姐并不是当着满朝文武,而是几个人而已……但他嘴上却不肯服输,故作肯定道:“当然,不过也是我死缠着她才答应的……”潇湘点头道:“古兄弟真是好福气,虽然你死缠着,但如果你姐姐不爱你,你缠着她又有何用?看来她是真的爱你的,我在这里倒要提前祝贺古兄弟你娶得如意美人了。”古力笑道:“姐姐说等到黑炭国退军以后;还有覆灭帝魔门以后才和我成亲。”潇湘强笑道:“那也很好,至少你有个希望在哪里,而我……黄姑娘……”他的心里再次响起黄永娇的音容笑貌。
单荷蕾与天冰若对坐着,二人谈谈笑笑,不过说的都是些女儿家家秘事:什么胭脂水粉好用啦;什么衣服漂亮啦;哪里的美食好吃啦等等……天冰若从小居住落霞谷,她不善于作伪,诚恳地告诉单荷蕾自己从小居住在某个山谷,说自己从未下过山,对外界的繁华一无所知。但山谷的名字她却忽略没说。单荷蕾听她说入世浅薄,也就不厌其烦的给她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却没想到天冰若如此喜欢听她的讲解,谈笑之后,单荷蕾问道:“冰若姐,你从小跟古力一起在那个山谷长大的吗?”
天冰若点头微笑道:“是的,我们姐弟俩从小一起练武;一起长大成人;一起过着许多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呀,时常仗着自己武功高过于他,经常欺负他,他呢,常说自己是男孩子就该让着我女孩子,其实是他的内功修为不如我是真的,呵呵……”她一回想起落霞谷的日子,就说个不停,还笑得花枝乱颤……
单荷蕾听着听着就神往起来,幻想着自己就是天冰若,在那处风景优美的圣地;那个世外桃源的山谷,在哪里无忧无虑地练着武功;过着神仙般的生活,那里没有世间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太太平平的过一生多好……
天冰若抱膝而坐,静静地回想着落霞谷的日子,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才把单荷蕾拉回现实。单荷蕾羡慕道:“冰若姐你今早上答应嫁给古力,是真心实意的吗?”
天冰若迟疑一下,道:“怎么、婚嫁之事还能作伪?”单荷蕾淡笑道:“我还以为冰若姐姐你只是托词呢,那你怎么可以接受一个比你小的男人呢?”天冰若微笑道:“他年纪小不嫌弃我就好了,我哪里还能去嫌弃他?再说了,我的心里一直都只会爱古力一个男孩子,今生今世,我心不变。”单荷蕾冷哼道:“男人都是这样,冰若姐你现在貌美如花,古力自然爱你、伶你,一旦你老了;你还会保证他依然这么爱你吗?”
“一旦我老了……”天冰若重复一遍这句话,在心里念着:是啊,我要是哪一天老了,不美了,古力他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爱上别的女子?奇怪,这一点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呢?
天空残阳如血,夕阳西下,日已入暮,经过数个时辰的赶路,不远处就是幽冥之城的城池,单荷蕾看着那四个黑漆的大字愈来愈大,拍手道:“幽冥之城到了!”说完招呼赤朱雀下落,天冰若置若罔闻,不断在心里问自己那句话,一袭白衣再次陷入无边的愁苦之中。
赤朱雀降落在地,天冰若兀自坐在上面,单荷蕾知道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也不敢打搅她,独自在原地徘徊,等着潇湘和古力到来。
古力和潇湘不一刻也赶了上来,潇湘在来之前就已经给白额虎戴上了外套,所以他们可以说是骑着“舞狮”而来的,古力跳了下来,来到天冰若跟前,见天冰若出神的想着什么……
古力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天冰若的喉咙,从喉咙处抚摸到天冰若的下巴,天冰若受到古力如此挑逗,回过神来怔怔看着古力,“姐姐你想什么这么出神?是不是想着我们成亲生子的事情?”天冰若默默地看着古力,她有话要问他,问等她老了以后;容貌变了,古力还会不会嫌弃他?可她在心里仿佛已经有了答案:谁会不嫌弃呢?
第一百回 幽冥邪气重()
天冰若微微一笑,将刚才之事埋入心底,不再去想,让它暂时的忘记吧。古力牵着她的手下来,四人这才仔细看着眼前的这座城池。
只见幽冥之城的城门废墟一片,城墙根下种着几棵歪脖子的桑树,那桑树看起来有气没力的,让人怀疑它明年春天是不是还能绿?城墙脚下的黄叶铺了薄薄的一层。而城墙之上,一块块砖头像是被虫蛀过一般,一个个小孔摆在那里,看得出已经年久失修了。从地下望上去,几乎很难找到一块完整的砖头。
城墙的大门没有士兵站岗放哨,这里跟王都大城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城门的那两扇木门松松垮垮,那门上的门轴都被磨得细细的,几乎快要断掉,门墩几欲被门轴钻空。门上面有细细的裂缝,上面还被马蜂蜇了些密密麻麻的洞洞——一片萧索。
他们四人缓步进城,赤朱雀飞在空中来回漂游,潇湘牵着白额虎走在最后。他们进入里边处,那里立着一块木板斜放着,上面贴着一张官府的告示,那告示的纸张被风化了,四个角都被吹了起来。
四人走上前看了看上边的文字,那上面的文字已经难以辨认,缺字少句,不过大致的意思是说:“此城夜半闹鬼,行人不得随便出行。每当日暮时分,整个幽冥之城就会一半是人、一般是鬼,望诸人小心谨慎!”下边就是颁布这条命令的县衙大红官印。
四人看完,除了潇湘以外,他们都觉得后心发凉,教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几人之中,要数天冰若的胆子最小了,看完上边的文字她已经忍不住哆嗦起来,古力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心,笑道:“姐姐,别怕,有我呢。”天冰若从古力的手中感到了踏实,那颗不安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四人继续前行,这个时候正是日暮之时,看过上边的告示以后,他们觉得看谁都像是鬼魂,街上三三两两的过来几个人,天冰若和单荷蕾都要细看半天,看看他们的脚有没有着地。有这么一个传闻:说只要是鬼魂,他们走路之时脚是沾不到地的。想必她二人知道这个说法——所以才会盯住别人的脚看。
这个城里不比得王都大城,这里连一家像样的饭馆都没有,街上大多数都是小面馆,但都是四五张桌子的那种,而且四人都暗自纳罕:为什么所有做生意的周围都撒了一圈白灰?不光是做生意的有,就连房屋与房屋之间都有一圈白灰,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