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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尚青跪坐在垫子上,倒了两杯酒,全都一饮而尽,又满上,又喝光,如此反复,一直到酒壶见了底,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他才起身,踉跄着步子出了公主府。
他连鞋子都忘了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上,头重脚轻,视线也变得模糊。
他依稀记得回桐院的路,踉踉跄跄地走着,忽然,一道人影自侧面撞了过来,那人影没看见他,他也没看见对方,二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在了一起,又毫无预兆地跌在了地上。
姬尚青醉醺醺地爬了起来,伸手去拽被自己拽倒的家伙,哪知定睛一看,忽然有些傻眼。
他甩了甩头,又揉了揉眼:“昭明?”
对方没话,只是站起身来,冲他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他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昭明……昭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回来了?”
对方挣扎。
他紧紧地抱住了对方:“你回来了昭明!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舍不得这么走掉……昭明……冥烨还活着……他还活着……他没死……我带你去见他……”
对方用尽全力,挣开了他的手,他迈步追上,重心一个不稳,将对方扑倒在了地上。
那人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姬尚青的脑袋当场被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什么人?”
附近的护卫听到了动静。
“昭明,昭明!昭明……”姬尚青拽住了对方的腿。
对方抬起另一条腿,照着他脑袋狠狠地踹了下去!
姬尚青被踹晕了,那人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飞一般地离开了原地。
身后,传来了护卫焦急的声音:“老爷!老爷你没事吧?老爷!老爷!老爷……”
……
青莲居,乔薇正在给珠儿扎辫子,珠儿被嫌弃了,心灵受到一万伤爱,乔薇给她扎了几十朵红花儿才总算没有“轻生”的念头了,不过在看到地上掉了将近她总面积一半的猴毛时,她又恨不得再死一次了!
乔薇放下了梳子,正要去隔壁屋看看两个孩子睡了没,却忽然,碧儿进屋了:“夫人,不好了,老爷受伤了!请你过去瞧瞧!”
这个公爹是不是犯了太岁啊,怎么一天到晚在受伤?
乔薇拎起医药箱,去了桐院。
是一个叫董二海的护卫发现的姬尚青,他发现时姬尚青便已经昏迷了,满头鲜血,他先撕下衣裳给姬尚青做了简单的包扎,才将姬尚青背回桐院。
得亏他包扎了一下,才不至于让姬尚青失血过多。
乔薇打开医药箱,取出药水与针线,清理了伤口后给姬尚青做了简单的缝合处理。
做完这些,又涂了金疮药,缠了纱布,开了个止血消炎的方子让人去药房抓药。
等药的空档,乔薇叫来了董二海:“老爷是怎么受伤的?把你当时看的情况从头到尾一遍。”
董二海如实道:“回少夫人的话,老爷应该是被人给打伤的,当时我在附近巡逻,听见老爷的声音,觉得不大对劲,便赶了过去,等我赶到那边时,老爷已经受伤倒下了,旁边有一块带了血的石头,当时那个血还是热的,我想,凶手可能就是用那块石头把老爷打伤了。对了,老爷的手里拽着一只鞋!”
乔薇正色道:“拿上来我看看。”
董二海从屋外,将鞋子与石头拿了过来。
石头的血迹刚刚干涸,看得出是才留下不久,应当是凶器无疑了,至于这只鞋,分明是个女人的!
凶手是个女人?
乔薇古怪地蹙了蹙眉:“你当时可听见老爷在与对方什么?”
董二海道:“我只听见了老爷的声音,没听见那个人话,老爷好像在喊一个名字……可是我也听得太清楚。”
乔薇看了看手中的淡紫色绣花鞋,道:“你去搜府,问问谁见过这只鞋,若是问不到,就让所有人试穿,把能穿上的人统统叫到桐院来!”
“是!”
乔薇吩咐道:“碧儿,你也去。”
“是,夫人!”
……
北府,秦姑爷从秦娇的屋子出来,一跨过门槛,与匆匆赶来的秦娇撞了个正着,秦娇发髻蓬乱,气息紊乱,眼神慌乱。
秦姑爷看了看她:“你方才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找不着。”
秦娇颤声道:“我……我……”
秦姑爷低头一看:“你的鞋子怎么少了一只?”
秦娇抓住裙裾,盖住了自己的脚。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院门。
秦姑爷与秦娇循声望了过去。
桃枝端着一盆五少爷的洗澡水出来:“谁呀?”
“桃枝姐姐,是我,碧儿,我奉少夫人之命前来问事。”
桃枝把铜盘放在了地上,走过去开了门,笑道:“碧儿妹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碧儿道:“老爷方才被人打伤了,刺客是这只绣花鞋的主人,桃枝姐姐,你可见过这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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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查出真相()
桃枝看着绣花鞋,若有所思道:“这只鞋看着好眼熟啊?”
“你见过?”碧儿问。
桃枝挠挠头:“就觉得在哪儿见过呢,可是又想不起来……”
碧儿赶忙问道:“你想想是在府里见过的吗?她是府里的下人吗?”
“我……”桃枝就觉着眼熟,可一时半会儿脑袋卡壳了。
碧儿道:“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少夫人,让所有人都试穿一下,把合脚的带去桐院调查。”
桃枝道:“那我去禀报一下夫人。”
“什么事?”姬霜从屋里走了出来。
碧儿行了一礼:“四夫人。”
秦姑爷让秦娇回了房,自己则走向姬霜,姬霜往他来时的方向望了望,道:“我方才好像看见娇娇了,她回来了吗?”
秦姑爷眸光一顿:“回来了,不过……好像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姬霜问。
秦姑爷道:“那只鞋,是秦娇的。”
话间,碧儿拿着鞋走了过来,与二人道:“夫人,姑爷,老爷方才被一个刺客打伤了,这是刺客掉落的鞋子,少夫人正在找鞋子的主人。”
秦娇打开了一条门缝,从缝隙里瞄着外头的情况。
姬霜朝秦娇的屋门口看去,秦娇赶紧合上了门。
姬霜对碧儿道:“你在外头等我。”
“是。”
碧儿退下。
姬霜转头,看向秦姑爷道:“她怎么把我大哥打了?”
秦姑爷道:“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任它什么误会也不能把我大哥给打伤了呀!”姬霜心中是十分敬重这个大哥的,当初得知荀兰害了自家大哥,她恨不得把荀兰给撕了,秦娇虽是秦姑爷的妹妹,可是做出这种事来,仍是让人无法接受。
秦姑爷轻声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问问秦娇。”
姬霜淡淡地了头,秦姑爷去了,很快,秦姑爷便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怎么?”姬霜没好气地问。
秦姑爷叹道:“她大哥喝多了酒,抱住她不放,她为了脱身,情急之下才误伤了大哥。”
“哼。”姬霜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秦姑爷拉过姬霜的手,软语道:“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自己解决我妹妹的事了,她一个门户的妇人,什么都不懂,到了大地方只会闯祸。府里就连新来的下人只看衣裳都能猜出大哥不好惹,她见识浅,不懂这些。”
姬霜被动,不耐地叹了口气:“行了,交给我吧,你让她以后别再单独出门,想去哪儿带上府里的丫鬟。”
秦姑爷温柔地笑道:“霜儿你真好。”
姬霜冷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她要不是你妹妹,我管她是不是无心的!”
秦姑爷微微地笑道:“霜儿的心意,我明白。”
姬霜淡道:“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桐院。”
“好。”
其实这种事,姬霜一人出面就能搞定了,但姬霜就是想要秦姑爷陪着自己,她不喜欢他与秦娇独处一室,哪怕秦娇是他妹妹。
二人去了桐院,先探望了姬尚青,姬尚青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但仍处在昏迷中,看上去有些严重。
姬霜耐着性子与乔薇解释了当时的情况,乔薇没料到凶手忽然是秦娇,姬尚青的身上有浓烈的酒气,醉酒误事的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何况问了董二海,董二海确实听见姬尚青在喊什么人的名字,所以确实有可能是姬尚青发酒疯把秦娇吓坏了。
乔薇道:“究竟是不是这个情况,等父亲醒了问父亲也不迟。”
“也好。”姬霜了头,望向秦姑爷道,“我们先回去吧?”
秦姑爷与姬霜离开了。
碧儿拿着金疮药走了过来,望了望门口,道:“夫人,他们的是真的吗?老爷真的发酒疯把秦姑娘给欺负了?”
乔薇沉思道:“我公爹确实喝得很多,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秦娇有问题。”
“夫人是指什么问题?”碧儿问。
乔薇拿过金疮药,放到了桌上:“我不上来,对了,让你给永年递的消息递了没?”
碧儿道:“递了,永年他会尽力去找的。”
罗永年是铁匠,秦娇的丈夫也是铁匠,虽然二人相识的可能性并不大,但铁匠有铁匠的路子,只要他入京后确实干着老本行,那么同行罗永年应该能打听到他的下落。
乔薇带着碧儿回了青莲居,两个家伙已经睡下了,姬冥修也整理完了今日旷工延误的奏折,乔薇把姬尚青受伤的事与他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乔薇就道:“如果是公爹真的酒后乱性,那这事就怪不得秦娇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秦娇在撒谎,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家里的事交给我,周公子的事你也别管,我在查了。”
她做事,姬冥修是放心的,让她放手去干,万事有他,便是真把秦娇剁了,他也给她兜着。
乔薇失笑,他把她当什么了?还剁呢。
翌日,姬冥修天不亮便去上朝了,乔薇将三个包子送去了书院,今天鎏哥儿算是没起床气了,乖乖地吃了早饭,乖乖地上了马车。
从书院回来,桐院的下人禀报,姬尚青醒了。
乔薇气都没喘一口,又赶去了桐院。
姬尚青的伤势控制得不错,没出现发炎的征兆,酒也醒了,清醒之余,能感受到伤口火辣辣地疼痛。
乔薇给姬尚青换药,顺带着问了昨日的情况。
姬尚青惭愧道:“我昨晚是喝多了,脑子不大清楚,还以为自己看见了昭明。”
乔薇一直不大明白为何自己每次见了秦娇都会觉得眼熟,此刻听了姬尚青的话,总算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秦娇身上,有几分昭明的影子,不是容貌,而是那股温柔的气质,温柔中透着一丝似有还无的倔强。
姬尚青道:“对了,那个姑娘是谁?我从前好像没在府里见过这号人。”
尽管他连她的容貌都想不起来,但一个女人身上哪怕只有一丝昭明的影子,他都会见之不忘,所以他无比确定昨天是第一次见到她。
乔薇笑了笑,道:“她就是秦姑爷的妹妹,她已经成亲了,孩子都两岁了。”
所以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别想再给我和冥修找个后妈了!
……
下午,罗永年那边来了消息,让乔薇过去一趟。
乔薇坐上马车,去了罗永年的铁铺。
半年不见,罗永年又长个儿了,上次见时只比乔薇冒出一根指头,而今,都恨不得高出大半颗脑袋了,人也壮了,胳膊上一块块的肌肉,古铜色的肌肤,充满了男性的力量。
“永年!”乔薇笑着进了后院。
罗永年放下手头的活儿,随手擦了汗,惊喜地走了过来:“姐!”
乔薇也不是没有变化的,脸还是那张脸,但眉宇间不经意露出的风情,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姑娘了。
罗永年将乔薇带进了自己屋子,他做事用心,人又机灵,深得师父喜欢,已经从徒变成大徒,并有了一间自己的屋子。
因知乔薇过来,他提前收拾了一番,若不然,可能没办法下脚。
姐弟俩寒暄了一番,了些体己话,很快便聊到了正事。
罗永年道:“姐,你的三年前从外地来的、姓周的铁匠,咱们铺子还真有一个!叫周顺,他比我早来一年多,是个师兄,手艺据是不错,师父挺喜欢他的。姐你打听他干嘛?”
乔薇就道:“我是帮别人打听的,他可有与你的师父师兄们提过他家中的情况?譬如,他家中都有何人,成亲了没有。”
罗永年想了想,道:“他爹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有个妻子。”
乔薇的眸光微微一动:“他妻子叫什么?是哪儿的人?”
罗永年道:“他们一个地方的,都是邱州的,至于叫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乔薇呢喃:“秦姑爷的老家也在南部的邱州的。”
“姐你嘀咕什么呢?”罗永年没听清。
乔薇往外望了望:“我在想,他在哪里,我能不能去见见他?”
罗永年遗憾地道:“他已经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乔薇微微一愣。
罗永年就道:“是啊,他媳妇儿给他生了个大胖子,他要回家看看,师父允了,那之后再也没见他回来。”
乔薇自嘲一笑:“姓周,有媳妇儿,有儿子,三年前上京……奇怪真的有这么一个铁匠,各方面的信息全都对得上,我还当她在撒谎呢。”
“谁呀?”罗永年问。
乔薇眸光清冽道:“一个自称是我姑父妹妹的女人,我以为什么姓周的,什么铁匠,都是他们胡编乱造的呢,没想过竟是真的。”
罗永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们没人见过周师兄的媳妇儿,要不然,可以帮你去辨认一番。”
乔薇沉吟片刻,道:“他与他媳妇儿的感情貌似不错?”
罗永年头:“是啊,周师兄每天都念叨他媳妇儿,要枕着她送的香囊才能入睡,她媳妇儿生了儿子后,找熟人给他捎了一封信,当时师父,昨晚这个活就给他涨工钱,可他二话不地回乡了。”
听到这里,乔薇有七成把握秦娇就是周顺口中的那个媳妇儿了,剩余的三成就需要她再去找秦娇确认一番。
回到青莲居,乔薇唤来碧儿:“桐哥儿病得重些,需要再做个治疗,你去我姑姑那儿,把桐哥儿抱来。”
秦娇如此宝贝桐哥儿,自然不放心把他交到一个外人手上,可她又记挂桐哥儿的病,不可能真的拒绝乔薇的治疗,果不其然,两刻钟后,秦娇亲自抱着桐哥儿上门了。
乔薇给她倒了一杯茶,和颜悦色地道:“把桐哥儿放下吧,抱着怪累的。”
“你,给桐哥儿治病。”她抱紧了孩子道。
乔薇微微一笑:“我是那么的,其实只是想单独把你叫来聊一聊罢了。”
秦娇侧过身子,挡住了怀中的孩子。
乔薇抬了抬手,碧儿识趣地从外头合上门,秦娇看着门,眸子里掠过一丝不解与紧张,乔薇宽慰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儿子怎么样,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想找你要个答案。”
秦娇低头,闷声不语。
乔薇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相公是不是叫周顺?”
秦娇的身子一顿。
“看来是了。”乔薇淡笑,“你相公与我弟弟在一个地方做事了,我今天去找我弟弟,顺带着打听了一番你相公的情况,我弟弟,你相公早在两年前便离开京城去找你了,怎么?你们没碰面吗?”
秦娇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乔薇将她不经意间的动作尽收眼底,淡淡道:“你不是我姑父的妹妹吧?”
秦娇没话。
乔薇道:“你承不承认都好,我心里有数,没数也不会把你强留在姬家了,那些一戳就穿的谎话也就是能骗骗我那个姑姑,别想在我跟前儿使。”
秦娇低下头。
乔薇又道:“你是邱州人,我姑父也是邱州人,你们口音也一样,很容易让人相信你们是一家人,但是你别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查出你是谁,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你以为我差不到么?”
秦娇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乔薇好笑地道:“看来你真以为我查不到,罢了,我对你的出身也没多大兴趣,你是谁都好,与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弄明白心中的疑惑。老实,我原先以为桐哥儿是我姑父的孩子,而今看来我猜错了。”
着,乔薇看向了她,“我姑父对你可真好,好到连你的孩子也一并要了,这要不是你亲哥哥,那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对你这么好?不如你来告诉我?”
秦娇仍是锯嘴葫芦不吱声。
乔薇淡淡一笑道:“有没有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