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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当最后两个突厥骑士被砍下马来,背对背望着包围而来的唐军,突然哈哈大笑,而后出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对准对方脖颈一刀,两颗人头滚落在地,就这样互相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此这场短暂的战斗似乎结束了,唐军爆发出了胜利的呼唤声。
那后面的奔袭长龙甚至还没有目睹一切,便已经结束了,五千人听起来似乎很多,但当遭遇几十倍于他们的人数,就会显得异常渺小。
这场只进行了两个时辰便将敌人全歼的战斗,对一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唐军而言,这无疑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甜头。
对几名将领而言,也终于有了回复武曌的的言辞。
夕阳西下,众将士清理战争,这并非野外遭遇,是以按照规矩架起火堆,进行就地焚烧,全歼五千突厥人,除了程务挺年轻时与突厥的全面战争以外,这一场算是这几年规模较大的一次了
而就在唐军士气高涨,大觉突厥人在已方钢铁洪流之下也不过如此时,就在唐军大本营往北四十里处,一个绿瞳年轻人却正在对着落
ì叩拜着。
年轻人口中念叨着古怪语言,望着远方升起的滚滚烟尘,他知道他的勇士们完成了他所交予的任务。
突厥人也有宗教崇拜,起初的突厥信仰萨满教,东突厥继承了突厥大部分传统,而西突厥却开始大规模信佛。
毫无疑问,作为东突厥最高领袖的他,犹如猛虎的阿史那扎最崇拜的自然是萨满教义中最高神明,太阳!
当阿史那扎站起身来时,身后的滚滚黄沙中竟然齐齐站起了数不尽的人马,乍一看便知道比起那五千突厥骑兵多出了最少两三倍之众。
而此地竟然只离唐军大本营四十里!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来到这里的,也没有人他们这是要去往何方。
阿史那扎绿油油的瞳孔死死盯着远处的硝烟,而后竟然越绕越远,似乎对那有重兵把守的大本营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带着人马悄无声息的走向远方。
第二百七十六章:三生少年冠军侯(十)()
五千死骑丧胡尘,猛虎拜
ì事难平。
这一夜,唐军点燃篝火,还没有意识到已经掉到一张天罗地网之中,这张网小而坚韧,网不住几十万jīng兵,但这张网也只为一人而设,她的名字叫做武曌!
唐军全胜而归,可谓来去了无尘,就地杀,就地烧,当武曌与唐冠落
ì见到那冲天而起的弥烟时也兴奋不已。
初来乍到的他们只觉得突厥人其实也没想象的那么可怕,而且也不觉得那近乎疯狂的五千死骑有什么诡异,毕竟这就是战争,动辄数以万计埋骨不知何处的战争。
最让唐冠与武曌放松jǐng惕的还是这其中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五千胡骑来,五千胡骑死,没有增援,没有意外,就像是敌人一场自然而然的试探,却在武曌的英明指挥下给予了当头一棒。
一战功成,全军沸腾,这一夜是庆功之夜,武曌下令犒赏三军,唐冠在一片热闹中心情也轻松了下来,什么劳什子突厥也不过如此,在强有力的人海下,不过是土鸡瓦狗,若是没有了天险,更是不足为患。
人就是这么奇怪,未知的东西怕的要命,但只要露出一点足以迷惑的头绪来,就会让人立即产生不同的感觉,一种是可怕,越可怕,就让人越jǐng惕,一种是无害,会让人产生全让相反的感觉。
毫无疑问,突厥今
ì的表现就让唐冠与武曌放下了心中大石,无论是上官婉儿也好,武曌也罢,甚至是唐冠,他们都是一类人,当然唐冠是得益于不可思议的天赐,也就是所谓的天赋,他们都坚信自己的直觉,不可否认,他们的政治直觉异常敏锐,可以嗅到无数危险。
可是,当用政治宏观来看一场战争,敏锐的唐冠与武曌也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中。
唐冠,何弃疗,小七三人立在帐外,望着不当值的兵士们痛饮作乐,唐冠面上也一派轻松,对何弃疗笑道:“弃疗兄,今
ì大胜而归,咱们也去讨些酒喝?”
何弃疗闻言微笑摇摇头,见紧绷了数月的将士们喜逐颜开,他也有些受到感染,小七左右张望,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平
ì一直绷着脸的将士们如此生动。
唐冠漫步间将目光望向了武曌的御帐,其中人影绰绰,能看出来正在举杯换盏,武曌在那亲自设宴款待这些“得胜”归来的将军,可是却没有叫上唐冠这个随行人员作陪,可见武曌心中还有小疙瘩。
但是唐冠也不以为意,她没舍得杀自己,这份量已经够重了。
当即唐冠几人像是转夜市一般,走走停停,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将士们玩的极为热闹,有的甚至唱起歌来
前营,驻守处。
程务挺背负双手踱在工事之上,当走到一名有些瞌睡的青年守卫身旁时,伸手拍打了他一下。
那守卫猛然惊醒,回首见到是他,尴尬道:“将军。”
程务挺见状竟露出一丝微笑,伸手帮其把有些倾斜的铁盔扶正,这些没有庆功,还在坚守岗位的都是此间原驻人马,也就是他的老下属。
“站直点。”程务挺笑罢便将脸一板,那青年立即笑答应是,随即一板正经的站直身子。
“哎。”程务挺立在这高台眺望向远方黑蒙蒙一片轻声一叹,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众将士凯旋而回,并没有遭到伏击,这又像是打脸一般,可以看出武曌极为得意,他说其中有诈,结果大胜而归。
这自然让武曌觉得自己果然是天命所归,就连程务挺这个身经百战的强将也没有自己来的运筹帷幄,甚至她特意邀请程务挺一起庆功,却被他推辞,这更让武曌得意,以为程务挺是因为预测失败感觉面子挂不住,是以也不再强求。
可是老天总是喜欢和很多人开不大不小的玩笑,有一种类似于政治直觉的东西叫做战争直觉。
这种直觉的敏锐程度不像政治,不是说有多深的城府,多狠的心肠,多聪明的头脑,战争靠的是千锤百炼,是经过无数的生死一刹那所锤炼出的那一分一秒。
程务挺背负双手立于冷风之中,尽管觉得不对劲,可仔细想来又没什么地方能有漏子,此地jīng兵数十万,就算来场大突袭,最后灭族的也只能是突厥人。
他们没有理由丢掉天险来死磕,想到这,程务挺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些许。
就在这时,一名小将登上台来,走向程务挺抱拳道:“将军,兄弟们出不去。”
“出不去?”程务挺闻言眉头一皱,望向来人,赫然是其义子程天策,两人关系虽为义父子,可在军中他向来一视同仁,程天策也习惯了称呼程务挺为将军。
“几位将军的人马都需要陛下亲自调令,属下也不想为难他们,我”
程天策话未说完,程务挺便挥手打断,而后默默不语良久后,又是一叹,他本来觉得不甚放心,打算遣人四处巡逻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个本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人,如今也成了第二阶梯了。
武曌御驾亲征非同小可,此间最高主事者自然移位于她,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平级或者略低一级的将领存在,程务挺倒是有些施展不开的味道。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小心行事了,想到这,程务挺不再多言,望着远方夜空不语
武曌,御帐中。
此间才是庆功宴的核心,不过说来也可笑,全歼五千人便犒赏全军,可见这些年突厥人的流氓政策给唐帝国带来了多么大的尴尬。
武曌此时兴高采烈,她此行的目的至此算是达到了,不过她还是不打算走,她的心态向来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成功总是离她极近。
只见武曌掩袖饮下一盅,几将也纷纷回应,其实这些将领内心也觉得极为尴尬,十万兵马围堵五千胡骑,这对这些常年领兵出征的将领而言不是荣誉,而是耻辱。
这是彻彻底底的耻辱,连敌人的面都见不到,一出现便用最笨的方式全歼。
可是对武曌而言,这是她的第一次,是的,不仅仅是第一次御驾亲征,甚至是第一次亲临战场。
无论这场胜利有多小,她的第一次赢了,她并不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可她想要更加合情合理的称帝,她就要变得完美起来。
就在武曌兴高采烈,美人饮酒美态微露,众将惆怅间又有些心动的偷偷望着她时,侍卫突然进账来报。
“秉陛下,万将军在帐外求见。”
“万将军?”韩姓将军闻言起身躬身道:“陛下,此人乃是我麾下副将。”
“哦?”武曌闻音放下酒盅,不过今天她确实高兴,不以为意道:“宣。”
第二百七十八章:三生少年冠军侯(十二)()
程怀弼乍不及防之下被马烈重伤,生死不知,何弃疗在帐中紧急施救,唐冠知道他的脾性,刻意将一干军医阻赚好在此间六神无主,武曌刚刚脱险也顾不得关注这边情况
唐冠背负双手望着帐中人影,袖中的手缓缓松开几次,而后望向不远处武曌帐前!*
只见那里几名将领各个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面色古怪的伫立在帐前默默不语,那韩呈更是直接单膝倒地,连头也不敢抬
究竟发生了什么,死活不知的程怀弼不说,武曌不说自然没人知道,可是傻子也知道在这几十万禁军把守的所谓天军大营中,有人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混进来行刺武曌!
更可怕的是一个品级半高不低的将领竟然是同党,这可就可怕了
那个万景辉是他韩呈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武曌虽然暂时没有追究,可也与他脱不开关系,想起万景辉,就连韩呈都有些满头雾水
“韩兄,起来吧,陛下明察秋毫,不会责怪于你的”
韩呈好歹也是主将之一,这样跪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当即就有人悄然出声,韩呈闻言默不作声,依然在那一动也不动
唐冠远远望到这一幕,眼睛微微一眯,暗语道:“这个时候有人敢行刺她,还能打伤程怀弼,究竟是谁?”
随即唐冠回首望了一眼身后毫无动静的大帐,本来几人在营中闲逛,小七早早回帐歇下了他们也正准备回去,突然听到护驾呼喊当唐冠等人一到,只剩下一具死尸和死活不知的程怀弼
“难道是突厥人?”唐冠眼睛微眯间就如一条毒蛇吐信那已经咽回肚子的心又提了上来,说实话他并不关心程怀弼是死是活,但是武曌可不能死
最起码现在不行,想到这,唐冠负手缓缓踱到武曌帐前,几名将领见到他走来,纷纷拱手道:“小郎君”
唐冠见状一一回礼,望了一眼地上的韩呈道:“韩将军,快起来吧莫要摇动了军心”
韩呈闻音面上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言道:“韩某教下不严,出了这等贼寇,理应军法处置”
唐冠闻言暗暗点头,这话确实对,不管那万景辉是出于什么原因协助行刺,韩呈都脱不开关系
当即他也不再多说,而是缓缓走近帐前
守卫见状立即将兵器横起阻住他的去路,一直立在帐前的老太监缓缓睁开了眼睛唐冠出声道:“王公公”
武曌此行带了几名侍女太监一路伺候,这老熟人赫然也在其列,可难得的王公公此时对唐冠没了往日的热切,听他出声也只是不冷不淡道:“小郎君,陛下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莫要为难杂家”
“不敢”唐冠闻言不以为意却也不着急离开,而是出声喊道:“臣唐冠求见!”
话音一落无人回应,那边众将也有些期待的将目光望了过来不难想象武曌此时恐怕极为愤怒,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她的人,嫌疑最大的只有突厥人了
白日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对方便泼了一盆冷水,让形势顿时诡异起来,虽然只是下三滥的手段,但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臣唐去病求见陛下”
唐冠见无人回应,再次出声,王公公见状暗暗摇头,他这个贴身内官对人对事的态度是完全随着武曌的变化而变化的,本来自己主子和唐冠打的火热,这数月也不知道为何武曌对唐冠绝口不提,他也从未见唐冠与其相处过
是以侍奉武曌多年的他立即意识到恐怕两人间是产生了什么猫腻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从帐中走出,附耳对王公公嘀咕了两句,王公公闻言一惊,而后对唐冠言道:“小郎君。。。”
他话未说完,唐冠便挥手打断,而后也不理会他,直接走入帐中
一进帐便听到一个冰冷女声:“都下去吧”
“是”
一干侍女从唐冠身旁走出,唐冠将目光望向正端坐案上的武曌,而后拱手道:“微臣参见陛下”
武曌闻言默不作声,盯着唐冠良久后,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说什么,朕没心思与你胡闹!”
此话一出,唐冠心中不由冷笑,此女真是嘴硬,不过当细细观察一番后,唐冠突然发现似乎武曌也不知道刺杀她的是谁
唐冠对武曌可以说已经了解的极为彻底,若是要分门别类,完全可以开出一门“论暴君女皇武曌”的学科来
唐冠一眼便读取出这一信息,若是她知道刺客是谁的话,不会是这幅涅,当即唐冠不动声色的近前两步
“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与她也有了肌肤之亲,虽然还差一点便能越过雷池,不过料来她应该也有了矛盾顾忌,来日方长,破绽一露,今后可就覆水难收了”
想到这,唐冠开口道:“陛下,咱们回去吧”
武曌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冷哼一声,目光诡异的盯着唐冠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朕不该留你这条狗命!”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必然把唐冠吓得魂飞魄散,可到了现在,唐冠也早已不是以前的他,死人他见多了,以前他把天下人当做布偶玩具,以为自己是劳什子天命所归,又有什么王八之气,所以没心没肺,现在想来前世的他别说见到凶杀,就是见到斗殴,也要避而远之
起初的浮夸害了他,也救了他,让他看起来神神秘秘,可当上官婉儿危在旦夕,让他明白原来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时,他才知道这不是梦
“是,臣这条狗命不值钱,不过陛下龙体为重,好歹让臣留着这条狗命把您安全送回去,到时陛下想取尽管取了便是”
唐冠当即笑答,还是那句话,说什么都扯淡,命里有时终该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和武曌玩阴谋阳谋是行不通的,此时的她精力充沛,一切牢牢握在手中,时刻关注着所有棋子,那么没死,是自己气数未粳死了,那也怪不得她
武曌也没想到唐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个已经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半大少年,她的理智告诉她决不能留,可是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情感总是会战胜理智
“陛下,此役业已大煞胡人,陛下贵为天子,何必在此屈尊收复一干野人,众位将军便可代劳”
唐冠生性多疑,之前还觉得突厥人不过如此,如今眼见对方竟然能悄无声息的刺杀武曌,难免让他又起了疑心,此地还是不留为好,当即若有所指的抛出心中所想
武曌闻音黛眉一皱,唐冠的话不无道理,如今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估计捷报都已经上路了,待得回去,只需要加工宣扬一下,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天命所归了
显然马烈行刺的事给她带来的冲击也不鞋她也没料到突厥人中竟然有如此凶猛之辈,最可怕的是竟然还让那人给跑了!
可惜程怀弼昏迷不醒,不能指出到底是何人所为,不然武曌与唐冠必然会疑心大起
“陛下三思,微臣告辞”
唐冠见武曌沉吟,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武曌有些复杂的望着唐冠背影,比起突厥人,更让她头疼的是如何处理此子,他已经屡次三番越线,听如今口气更像是不怕自己了
这可让她大感棘手,自己一手捧起的小妖怪,果然是个妖怪,顿时种种矛盾涌上心头
。。。。。。
当唐冠出账时,见到一人匆匆走来,赫然是从边营工事巡逻一圈听到武曌出事匆匆赶回的程务挺
唐冠上前阻住其去路,程务挺见状正要开口询问
唐冠低声道:“后日开拔”
“恩?”程务挺闻言眉头一皱,唐冠却已经走远
当即程务挺望了一眼帐前几名将领,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些都是他的后生晚辈,其中有几人的父辈都与其相识,他一直都感觉不对劲,果然还是出事了
程务挺走上前去,与王公公嘀咕一番,片刻后王公公让开道路,程务挺进账拜道:“陛下受惊了,末将来迟!”
武曌见到他进帐,缓缓站起身来,良久后开口道:“后日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