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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他听到门外声音时,由于极度的高兴导致心神涣散,失去了对灵气的引导,导致灵气再次成为无序状态,横冲直撞,恣意而为,瞬间把体内经脉破坏的一塌糊涂。他回过神来,想立即凝聚神应对,可心神亦受大损,被凶猛的灵气冲的支离破碎。
此时的灵气流如同大浪淘沙,势不可挡,他想要力挽狂澜已是回天无力。只听得门“嘭”的一声从外撞开,一个人影抢进门来。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看那个阔别多日、梦寐已久的身影,但是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他的意识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瞬间被淹没,之后便再无所知。
第36章 怪病()
奇石峰石洞,自廖无尘脱困后,就复归于平静。只剩那些截教弟子的骸骨依旧坐立着,坚强地向后人证明,这世间曾经有一个宗门,叫作截教。
“大道殊途,何必求同,哎!”一声叹息打破了洞中宁静。但见洞中突然闪现出二位道者,前一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正是长阳真人。身侧之人一脸不忿,却是长丹真人,他接道:“他们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长阳真人不再言语,再往前走,来到原先囚禁廖无尘之处。两人一起看着洞壁上的字迹,分别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长丹真人道:“掌教师兄,此地阴气太重,你内伤未愈,还是不要待太久的好。”
长阳真人长吸一口气,如梦初醒,先道:“不妨事。”又道:“(下)阴界功法虽有些取巧,却也独辟蹊径,令人佩服。”长丹真人道:“歪门邪道而已,怎可与我们道家心法相比。”长阳真人也不评论,转身道:“走吧。”举步即走。
长丹真人却不移步,问道:“掌教师兄可要我毁去这些字迹?”长阳真人头也不回道:“难得一窥(下)阴界功法,毁去岂不可惜?”长丹真人担心道:“万一被人学了去,岂不又生无谓风波?”长阳真人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天地造化,顺乎自然。由他去吧。”
长丹真人愣了愣,看看长阳真人的背影,又看看洞壁字迹,摇了摇头,追随长阳真人而去。
听得窗外有人大声地朗诵着道德经,颇有些耳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入眼之物也很是熟悉,正是长清道者的居所。
肖逸想起床下地,可刚一吃力,就感觉浑身的酸痛,不禁闷哼了一声。窗外的朗读声戛然而止,噔噔噔跑进一个小道者来。他见来人是小道者元贞,倒有些意外。
元贞高兴道:“你可醒啦。”忙伸手按着肖逸,给他盖了盖被子,道:“我师父说了,你这几天可能就要醒了,但是还不能下地,得再修养几天才行。”
肖逸感觉胸内憋胀的厉害,四肢竟是无力,便不再动弹,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处?你师父又是何人?”
元贞从桌上端起一碗药汤,道:“我师父道号铭哲,是长谷真人的得意弟子,主修丹药学。这药就是我师父专门给你调制的。”
肖逸一口气把药喝下,立觉胸口舒服了许多,不禁大赞药效之快,又道:“我不认识你师父,你师父为何要你来照看我?”
元贞摇头道:“不知,师父吩咐我来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肖逸心中突然有些失落,想起昏迷前那熟悉的声音,又不死心问道:“我昏迷了几天?这期间可有人来看我?”
元贞一边把碗放回桌上,一边道:“你昏迷有半个多月了,中间我师父来了两趟。”肖逸道:“没有其他人吗?”元贞肯定道:“没有。”肖逸立时有些失落,便不再说话。元贞见其面色不佳,忙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肖逸摇头不语。元贞再问,肖逸勉强一笑,示意无事,道:“我又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元贞走后,肖逸却思绪万千,没有丝毫睡意。想要下地,可是仍然浑身疼痛,提不起力气,只好作罢。
午后,元贞带着一名中年道士到来,正是其师父铭哲。这铭哲穿着随意,同样的道袍穿在别人身上显得身姿潇洒、仪态万千,可是穿在他身上却感觉是偷来的一般,极不协调,而且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知多久没有梳理了。
崇真教内沉积炼道,不注重形体外貌的人所在多有,倒也不稀奇。肖逸见怪不怪,也不以为意,因不能下床,忙道声“有劳真人”。
铭哲点点头,先是仔细看了他脸色,又把了脉,还未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问道:“你是如何得此怪病的,可从头给我讲一遍,不得有丝毫遗漏。”
肖逸想了想,将如何被定了身,如何由元心扔到地上的过程说了一遍,到后来如何得的怪病,却是语焉不详,只道:“我开始已经饿的昏了头,后来的事就是一阵阵迷糊,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在牢房中时,肖逸的确有些昏昏沉沉,身体内发生的一些变化,到底是真实的感觉,还是幻觉,他自己也不清楚。而且他从小混迹,早习惯了保护自己,自知做了一些违反崇真教规的事情,万一说的多了,没人发现端倪,反而把自己害了,干脆坚持以不知情搪塞。
铭哲又追问了一遍,肖逸只说不知,只好作罢。只见他在屋内踱着步,一会喃喃自语,一会又扭头看看肖逸,眉头却是越皱越厉害。
肖逸察言观色,道:“真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铭哲摇头道:“奇哉怪也!说不准,说不准”肖逸心中咯噔一下,口中却笑道:“难道是小子的病没救了?小子的命本来就贱,不敢劳真人费神。”其话声中有几分洒脱,又有几分萧瑟。
铭哲看着肖逸,顿了顿,道:“小小年纪就能看破生死,着实不易。不过,小兄弟是过虑了。你体内顽疾虽然难除,可也不至于夭逝。”
肖逸笑笑,道:“愿闻其详。”神情自如,倒也不为体内顽疾担心。
铭哲道:“贫道学习丹药之术近二十个年头,见惯了疑难杂症、顽疾沉疴,可是你这样的情形却是头次见到。”想了想,又道:“你这种情形,说是病,又不是病;说不是病,又似病。”
肖逸疑惑道:“此话怎讲?”
铭哲道:“说不是病,是因为你体内一切完好,并没有什么损伤。说似病,是因为有一股怪异的真气窝在你体内,影响你一切血脉运作,使你身乏无力,不似自己一般。”肖逸仔细感受一下身体内部,确如其所言。明哲又道:“你这病蹊跷之处甚多,有三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这第一,就是你为何还能活着?”
肖逸顿惊,重复道:“为何我还活着?”
第37章 两个办法()
铭哲道:“不错,为何你还活着。”而后,自顾自道:“修真练道之人都知道,人有上中下三丹田,上丹田又称“泥丸宫”,纳神;中丹田在膻中穴,聚气;下丹田在关元穴,藏精。修真就是吸取天地灵气,去其糟粕,炼化成精力,收于下丹田之内。黄庭外景经中所讲,呼吸庐间入丹田,就是此意。此处的丹田一般就是指下丹田。”
听铭哲迟迟不入主题,竟滔滔不绝地讲起常识来,元贞不禁冲肖逸吐了吐舌头。肖逸心道:“难怪这小子给我的第一张纸条就都是基本常识,原来是从这里学的。”不过他倒听得异常仔细。他过去只是一个人看书,靠的是自钻自学,今天有幸得他人讲解,自然要珍惜这次机会。
铭哲只把关于丹田的所有知识讲了一遍,这才道:“所以说,丹田是修真练道之士首练之穴。可是我观你身体,竟是未练过丹田,也就是说,这些真气不是你的。一个无丝毫道力的人竟然能经受如此庞大的外来真气而不死,贫道还是第一次见。那么这第二个问题就来了,既然真气不是你的,那么这些真气是何处来的。”他顿了顿,才道:“据我所知,九大门派中除了儒家,灵气均由五心而入,运转一周天后,进入丹田。这五心,就是指两掌心、两脚心、一头心。”
接着铭哲又讲“五心”,元贞听得昏昏欲睡,肖逸却听得津津有味,只怕其讲的少了,最后还问了一句,“何为五心向天”。估计平日里铭哲也难得遇到如此好学的弟子,讲的极是兴奋,便给予详解,顺带着把五心向天的打坐要旨也透露不少。
亘古以来,九大门派各自尊己为正宗,明争暗斗,总想压倒群雄,独霸九州。故而世人皆重门派之别,门派之见甚深。现如今,各派早已明文规定,自家法门,非我弟子,绝不外传。这“五心向天”的打坐之法虽然算不得多保密,但是也涉及到道法入门。铭哲讲的兴起,并未在意。其实,他不知道,就是这不经意的一次透露,却给肖逸开启了真正的修炼之门。
铭哲继续道:“我看你五心未开,脉络闭合,又无被人强行注入的痕迹。这真气既不是你无意间从外界吸取的,又不是外来注入,那么真气到底是怎么进入你体内的,可谓让人匪夷所思。”说着说着,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
肖逸怕他陷入沉思,忙问道:“那第三点又是什么?”及时把他拉了出来。铭哲想了想,道:“这第三点,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天地灵气无处不在,可是也有档次之分。崇真教立在天脉山,自然是因为此处灵气比别处的更加浓郁,更加纯正。灵气转为真气,为己所用,是需要经过提炼的。灵气越纯正,提炼耗费的时间就越少,修炼的速度就越快。说的简单一点,修真练道,就是不断吸收灵气,不断提纯的过程。道行越高,吸收灵气越快,真气也越纯。等到体内真气纯的再无杂质,如同天地之元灵时,就可得道飞升。”说到后来,不仅肖逸和元贞听的入迷,连他自己都心动不已。
静了片刻,三人才先后从憧憬中醒来。铭哲也明白自己跑题了,面上有些尴尬,忙道:“一个人道法高低,可以从真气的纯度来判定。贫道阅人无数,也经常查人真气以辨病理。甚至有一次,还给一位进入成丹期的前辈把过脉。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即便是那位前辈,他的真气也远远没有达到你体内真气的纯度。”
此话一出,元贞已是嘴巴大开,吃惊地看着肖逸。肖逸虽听说过道家修炼的几个阶段,但是对成丹期没有什么概念,倒未过于惊讶,反而苦笑道:“如此说来,这真气还是别人苦练多年都得不到的。可是到了我身上,却成了麻烦。”接着问道:“敢问真人可有驱除之法?”
铭哲道:“办法当然有,不过”肖逸一听尚有办法,心中一喜,道:“不过什么,真人但说无妨。”铭哲犹豫道:“办法有两个,不过都有些困难。”肖逸笑道:“还有什么困难能难倒道家的仙人吗?”
铭哲摇手示意肖逸不可乱言,道:“这第一个方法就是找一个法力纯正之人,将你体内的真气吸到他体内炼化。”肖逸心道:“崇真教高人无数,找个法力纯正之人当不是难事。”仿佛知晓肖逸心中所想,铭哲又道:“这难点就在,到哪里去找这一位法力纯正之人。以贫道的推测,当今崇真教中,只有长阳掌教和长恒、长丹、长靖三位真人有此能耐。按常理说,让几位真人出手救人,算不得难事。可是一来吸取他人法力为己所用,从来就为崇真所不齿;二来你体内法力过于凶猛,即便以几位真人之能,稍有不慎,也可能因压制不住而走火入魔。况且,小兄弟还是初来乍到,所以这个,这个”
肖逸心中了然,忙道:“这个小子明白,真人不必忌讳。真人说说第二个办法吧。”
铭哲道:“第二个办法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就是你自行修炼,等你的法力能够控制或吸收这些真气时,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肖逸听罢,顿时一阵苦笑,现在入门都无人引荐,更莫说几时才能修炼到几位真人的地步。这时,听元贞问道:“师父,上次我与人比试,受了内伤,你用功给逼了出来不就好了。为何不请掌教真人帮他逼出来呢?”
铭哲摇头道:“虽然道理相通,但不可同日而语。二力相冲,必有一番激斗。你当时内伤不重,还不至于伤及经脉。而这小兄弟已到一发千钧的地步,断然不可再有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肖逸彻底明白自己的状况后,顿觉前途一片渺茫。即使他性情洒脱,也无论他修习了多少道法经典,突然感觉生命无望时,仍然不能坦然面对。他微微苦笑,没再说话。而这时,那股怪异真气似乎感知到了他的颓废心理,乘势发作,在其体内上蹿下错,肆意妄为,瞬间令他呼吸急促,胸闷难当。
铭哲发现肖逸异状,忙上前一步,以指运气,在他胸前点了几下。肖逸立觉胸闷之感减轻不少,缓过气来,连忙称谢。铭哲却道:患病之人最忌心灰意冷,自己不想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自己要活,老天爷得退让三分。贫道虽不能为你治愈顽疾,但是可将这股真气困在中丹田之内,以药物为你续命,却不是难事。”
肖逸恍然大悟,心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还剩一线生机。我怎地如此怯懦?”忙向铭哲谢道:“真人教训的是,小子受教。”
铭哲见其面色好转,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是才对。我为你调了一个方子,今日起,你每一周喝一副,可保你不受那古怪真气侵扰。不过,切忌情绪波动,求人不如求己,他救不如自救。”
肖逸点点头,若有所悟。在铭哲带着元贞出门时,肖逸突然问道:“真人可知崇真将如何处置小子?”铭哲摇头道:“贫道不知。一切顺乎自然,静心等待便是。”肖逸又问:“真人为何如此上心小子之事,是受何人所托?”铭哲笑道:“贫道为研究病理而来,无人所托。”话罢,匆匆而去。
第二日,肖逸感觉身体轻快不少,勉强能够下地活动。扶着墙壁走了两圈,又感觉心浮气躁、浑身乏力,只好坐在椅上歇息,顺手拿起清静经来诵读。谁知,一番读将下来,胸中不适立消,倒令他感到意外。
这时,他脑海中依稀记起在牢房中的情形,自己就是依靠这清静经的诀窍,才能大难不死。他闭目良久,渐渐回忆起当时无为引导有为的方法来。所谓气随意动,在他重温感悟时,体内的怪异真气竟冲破压制,渐渐运作起来,推经过穴,流转自如。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经意间抬手一挥,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急忙睁眼来看,竟是桌面被敲了一块。
他不由得心中一惊,立时失去对怪异真气的控制。真气一阵乱蹿,只疼的他呲牙咧嘴,汗下如雨,直花了近一个时辰时间,才平复如初。经此一事,尽管他知道这股真气可以为己所用,可也不敢再做尝试。只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真能学会崇真的无上道术,将这股真气真正化为己用。
第38章 五心向天()
无为殿后的一间厢房内,正墙上挂着一副伯阳老祖的画像。桌案上点着一只香炉,袅袅地冒着青烟。这香烟原本有静心提神之效,可此时,案边坐着的长丹真人却怒目圆睁,气之已极,狠狠地盯着门边上立着的静姝。而静姝视若无睹,一脸平静,只是眼神中透着倔强。
长丹真人道:“这小子偷看截教功法,勾结外人放走牢犯,又多次犯我教规,无论那一条罪责,都可治他的死罪。现在只是逐出崇真,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你还要怎地?”
静姝道:“他不是崇真弟子,看截教功法,不能算过。勾结****界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没有丝毫证据。至于屡犯教规之事,只是少了人教导,才会至此。现在他身上有伤,逐出崇真,根本活不了几日。这是有违道家本义的,弟子坚决不服。”
长丹真人怒极反笑,道:“他身上的伤,我也曾探视过。他体内的真气十分怪异,仍在不停地吸食着周围灵气而不断壮大。天脉山上灵气浓郁,吸食速度自然要快一些,以他现在的状况,不出三年,必然会因容不下体内真气爆裂而亡。如果离开天脉山,到灵气贫瘠的地方居住,说不定还能多活个三五载。”
说起那人的伤势,静姝倒颇有些担心,不过她知晓这是长丹真人以退为进之法,也不上当,道:“师父可是哄我了。真气无人指引,怎会自发吸食灵气?”
长丹真人又是恼火,又是摇头道:“为师何须骗你!只是你和那铭哲道术不精,察觉不到罢了。至于这真气为何会自主吸食灵气,为师也是生平未见。也许是当时我们比斗时,混合真气一起击中了他,这才出现了这种特性,也因此而没有立即暴毙。”
静姝轻咬贝齿,道:“师父可有办法驱除这股真气?”长丹真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静姝眼中闪过一丝怨气,道:“铭哲说,只要找一个法力纯正之人,就能将这股真气吸收掉”不等她说完,长丹真人嘿嘿一笑,道:“铭哲那呆子,他真以为吸食别人化为己用就那么简单吗?为师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