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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雪姬脸露复杂之色,恨亦或不恨,现在那重要吗,不知为何这三天待在山林中时间,她反而很觉得比在家中舒适,像是逃离了,解脱了。
“因为你在我疗伤的时候没有对我出手,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离开!”陈锐微笑道,仔细瞧着柳生雪姬晶莹如玉的脸蛋,弯弯的娥眉,樱花般的粉唇,他想看出少女的面部表情来。
柳生雪姬脸上挣扎了一番,最终身子还是没动。
陈锐眼前一亮:“我很欣赏明智的女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不逃吗?”
少女轻启唇齿,粉唇开阖间露出雪白的贝齿,声音如雪清冽又如泉鸣动听,一抹无奈自嘲涌现,若是被段天涯瞧见恐怕心碎不可,可是陈锐却不为所动,一脸冷峻。
“我走?难道你不会杀了我吗?留我性命到现在,你是看上了我的容貌?当初你与父亲一战,用我挡刀瓦解我父亲的突袭之势,可没见你有半分不忍。”
陈锐指尖轻点了点,侧目瞥了少女一眼,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少女,而且求生欲极强,很有韧性,并不想外表看起来那般无脑。
柳生雪姬心头微微苦笑,以她的容貌走出去只会成为祸水,又或是成为某个大名,将军的玩物,那样和在家里面的结局有什么区别呢?她小时候听母亲说过中原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她想去哪里看一看,再找机会逃离。
陈锐动手了,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少女的脸颊,很滑嫩,像是上好的丝绸光滑,又像是触碰到了冰凉的水面。
柳生雪姬身体一阵震颤,但是不敢反抗,只是感觉那只冰冷的手有逐步向下的趋势,脸颊,下颌,脖颈,慢慢。。。
“看着我!”
陈锐一声断喝。
感觉手在脖颈中停止,又听到一声带有魔力的吟咏。
柳生雪姬看着陈锐的漆黑的双瞳,如同被深渊吸进去了眼神。
移魂大法!
陈锐并不喜欢能够猜中他心思的人,太聪明,而且就算看透你至少不能说出,太天真。
陈锐竖起一根手指道:“这是几?”
柳生雪姬惊慌失措:“你是魔鬼吗?你居然想控制我!”
陈锐竖起手指愣在当场,好似一阵冷风吹来,太尴尬,失败了,第一次用移魂大法居然失败了。
陈锐冷冷瞪了她一眼,不过少女好像并不是很怕,两人就这般对视良久,陈锐打破寂静询问失败原因,多次逼迫下才问出原来东瀛有接受过类似反洗脑的训练。
“带我找到眠狂四郎的住处!”
随着问答,两道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
一月后。
一处茂密竹林之中大半的竹子都被削去,天际中弥漫着刀气剑光,空气异常沉闷,只是能听到金属交鸣之声。
漫天竹叶飞舞,一片竹叶刚一接触一道气劲,在无声无息中顿时被削成两片。
柳生雪姬看着前方漫天刀光,只能模糊看到有两道残影消逝,不停交错。
“杀神一刀斩!”
“幻剑!”
大概一刻钟后,密林中金铁交鸣声停歇,一人缓步走出烟尘,无数乱舞竹叶在距离他身上一尺高的距离都会消弭成筛粉。
柳生雪姬微微咬唇,脸色既复杂又别扭,恨不得下一刻陈锐死在里面,但是心中又期望他走出来,想起陈锐对她做过的事情,脸上又泛起一层红晕。
当陈锐快要近前,坚毅的眼神又令她想起陈锐这几日的杀戮,幕府将军,伊贺派派主等等高手都死在他的手中,而且刚刚不逊色于他父亲的东瀛第一剑术名家眠狂四郎前辈也命丧他的手中,时间甚至比她父亲要短半个时辰。
现在东瀛谁还能制服他呢?而且就连可以作为陈锐敌人的佐藤吉之助前辈也是不知所踪。
陈锐目力非凡,自然看到柳生雪姬复杂表情,联想这几日少女的变化,脑海中只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几个字,不过想到这里是东瀛,陈锐反而不觉得奇怪。
“走吧!”
陈锐提刀与少女擦身而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其中消耗不小。
尽管他和眠狂四郎的战斗时间比柳生但马守的要短半个时辰,但是这并不代表这很轻松,相反要比和柳生的战斗要难上几分。
如若不是陈锐在刀法中迈入宗师之境,可能今天出来的就是眠狂四郎了。
可以说这一战完全夯实巩固了陈锐的境界,令他心生很多感悟。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没有拿到幻剑剑法,那化虚为实,化实为虚的剑招令人完全防不胜防,但是凭借宗师的底蕴和眼力还是被陈锐堪破幻剑之秘,最终了结了眠狂四郎的性命。
第五十六章 盂兰盆节,富士山下()
作为东瀛三大上忍之首的佐藤吉之助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身为上忍,佐藤吉之助虽剑术不敌很多人,但是论及忍术,可以称的上是独步东瀛,只要他不想,没人可以发现他的踪迹。
佐藤吉之助心中明白陈锐其中目标就是他,但是他见到了幕府将军的死亡,还有三忍之一的伊贺派主的死亡,他知道他不是陈锐的对手,就凭那刀光,就足以令他却步。
很多人认为他应该与幕府共存亡,与敌人死战,他没有,同样很多人认为他这是怯懦,他不是。
陈锐的刀法远远比他想象的可怕,而且天赋也极其惊人,只是在与柳生但马守一战中,他就领悟了杀神一刀斩和雪飘人间。
东瀛毫无疑问成为了他的磨刀石,死在他的刀下的武士太多太多,那天血液染红了江户,直至现在江户空气中还能闻到血腥味。
这样下去,东瀛剑道人才出现断层,会导致东瀛剑道会沉沦乃至湮灭,佐藤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他来到了一个地方,北海道。
迎着黑色的暴雨,嗅着咸腥的海风,佐藤来到了一个平静的小渔村。
渔村很小也很荒凉,并没有多少人家在这里,尤其是这样恶劣的暴雨天气,更不会有人在出海了。
但有人例外,佐藤来到海边,他的感觉告诉他有人在海边打鱼。
果然,在海中有着一条小渔船,渔船在波涛汹涌的黑色海水中翻滚飘荡,仿佛下一个浪头就要被打翻。
哗啦!
遮天蔽日的阴云中闪过一道蓝光,接着一声巨响,风更大了,雨更烈了,狂风暴雨拍打海面,卷起一层十丈高的海浪。
黑色的海浪席卷一切,来势汹汹,佐藤目光一凝,心揪起来了,因为小渔船上站在一位老人,一位头发,眉毛皆白的老人,他的目光坚定,死死拽着渔网,他并不孱弱,相反他的肌肉黝黑精瘦,像是黑铁浇铸而成,但渔网像是拉住什么东西,老人用手臂奋力扣住渔网,形成了僵局。
浪头即将要拍打到渔船,老人松手,将渔网撒向大海,渔船躲过了一劫,老人摇摇头,将渔船开往海边。
佐藤见到了老人,他的身上满是雨水海水,还有浓烈的鱼腥味,老人似乎意兴阑珊,拖着渔网中走来,在渔网中只有几条小鱼。
老人看向佐藤道:“大人是要来卖鱼的吗,今天天气不好,抓不到什么好鱼。”
佐藤的要已经弯成了垂直:“请前辈出山!”
老人眉眼一挑,抬头看了两眼,叹道:“何苦来哉,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就像农夫他需要使用农具用眼睛去观察春秋的更替,季节的变化,如商人,他们无时不在谋取利益。这是商人之道,如贵族武士,武士之道就在于主宰他手中武器的力量,如匠人,保证他的计划无误,然后按照计划行事,就这样度过他的一生。”
佐藤:“前辈的道是什么?”
老人:“生活,打鱼,卖鱼。”
佐藤哑然,随即道:“如果东瀛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呢?”
老人:“各有缘法,强求不得。”
“宫本前辈!”
说罢,佐藤感觉无数杀机铺天盖地而来,自己如同置身就如同刚才的小渔船,仿佛一个浪头就要被打翻。
这股杀机犹如实质,又如同虚无,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又是绵若雨丝的雨,这等虚实交替的境界,仿若神明,缥缈难以触及,这也是东瀛剑术的最高层次。
老人很生气,佐藤叫出了他的身份,就是断了他的修行,他也就不再是神,因为神没有牵挂。
两人来到了静室,房间空余一物,只是有一把木刀。
“说出你的来意,如果只是为了利益争夺,你知道后果。”
佐藤将陈锐来到东瀛的事迹细细讲述,并且着重讲了击杀柳生但马守的的事情。
老人面无表情听完了陈锐的事迹,叹道:“弱冠年华,就敢踏上东瀛,好魄力!我不如也。”
佐藤顿首道:“前辈谦虚了!”
老人抬手道:“我并未谦虚,自我十三岁出道击败敌人无数,二十岁后赶赴京都与各路兵法家交手,未曾一败,一年后创立圆明流,三十岁著书立说,三十二岁去往中原,遇到一名太监,被其击败,后来便铩羽而归。”
“此人在相同年龄比我更为强劲,刀斩柳生,断伊贺,战绩也比我在中原要更为厉害,而若我没有猜错现在他可能在找眠狂一郎。”
“前辈,此人武功高绝,难道前辈一点都不动心吗,剑道亦是修行一部分。”
老人眼神一瞪,佐藤立马喷出一口血来,“你这是在教导我吗?”
佐藤心中骇然,转念心中一喜,前辈境界深厚,已达到目剑伤人的地步,杀之陈锐易如反掌。
悠悠一声长叹,仿佛时间犹如世纪之长,又如刹那之短。
老人早年无敌东瀛,后来隐居三十载,和他同一辈的全都死光了,就连他的流派弟子也都消散,按说这世间他再无牵挂,但是当名字被人叫破,他就有了身份,东瀛剑神,名头和身份代表过去,他的过去没有斩断,所以他必须出山。
“行了,我知道了。”
说完,老人慢悠悠的起身,缓步向门口走去,每走一步,佐藤脸色就白一分,走到了第七步,佐藤已经倒下,每了气息,但是嘴角还挂着微笑。
凡事都有代价,没谁在他这里可以例外。
老者沐浴斋戒七日,这是他少年养成的习惯,要是遇到高强的对手,越是要进行斋戒,而七天是他规定的最高期限。
归期将至。
陈锐原本打算回到中原,但是却被一封信件打搅了行程。
信是柳生雪姬给的,打开信件一看,上面只有两笔,一横,一竖。
笔画蕴藏极淡剑气,但在陈锐看出了门道,因为这封信件只有刀剑之道踏入宗师才能看懂,寻常高手只会弃之如敝。
陈锐问及柳生雪姬,送信之人有无留话,从她那里得到只有一句话,“盂兰盆节,富士山下。”
启程!
第五十七章 上兵伐谋,诛心为上()
风雪如墨,挥撒天地间。
富士山异常寒冷,按理应该说是万径人踪灭,但高山丛中却有一道黑色的闪电掠过。
小老头是穿着黑色麻袍,质地很差而且单薄,但他脸上很平静,在老人肩头见不到丝毫冰晶雪花,因为他的前面没有风雪。
他每进一步,风雪便退一步,好似富士山的风雪在为他开道一般。
看着快要抵达富士山顶,小老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他很喜欢富士山,不是因为景致,而是脑海中的回忆,他已经三十年没来了。
小老头啜饮一口快要见底的清酒,味道没变,还是如同三十年前的一般,他的心情非常雅致,丝毫不是要遇见强敌的状态,脑海中浮现回到小渔村一幕,或许他会回忆起这场战斗。
那年凛冬,他将风雪斩一斤。
已至山顶,小老头算了算,三千步,每一步都凝聚了势,层层叠加,如同浪潮一涌接过一涌,他的气势本该滔天,但身上却很普通,从这点看肯定是高手。
小老头四顾张望,什么都没有,只有风雪,冷厉的天空只剩他这一抹黑影。
气势轰然崩塌。
小老头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陈锐迟到了。
。。。。。
陈锐心中泛起冷笑,他迟到了,不过他不在乎。
陈锐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尤其是穿越诸多世界之后,所以他决定晾一晾那个写信的人。
从信件中来看,写信之人无疑至少是一名剑术宗师,而且使用陈锐相同的手段,只留下下一横一竖,说明此人对他的剑术非常的自信,而且对他隐隐有轻视之意。
对于写信人选择富士山决斗,而非直接找他一战,陈锐略微无语,可能是想要追求所谓的高手气度,又或许是追求所谓的仪式感,站在东瀛圣岳之上,迎战自己的对手。
他有预感这将是自己在东瀛最后的一战,这可能就是某个隐藏在东瀛的老怪物终于要出手了。
不知来人,没有任何情报,陈锐不会大意,多年锦衣生涯已经养成了他谨慎的习惯。
其实陈锐已经出招了,上兵伐谋,诛心为上,他可以想象那人愤怒的表情,当所有预先准备好的杀招都已成空,写信人只能面对白茫茫的天地无处发泄。
陈锐很肯定那人会愠怒,甚至在心中留下疙瘩,因为越是高人越是喜欢掌控,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人却脱离掌控,谁也不会舒服。
至于无欲无求,什么宗师气度,陈锐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神佛都有贪嗔痴怒,你算老几?
而且就严格意义上来说,陈锐也并不算放那人的鸽子,东瀛盂兰盆节共有三天,他会在第三天时间到达富士山下。
陈锐看着眼前的最负盛名的圣岳,东瀛诗人曾用“扇倒悬东海天”、“富士白雪映朝阳”等等来赞美她的美丽,确实是很美丽。
山下是漫天的樱花树,山脚是青黑色的山体,山尖是白雪皑皑的雪峰,层次分明,美的通透,但是陈锐也知道这是一座活火山,终有一天这些美丽都将毁灭。
“走吧!”
陈锐声音冷淡,不由分说直接搂抱住了柳生雪姬,凌空一踏如同电闪直刺虚空,眨眼便迈出十几丈的步伐。
柳生雪姬抬头望向陈锐冷峻的脸庞,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被陈锐抱在怀中,很暖和,这是体温的感觉。
一刻钟后,陈锐到了山顶,山顶上面的风雪很大,令人难以睁开眼睛。
“你终于来了!”
风雪之中传来一声长叹,慢慢,白茫茫的风雪中一道全身黑色的身影,黑色的衣袍,黑铁精瘦的手臂,还有黝黑的脸庞,只有眉毛和头发亮如同银丝光泽般的雪白。
陈锐视线向下,又看到老头子手中提着一把木刀,眼神微微一缩,一股压力涌来,这是一个远比柳生但马守和眠狂四郎更为厉害的的高手。
“我想问你这三天怎么过来的,吃了饭没有?”
老头子错愕,没想到会这么一问,杀机一闪而过,他讨厌陈锐和他讲话轻浮的语气,也讨厌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老头子微微吸口冷空气:“如果你想要破坏我的心境,你应该在昨天就来,现在我过的很好,我刚刚吃了几条鱼。”
陈锐流落几分颇觉得可惜表情:“还不动手吗?”
老头子在吸一口气:“你不想知道站在你面前是何等伟大的存在吗?”
陈锐摇头:“我还真一点都不想知道。”
老头子像是憋坏了,转头对柳生雪姬道:“你应该知道我,在东瀛无数人称为我为剑神。”
柳生雪姬流入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称号是父亲梦寐以求的名号,她也无数次听过父亲讲述关于这个名为剑神之人的故事,换一句话说,眼前之人的奇闻异事家喻户晓,在东瀛每一个小孩子扮剑客游戏,他的名字总是被第一个抢占。
陈锐讥讽道:“小国寡民,也敢称神!”
老头子并不生气,悠悠道:“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唯一一个有机会接近神的人,而且你的潜力远超过我,假以时日,不,十年,你肯定能够达到我的境界,甚至超越我。”
“但是,你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原本你可以跑的,但是你还是来了,这一点和我很像。”
“我原谅你的不守时。”
陈锐眼中充满关怀:“我还是那句话,丹丸之国,谁给你的勇气,妄敢言神,简直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老头子摇摇头:“我和你一样,我也去过异国他乡磨砺自己的道,在中原我也击败过很多高手,最终我曾经被宫廷之中的一名太监击败,但是他却杀不死我。”
“我回来了,之后我在东瀛修行了五十年,现在我知道那名太监已经是一具白骨,这天下谁人又能挡我,我活的太久了,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出手的人。”
陈锐闭目无语,或许这是时代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