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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於期毫无追击之意,怒喝一声,掌中剑芒暴涨,一挥之下,大有开天裂地之势。
只见那刺客身形仿佛被无形气机定住,手指残影闪烁,飞快在身上点中几大要穴,随即整个身子暴涨起来,一剑横担飞来无匹剑势。
“将军留下活口!”
成蟜从地上爬起,刚脱口而出,却听轰的一声,地面瞬时塌陷,那还有刺客的身形。
成蟜看了看地面的一滩血肉,叹了口气。
可樊於期猛喝一声:“公子小心!”
呼!
一道微风拂过,刹那,成蟜全身汗毛炸起,未及转身回望,就感到自己胸口一疼。
嘭!
成蟜余光只看到身前一道红芒快速掠过,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黑影就霎时消然。
在抬眼过去,只见樊於期脚下踩着一道蒙面之人,高举长剑正欲了结他的性命。
“将军留下活口!”成蟜捂住胸口上的血,脸色惨白,有气无力。
“你们受何人指派,欲暗杀公子!”
樊於期眸中冷芒闪烁,而脚下刺客却嗬嗬笑着,暗含讥讽。
“若你告知你背后谋主,我可饶你不死!”成蟜看着刺客。
刺客仍是不语,只是与成蟜对视,良久,仿佛经过了剧烈的心理挣扎:“张。。。。。”
刺客还未说完,却听林中传来一阵古怪乐声,成蟜寻着声音望去,未发现什么,可转头一见刺客,他已吐血而亡。
“张。。。”
“是谁?”成蟜冷笑,心思急转。
“张唐!”
两道浑厚与清冷的声音同时道出,成蟜与樊於期对视。
樊於期道:“在前线能知道公子行踪的只有他了!”
“你错了!”成蟜冷笑连连:“还有我的王兄嬴政!”
“张唐暗中投靠于他,恐怕他才是真正的谋主!”
樊於期沉思未语,却见成蟜蓦然长跪道,痛哭道:“师兄,成蟜幼弱,可王兄竟恨我于斯,全然不顾手足之情!”
樊於期面色扭曲而挣扎,咬着牙不语。
成蟜大疑不解:“师兄?”
“唉!”樊於期长叹一声:“公子还在叫那欺世盗名的窃国之贼为王兄吗?”
成蟜内心砰砰直跳,连伤口痛都仿佛忘却,小声道:“何意?”
“今王非先王骨肉,惟君乃嫡子。”
轰隆!
一道霹雳在成蟜脑中炸起,直令他欣喜若狂,若非多年王室教养,恐怕他要仰天长笑。
樊於期当即便是屈膝跪拜,神色愤慨,老泪纵横,说起了吕不韦淫、乱宫闱,早与太后私通,生下秦王嬴政的密事。
成蟜压下心头狂喜,“若将军所言为真,那当真是秦国之耻!”
“公子不信我所言,难道还不相信麃师吗?”
“若公子非先王真正骨血,麃师这么多年来怎会悉心教导公子?”
“若公子非先王真正骨血,麃师怎会替公子扫平军中障碍?”
“若公子非先王真正骨血,麃师怎会派我辅佐公子多年?”
成蟜摆摆手,无奈道:“我信矣!而且我心中早有预料,可我势单力孤也!”
樊於期怒目一瞪,冷眼道:“若公子还抱有侥幸,心无抱负,不如拔剑自刎!”
成蟜有些意外,平日里樊於期对他甚是恭敬。
“公子可知道,我此趟为何急见公子?”
成蟜摇头,樊於期道:“麃师已经来不了前线主持大局!”
“什么?”
猝然成蟜瞪大双眼,面色一慌。
“若无意外原本是麃师前来前线,可军政中蒙系,昌平君等系秦王势力皆支持王翦主持此战。目下朝中分为两派,争持不下,据我情报得悉,王翦前来前线的可能性甚大。”
“拦住麃师只是其一!”
“当我得知情报时,我就知道公子必定有性命危险,果然,嬴政果然难以容下公子啊!”
“剪除公子这是其二!”
“此举为我所阻,但接下来的日子,公子恐怕每时每刻都会面临来自张唐暗杀手段!”
樊於期言语缓缓,每一句都落在成蟜的心头,每一句都直入成蟜的内心极深处,思及方才的生死恐怖,他心中寒意大盛,直欲拔剑而起。
“就算公子躲过此劫,若无意外,接下来就是王翦前来收下公子的军权,那时候,公子可就任人宰割!”
“军权!”
“宰割!”
这两个词窜入成蟜脑海,比之胸口的伤更令他疼痛,更令他害怕。
“成蟜不暗军务,不暗谋政,这么多年来皆是师兄提携之功,此刻成蟜生死存亡之时,万望师兄教诲不弃!”成蟜双膝跪地,低头痛哭。
樊於期扶起成蟜,目光中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迷茫,冰冷道:“今麃师坐困朝中,不可为济,张唐兵困于赵,急未能归,而君手握重兵,若传檄以宣淫人之罪,明宫闱之诈,臣民谁不原奉嫡嗣者。”
“好!”
此言政说中了他的心思,成蟜站起身来,目露雄雄野望,赫然拔出长剑:“成蟜听将军之言!”
。。。。。
三日后,成蟜借着伤势引张唐前来,诱杀之。
看着张唐的尸首,还有即将到手的十万秦国铁骑,成蟜仿佛看到前方秦王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第三百十五章 霹雳手段()
“你再说一遍?”
吕不韦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人,前线成蟜部队诱杀重将张唐,举兵反叛!”
底下一位身形瘦削,头罩青铜面具的甲士将手中捏着的文件呈上:“这是成蟜所部拟定的檄文,目下已在秦国各地流传!”
吕不韦一脸愕然,梳理极好的山羊胡须轻轻颤抖,接过文件一看,映入眼帘就是奸淫,宫闱,嫡子等等字眼。
“愚蠢!”
文件重重摔在地上,吕不韦怒不可遏,双目寒芒直欲择人而噬!
这算什么?
他暗谋多年,伏子藏而不露,费劲千辛万苦,到今天就是这种结果?
秦王渐长,随着时间的快速消逝,他不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自身的权势在慢慢被嬴政蚕食。
成蟜是一好棋,联合军中根植四代的麃公以及王室足以成为抗衡秦王嬴政的大敌,甚至若成长起来,秦国成为三足鼎立的局面,也能大大消减他的压力。
可是?
成蟜怎么就这么愚蠢!
举兵谋反,诱杀重将,诋毁秦王,太后,国相。。。。。
这哪一条单论出来都可以置他于死地,更何况是数条大罪,根本不可能有脱身可能。
成蟜废了,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人?
吕不韦心思急转,脑中闪过当今秦王的面孔,但瞬间甩了出去。
因为在成蟜叛变中受到伤害最大的人中,秦王嬴政当属第一。
在君主制中,一名君王的血统无疑是一切前提的根基。若血统不正,自然谈不上什么继位,而现在爆发的血统质疑可以想象会对原本就未亲政的秦王造成何等危机。
一个未处理好,就是动摇根基,甚至身首异处。
更何况吕不韦知道,成蟜檄文中关于他的言论皆是属实,淫乱宫闱毫不夸张,而涉及秦王嬴政的部分,甚至他自己都有时候在念想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遑论他人?
当然那也只是念想。
战国大世,风起开放,名流贵族间赠与姬妾本事雅事,这也是嬴异人会接受赵姬缘故。可嬴异人心胸再怎么开阔也不会怀孕的姬妾,何况嬴政经过十月怀胎所出,为吕不韦子嗣纯属无稽之谈。
正思量间,一道声音喊道:“国相大人!”
吕不韦抬眼一瞧,赵高身着一袭红袍站在他面前:“你前来为何?”
赵高:“王山召开朝会,特令我请国相大人前往!”
吕不韦点点头,:“王上看到成蟜情报檄文作何反应?”
“怒极,起身立挥剑斩下桌脚,誓杀成蟜!”赵高压低身子:“随后脸泛悲色,言手足兄弟之情,遣散周身看护,独自去了太庙祭奠先王,后邀宗室驷车庶长前来,一番对答,不知所言!”
“王上可愈发老练!”吕不韦缓缓踱步,张目一瞧,露出微芒,“你做的不错,看来当初在邯郸就没有选错你!”
赵高身子压得更低,难以看见的赤瞳中闪过一抹极致杀意,静静道:“为大人做事,臣的荣幸!”
“监控麃公那边怎样?”吕不韦又问了句。
“据情报所知,麃公骤闻此消息气的吐血,随即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门中,时不时能听道愧对先王之言!”
“装的挺像,老狐狸。”吕不韦暗骂一声,缓缓向府门外走去,但刚迈过门槛,脚步停下,幽幽道:“给我寻觅些精壮年轻男子!”
。。。。。。。。
中午时分,吕不韦奉旨进了王城,参加紧急召开的朝会。
进入咸阳王城,下得辎车,便见大臣们驻足车马场外的大池边,时而仰头,时而侧目用余光扫视他,纷纭低语。
吕不韦眉头一皱。
祸乱宫闱虽难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意义上的伤害,但这就像是是一把软刀子,严重损害了他的名望,长期以往,必成重疾!
走进大殿,吕不韦心叹一声,发现了稍前方一双阴鹫而锐利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循着目光看去,那人一头银丝雪发,身形高硕,正是成蟜与樊於期之师麃公。
吕不韦心生不解,但脑中咔嚓一声,差点忍不住痛叫一声,现在看上去他怂恿成蟜叛变的可能性不小。
成蟜真的就愚蠢至斯,还是何人在作局?
当真害我!
吕不韦心中念念,咬着牙,傲然挺直身板!
。。。。。。
一番礼节过后,朝会伊始,陈锐先向大臣们知会相关事项道:“诸君已知晓成蟜拥兵叛变,目下有两件急务最为重要!”
“请王上示下!”朝臣众口一词!”
“你们在得知蟜叛变前肯定看过一件事物,现在在劳烦你们再看一遍!”
“赵高,把檄文发给他们!”陈锐高居王座之上,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大臣们一一接过发来的檄文,不少面色古怪,他们在接受情报前当然知晓这篇檄文中的内容,而且原以为秦王可能轻轻带过,后暗中镇压,毕竟这是会危机秦王王位的东西,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秦王会如此直接粗暴,竟然公之于众。
看着檄文,全殿无一人说话。
“诸位大臣看一看寡人到底像不像先王?”
无人应答,场中死寂。
“诸位默不作声,看来认为寡人非先王所生!”
话一出口,殿上立时七嘴八舌起来,宛若晨间的商市,唯恐秦王对自己包含疑虑。
“好好好。。。诸位大臣心意寡人已知。”说完陈锐看向默不作声的吕不韦:“吕相,这檄文上说寡人为你所出,你觉得如何?”
猝然。
场上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吕不韦。
秦王的申明说辞,虽不见真正目的,但檄文上分明涉及吕不韦,太后赵姬,先王嬴异人。
吕不韦猛然长跪,老泪纵横:“王上天人,唯有英明神武如先王方能生下王上,臣下何能也。。。。。。”
一众朝臣看着吕不韦飚演技,心思各不相同,却听高居王座之上的秦王丹凤美眸中闪过凌厉冷芒:“国相信人也,可目下国人有疑寡人血统者,国相应以为如何?”
“杀之,夷平三族!”吕不韦冷声道:“臣请王上将此事交由老臣查办!”
此刻他与秦王战线一致,若洗清了秦王身上的墨水等同将他洗白。
“诸位朝臣以为疑寡人血统者当如何?”
这是在逼他们表态。。。。。。吕不韦心中一赞。
成蟜之变完全可能导致秦王之位不稳,而且无论真假与否,底下肯定会拦不住滔滔沸言,长此以往,暗流汹涌终将成为积蓄能量的炸弹。
现在直接将事情摆在明面上,虽然刚开始处理这个问题会很棘手,但好处更多,既避免了未来诸多的不确定风险,而且一旦控制官方上层及贵族,解决底层无疑是迟早的事情。
“杀之,夷平三族!”大臣全部异口同声的回答
他们已经明了秦王背后的含义,意思是现在可以将问题摆开说,可达成一致意见后还有什么质疑,那就是家破人亡,夷平三族的后果。
此举颇为高明,但同时也令群臣对于这位秦王的风格有了明确了解,坚决果断,行事霸烈。
“善!”陈锐点点头:“寡人血统无疑,自有宗室可辨,请驷车庶长!”
许久,大殿来了位玄衣老者,手持鸠杖,精神矍铄。中气十足念道:“秦王嬴政乃先王庄襄公嫡长子,早有验明,早有定论,目下公子成蟜叛乱谋反,革出秦国宗族!”
宗室驷车庶长之言令不少大臣心中暗舒口气,他们虽相信嬴政乃先王受孕赵姬十月怀胎而生,但王室的态度无疑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麃公听闻驷车庶长之言,面色不由一白,革出宗族,成蟜最后救命稻草已经没了,不过这也是王室对他的选择,弃车保帅,而他呢?
“老臣请带兵诛杀叛贼成蟜!”麃公很快做出了决定。
不少大臣顿时被这饱含悲凉的声音吸引,举目望去,正是秦国唯一还存留顾命大将麃公,不过他同时也是成蟜之授业恩师,昔日成蟜能顺利拿下韩国百里之地,正是那时候的麃公率领二十万大军驻守在紧邻韩国与魏国的交接地带。
陈锐冷眸扫了扫底下长跪的白发大将,漠然无语。
他原先是想借机拿下麃公在军中根植的势力,但就如同蒙氏一族一样,蒙骜死后有蒙武,蒙恬等人,麃公手底下同样有大将如樊於期,张端和等人,受其荫蔽者军中更是不计其数,势力庞大非一时可能夺,但不啃下一块肉来,怎么对得起这几月他消耗的巨大心力物力。
明的不行,那只好来暗的。
场上愈发的沉寂,只能听到麃公的悲咽。
终于陈锐走下座位,扶起麃公,悲腔自语,双目泛泪,“大将军虽是成蟜之师,可成蟜之变,寡人比之将军更心痛,不知将军信否?!”
“老臣相信!”麃公死死不肯起身。
“大将军劳苦功高,国之柱石,成蟜小乱何须劳烦将军出马,寡人提议由王翦领兵十万平之!”
说来秦国由于秦王并未亲政的缘故,局势有些复杂。
而且因为秦国军政分权,吕不韦同样没有决断军事的权力,而军事决断之权在于众多大将,可这也不代表大将能私自带兵,这其中就涉及虎符节制以及重臣意见。
“将军跪地不起,难道想以寡人以同礼相待?”陈锐见麃公跪地不语,作势就欲拜下去。
忽地,麃公连忙起身:“王上折煞老臣!”
“王翦稳重非凡,他去平叛我也放心。”
麃公用长袖抹了一把泪,心中却是大喘了一口气。
成蟜叛变对他威望打击不可谓不重,甚至深究起来,根据秦国举荐者连坐的律法,他都有可能获得死罪,可是经过刚才试探,秦王貌似并没有追究这一层的意思。
既然秦王抬了一手,他也不能不给面子,削弱些许兵权,算不上什么要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前线情况不明,一旦他的嫡系樊於期所部五万秦军有所闪失,那才是真的削弱。
吕不韦看着前面君臣相的画面,眉头不由一皱,放作平时,他绝对会上前阻拦秦王要求,但是现在这局面,他身上的一堆污点还没擦干净,贸然上前殊为不智。
安抚麃公后,陈锐坐回位置,谈论如何平叛细节,正商议王翦具体平叛事宜之时,宫外遥遥传来一声马嘶,片刻后赵高拿回一道文件而来:“前线有飞羽传书急报!”
“念!”
赵高运气喝道:“前线成蟜身死,原由不明!一传为刺客暗杀所致。二传为前线大将樊於期与成蟜出现分歧,率兵杀之!”
蓦地,朝堂上所有目光看向赵高,麃公更是双目爆射冷芒,直指吕不韦。
可这时朝堂中却出现些许慌乱,赵高惊声道:“叫太医令,王上晕倒了!”
第三百十六章 何以家为【4k大章】()
前线!
大帐外嘈杂啸变声音四起,火把照在甲胄身上,兵器之上,透出四射寒芒,帐内樊於期看着座位上成蟜的尸体,心中泛起一片冰冷。
怎么回事?
罗网杀手怎么会暗杀他?
樊於期咬着牙,那倒地不起的成蟜嘴角挂着的淡淡笑容就仿佛是在嘲讽他一般。
“出来!”
樊於期冷冷一喝,阴影中走出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伟岸魁硕,正是张唐,女的魅惑妖娆,戴着一层轻纱,正是阴阳家月神。
“你还没死?”
樊於期脑子一蒙,大感意外,可刚一说完,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你在设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