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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幽明水云闲-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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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莲池大师让杜玉清去烹茶,实际上到了房间是莲池大师亲手为他们煎茶,杜玉清和夕照跪坐大师干净空旷的房间里,看着前面的莲池大师从都篮中拿出风炉、碾拂末、水方、漉水囊、瓢等茶器开始炙茶、碾茶,然后开始徐徐烹茶。三个人谁也不说话,或沉浸或欣赏大师的每一个动作。

    渐渐地房间里有了火的味道,有了水汽氤氲和茶的清香。

    这是杜玉清第一次完整地欣赏唐宋煎茶之法,看着莲池大师端庄肃穆的动作,她心里充满了敬意。

    莲池大师最后煎出的茶首先供奉在隔壁佛堂的菩萨面前,然后是杜玉清、夕照师傅,最后才是自己。

    杜玉清双手合十躬身谢过大师,然后捧起茶盏,白色的泡沫细细密密地,一点一点地破灭,露出深幽的茶汤。她轻啜一口在嘴里细致品尝然后徐徐咽下,茶汤厚重,带着苦涩的滋味,但一会儿的回甘便让她感到滋味无穷,心胸为之开阔,仿佛肺腑里的浊气荡涤一空。

    茶盏里的茶不过三四口,便是小口轻轻地品啜也很快喝干了。杜玉清意犹未尽,还有些惋惜,刚才大师是如此一丝不苟耗时耗力地煎茶,但她不论再怎么样珍惜还是不过几口便喝完了。生活就是这样,最后的果实采撷其实是最简单的,如果不能沉静地欣赏过程之美,体会着果实的成长和积淀,那么他就不能充分地品味出果实的芬芳和甘美。

    莲池大师放下茶盏,看着杜玉清问:“同样是喝茶,为什么简单就可以泡茶解渴,还要有这么麻烦地有所谓茶道?秉承恭敬之心去备器、选水、取火、候汤、习茶?”

    杜玉清双手合十,恭敬地回答道:“是为了在烦躁的生活中让我们的心能够静下来,体会当下生活之道、生活之美。”

    “何谓生活之道?”

    杜玉清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题目太大了,要说的东西太多了。

    “你为什么会想拔除庭院里的杂草?”莲池大师换了一个方式问。

    “因为杂草和其它植物争夺养料,并且有碍观瞻。”

    “杂草你今天拔了明天还会长,为什么今天还要去拔除?”

    “今日拔除有今日之清净,明日的留待明日再说。”

    “嗯~”莲池大师点头,一双眼睛平静而深邃,“孺子可教也。寺庙里有佛祖、有菩萨,还有金刚,就是要在度化世人的同时,还要懂得降魔伏妖、震慑恶行,这也是一种慈悲,是为更大多数人的慈悲。阿杏,做了就是做了,爱就是爱了,恨就是恨了,经历了,然后放下。接受自己,只要你不是出于狭隘私心,是为了公众和他人的利益,就不要怯懦自责。智慧是什么?是理解这个世界的不圆满,接受这个不圆满,然后游刃有余地去生活,不让自己粘上烦恼的坚利智。而真正的慈悲不是度世人,世人不可度,是力所能及地帮助人理清自己,理清世界,把它变得更美好。”

    莲池大师一番话让杜玉清泪如泉涌,这几天的烦恼自责,失去朋友的悲伤,对自己冷血无情的害怕担忧,都让她觉得兴意阑珊,莲池大师的话无疑为她打破了心障,使得她能够放下心中的包袱。

    “我们每个人的诞生都有自己在这世上的使命,有的人可以独善其身,有的人要兼济天下。阿杏,你的使命不是躲在这里扫除做饭,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吧,我给你找了一位师父,你今天就去她那里去吧。”说罢朝夕照和尚点点头,便低头重新开始煎茶,再也不看杜玉清一眼。

    杜玉清跪地给莲池大师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然后随着夕照师兄退出房间。

第二百一十九章 普照庵堂() 
杜玉清背着一个小包袱随着夕照师兄往后山走去。

    阳光洒在一路上的山林,一切是那么的明媚光亮。夕照师兄大踏步走在山路上,在寺院里感觉一贯安静的他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活泼,他抬手轻触那些路边的花草树枝像是温柔的抚摸,偶尔幽静的山林中传来鸟儿悦耳清脆的鸣叫,他便兴高采烈地撮哨回应,好像回应自己的兄弟朋友对他招呼。他的口哨悠扬,好似云雀般美妙动听。杜玉清忍不住学着他撮圆了嘴唇吹起来,但脸憋得通红都没有吹出声音来,后来好不容易发出了声音,却是如同百姓家妇人哄婴儿尿尿时发出的嘘嘘,让夕照笑得不行,只得回头教她如何收拢下颌撮起的嘴唇,如何均匀送气,如何通过口型变化来变化音高。

    杜玉清反复练习后,终于能够吹吹出圆润的长音。

    望着师兄眉清目秀的,比女子还俊美的面庞,杜玉清好奇地问:“师兄。”

    “嗯?”

    “你为什么会出家?”

    “没有为什么,我懂事时就在寺院了。”

    “真可惜。”师兄通晓佛经,书画俱佳,性情温和,这样漂亮美好的人,应该小时候就是人见人爱的宝贝吧,为什么会有父母舍得抛弃他啊。

    “你小脑袋瓜瞎想什么,我是两岁时我娘带我一起出家的。”

    “哦。”该有多大的信仰支持,才会让一个妈妈舍得带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一起脱离红尘?

    “我们快到了,前面就是了。”夕照指了指对面半山腰上山林掩映中露出的几抹灰色的屋檐。

    “那里是哪里?大师给我介绍的师父是谁?”

    “那里是个叫普照的清修庵堂,你的师父就是那里的主持觉明师太。”夕照平静地答道。

    普照庵是座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庵堂。庵堂内花木扶疏,明显比云栖寺的肃静多了一份生动。

    夕照显然是常来的,杜玉清随着他一路熟门熟路地往里走,一路看人和他热情地打招呼,都称他为师兄。“师兄好。”或是“师兄来啦。”像家人般熟悉亲切。最后长驱直入进到方丈室里,见到一位正在蒲团上闭目跌坐的老师太。师太面目秀丽慈祥,脸上手上虽然布满了细密的皱纹,皮肤却仍然白皙细腻,气质雍容华贵,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受过很好教育,过着养尊处优的优悠生活,具有超凡脱俗的优雅和美丽。

    让杜玉清大吃一惊的是,夕照师兄走进去,便抱着师太的肩膀亲昵地叫道:“娘。我来啦。”

    师太睁开眼睛,杜玉清怦然心动,那是怎样一双沉静安详的眼睛啊,蕴含着阅尽千帆的丰富,又有着日归西山的宽容接纳。她亲昵地拉着夕照的手坐下来,像个普通母亲一样面露慈祥,眼里含笑嘘寒问暖。在她面前,夕照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杜玉清跪坐着面带微笑地注视这一幕,心中却有些酸涩难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缘故才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亲情给生生割裂开来的?

    亲热了一会,夕照指了指杜玉清说:“这位就是阿杏师妹。老头给您送来的徒弟。”

    杜玉清立刻俯首行礼,称道:“弟子杜玉清拜见师傅。”

    觉明师太微笑地看着杜玉清点点头,示意她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说:“果然是个有灵气的好孩子。”她的手绵柔,眼神温和,让人不知不觉就精神放松下来。“我不知道能教你什么,先在庵里住下,观察几天再说吧。”

    “是。”

    觉明师太招呼进来一个徒弟,向杜玉清说:“这是你静真三师姐,你随她去吧。”然后对静真说:“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你们就叫她静海吧,但她不是出家人,不必太拘着她,可以随意些。”

    “是!”杜玉清便随着静真退下了。

    静真师姐是个活泼的性格,一路上叽叽喳喳给杜玉清介绍庵堂里的情况,原来庵堂住有二十多个女尼,还有十几个常来作课的居士,作为主持的觉明师太自己有四个徒弟,她们以“静”字辈排列,师太以“清净真如海,湛寂淳贞素”来为她们取的法名,就是静清、静净、静真、静如,现在到杜玉清排列第五,自然就是静海了。静真带杜玉清来得她们的寮房,指着空旷整洁的房间说:“静海师妹,大师姐和二师姐住一起,我和四师妹住一起,刚好有一间空着给你住。大师姐和二师姐今天去慈幼庄帮忙了,四师妹在做午课。你先休息整理一下,待会我们师姐妹聚齐了再喝茶详谈。”

    杜玉清点头应诺。房间很简单,靠墙铺着一张草席和一枕一被,另外就是旁边一张矮方桌了。杜玉清把被子、枕头抱到院子里暴晒,然后开始擦洗席子和地板。她原来不知道莲池大师为什么会把她送到这里,但刚才夕照师兄那一声“娘”消除了她的疑虑,最起码觉明师太是位有修养的师父。但刚才夕照师兄说的“老头”是谁?是莲池大师吗?为什么夕照会在师太面前称他为“老头”?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觉明师太分明是富贵人家出身,是什么样的挫折竟然会让她带着年幼的孩子出家?这一切都激起了杜玉清的好奇。

    不一会儿,一个小尼姑跑过来说夕照师兄找他,杜玉清快步走到寮房门口,夕照正背对着她仰头而望,似乎在远眺天边的蓝天白云,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眼神迷迷茫茫的。风吹起他宽大的僧衣下摆,噗啦噗啦地响。那画面很美又带着一种令人感到孤寂的哀伤,好像下一刻他便会轻轻飘起,乘风飞去。

    杜玉清的眼睛有了湿意,她仿佛能够感同身受夕照师兄此时的彷徨,有的人天生能够和你心意相通,有的人在身边辗转多年还是与你无缘。她故意加重了脚步,提高了声音喊道:“师兄。”

    夕照回头时眼睛还有一时的怔愣,待看清是杜玉清后,立刻雪融冰化般脸上浮现出春天的暖色。

    “我要回去了,想交代你几句话。”夕照微笑地说。

    “好,我送送你。”

    “我娘身体不好,尤其这两年腿脚不灵便,请你有空多照顾她。”

    “她是我的师父,我自然义不容辞。即使以后下山,我也会常来看她。”这里离城里更近,来往更方便。

    “我娘书画俱佳,尤其擅画菩萨像,你可以多向她请教。”

    “太好了,正求之不得呢。”

    “还有,”夕照犹豫了一下,“佛门也非都是清净之地,这里人又多,有时候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自然,我又不是想长住,不会给师父惹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该管的还是要管,只是有的东西是短暂的,不需要我们人为的干预便会成为过去,让自然来优胜劣汰,我们有时候只需做旁观者,做我们自己的修行就好。”

    杜玉清点点头,这句话很有深意。不由地说:“师兄,你也不要想太多,时间会给你最好的选择。”

    夕照一愣,然后伸手刮了一下杜玉清的鼻子,“你小脑袋瓜子还真敏感。”然后看着她轻笑着说:“我不会现在离开的。你说的对,多想无益,也许我今天的烦恼,明天就会迎刃而解。且待春风渐,万木扶疏绿。”

第二百二十章 清净之地() 
夕照师兄说的对,佛门也非都是清净之地。杜玉清下午和师姐妹见面一起喝茶时就体会到了这一点。大师姐静清看脸色就是个不容易亲近的人,面对杜玉清虽然还至于赤裸裸地盘问她的来历,但有的问题近乎无礼了。杜玉清只能装傻没有听懂她的试探,就说自己家里出了点事,来此清修几天就回去,静清才疑虑地作罢,但还是训诫了几句。也许看杜玉清年纪小,她一字一句都用的是命令句式。二师姐静净是个虔诚的佛家弟子,人看样子就是个善良的好人,时不时就说:哎呀,这犯了什么什么戒,会有什么什么报。贪嗔痴慢疑,总有她能够找到的忌讳。三师姐静真单纯些,什么都是乐呵呵的,四师姐静如很安静,一个下午低头喝茶,没有多说一句话。

    静清给杜玉清安排功课,除了念经,什么时候要去厨房帮忙,什么时候又要去慈幼庄帮忙,具体而紧凑。

    静真犹豫地说:“大师姐,师父特地交代说静海师妹不是在这里出家,不要拘着她,可以随意些。”

    静清有些不悦,“既然是来清修,不做满功课如何修呢。静海师妹,你觉得的呢?”

    杜玉清笑了笑,没有回答。

    静净连忙打圆场,说:“五师妹刚来,总要给她两三天时间适应。”转头又对杜玉清说:“厨房帮忙倒也罢了,不去就不去吧。慈幼庄我倒是建议你去,它是我们专为那些弃婴办的收留所,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孩子。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助这些孩子你会有福报的,哪天我带你去看看吧。”

    杜玉清点点头,心里有些失望,这凡尘中的功名利禄这里一点也不少,只不过换一个面目出现而已。她喜欢的是云栖寺的清净,为什么莲池大师一定要把她打发到这里来呢。

    原来三人成众,众人的地方就是社会,是社会就会有利益,有利益就会有争斗,除非你能远避人群独自一人遁入山林里隐居。

    也许是觉明师太和师姐她们说了什么,后来几天并没有人来打扰她,只是静清看到她爱理不理的,她每天跟着师姐们一起做早课,然后独自在房间抄经画画,闲暇时间去山里转转,打几趟拳,有时还去厨房里帮忙,但也悠闲平静。

    这天觉明师太把杜玉清叫到房间,说:“我看了你的字,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你只要坚持下去必有小成,要想大成还要看你以后的境遇和造化了。至于画画嘛,”她指了指桌上,“我这里有我之前的几幅画,你可以拿回去临摹,我现在眼睛不好,也画不了,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杜玉清十分欣喜,忙恭敬行礼地谢了。这几天师父对她不闻不问,在杜玉清每天上午来请安问候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就说句:“去吧。”就把她给打发出去,让她有些愧疚夕照师兄的交代。

    师太慈爱温和地问,“说说看,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杜玉清简单说了这几天做的事情。师太注意到她的语气平淡,用词谨慎,没有什么感情评判色彩。于是又问:“可曾去过慈幼庄?”

    杜玉清跟着静净师姐去过一次,那里的孩子大都是一些女孩,还有几个身体有残疾的男孩,衣裳虽然破旧,但还算是干净,就是面黄肌瘦,好像都吃不饱,有两个居士婆婆照顾他们的身体,师姐们每天去那里就是带他们念经。杜玉清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孩子最可贵的是他们身上活泼的生机,念经固然能够引导人向善,但也泯灭了孩子们身上的天性。

    “嗯。”师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你之见,你觉得教孩子什么比较好?”

    “从蒙学中挑选一些简单实用的书来教,还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些孩子早晚要出去谋生,如果同时能够请人传授他们一技之长,那就更好。”杜玉清轻描淡写地说。她心里有一句没有说:除非打算让这些孩子们都出家。

    师太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又问:“现在庵堂你也熟悉了,说实在话情况很不好,已经到了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的地步,如果你是住持,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改变?”

    杜玉清疑惑师太怎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从每天膳食中的清汤寡水可以看出庵堂清贫的状况,加上偶然听到的抱怨,大致猜测出问题出在哪里,但这猜测毕竟是猜测,不能拿她作为判断事物的依据。于是坦白地问:“您能说说具体情况吗?庵堂是否有什么产业,原来状况如何,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现在的状况?”

    师太心里叹了一气,夕儿说的对,这杜小姐看事情和别人真不一样,问问题一下就能问到点子上。于是直言不讳地介绍了一下庵堂的经济状况。原来庵堂有自己庵产,背后的茶山和稻田都归庵堂所有,每年租给佃户的租子,加上信众的捐赠,原来的日子算不上殷实起码能够吃饱饭,这几年因为建立了慈幼庄,不仅要供给孩子们吃喝,还要为他们寻医看病,所以田产收益的大部分都补贴过去,导致庵堂的日子就有些清苦。师太心里也明白,这让庵堂的许多人不满,自己的几个师妹虽然没有明说,但引述下面弟子的话中多少带有些自己的偏向和认同。自己现在身体越发差了,实在没有精力来管,不知道这个杜小姐是否能够挑起这个重任。

    杜玉清犹豫了一下,办法不是没有,但她只是在这里住几天,要管这么多事吗?万一引起无谓的纷争怎么办?师太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鼓励地说道:“但说无妨。”

    好吧,看在夕照师兄的交代上,自己就班门弄斧一回。“像慈幼庄这样收拢孤儿固然是善事,但不可能无底洞似的填进去,不然到头来慈幼庄办不下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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