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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叫所有人都羡慕她!
乔薇一瞧刘婶子那蔫酸的样子便知她眼红病又犯了,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倒是有胆子听,但你有胆子继续说吗?”
她在背后嚼她舌根子就算了,不捅到她这儿讨嫌她也懒得理她,但今天她居然当着她孩子的面讲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叫孩子心里怎么想?
她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打架将女人扯进去,女人闹事将小孩搭进去,这简直比人渣还可恶。
刘婶子被乔薇的目光吓得心肝儿颤了颤,但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叫人看了她笑话儿:“怎么?你婆婆没去找你啊?八成是发现你俩孩子不是她亲孙子,所以不要你了吧?大家伙儿看看啊,这个人是有婆家、有丈夫的,但是她背着她丈夫偷人、生下孽种,连婆家都不敢回了!这种人,就活该被浸猪——”
砰!
笼字未说完,刘婶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领子,重重地摔在了车板上!
她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摔碎了,疼得两眼冒金星。
乔薇掐住她喉咙,声若寒潭道:“你再满嘴喷粪,我就真的把你丢进粪池,让你吃个够!”
刘婶子被掐得喘不过气,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又恨又惊恐地瞪大眼:“你……你不要……太……过分……”
乔薇冷声道:“我就过分怎么了?有本事你还手啊,没本事就给我夹子尾巴做人,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就敢来我面前耍威风!当初是给你的教训太轻,让你以为我怕了你是不是?”
“我……我是村长的……”
乔薇冷笑:“你是村长姐姐还是村长妹妹?都快出五服的亲戚了,还指望村长替你出头呢?你脸怎么这么大?”
村长都快烦死刘翠花了好么?不然当初也不会借着偷窃小白一事,把答应给刘翠花的荒田收回,刘翠花真以为村长是在赔偿她的损失吗?快别天真了,她一个外乡人,值得村长赔?村长是在给刘翠花敲警钟,叫她以后别再打着村长亲戚的名义四处耍横。
可惜刘翠花蠢到了骨子里,死活看不出村长的用意,还把这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
她可真是冤枉!
刘婶子求救地看向何家媳妇儿与张家婶子,可惜她人品这么差,人家压根儿不想理她,都觉得她嘴贱活该被打。
栓子爹也当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闷头赶着牛车。
乔薇抓起刘婶子,嘭的一声丢下了牛车!
刘婶子摔得满嘴啃泥:“我的东西!”
乔薇拿起她包袱,扔了下去:“栓子爹,她的车钱我给了。”
“诶。”栓子爹应下。
张家婶子宽慰道:“小乔你别生气,她是这样的,嘴里吐不出好话来,她当初四处与人说我偷了她家东西,我去都没去她家!”
何家媳妇儿也道:“她自个儿才喜欢顺东西呢,去年从我地里顺了好几个玉米,我是没好意思说她!”
张家婶子笑道:“是啊,她人有问题,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好,我们都是相信你的。”
相信她什么?相信她孩子不是孽种,还是相信她不是从某个婆家逃出来的?老实说,她自己都没把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个丈夫与婆婆,她只从罗大娘口中得知“她”是被家人赶出来的,这个家人是自己母家人,还是婆家人,不得而知。
乔薇到了镇上,发现人流量比以往多了一些,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
“夫人!”陈大刀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
“大刀叔叔!”望舒甜甜地打了招呼。
景云性子闷,不熟的人不爱叫,陈大刀俨然被他划入了不熟的行列。
陈大刀笑嘻嘻地在俩小萌宝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今儿怎么上街了?”
望舒笑容可掬道:“娘带我们买东西!”
“还做打家劫舍的生意呢?”乔薇调侃。
陈大刀拍拍胸脯:“哪儿能啊?我已经从良了!是商行请我们青龙帮维护这一块儿的治安,防点小偷强盗什么的。”
说来说去还是收保护费,但是被合法了,这也不错。
乔薇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赏:“好好干,大刀。”
陈大刀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兄弟说东边有情况,我先去了,回头请夫人喝茶啊!”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乔薇满面黑线:大刀,那是南边……
乔薇带孩子们到卖家具的铺子转了转,大致了解了一下价格,发现比想象中的要贵上一些,不是说古代木材多,可以随便砍伐,所以不会太贵的么?可一个大木床就得七八两银子!一个衣柜二两、一个梳妆台二两,八仙桌一两十钱……
她一间屋子买完,十五两就花出去了,可小家伙们的完全没着落呢!
“老板你这东西未免太贵了。”
老板解释道:“姑娘,这些全都是上等的紫檀木啊,工匠师傅也都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傅,这个价已经是很划算的了,我是看你带两个孩子,都没与你喊价。”
说的比唱的好听,不喊价你赚什么?
“有喜欢的吗?”乔薇摸摸二人的脑袋。
景云懂事地摇头。
望舒见哥哥摇头,她也摇头,其实她好喜欢那个大床呢,大大的,亮亮的,可以在上头蹦来蹦去。
乔薇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从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长在那张床上了:“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大床好不好?要是没有,娘就回来把这个买了。”
望舒开心地点点头:“嗯!”
乔薇带着孩子们去了别的家具铺子,价格基本上与第一家一样,看来,市场价是如此了,若实在要配齐家具,十五两并非真的不够,只需降低一下档次,用回原先的水准就行了,只不过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哪儿有越买越差的道理?
望舒每到一家店,都会死盯着人家的床不放,那副两眼放绿光的样子,活像老虎见了兔子。
乔薇忍俊不禁地摸摸她小脑袋:“娘答应你,一定给你买个又大又好的床!”
几家店铺转悠下来,乔薇没遇上价钱与式样都合适的,她对木材不太了解,人家说是紫檀木、黄梨木,她也不知真假,还是找个懂行的人问问比较妥当。
下午,乔薇带孩子们去布庄订做了四套夏季穿的衣裳,又去集贸市场买了些菜,回去是雇的车行的马车,到村子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先上山看了看房子的进度,原先的小土房子已经被完全推掉了,周围搭起来的窝棚中散发出好闻的肉香,是罗大娘与二狗子娘、赵大娘给师傅们做饭。
她把买来的猪肉与鱼拧进“厨房”。
罗大娘就道:“买这么好的菜做什么?第一天吃好就够了,哪儿能天天大鱼大肉?”
多糟蹋钱!
乔薇微微一笑,道:“大家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我还指望下个月就能收房子呢。”
罗大娘笑她:“没这么快!你房子大,少说两个月,要是下雨啊,得三个月!”
“这么久?”她记得小时候建房子挺快的呀,好像一夜之间就拔地而起了!
罗大娘指了指正在伐木的工匠:“你木材用的多,啥都是现做现打的!还要挖池子,你当池子那么好挖呢!”
乔薇点头:“三个月就三个月,慢工出细活儿!”
晚饭是在山上吃的,天黑之后,众人都下了山,只留罗永志在山上守夜。
乔薇在屋子里洗了澡,换衣服时发现自己簪子不见了,是冥修送的黄玉梅花簪,她在罗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一无所获,想着是不是先前落在山上了,决定上山找找。
小白背着灯笼,与乔薇一块儿上了山。
山中夜色极美,月亮如银盘高高地挂在墨蓝的天幕上,繁星闪烁,青山如黛,一片宁静与祥和。
小白一路小跑地上了山,说来也怪,这家伙来时是一只幼貂,如今都好几个月了,还是一只幼貂。
山上有些狼藉,罗永志的呼噜声在静谧的夜色听得格外清晰,乔薇不欲吵醒他,与小白分头去找。
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笼罩将她笼罩,望着投射在地上的暗影,她悄悄拔出了袖子里的匕首。
“又想杀人?”
姬冥修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低沉的语调,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
乔薇心口一跳,神色茫然地转过身来:“怎么是你?大半夜的,不在京城待着,跑来我家做什么?”
姬冥修没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放眼望了望:“你建房子呢?”
乔薇嗯了一声:“刚开始建。”
姬冥修望着新打的地基:“看见了。”指了指不远处围起来的栅栏,“那是要做什么的?”
“挖个池子。”
“鱼池?”
“泳池!”
“啊,泳池。”姬冥修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乔薇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心虚,这可奇怪了,自己挖的池子,怎么被他一问,反而心虚起来?好像是一件多么不可对他描述的事似的。
“你来做什么?”乔薇赶紧岔开话题。
姬冥修的目光从某未来的泳池上收回:“某人掉了东西,我拾金不昧,来物归原主。”说着,摊开掌心,露出了那支完好无损的黄玉梅花簪,“刚来就捡到了,还以为是你故意丢的呢。”
“才没有。”乔薇伸手去拿。
他却将手臂轻轻一抬,避过了乔薇的手。
乔薇再伸手,他再抬高。
乔薇蹦了蹦,可他人高臂长,怎么蹦都还是够不到!
这家伙!
乔薇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勾起唇瓣,轻轻一笑,眉间的笑意,让夜色都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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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乔薇出手()
乔薇不蹦了,停下来,耷拉着小脑袋,盯着自己在地上画圈圈的脚尖。
那委屈的小模样,让姬冥修觉得,如果有一天望舒长大了,被人欺负了,也会是这个样子。
姬冥修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将簪子簪入了她发髻。
她刚洗完澡,原本都准备睡了,是发现簪子不见才出来找寻,急匆匆的缘故,只梳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余下的青丝随意披散而下,在月色下如一匹光洁柔亮的绸缎,将她肌肤都衬出了一分丝滑。
姬冥修抬手,指尖缓缓贴近她面庞。
“对了,你到底为什么会过来呀?”乔薇突然开口,“我才不信你是为了给我捡簪子呢,你未卜先知不成?”
姬冥修眸光一顿,放下手来:“来找你买松花蛋。”
“你家松花蛋吃的可真快!”乔薇看向他,眸子亮晶晶的,如夜空的星子,“我不是和你说过松花蛋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了吗?”
“吃倒是没吃多少,都送人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但凡他送个什么给老太太,老太太都得拿出去炫耀一番,如松花蛋这种吃食就更无法幸免了。
乔薇会意,点点头道:“松花蛋我放到罗家了,你等等,我去给你取来。”
姬冥修戏谑道:“我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让一个女人‘鞍前马后’?”
哟,还挺有绅士风度呢。
乔薇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内心已猜出他想说什么,还是压下翘起来的唇角,故作不懂道:“那你想怎么办?”
姬冥修知道她已猜出来,却非得逼着他说出来:“我跟你去拿,省得你跑一趟。”
乔薇一口道:“不用!”
姬冥修挑眉:“怎么?不让见人呢?”
乔薇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不是,大半夜的,我领个男人回家,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姬冥修淡笑:“你还怕这个?”
乔薇挺直小身板儿道:“我怕什么呀?我一寡妇带俩孩子,听到的风言风语还少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是为你着想。你好歹是个京城少爷,你就不怕败坏了名声?”
“不怕。”姬冥修淡笑着说完,迈开步子朝山下走去。
乔薇深吸一口气,回头对着夜色唤了一声小白,小白跐溜跐溜地跑出来。
不想做灯泡的灯笼不是好灯笼,小白傲娇地挺起小胸脯,跑到了距离二人很近很近的地方。
乔薇跟上姬冥修。
山间的风,带着清冽的木秀香气,吹得人心旷神怡。
二人之间起先还保持着一米的礼貌距离,走了一段,渐渐变成半米,又走了一段,变成三分之一米,临近山脚时,二人的胳膊几乎贴着了。
衣袖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都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表情严肃得不得了。
眼看着快要走进村子,乔薇停下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那什么……你、你在这儿等我,村子里有人养了狗,会咬人。”
姬冥修玩味地看着她,唇角轻轻浅浅的笑意,迷死人的好看:“真的是因为狗?”
“那当然!不然因为什么?你当我怕人看见啊?”乔薇眼睛瞪得圆圆的,特别特别有底气,“就算我干娘来了我也不怕的!”
说曹操曹操到。
“小乔啊!是不是你啊?”
乔薇心肝儿一阵猛颤,一把将姬冥修推进了草垛!
姬冥修:“……”
“小乔啊。”罗大娘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是看着身形儿挺像你。”
乔薇干笑:“您怎么来了?”
罗大娘喘息道:“你老不回来,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
乔薇目光动了动:“我能有什么事儿?您多心了。”
罗大娘看向她发髻上的黄玉梅花簪:“找到了?在哪儿弄丢的?”
乔薇摇手一指:“就在山上,可能是离开的时候掉在门口的。”
罗大娘拍拍胸口:“幸亏没被人捡走。”她不知这簪子是别人送的,只知道卖价一百两,这么贵的东西要是找不回来,她得三天吃不下饭。
她缓过来了劲儿,四下张望道:“就你一人?”
乔薇眼神一闪:“就……我一人啊。”
罗大娘古怪地挠了挠脖子:“我刚刚好像看见俩人啊?”
乔薇往草垛边移了移,用衣裙挡住某人,不动声色道:“您看错了,就我和小白。”
罗大娘四下瞅了瞅,没瞅着影子,也觉得小薇没必要瞒着自己,想来自己是真的眼花了:“那行,咱们快回吧,明儿还得早起。”
乔薇就这样被罗大娘无情地拉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姬冥修没再出现,乔薇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但转念一想,一个大男人,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事儿多,容不得乔薇胡思乱想,乔薇很快便将这一茬搁下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建房大业!
这可是前世今生第一回,亲眼目睹自己房子“诞生”的过程,每天去山上,都会发现与昨天不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新奇。
房子有郑师傅操持,无需乔薇忧心,乔薇更多的是在奔走在各大家具铺子,不过她到底不懂这一行,逛了几天也依旧是个门外汉,她记得容老板似乎对木材方面有些心得,决定上容记一趟。
这段时间忙着建房,在容记待的时间明显少了,每次都是大清早的把皮蛋送到便匆忙回了村儿。
容记的生意最初是有些冷清的,只是没冷清到门可罗雀的地步,后面多了几样可口的“私房菜”,生意明显好了许多,而今又添了大受追捧的臭豆腐,应该是门庭若市了。
然而令乔薇失望的是,正儿八经的午饭饭点,客流量却比月初的少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乔薇问柜台后的容老板。
容老板唉声叹气道:“你问小六吧,我都懒得说了。”
乔薇看向小六:“小六。”
小六也长长地叹了口气,抱怨道:“我和你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直接带你去看吧!”
小六将乔薇带到了本街上,距离容记不足百米的悦来酒楼,那里客源爆满、座无虚席。
乔薇对悦来客栈是有一丝印象的,她初到镇上摆摊时,观察过这条街的所有商铺,悦来酒楼与容记一样,都是比较冷清的馆子,最近几月容记做起来了,可悦莱酒楼依然门庭冷清,这才短短半月功夫,怎么就将容记的生意抢了大半?
“小六,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好。”
小六闷头离开了,乔薇正了正神色,步入悦来客栈,店小二见她穿着较为名贵府绸,容貌气质又出众,心道又来了位大贵人,高高兴兴地将她迎进去了。
一楼已坐满,只剩二楼的包房。
乔薇选了间最贵的,店小二喜上眉梢。用棉布给她擦了凳子:“姑娘请坐!姑娘想吃点什么?”
乔薇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