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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6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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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速度,给我带来了更多的时间,让我暂且还能游刃有余地去应对眼下的一切,但我肯定,我所拥有的时间,哪怕以当前的速不会太多。

    我开始屠杀火盆周围的其他仪式执行者。

2048 愉悦() 
一个,两个,三四个,五六个……我斩开一个个仪式执行者的身躯,隐藏在他们深处那可怕的东西,就如同第一个被我斩开的仪式执行者那般,将身体变异,将尖叫变异,将乐器变异,将自身存在展现为那种不可思议的形变。拧结的内脏,非人的蓝黑体液,黑色的触手,在空气中洒落,在地面弥漫,以一种比起速掠也不见得有多迟缓的速度,将地下大厅变成了一个宛如异世界般的地方。

    这些东西哪怕被分成几千分几万份也是不会死的,单纯的物理伤害似乎只会让它们以某种方式扩散我无法确定,眼前这一景象是不是可以用“扩散”来形容。火盆四周的地面材质已经彻底被内脏肉块和蓝黑色体液覆盖了,就像是一片泥泞的血肉沼泽,其蠕动的节奏初看起来并不剧烈,但在细节上却有着繁复且急剧的律动,让整体的运动看起来充满了澎湃的力量,就如同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大海表面也不断掀起的波涛。在观测其成形的过程时,会觉得这片血肉沼泽只会是薄薄一层,但在注视一段时间内,就会产生“如同海洋般的深度”的感觉。

    大量的黑色触手从这片血肉沼泽中涌现,就如同从大海里浮现的鱼群,一出现就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它们全然不会骚扰那些仪式执行者,但是对于站在血肉沼泽之内,以及边缘触手能够触及的其他人,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神秘专家,都似乎抱有一种清晰的恶意。正是这种恶意,让它们不像是某种机械性的兵器,而更像是某种异类的生命,一种和我们这些人格格不入的,相对立的怪物。

    它们是活着的,乃至于是可以思考的,拥有情绪的,这样的特性很快就从它们在攻击中的配合性上表现出来。它们的种类单一,就是我之前见过的黑色触手,攻击手段也较为单一,就是触手形态和尖刺形态的可以想象得到的攻击方式,看似完全为物质形态,遵循物理方式的攻击,但是,它们全都可以跟上速掠的速度,仅就这一点,就已经表现出极高的神秘性。它们配合默契,穿插交攻,就如同在编织某种复杂的东西,若非我的速掠足够快,也足够灵活,否则还真难以脱离这般密集的攻击网。

    时时刻刻都有触手和尖刺向我冲来,斩断一根,就有三四根弥补空袭,能够突围的时间哪怕在速掠这般高速下,也仍旧让人觉得紧迫。我设想过用非斩击的其他方式是否可以给它们更大的伤害,但是,子弹、锤击、火烧和水淹都已经确认无效。受限于兵器的一般性,我无法制造更大的温差变化,也无法继续制造更高程度的物理结构崩溃。如果手中拥有临界兵器的话,大概可以期待更大的优势吧,但是,只有普通兵器的话,我必须承认,自己无法解决这些异常的东西,乃至于整个战斗正被拖入一个让人束手无策的境地。

    斩杀这些仪式执行者,并没有给我带来更大的优势,也没有从一定程度上缓解问题,反而让可以看到的问题更加棘手,也许这样的变化对大多数人来说,都足以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但是,对我们这样的神秘专家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毕竟,在神秘事件中,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常见的,在真正去做之前,根本无法确定结果会怎样,即便事先就找到大量的线索,能够在脑海中串联一个看似完整的逻辑,这个逻辑也不一定会是正确的。在用结果去验证思考和行动的正确性时,结果往往会表现出难以预料的恶性、错误性和灾难性。

    所以,面对眼下的情况,无论是我还是其他有丰富经验的神秘专家,都不会产生惊讶和懊悔之类的情绪。只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法。

    我尝试掀翻火盆,但火盆一如所料的沉重,而我也并不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大幅度提高**强度的神秘力量,甚至于从尝试的反馈感觉来说,我不觉得这个看似和地下空间分离的火盆,是可以单纯以**力量掀翻或打破的。而火盆中的火焰也明显不正常,并不遵循常识中的燃烧要素,也意味着,不能按照我所知道的科学道理去熄灭它,也同样没有更多的尝试条件。

    我在血肉沼泽中奔驰,完全不能减速,只要比上一秒的速度慢上一些,就一定会被这些血肉的运动捉住。尽管这片血肉沼泽只用“黑色触手”的方式表现出攻击性,但我有着清晰的感觉,没有产生黑色触手的部分血肉也并没有表现看起来那么温和。我也毫不怀疑,这片泥泞的血肉沼泽会演变出更多致命的玩意。

    而在那它们产生更有危险的变化之前,我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回到了正常的地面部分。我顿了顿,整个世界又开始以正常的速度转动,只有那仪式执行者发出的疯狂而刺耳的声音始终没有变化。那声音似乎正渐渐变得清晰,变得可以理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想要听得更清楚的迫切,而我也知道,这却是不正确的。聆听这些声音的行为本身,会导致更异常的变化,然而,自我行为和感觉的无法自主,也正是多种神秘性的通用表现形式之一。

    从一个末日症候群患者的角度来说,这些无法自主的感觉、思维和行动,正是病情发作的体现。而在病情严重者的身上,这些表现也往往十分频繁。正如我自身,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这种试图自主和无法自主的边界线上,并往往会向着无法自主的方向变化。

    病院现实角度所能观测到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自身的病况,和末日幻境中神秘专家们自身的异常,在某种程度上有着极为密切且深刻的关联。

    所以,从我能够认知到的角度来说,我正在感受到的这些变化,都绝非是良性的变化,那隐晦的恶性正在变得十分直接。

    我不想听到、看到、感觉到这些东西,也不想围绕这些异常去思考,这样的思考就仿佛认可这些异常为“真”,而我更希望它们全都只是“幻觉”。

    然而,这一切的可怕就在于,这些情况的发生是无关乎个人主观意愿的。

    我停下脚步,原本迟缓而安静的世界骤然爆发出巨大的音量,在我的身后是富江和其他神秘专家厮杀的声音,而在我的身前,那片泥泞的血肉沼泽中,响彻的是充满了仪式感的声音。没有变异的仪式执行者们的尖叫和吹奏,就如同向某个冥冥中存在的某种巨大之物的呼唤,是对它的赞美和对它的恐惧,是一种极度恐惧的情绪中激扬起来的疯狂的期待。我就要听清楚了,要听得更清楚了。我根本不想听清楚,但是,那声音深入我的脑海、肌肉、神经、骨髓和灵魂,仿佛徐徐展开的画卷,像是拨开浓雾后的风景,像是逐渐变得清澈的水流,像是开始融化的深雪。

    啊,恐惧,我感到恐惧,我全身上下,从物理结构到精神状态都在颤抖。即便如此,我也深知,这仅仅是开始,那让我感到如此恐惧的东西还十分遥远。我不得不怀疑,当它接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当我真的目视到它的时候,是否仅凭这种恐惧就会让我自身从存在形态上崩溃。

    这是不同于我从“江”那里感受到的恐惧,“江”带来的恐惧是从我的深处仿佛体内深处或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而眼下的这种恐惧感则只能形容为“由外而内的摧毁”。虽然一开始就有想法,但实际情况仍旧超越我的想象许多。我十分肯定,火炬之光的这场偏差仪式的结果,将会招来的,是和“江”不同,却本质相似的东西。

    eya,eya,ao……

    我似乎听到了这般的节奏,那是无法描述的声调和音节,而我只能用一种大概的印象,去转化成自己可以理解的读音,而我转化过来的这些读音,却绝对不是正确的。

    尖叫,疯狂而扭曲的演奏,爆炸、撕扯、哀嚎和狂肆的大笑……从我所能听到的这一切声音中,都能感受到一种和那个隐约的呼唤声相互对应,相互衬托的恶意。

    我可以分辨出来,哪些是仪式执行者发出的声音,哪些是富江发出的声音,哪些是血肉沼泽发出的声音,哪些是其他神秘专家发出的声音,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清晰地觉察到,其中有那么些声音,并不在其中。而这些我无法找到根源的声音,正意味着我所看不见的那可怕的东西是存在着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仿佛是一瞬间,仿佛过了很久,我都无法摆脱心中的恐惧感,再次速掠起来。而我当初的停顿,原本自觉得是自己的想法,但在此时此刻又觉得,那并非完全是自己的想法。我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背后已经彻底被汗渍打湿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由某个神秘专家化作的荧光粉末好似被一股气流打散般,一下子就在血肉沼泽的上空溃散。有某些我没能观测到的情况发生了,而那些情况对于这个神秘专家来说,绝对是不好的,甚至于是致命的。我只看到那溃散的荧光粉末迅速失去浮力,洒落在黑色触手和血肉沼泽中,几个眨眼的时间就被吞没了,再无痕迹。

    那家伙死了。

    我只有这样的想法,而我的直觉十分肯定这个想法。

    一个身影从侧旁飞来,紧接着才是剧烈的爆炸声,在我回过头前,连锁判定已经锁定了这个身影: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神秘专家,从身材来看是个成熟的女性,也许本来面目是姣好的,此时此刻,却已经被巨大的力量打得扭曲了,血肉模糊,五官都难以分辨出来,整个躯体就像是被折断了,仅用一根线勉强连接在一起的破烂,但是,即便如此沉重的伤势,她也没有立刻死掉,甚至让我有一种“虽然是重伤,但只要及时治疗就能好转”的感觉。然而,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人能够腾出空闲去接住她,第二个黑影紧接在她之后闯入我的视野,那是健美的身躯、随风抖动的长发和充满了愉悦的笑容,是富江。

    两个身影在半空重叠,以超越肉眼捕捉,只有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的速度,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迎面扑来的气流几乎让人觉得,正对面的空气都要凝固了,是如此的沉重。富江那充满了可怕力量的拳头毫无花俏地砸在这个陌生的女性神秘专家的身体上,庞大的力量顿时从那个已经变得破烂的躯壳内爆发,将原本还算是人形的身躯撕成碎块,宛如子弹一样溅射到四面八方。

    而富江本人,正以超越常识的方式,陡然在半空静止,紧接着,即便是连锁判定也没能观测到她是如何消失的,再次感觉到她的存在时,她已经再次从我的身后传来声音厮杀的声音一如既往,就仿佛之前来到我跟前的厮杀只是幻觉一般,然而,那沉重的冲击感和四溅的血肉,都在告诉我这绝非幻觉。

    我十分清楚,富江那诡异的移动,绝对不是“速度”造成的。原本只是用“正常的肉搏方式”去表现自身强大的富江,正在向着异常的方向变化。在这让人恐惧的偏差仪式中,她虽然在行为上破坏着仪式,却又像是一个仪式的合奏者。我自觉得自己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并对这一切感到恐惧和排斥,但富江却像是融入了这一切,她所拥有的异常,和偏差仪式产生的异常,应该有着相当大的差异,但却又让我觉得,其正在和这一切异常交相辉映。

    富江很高兴。我可以感受到她言行举止中毫不遮掩的愉悦。

    和这一切比起来,我在之中,反而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8)

2049 姿势() 
在速掠状态下观测到的战斗和在非速掠状态下观测到的战斗明显是不一样的,速度的差异导致观测角度也会不同,人类就是如此充满了局限性的存在。然而,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有东西能够在被从不同角度观测时始终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那不正意味着这个东西的异常吗?在我的眼中,血肉沼泽、黑色触手、疯狂奏乐和富江就是这样异常的存在。富江的战斗很难被观测到,哪怕连锁判定始终维持在不少于五十米的直径范围,也无法如同观察其他运动那般,细致地观测到富江的行动。

    我可以感觉到富江的动静,也能够对她做了什么有一个大概的认知,然而,具体到这些行为的细节上,却会缺失许多欣喜。我知道她在进攻,也知道她打出了拳头,但是,她的行为却并非完全只是打出拳头这么简单,在她身上,本应该连贯的动作被某种奇怪的力量分割了,说是“无法保留印象”还是“根本无法看到”都好,总而言之,我无法将她在战斗中的种种表现详细地描绘出来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输,但是,究竟是如何确保这个结果的,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印象。

    我同样不记得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富江究竟是如何获得胜利的了。我在日记中肯定记录有当时的场景,但是,我记录下来那看似详细的动作情节,却绝对不是当时发生的全部情况。我没有描述,亦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在这如同小说般的日记中详细记录富江的一举一动的每一个细节,如今想起这样的情况,却让我其中有着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我无法记录,还是有某种情况让我不去记录呢?我没有记录富江的一切,到底是我主动的选择,还是我被迫的选择呢?倘若是被迫的,那么在这种被迫中,又是怎样的因素所导致的呢?

    如果是没有神秘的世界,我可以一切都归咎于小说笔法和自身的习性,但是,在这个藏匿着无数可怕秘密的末日幻境中,却无法让我坦然认为理由就仅仅是如此。过去所见到过的所有怪诞和异常,以及现在正在看到的正在发生的恶意和异常,都不得不让人深深怀疑自己。

    我必须面对这样一个深刻的问题:自我的意识究竟是来自何处,究竟是由何而生,又是受到那些因素的影响呢?在这个问题中,桃乐丝那些质疑我是否真的是“高川”的诘问,其实并非是没有道理的。我深信自己就是“高川”,但是,这仅仅是我对自我的认知罢了,然而,这种认知本身就基于我自身的局限性上,我并非对自身全知全能,所以,在这个逻辑中,我对自我的认知也并非是完全正确的。

    我只是主观上坚持自我为“高川”的原点罢了。当然,我总体上认为只要这样想就已经足够。然而,我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想法”在自己被感染为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时候,就已经不再从常识上属于自己了。自认为已经足够的想法,无法阻止那些自己不愿意产生的想法诞生在脑海中,我时常看到的幻觉正是这一事实的最好证据。

    现在,我又看到幻觉了,又产生了我认为不应该去想的念头。我是如此地深爱着“江”,但是,却不可遏止地去怀疑富江,仿佛这种怀疑无关乎爱她与否。当我意识到自己在怀疑富江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阻碍计划的因素已经产生,这种怀疑本身就是最棘手的障碍。富江到底是不是应该怀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要计划成功,自己的脑海中从头到尾都不应该出现这种针对性的疑虑。

    我那深刻的,疯狂的,偏执的,顽固的,扭曲的,歇斯底里的,无法用常识去看待的“爱”正在这些源源不断产生的疑虑中被削弱,它正在变得柔软,变成另一种颜色,虽然这种变化或许在许多角度来看,不能认为是坏事,但是,仅对我针对“病毒”的计划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坏事。

    我对“江”的爱是计划的基石、核心乃至于全部,而想要依靠“爱”来拯救什么,那么,这份“爱”就不应该是柔软的。哪怕在其他人看来,我的爱不能称之为爱,但它作为计划的必要因素,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应该足够坚硬,不会被任何东西,任何情况侵蚀。

    如今,我正意识到自己这个计划的根基正在被动摇的事实我也十分确定,这种动摇是从自己参与到这场偏差仪式中时才出现的,亦或者说,是在这个时候,这份爱的柔软才在那疯狂又不由自主的思绪中体现出来。

    我知道,且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很糟糕的情况。

    偏差仪式正在产生的怪异和神秘,那绝非寻常的恐惧背后深藏的源头,以及冥冥中可以直觉感受到的仪式结果,正在对我产生足够强力的,将会破坏我的计划的影响。

    我听到了许多声音,并不是现场的战斗,也不是当前的情况所能发出的声音我没有证据,但我就是知道,那绝对不是应该在这场战斗中出现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我们自身之内,就如同空气,如同星星,如同辐射,如同那些肉眼看不到却的确存在的暗物质一样,理所当然地存在着。这种理所当然不需要任何证明,只要聆听到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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