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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毕竟问了也是白问。
“如果有什么头绪的话,请通知我。”片山站起来,“走吧,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彷佛对并排在书架上的书本有兴趣似的,一直仰视着,突然望了一望大崎——
“好有趣的猫。”大崎说:“它一直在看我。”
“它是只有点与众不同的猫——走哦,福尔摩斯。”
“喵。”福尔摩斯叫,听起来不是回答片山,而是向大崎“说话”。
片山和福尔摩斯离开后,大崎在看向国外订购的文献。电话响了,他罕有地立刻接听。
“——是我。哦,那女孩怎样了?是吗?那就不用担心了——好极啦。唔,好好照顾她——我会准时回来的。不要紧。”
收线后,大崎很愉快地吹起口哨来。
这是非常罕见的事。不过,究竟口哨吹的是什么曲子,连大崎本身也不清楚。
“很好的气氛。”
环视室内后,井口良子说。
“是吗?”
片山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就像走进鬼屋似地打量那叫“阿特籣号”的咖啡吧。
到处装饰着船帆、绳索、舵和锚,整体来说是船舱的风味。
“我有话题好谈啦。”
雀跃的井口良子,就是那名K大的女职员。
圆圆的脸,称不上是美人,却予人健康印象的爽朗女子。
由于片山不方便和石津两个大男人跑来这种地方,故利用井口良子做掩饰恰恰好。
另一方面,石津也会来——他和小百合在一起。
晴美呢?她不可能不来!
何况这里没有限制男女不能独自一个人来。
在里头的位子坐下后,片山叫了果汁,井口良子叫鸡尾酒。
“十一点四十五分啦。”片山看表时,小百合走过来。
“片山先生。”
“嗨,你一个人?”
“怎会呢?石津先生和晴美小姐正在唧卿我我地聊着天。”
片山绝不是天才。不过,这点小事他会推理。
“他大概在什么地方吃着拉面吧!”
“咦?你怎知道?”小百合瞪圆了眼。
五分钟后,石津等人进来了。
还有晴美和她紧紧抱在怀中的福尔摩斯。
“这位子不显眼。”晴美坐下说:“这位是女警小姐?”
“我叫井口良子。“女警’是哪个国家的名字?”她好奇地问。
在混乱之前,片山介绍了井口良子。
“那么,知道水田智子的事啦。”小百合探前身子。
“正在调查。只要向她家乡的家人查询,就晓得她住在哪儿了。”
“好极啦。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象,正在担心哪。”小百合似乎松一口气。
“不过,很怪的事。”石津说:“跟这次的命案有关吗?”
“那是以后的事——还有五分钟就十二点了。那人会出现吗?”
“门协升二。”晴美说:“还有……谁会来?”
“关谷久高。”小百合说:“他是重考生,为何他……”
“室田究竟来不来,也是重点之一。”片山说。
“你说室田老师?”井口良子的鸡尾酒杯已经是空的,“今板老师死了,室田老师的内心大概很高兴吧。”
片山给吓了一跳,问:“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主任教授是大崎老师呀。然后有今板老师在。室田老师想升教授的话,应该需要相当时间才有机会。”
“原来如此。”片山点头。
“看。”小百合捅捅片山,“是他!”
望望店门入口,但见门协升二正走进来。
异样地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走向柜台,在高脚椅上坐下后,飞快地瞥了一下腕表。
“十二点啦。”晴美说。
片山等人所坐的位子有点暗,而且靠里头,首先不必担心被发现。
“他怎会来这里呢?”井口良子说:“他不是门协先生的儿子么?”
“是的。看样子,他和室田老师有牵连哦。”
“呵。”井口良子双眼发亮。
“过了五分钟。”晴美说:“那叫关谷的也没来哪。”
“嗯……来了就知道的。”小百合点头。
“室田不来。是否察觉有危险?”片山侧侧头。
“再等一会吧,也有可能迟到的。”
一个女子走进店内。
个子修长,脸在暗处看不清楚。她慢条斯理地走进来,迅速环视周围,再往柜台走近。
“这个女的?”
“可能。”片山点头。
女人若无其事似地坐在门协升二旁边。
会有什么事发生?片山慢慢喝着变温了的果汁。
“老师。”
市原百合探脸进客厅。
“什么事?”大崎从书本抬起头来,“已经这么晚啦。”
似乎吃了一惊。
“老师一和书交手就忘我啦。”女管家笑了,“请去沐浴。”
“唔……她呢?”
“已经洗过了。”
“是吗?那么……洗个澡也好。”
大崎合起书本,伸个懒腰。
“我去缝补一点衣服。”说完,百合走了出去。
“辛苦啦。”
大崎把书摆在桌上。
“呃……”有声音传来。
那少女刚洗过澡,用浴中捆着身体,用难为情的表情站在那里。
“怎样?感觉好一点吗?”
“好多了……让你担心,对不起!”少女鞠躬。
“不,不需要这样……你想起什么了么?”
少女摇摇头。
“什么都想不起……无论怎么想,好象记忆在捉迷藏似地跑了。”她说。
“是吗?唔,不必急。反正有时间,慢慢想好了。”
那晚倒在眼前的少女,结果被安排留在大崎家里受照顾。
可是,当少女的烧退了,意识恢复后,她表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包括自己的名字、家在哪里。
这样子可不能让她走。市原百合有点不同意,而大崎说:“这是缘分。”
于是决定把她安置在此……
“会不会麻烦?”少女说。
“这里只有我和那名女管家。哪来的麻烦?”大崎笑说:“你这样子,会感冒哦。”
“对不起!”少女害躁地垂下眼睛,“那我先去休息了。”
“唔,晚安,”大崎说……
正当少女要离开客厅的时候。里在她身上、边端给扣住的浴中,在她转身的当儿滑落了。
“哗!”她叫了一声,慌忙拾起浴中遮住裸身,“失礼了!”
然后奔了出去。
大崎楞楞地坐在沙发上。
与年龄不相称的心脏扑扑跳。看到小女孩的裸体又怎么样?
不,不是小女孩。多半十七八了吧。
可是,从大崎眼中看来,她是女儿——不,孙女辈的年龄了。然而……
那和他在书本上看到的不一样。那肯定是一个震憾。
刚洗过澡,发红的白皙肌肤和有光泽的亮度,强烈地烙印在大崎的眼睑中。
“傻瓜!你以为你几岁了?”
不由脱口而出时,百合讶异地探脸进来。
“老师?你怎么啦?”
“不……没什么。”
“可是,刚才你说“傻瓜’什么的。是说我吗?”
“不是。”大崎慌忙摇头,“我说我自己。我对自己所感觉到的事是否诚实觉得‘傻瓜’而已。”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大崎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请慢慢洗。”百合说。
大崎抬头望一望少女奔上去的楼梯。不知何故,他无法从那个地点移动。
女人的脸并没有朝向门协升二,可是片山知道她用压低的声音对他说话。
因为门协不时在点头,所以知道。
6
女人从手袋拿出一个信封。她把它摆在两人的正中央一带,然后门协也拿出一个信封。
两个信封并排而放,女人倏地伸手拿走门协的,而门协也倏地拿走女人的信封。
“走吧!”片山瞄准时机站起来。
就这时候——店内的灯光“啪”地熄掉。
假如外面有灯光照进来,或者至少有一个窗的话,事情就会完全不同。
可是,像“阿特籣号”之类的咖啡吧,普通情形是完全没有窗户的。原本就是暗沉沉的店,客人却很喜欢走进来。
灯光就在那时候突然熄了。
“怎么一回事?”片山剎时间停止动作,继续站在那里。
“灯光——”说话的多半是K大的女职员井口良子。
“有人关掉的。”晴美说。
“但——”
店内完全黑暗,这样无法采取行动。
听见客人骚动的嘈杂声。
“搞什么的?”
“好暗哪。”
有人说些不说也知道的话。
“赶快想点办法呀。”
开始有人埋怨。
传来“咯咯哒哒”的声音,柜抬方面。多半是店里的人在找着手电筒吧,片山想。
接着——突然有人喊:
“火烛啊!”
黑暗中,所有人都沉默静待着,那声音出奇地响彻四周。一瞬间,困惑和怀疑的空气在黑暗中传开。
“危险!”片山说。
“喵!”福尔摩斯尖叫。
“趴下来!到桌底下!”片山快口说。
不过两秒之间的事。福尔摩斯的叫声让片山记起,他们的位子是在店的里头。
“趴下来!”晴美接着喊。
椅子倒了。同时传来叫喊声,“逃命呀!”
“哗!”尖叫声四起。接着传来一齐奔向出口的暴风雪似的脚步声。
“趴下!不要动!”片山蹲在地上,弯起背部。
“石津先生!”小百合的声音。
“我在这儿!到我下面来!”
石津把小百合搂到身边。
“蹬蹬蹬蹬”……脚步声很凌乱,在店内回响。
“不要推我!”
“痛死我了!”
喊叫声此起彼落。桌子倒了,椅子被踢倒。当然,也有人被桌椅绊倒的。
盛了饮品的杯子摔在地上,瓶子破裂。玻璃杯的破裂声四起。
“哎哟!”
悲鸣声此起彼落。
已经阻止不了。大家根本不肯定出口在哪个方向,豁命似地拼命跑。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浇在片山头上。
畜牲!
有些人往这边跑。这里和出口反方向,但在黑暗中,方向感觉没有了。
“好痛!”井口良子喊。
“怎么啦?”
“有人——踢我!”
“不要动!忍耐一下!”
邻座的桌子翻倒了,玻璃杯掉地粉碎,冰块打中片山的脸。
“你一动就会被玻璃割伤。静土不动!”
店内一片大混乱。
哭声、惊叫声和怒喊声——
“不要!好痛!”
“救命!”
女孩的声音交错着。
突然——从店门入口方面有光照进来。外面的门打开了。
大家一齐往光的方向奔去——男孩。
“走开!王八!”
“你干什么?”
互骂声和呻吟声——终于,店内稍微安诤下来。
“哥哥。”
“唔……好象没事了。”片山轻轻移动身体,“大家没有受伤吧?”
“我淋湿了。”石津说:“这是可乐——你没事吧?”
“嗯。”小百合的声音,“发生什么事?”
“有人把灯关掉了。”片山慢慢站起来。他的衣领一带又湿又冷。
“轻轻站起来。玻璃碎片乱飞,手不要动……”
就这时候,灯亮了。
“怎会这样?”石津环视店内说。
简直就像被龙卷风吹袭过的状态。桌子、椅子几乎全部翻倒了。
淌流的饮品把地面弄成一片海;七八名女孩坐在地上饮泣。
“石津。救护车。”片山说:“受伤的人不少哦。”
“是。先把她们送出外面去?”
“也好。”留意地面,很滑哦。
“哥哥,我去打电话。”
“好,拜托了。电话在那边柜台吧。”
“嗯。”
晴美把倒下的椅子推到一边,往柜台方向走去。
片山问小百合和井口良子:“有没有受伤?若是没事,你们先出外面等好了。”
“是。”小百合点头,“请小心。”
“我没事的。你们小心一点。”
井口良子先站起来,和小百合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避开桌椅走了出去。
片山和石津把哭泣的女孩一个一个扶起身来,把擦伤的带到出口方面。
“救护车马上来。”晴美说:“有伤者吗?”
倒地的女孩当中,有三个被瓶子的碎片刺到脚,在流血。其中一个割得相当深,苍白着脸不能动。
石津把受伤的女孩抱起运到外面去。
“什么情况?”晴美气忿地说:“男孩全都自顾自逃命去了。”
“以后才算他们的帐——问题是谁故意熄了灯喊‘火烛”。”f
“难道是为了让门协和那女人逃走?”
“多半是。不是偶然吧。”片山打量四周,“福尔摩斯呢?”
“喵。”
不知何时,福尔摩斯坐到柜台上面去了。
“地面变成水池,猫最怕了。来,我来抱你。”晴美过去抱起福尔摩斯。
片山扶着一名割伤手的女孩走到店外。她的伤势很轻,却因恐惧和冲击而呆然。
店外挤满人群,吵吵嚷嚷的。到处有女孩的声音在生气,“什么意思嘛﹛S忙一个人跑掉!”
“看来有好多情侣今晚要散掉啦。”晴美说。
“可不是。救护车快来了,你等等。我去找店里的人。”
“好吧。”
片山回到店内去了。
愣然呆立在柜台后面的,好象是店子的经理。
片山出示警察证问明灯的开关位置。
“在入口旁边。那里有电表的关系。”
在出入口旁边?这么一来,谁都可以接近了。
不过,起码可以肯定,不是门协升二和那个女人做的。是第三者把灯熄掉的。是否为了引起这种骚动而做则是另一回事……
片山对店经理说:
“我想拿指纹,请不要碰电表。”
说完,他借用电话。
在联络第一科期间,石津走过来。
“救护车来啦。”
“是吗?你先把受伤的人送上车。事情待会再谈。”
“好。”石津走了几步,“她在哪儿?”
“她?”
“温水小百合。”
“她先出去的,大概在外面吧。她和井口良子在一起。”
“外面全是人头……啊,来了来了。”
警笛声在店前停下。石津急急走了出去。
片山走去刚才门协升二和女人所在的柜台附近。那里离店的入口很近。
他们大概事先知道灯会熄,一暗下来后,在发生混乱前马上出去外面了。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和门协升二谈一谈了。
那个神秘女子和门协升二交换信封。信封的内容是什么?
可以作出某程度的猜测,最好是从门协口中问出所以然。
片山窥望了柜台底下。
“咦?”
有一只鞋跟滚跌在那里,恰好在女人刚才所在的一带。
片山把它捡起来。由于它泡在可乐的水池中,黏糊糊的。是那女子的吗?当他们还在柜时,灯熄了,她急着跑,掉了一只鞋跟也不奇怪。
片山认为应该交给鉴证员,所以把它摆在柜面上。
“哥。”晴美在门口喊。
“什么?”
“巡逻车赶到了。叫你去说明。”
“好的。”
片山小心不让自己的脚被足下的水池绊往,提心吊胆地迈步。
外面逐渐聚拢了看热闹的人群。虽是夜半时分,这一带路人很多。
“在店里待过的人,请别离开。”石津大声喊,“留下来协助调查!”
可是,这样却造成反效果。在旁观的客人中,有人喃喃地说:“我可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
也有几对情侣穿过人墙回去了。
有些男的因自己丢下伴侣独自逃命而感内疚,对女友说:
“你想吃什么?我请!”
“那么,这件衣服弄脏了,你买过新的赔我!”女的趁机撒野。
“好。”男的很慷慨,“分期付款行吗?”
“什么都可以。今晚我要住酒店。不是爱情酒店,我要一个人住五星级酒店!”女的坚持立场。
“——搞得一塌糊涂的。”井口良子说:“你给弄湿了哦。”
小百合和井口良子两人绕到人墙后面,靠着电灯柱站着。
“不要紧。我趴在地上嘛,裙子湿啦。洗一洗就好了。”
“冷不冷?你冷吧。”井口良子脱下套装的上衣,披在小百合身上。
“我没关系。井口小姐,你会冷的——”
“我不怕。虽然是有点冷。”她笑说,“不过,你是考生嘛。万一感冒就麻烦了。”
“对不起!”
这名素昧生平的女职员对自己如此亲切,小百合会觉得心头一热。
“造成好大的骚动。”井口良子摇摇头,“可以每晚在这种地方夜夜笙歌的,是怎样的人?”
“每晚来玩就没意思啦。偶尔来玩才好玩的。”
“对对——像你这样的学生增加的话,大学的出席率也会提高。”
救伤车载着伤者开动了,朝她们所站的方向驶来。
“到后面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