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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志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气,他却倔强地忍住了,握着拳头对杜玉清说:“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得强大,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家。”
杜玉清赞许地点点头,说:“你一定行的!”回头对春生说:“交给你了。”春生说:“大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少爷。”
杜玉清朝着在场的其他人点头示意,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走了,宁夏跟在了后面。后院的人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开了院子,便继续认真练拳。
杜玉清梳洗更衣后先到母亲房间,一是要向母亲问安,二就是要辞行了。
看到杜玉清过来,门口的丫鬟招呼了一声,“大小姐来了。”随即为她掀起厚厚的帘子,杜三夫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披着小袄倚靠在床头,面色有些苍白。柳嬷嬷站在边上,为她打水擦脸。
杜玉清给母亲行过礼后,坐到床前,问道:“母亲身子可觉得好些了,可曾找大夫瞧过了?”
杜三夫人伸出手来,握住杜玉清手,她的手可能是因为刚擦拭过,湿润而微有些凉意,说道:“没有什么事,你看我这一不舒服,家里的事情又要交给你来打理了。”
杜玉清说:“母亲说哪里的话,这些本都是我应该做的。”母亲的话客气,她的回答恭敬而无心,杜玉清都听出自己话语里的不在意。她与母亲的关系虽然起起伏伏,但总得比较疏远,没有正常母女之间的融洽,更没有阿眉和母亲之间的亲昵。杜玉清小时候对此难受过,曾经在受到委屈时幻想过倚在母亲膝头撒娇的情景,不知为什么这股气跑到母亲跟前就泄了。如今看到母亲并不热情的目光,她的心里已经很平静了。
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已经问清了父亲的案子,大致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今天可能要陪着父亲进京,特来向母亲辞行。女儿不能在身边尽孝,母亲请多保重。”说罢,退后一步跪下给杜三夫人磕了一个头。
杜三夫人没有显出吃惊的样子,只是探起身来伸手虚扶了一把,柔声说道:“又要让阿杏受苦了。”
杜玉清又行了一个礼,退出了房间,心里多少有些委屈。换做是一般的母亲在知道自己女儿要陪着获罪的丈夫千里奔波的时候,总要鼓励或者示爱一下吧,母亲倒好,好像她不过是上趟街市般平淡轻松,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招母亲待见吗?尽管习惯了,杜玉清还是仍是忍不住地伤心,出门后长吁了一口气,想把自己心中郁闷不平的浊气呼出体外。
平复心情之后,对身后送出门来的柳嬷嬷诚心诚意地说:“母亲劳烦嬷嬷多照顾了,家中诸事也要嬷嬷多关照了。”对这个通情达理的柳嬷嬷,杜玉清十分尊重。
柳嬷嬷的眼睛里流露出歉疚的神情,对于夫人和大小姐的关系,她这个陪嫁过来的奶娘最是了然于心的。夫人嫁过来不久就怀上了孩子,全家上下无不欢喜,夫人则寄予了满怀的希望,希望这第一胎是个健康的男孩。刚开始孕吐的厉害,老人们都说这是怀男孩的迹象,夫人高兴得每天烧香拜佛,抄经许愿。显怀时夫人的肚子尖尖的,又给左邻右舍的人言之凿凿地说:这个肯定是男孩,错不了。夫人更是欢欣鼓舞,准备的所有衣裳鞋子都是男孩的。结果生下来却是一个女孩,让夫人十分失望,狠哭了一场,头三天连看都没有看阿杏一眼,后来是老夫人看不过去抱到身边养了一段时间。三年后夫人又生了阿眉,虽然还是女孩,却因为羸弱不堪反而得到了夫人的全心照顾,于是更忽略了长女,阿杏又给放到了老夫人身边,一直到阿志出生后才回到三房。回来后阿杏就和夫人彻底生分了,对自己的亲娘远没有对祖母亲。可这能怪谁呢?
柳嬷嬷劝过夫人几次应该改善彼此的关系,夫人也曾试图对阿杏亲热些,但最后还是做不出来,柳嬷嬷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坚强地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小姐,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本来要过些时候才能说的,现在索性先告诉你,免得你误会。我看夫人十有八九是有喜了,原本她身体就不好又恰逢这个时候,夫人的精神难免不济,你要多体谅。”
杜玉清睁大眼睛,紧张地说道:“真的?可曾请大夫诊断过?”
柳嬷嬷很开心地笑了,说道:“这时还早,还看不出来呢,通常要三个月后才能告诉别人,以免惊了胎气呢。”
“这,这,这如何是好,我该做什么?”
柳嬷嬷温和地说:“现在倒不要做什么,注意饮食,保持心情舒畅就好。夫人这个性子在这个时候未免不是好事。”
杜玉清听懂了柳嬷嬷的意思,心里为自己对母亲的不满而感到羞愧。孔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儿女和父母意见不合时,应该委婉建议,如果父母还是坚持,做儿女要充分尊重父母的决定,不能心生怨怼。如今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总觉得自己委屈,却没有看到母亲的艰辛。母亲性格温柔,她不会做出发奋图强承担起家庭责任的事情来,可她现在的视而不见地躲避现实未必不是一种自我保护,是为保护自己腹中胎儿的母亲本能。自己却以为母亲软弱、偏爱,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因为索要母亲的怜爱不得便而心生怨憎,真是小人之心也哉!
每个人的命是不能选,每个人的情感也不能勉强,母亲对自己不如阿眉亲昵怎么啦?还有,她的温柔未必就是一种软弱。想想,她在家中不是充分获得了父亲的尊敬和上下的爱戴了吗?背后自有它更深刻的道理。自己怎能以一己之私妄加评判呢。曲则全,枉则直,还是自己了偏狭了。
杜玉清刚想再对柳嬷嬷说些什么,宁夏匆忙跑来说道:“大小姐,已经探得老爷他们刚从西门出发了,常管家让我来知会你一声,得马上走了。”
杜玉清点点头,说:“你去告诉常叔说我就来。”转身又对柳嬷嬷说:“现在时间匆忙,有些话一下无法说清楚,请嬷嬷方便的时候告诉母亲:过去种种是我的不是,不敢请母亲原谅。但请母亲千万保重身体,待我们一家团聚时,再来领罪,承欢膝下。”
说罢,敛身施礼转身而去。没有看到背后的柳嬷嬷感动得热泪盈眶。
回到房间,飞快地换上准备好的男装,踏上男子皂靴,给自己脸上又抹了一些香灰遮掩。上次在邓府给自己抹的墨汁反差太大,在写字露出不小心露出了皓腕让邓大人就有些疑虑,好在当时天色暗,没有露出更多的破绽。以后一段时间都要在白天和人相处更得小心从事。她昨天试过几种材料,最后选择了香灰,既能遮盖肌肤的莹白,也让她稍感自然。
采薇、采苓在旁帮忙,梳头的梳头,帮忙拿行李的拿行李,房间里鸦雀无声。杜玉清能感受到其中流淌的情意。门口噔噔噔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帘子掀开,是阿眉那明丽清媚的脸,“姐姐……姐姐,要走了?”
杜玉清嘴角噙着笑,想说:是啊,要走了,家里要托付给你了。不过这话昨天已经说过了,想说:照顾好母亲和弟弟。这句话昨天也说过了,还要说什么呢?好像有千言万语,又好像什么话都说过了。她看见阿眉就这么站在门槛边上,仿佛无力再向前迈进一步,如秋水一般皎洁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舍、紧张、不安和惶惑。杜玉清一时口干舌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快步走向妹妹,双臂张开,一下把妹妹拥抱入怀,泪如雨下。妹妹的身躯是那样娇小柔嫩,杜玉清轻易地就可以把她举起来,她也这样做了,眼中含泪笑着说:“我走了,不要想我哦。”
阿眉也笑了,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闪烁,用力地点点头,应承道:“嗯!知道了!”
杜玉清又刮了一下阿眉的鼻子,说:“从上到下,你也就鼻子长得比我漂亮了。”
阿眉娇美地笑着说:“是,是,您是国色天香,我是小家碧玉。行了吧。”
杜玉清挥了挥手说:“那是!给你一点时间,下次赶超我哈。”说罢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阿眉目送着姐姐挺直的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院子、转而消失,心中既空落落的又沉甸甸。姐姐走了,这个家现在是自己最大了,自己能行吗?转头看见背后四个丫鬟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她噗呲地笑了起来说:“看着我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不行也得行!她对自己说,自己一定会坚强起来。
杜玉清走到垂花门时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子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朱熹注释说:“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都是在说喜怒哀乐乃是人的正常情感,但也要适度地控制,压抑或者过度发泄都不合适。就如医家所说,不发则气郁,过度则气散。这是读书人必须学习的基本修为。
这方面读书人有个榜样,就是折屐的谢安。《晋书·谢安传》记载:“玄等既破坚,有驿书至,安方对客围棊,看书既竟,便摄放牀上,了无喜色,棊如故。客问之,徐答云:‘小儿辈遂已破贼。’既罢,还内,过户限,心喜甚,不觉屐齿之折。”谢安看到侄子谢玄以弱胜强,大败敌军於淝水的捷报后,喜怒不形于色继续下棋。客人问起方才淡淡地说:己方胜了。只是最后通过他下完棋后跨过门槛时屐齿折断他却没有察觉这一点上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来。士大夫以此盛赞谢安的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大家风范。实际上谢安看到这关乎西晋命运的胜利的消息时心里并不是真正的波澜不惊,而是强自镇定,调和压抑着内心的喜悦照旧行事。正符合“发而皆中节”的中庸之道,所以赢得了世人的称颂。
门口停着两匹马和一辆马车。马车夫老梁正在拉紧皮带,再一次检查肩套和车轭,常胜和宁夏一人拉着一匹马,常胜正交代着宁夏什么。
两人仿佛感应到什么,不约而同地转向看向杜玉清。只见杜玉清身穿缎面灰色棉袍,脚蹬黑色皂靴,腰配短剑,目光清澈沉静,步伐从容,活脱脱一位玉面公子形象。
常胜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大小姐本来身量就高,加上有些宽松的棉袍很好地遮掩了她的身姿,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神坦然自信,不像一般女子似的卑怯羞涩,躲闪回避着别人的目光。只这点别人就不会轻易地猜测到她会是个女子。
殊不知,杜玉清的胸部和腰上都缠着长长的布带,可能是这两年练武时的正确练气,她感觉自己气血越发充盈起来,不仅肌肤变得更加晶莹剔透,连身体也起了立体的变化,胸部饱满,胳膊和腿脚浑圆,可奇怪的是腰肢却没有变化,还是那样纤细,让她整个人越发显得苗条而轻盈。她要不缠上布条,很容易就被人给看出来。
这布带勒得紧,让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这种紧张也让她警戒,她如今是男子,要处处小心了。
第三百零一章 随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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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接过杜玉清手中拿着的小包袱,把它系在鞍子上,杜玉清已经多次和长辈们出过门知道最紧要之物要随身而带,这里是二百两银子和一些散银,是在路上用的。常胜从手袖里掏出一个朴素的荷包递给她说:“这里是一千两金子,原本是年节孝敬祖老爷的,万一路上有需要不妨先拿来用。”
杜玉清微微地点点头,把荷包放进自己的袖袋,穷家富路,还要打点这些锦衣卫,这银子少不了。她原本袖袋里就有二百两金子,原来她身边存有更多,前阶段在苏州买地花去了许多,手上就只剩下这二百两了。自从发生叶家企图猎取“凤羽”工坊那件事后,杜玉清就养成了存储金子的习惯,但钱干放着就是个死物,所以在储备一部分的同时还要想法让一部分变活起来。她去年托蒋大嫂子在临安买了一些地,今天又托秦夫人在苏州买地,准备狡兔三窟。手上的钱也就花花地流出去了。
杜玉清无比庆幸自己能够从商这件事,父亲这次的获罪更坚定了她走这条路的决心。杜渊之的年奉不过一百多两,加上地方官员一些“火耗”收入,整年的收入都不到二百两。杜玉清不知道原来家里是怎么过的,只知道杜家的生活一贯俭朴,在京城时还不觉得,到了杭州比较了自家和父亲同僚家的生活才发现差距是如此巨大,也许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杜玉清后来才会想到要经商,想挣些钱让家里人过得活泛一些。但最初她并没有看清自己心底最深层的意思,对成衣铺的生意不十分上心,同婉娘他们谈份子时都抱着随意的态度,谈到银子时更是羞羞答答的,一直到成衣铺出事自己挺身而出,她才发现经商不是那么简单的,其中的奥秘无穷不亚于她在武学上的探索,而且二者可以相互印证,她因此爱上了这行业。后来她渐渐发现钱是好东西,不仅可以可以作为衡量事物的尺度,还能帮助人,做许多有意义的事。现在她有两所学堂,普照和榕园,每个学堂都已经有了一百多个孩子,除了免费让工坊的子弟就读外,还低价接受附近的孩子,遇上家贫却有天资的孩子束脩就酌情减免,这为她赢得了许多赞誉。杜玉清本来还考虑明年要为先生建一个书院,让先生能够教育更多的辛辛学子,看样子不知要延迟到什么时候了。
杜玉清抬头看看天,今天天气很好,虽然空气清冽,但难得有太阳,天空呈现出澄澈的淡蓝色。杜玉清接过缰绳,问:“常叔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什么了,吃的用的都在车上,老梁是个稳妥的人,你可以放心使用。你自己凡事小心,但也不用太委屈自己,做错了也没有什么,家里可以帮你找补回来。”
杜玉清哂笑,常叔和她说话的口气竟然和她对阿眉说的是一样的。“好的,常叔,你放心。那我们走了。”杜玉清翻身上马,给常胜拱了拱手,轻轻拍了一下马颈,催马而去。
常胜站在门口,目送三人远去心里五味杂陈。大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像小子一样调皮撒野,老爷待她就如少爷一般,让她练功读书还允许她经商,把她培养成一个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又是头一次出远门承担这么大责任,怎么能叫他放心?可是他没有选择,大小姐说得对,这里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时也,势也。看到大小姐目光平静,态度轻松自然仿佛不过是去郊外游玩一般,他又是释然又是担忧。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心情沉重地回到院子。
其实尽管杜玉清外表轻松,内心还有些紧张的,因为她并不熟悉骑马。也许是她的泰然自若让常叔和宁夏一点都没有怀疑,也许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她不会骑马的事情,这方面连问都没有问她。好在这中原马身子不高,她刚才稍微拎腰跃起就跨上了,没有露出破绽来。
说到骑马,她小时候和兄弟们一起混得时候就尝试过一回,那次是他们偷跑到祖父辖下的马场,大哥没有一点儿害羞对着看马场的校尉报了祖父的名号,大言不惭地撒谎说是祖父让他们来骑马的。校尉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听了大哥的话果真让人给他们每人牵来了一匹马,兄弟们看着那一匹匹马过来,兴奋得互相使眼色,还没听完校尉关于骑马的要领,男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扬鞭撒着欢跑远了,校尉无奈,只能连忙叫了一个小兵骑着马追上去,场上只留下胆战心惊地坐在马上的杜玉清。
杜玉清那时顾不上羡慕男孩们天生的胆大,她正对着胯下喷着响鼻的这个活物恐慌着呢,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蹦起来,把她摔下去,她可怎么办呀?她着实吓的都快哭了。
校尉走过来笑着说:“别怕!马你别看这么高大,性子就像三岁的孩子,你怕三岁的孩子吗?”杜玉清想想家中三岁的弟弟,一笑起来就裂开大嘴露出细白的乳牙,嘴角流出亮晶晶的口水的样子,摇了摇头。
“对喽,三岁的孩子是不是你对他笑,他就对你笑?你给他糖吃,他就听你的话?马也是这样,你对它好不好,它都是知道的。你放松,它也放松;你紧张,它也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