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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里,似乎多出了某些特别的意味。
格洛瞬间读懂了这丝意味——
这是一种类似怜悯般的同情,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但是格洛也可以大略的猜到一二:
在前世的游戏之中,“炎之魔女”莉娜·巴罗斯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感情方面的绯闻,准确来说,在她的身边,连一条关于感情的信息都没有。而考虑到这位女士的家世和美貌,这无疑是非常不正常的。
不过玩家们却很清楚其中原因——就像吟游诗人们歌唱的,美丽的女子就像带刺的玫瑰。而莉娜·巴罗斯小姐,因为过于恶劣的性格以及过于霸道的实力,如果有一个男人能够张开臂膀宽容她的任性和倔强,那么,也只有可能是她的父亲了
——然而,恋人总是和亲人有区别的。除开头脑发昏导致的所谓一见钟情,心与心相互吸引的前提,是彼此性格相处的融洽。
由此可见,在情感方面,莉娜小姐很有可能是一个刺头。
看来,本盗匪大爷这是要趟雷了吗?
格洛心底嘀咕着,他看到了马库罗三两步走到了莉娜小姐的身前,好像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箱子。箱子表面黑漆漆的晦涩无光,在明亮的月光下,似乎还可以看到上头刻着几行白色的小字。
“刚刚杰西卡姑妈交待,给你的。”
“是什么东西?”
莉娜好奇地问道。她接过了箱子,手臂一沉差点摔个趔趄。
“我不知道。姑妈并没有说。”
马库罗摇了摇头,很坦率地回答道。不过,他的这种诚实并没有丁点儿的用处,莉娜小姐眼珠一翻,给他露出了一双白眼。
“对了,姑妈刚刚说了:如果遇到喜欢的,就放手去追吧,巴罗斯家的小姐配得上任何人。”
“是这么说的吗?”
莉娜小姐耸了耸鼻子,略一迟疑后,好看的贝齿咬着下唇追问道。
“是的。姑妈大人还说……”
马库罗贴到了莉娜的耳边,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他还“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不过莉娜小姐毫不在意,她将手中的小箱子放到旁边的一张石桌上后,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但是这些对话的内容和两声“嘿嘿”干笑落在了盗匪头子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效果——格洛刚刚才见过那位“杰西卡姑妈”,这些对话很快让他脑补起了画面。只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如此之快,双方不过初次见面,但看上去似乎很快就要进入到了那一步。如果说之前莉娜小姐的美貌让他有点心动,那么现在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却吓了他一大跳。
埃斯库德家族和他们的亲眷都是这么“雷厉风行”的吗?
可是这样,真的合适么?
盗匪头子迅速地冷静下来,他思索着眼下的状况——一切完全跳出了最初的计划,原本他来到阿弗隆只是希望从这场争斗的漩涡中投靠一方寻找一些晋身的机会。但是要说和贵族形成那种事实上的亲密关系,却是想也不敢想。
先不说他假冒的身份后续无法收场,单单是诓骗贵族的罪行暴露,就足以将他名正言顺地送上绞架了——格洛眯起了眼睛,脑子里飞快转动着:莉娜·巴罗斯小姐的美貌动人心魄,而且对方对他很有意思,就此开始这么一段感情,看上去非常的不错。不过,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基于莱克特的身份。
但他并不是真正的莱克特——那位诺戈领主的幕僚,第六次埃塔战争中的北地英雄。
所以,回归这个现实,那些值得憧憬的美好并不成立,只是一些虚幻的海市蜃楼而已。
格洛定了定神,很快打定了主意。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彰显一点存在感,却看到那位红发的小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莱克特先生,我决定了,和你一起返回卡尔萨斯。”
果然如此吗?只是身为假货的盗匪头子并没有接茬的打算,他赶紧推阻道:“可我暂时在阿弗隆还有点事情。”
“我可以等你。”很温柔的声音,几近叮咛。
“我不确定需要多久。”
格洛愣了一愣,继续推辞道。
“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你。”
“莉娜小姐,可我——”
“莱克特阁下!”马库罗出现在了格洛的眼前,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显现出了绰号“霸道伪娘”中的霸道一面,他的神情严肃,说话的同时,鼻孔中浓烈的酒气甚至扑到了格洛的脸上。这位阿弗隆未来的城主大人,脸上原本的笑容顿时收敛,酒精下充血的声带让他声音低沉:
“我会让父亲大人写一封信给你。然后,交给阿伦纽斯公爵。我相信公爵大人并不会反对这件事。”
“唔——”
盗匪头子很清楚,再继续表示反对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含糊应承了下来,抬眼看着莉娜只见这位小姐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嘴中正哼唱着小调——
熟悉的悠扬旋律。格洛想了起来,这是酒会开场时大厅里所演奏的那段曲目,在游戏中,这也是玩家们进入埃兰特王国宫廷场景的一段背景音乐,《春之报晓》。
莉娜小姐这是感受到了春天的欢愉么?但这对于盗匪头子来说,此刻他的心情却好像坠入了凛冬的寒夜。
格洛想着这位小姐将要陪他前往卡尔萨斯,不由万分头痛起来。只是他依然保证着平常的举止,怀着一种演戏般的态度,以合格的演员自我修养,开始应对起马库罗与莉娜小姐。
深邃的夜空之中乌云飘荡,遮住了圆月的一角。庄园的景色变得迷迷糊糊。夜风穿透了树林,吹拂着花圃,紫罗兰的盛开伴随着雏菊的幽香。护栏一侧,莉娜小姐拨开了遮住额头的长发,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89章 引燃Ⅰ()
盗匪头子同样倚靠在花圃护栏的边上,莉娜小姐留给他的只有一张红色长发下的侧脸——视线穿过小小的微微翘起弧度的鼻尖,是远处月色弥漫下起伏的山林。
马库罗已经离开了,格洛有些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尽管日后“炎之魔女”莉娜·巴罗斯是以强大的实力和凶蛮的脾气著称,但是此刻,她只不过是一个爱慕英雄、向往爱情的普通少女。
人年轻的时候,对于未来的日子总是有着许多美好的憧憬。
格洛理解这种幸福心情的可贵。真相的揭开,除了让少女伤心欲绝以外,并没有太多的好处——倒是对于盗匪头子来说,暴露出真实身份,会产生什么后果,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如果对于莉娜小姐来说,这是一场好梦,就让这个好梦尽量长一点好了。
盗匪头子望着静谧月光下少女的轮廓,心底暗暗地说道。
……
阿弗隆的另外一角。
南城区,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子内,“血腥獠牙”的老窝。当然,现在已经改名“獠牙佣兵团”了,一块边缘铆着铜钉的崭新木牌挂在了斑驳老旧的墙壁上,这块木牌往内三五米,是一扇半敞开着的厚重木门。
“威廉!”
“灰熊”科兹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道。他盯着身前跪倒在地的男子,恨恨地捏紧了拳头。粗重的呼吸回荡在房子里,数位“血腥獠牙”的成员,现在“獠牙佣兵团”的团员,一个个噤若寒蝉,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生怕惹上来自科兹莫的怒火——愤怒的科兹莫,是凶残而又可怕的,曾经组织内的某些成员,因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原则性错误”,没几天就从阿弗隆消失了。
至于是怎么消失的?“血腥獠牙”内知道详细情况的人并不在少数。
“对不起,老大——”
“你以为,现在再说这些有用么?”
科兹莫从宽大的座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威廉冷冷地说道。他来回踱步着,高大壮实的身材就像一堵肉山,遮住房间里本就不算敞亮的光线。他的目光落在阴影中那张颧骨凸起的脸庞上,一时阴晴不定。
“老大,我们只是没想到那家伙太厉害了……”
吉尔咽了口唾沫,为威廉开脱道。不过他的辩词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科兹莫的视线的从威廉身上扫了过来,直盯着他的眼睛,将他看得心里发毛。
“这就是你们想说的?”
科兹莫重重地哼了一声,而他的左手边,同样参与这次行动的约瑟,则耸拉着光溜溜的脑袋,和同僚们一般,从进入了这间房子开始,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
事实上,约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关于傍晚时分的那件事情……听到巷子里几声闷响的动静后,他匆匆地赶了过去,却迎面撞上了落荒而逃的吉尔,三言两语之下,约瑟很快清楚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但当他赶到事发现场,发现威廉时,还是大吃了一惊——威廉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地吐出白沫。约瑟与吉尔七手八脚地将威廉抬了起来,然后送到了平民区的小诊所。经过一番检查后,所幸威廉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只是突如其来的剧烈重击让他昏了过去而已。
这个时候,之前的计划可以确定已经失败。当吉尔忐忑地说出钱袋的下落后,“光头”约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是比计划失败更要命的事情。没有了经费,这次的行动,无论如何,连补救都不可能了
毕竟,从目标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他们三个人,就算一起冲上去,也只是送菜。而按照原本科兹莫的交待,因为没有了雷尔,再想要请动治安处的那群大爷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三人回到“獠牙佣兵团”的本部后,鉴于威廉依然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约瑟特地就此事向首领科兹莫作了报告——于是,在这个夜晚,一场临时性的会议紧急召开后,出现了如上的一幕。
“灰熊”科兹莫回到了座椅之上,一边把玩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这枚戒指的顶部,镶着一颗鸽蛋大小的蓝色宝石——这是三个月前,某位流浪佣兵出行任务典当在他手头的。虽然这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小玩意儿,但这并不妨碍科兹莫的喜爱。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宝石折射着晶莹璀璨的光芒,科兹莫看到气氛陷入了冷场,突然之间,也不再说话。
没有人说话。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威廉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暴风雨的前夕总是特别宁静。他清楚这位首领的手段,可是正因为太过清楚,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跪倒在地的膝盖,仿佛筛糠般的颤抖起来。
但是科兹莫只是偶尔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欣赏着左手上的戒指——由于他的指头粗壮,这枚戒指只能很勉强的套在了他的小指上,甚至卡在第一个指节之前。
“老大,我……”
威廉抬头看着科兹莫阴沉的脸色,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做些挽回——但是科兹莫大手一挥打断了他,这位身材魁梧、体型壮硕的地下势力头领,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嘶哑:
“有些人,我一直信任和容忍着他们,将他们视为亲密的兄弟……可是,那些愚蠢的人,到现在还不清楚,哪些雷尔是可以拿的,哪些是不可以拿的。贪心而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可悲可怜的混蛋……威廉先生,可以告诉我,你当时在想些什么吗?”
科兹莫并没有等到威廉回答,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站在壁炉面前——那儿摆着一个半米来高的木制武器架,大剑、弯刀、埃兰特的军团士兵们惯用的双刃战矛,从上至下,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那上头。
科兹莫的目光从一件件武器上滑过,然后,他回过了头,眼睛里满是淡漠的神色。
威廉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从首领的反应来看,他完全可以想象到之后的下场。
但是身为LV10的就职刺客又怎么会甘心坐以待毙?
目光偷偷地瞄过全场,威廉暗暗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第90章 引燃Ⅱ()
房间之内,壁炉里的篝火噼啪燃烧着,明灭的火光照耀着脸庞,也交映着人心。
空气热烘烘的,可是并没有人觉得温暖——这次行动的三人之一,吉尔,勾着脑袋,钻进了长条桌一侧的人群之中。他望着房子中间跪在地板上的威廉,心中充满着惊惧与不安。
这件事情,如果首领科兹莫非要追究到底的话,除了威廉,约瑟与他也跑脱不了干系——在阿弗隆的南城区,“灰熊”科兹莫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但是在“血腥獠牙”内部,某种程度上,科兹莫算得上一个非常不错的首领。至少,处事方面向来很公正。
如果威廉受罚,或者,在愤怒的首领大人手下遭遇不测。那么他和约瑟,也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吉尔默默祈祷着,他轻轻拨开身前人的肩膀,从人缝中偷偷瞄了过去——可是当他刚一露头,却发现一道森然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的耳边,犹在回响“贪心而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尖锐的话语,像一条蘸水的鞭子,狠狠鞭笞着他惶恐的心灵。
顺着这条视线,虽然吉尔知道科兹莫从来都不允许手下违逆他的意志,但是这一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他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老大,目标还在阿弗隆。我们仍有机会。”
“嗬——仍有机会?就凭着你们几个杂碎吗?”
唾沫在空中飞溅着,科兹莫面露嘲讽,看着他这几位不争气的手下,他突然咧嘴轻笑起来。
“蠢货!一个可能的高阶就职职业者,你以为,凭着你们几个就足够?”
“但我觉得还可以试试,这次我们只是太大意了。”
看似叱骂和讥笑,但是其中却隐有些松动的意思,威廉听出了这一层意味,赶紧开口说道听到——抗争组织的责罚只是迫不得已情况下最坏的的选择。如果可能,他并不希望就此离开“血腥獠牙”,回到过去那种餐风露宿的流浪佣兵日子。况且,威廉对于与盗匪头子的交手并不服气,在那种情况下,被伏击一时失手,并不能真正的体现双方的实力差距。
他抬头看着科兹莫,眼睛里多出了一丝希翼。
“嘿嘿。”
科兹莫冷笑两声,摸着戒指上头的蓝色宝石并不说话。他之所以愤怒,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搞砸——手下的德性他很清楚,目标的实力他也有个大概的估计。恼火的原因,除了几个手下的自作主张和雷尔的失去,更多的是来自于他从三叶草庄园回来后的恶劣心情。
但是现在,经过一个白天的时间,科兹莫怒火渐消,已经回归了平日里惯有的理性了。
看来手下并没有忘记他这位首领的威严,科兹莫环视了四周,看着那一张张畏缩害怕的面孔,心中多出了几分满意——就算干掉了威廉,那个丢失的钱袋里,上百枚银光闪闪的雷尔也不可能长出腿儿跑回来。让他们再去将功补过,其实未尝不可。
科兹莫保持着面无表情,他的视线扫过威廉,扫过了吉尔,最后盯住了约瑟——油腻的光头上,顿时汇聚了房间内的所有目光。
作为“血腥獠牙”的老人和科兹莫的心腹,约瑟很快体察到了首领的心思——首领需要展示他的威严。而某些需要松口下台阶的事情,则需要让其他的人来开口,导出引子。
“老大,多派点人手,我想这件事情还是有希望的。毕竟目标只是孤身一人。”
约瑟摸了摸光亮的脑袋,低声地说道。
“是吗?约瑟,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这件事情交给你了。需要的人手,你现在可以挑选。”
科兹莫从墙边的壁橱里拿出一瓶卡尔萨斯红酒,对着毛茸茸的大嘴,咕哝哝地灌下了一大口。
……
秋夜的阿弗隆,从入夜时分的灯火点点,渐渐变换成了漆幽的黑暗。深邃的夜空之中,一轮圆月孤独高悬,轻风吹过流云,月光下的夜景变得幽冷。
阿弗隆西,三叶草庄园的酒会已经步入了尾声。仆人们开始进行清洁工作,收拾杯盘。应邀参加酒会的宾客们陆续散去。他们或是因为邂逅了某位美丽的贵族小姐或女士而心花怒放、笑意盎然,或是缘于知晓了某种消息而相互会心一笑。马库罗站在大厅的门口,微笑着挥手,亲自送别每一位离开的客人。
他的微笑完全是真实而喜悦的——酒会开始不久后,一条简短的即时新闻很快在某位有心人的安排下迅速传播:卡尔萨斯的莱克特先生来到了这次酒会!没有出乎马库罗的预料,这条消息是如此的“鼓舞振奋”人心,以致阿弗隆城内的部分贵族、各方势力的代表,此前因为种种原因持着中立观望的立场,但是在知道这消息后,都不约而同纷纷向他作出某些或明或暗的表态。
至于其他那些无动于衷的,大多只是一些热衷花边新闻与八卦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