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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教主大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都铿铿铿地抖了起来。
三人朝他看了过来。
他激动地说道:“他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莲护法的亲生儿子?”
三人古怪地眨了眨眼。
教主大人道:“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就是说,他来历不明。”
乔薇有点儿被绕进去了,她隐约觉得这话不对,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圣教呢?”傅雪烟问。
教主大人冷哼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云清把他放在圣教的了,没听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那个老妖婆一定想不到云清会把她的亲生儿子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何况,她也不知道云夙不是她亲生的啊,就算看见这个孩子了,也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乔薇疑惑地问道:“等等,他是他们亲生的,这容貌上总该有些像他俩的吧?”
教主大人道:“这世上也有不像爹娘的孩子啊。”
燕飞绝深以为然,他就和他老子娘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乔薇仍是有点儿难以置信:“好,姑且认为他谁都长得不像吧,他既然是被云清留在圣教的,又怎么会被炼成死士呢?云清不是那种会毒害自己孩子的人。”
教主大人道:“云清当然不会,云夙会啊!云清死的时候云夙已经长大了,他掌管着圣教的生杀大权,他其实早就已经认出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碍于云清没有办法下手,云清一死,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弟弟炼成死士了。”
乔薇摸着下巴道:“他为什么要把他炼成死士?”
教主大人给了乔薇一个“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说道:“当然是怕他抢了自己的教主之位了!你没见那老妖婆的本事有多大吗?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辅佐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另外一个才是,她会怎么做?她难道不会把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夺回来?”
乔薇似有顿悟:“说的有道理啊。”
教主大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所以咯,云夙先是发现这个弟弟,云清死后,他立刻将弟弟炼成死士,可他没料到弟弟居然这么有天赋,炼着炼着成了鬼王,他担心弟弟有朝一日得知真相,会回过头来报复自己,于是挖了弟弟的毒丹。”
乔薇不解道:“挖了毒丹后,他应该知道弟弟还没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呢?”
教主大人瞪了乔薇一眼:“你傻啊,这个弟弟这么厉害,让他结出第二颗毒丹再挖一次不好吗?”
燕飞绝听得心里毛毛的。
乔薇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教主大人睨了乔薇一眼:“怎么?你不信?”
“我……”乔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觉得小二货讲得很有道理,以云夙的性子,的确做得出残害手足的事,“可是……”
教主大人鼻子哼哼道:“可是什么呀?鬼王一出关就没了影子,肯定是想起自己的身世,跑去与莲护法相认了!”
燕飞绝面色一变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他找回来!绝对不能让他与那个老妖婆相认!”
教主大人二话不说地冲出了屋子。
燕飞绝腿伤未愈,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顾不上这么多了,推着轮椅跐溜溜地追了上去。
二人坐上了马车。
奔得太快,二人皆出了一身大汗。
燕飞绝拿手扇了扇:“好热好热!”
教主大人也揪了揪领口:“热死了!”
忽然,一阵凉风徐徐吹上了二人的耳畔。
燕飞绝舒畅地呵了口气,闭上眼,往一旁靠了靠。
教主大人也舒适地朝燕飞绝靠了过来。
可靠着靠着,二人都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硬邦邦的,冷冰冰的,像是铁甲。
就在此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在二人耳畔悄咪咪地响起:“吼~”
教主大人:“!”
燕飞绝:“!”
二人睁眼一看,汗毛一炸,骨碌碌地自马车上滚下来了。
……
寂静的庭院,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夫人,她容貌清秀,身材清瘦,穿着一件朴素的杏色长袄,内衬一条白色束腰罗裙,衣衫的料子不算华贵,但她身上有一股贤淑而温柔的气质。
她看向了门外的公孙长璃与姬冥修,不解地问道:“二位是……”
姬冥修客气地与她见了礼。
她躬身,也给姬冥修回了一礼。
姬冥修说道:“请问……这里是云公子的住处吗?”
夫人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姬冥修,问道:“你是……”
姬冥修语气如常地说道:“我姓姬,是大梁使臣。”
公孙长璃身份特殊,他就没介绍了。
“大梁……使臣。”夫人眼底的疑惑越发深了。
姬冥修又道:“虽是大梁使臣,也是云清妹妹的外孙。”
夫人的神色蓦地变了。
半刻钟后,姬冥修与公孙长璃坐在了宅院的茶厅中。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没什么多余的家具,只在整理得纤尘不染的地板上置放了一张小茶几,三个小团垫,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东面的字画下有一个封笔的柜子,柜子上摆着一个插了鲜花的花瓶。
屋子里没烧地龙,冷冷清清的。
“二位公子冷吗?”夫人扶着轩窗,轻轻地问。
姬冥修看了一眼公孙长璃。
公孙长璃道:“不冷。”
夫人推开了窗子。
有冷风幽幽地吹了进来,夹杂着一丝梅花的香气,整间屋子,都浮动起了一股宁静而雅致的气息。
夫人端来差距,竟不是夜罗的茶饼,而是中原的龙井茶叶。
夫人泡了茶。
姬冥修本就是精于茶道之人,茶道之上,能入他的眼的人不多,面前的夫人算一个。
夫人将泡好的茶依次递给了姬冥修与公孙长璃。
二人双手接过。
二人面对面跪坐着。
夫人安静地跪坐在另一面,泡完茶,她又从食盒中拿出了几碟精致的点心:“不知道会有客人来,是早上随便做的东西,请公子不要嫌弃。”
“不知怎么称呼夫人。”姬冥修说道。
夫人道:“我姓李,夫家姓云。”
姬冥修语气温和地说道:“云夫人。”
云夫人欠了欠身。
“我今日前来,其实是要向夫人打听一些云公子的事。”姬冥修说着,自宽袖中拿出了一幅云清的画像,“夫人……可认识他?”
云夫人看着画像,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但并没有失态,轻声说道:“他是我公公。”
她安静得像一朵幽兰,让姬冥修也跟着静了下来,说话声也轻轻缓缓的:“云夫人可知道自己公公是谁?”
云夫人犹豫了一番,点点头。
姬冥修看着她道:“这么说,你知道他是圣教教主,也知道你的相公是教主的儿子?”
“嗯。”夫人再次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抬起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望向姬冥修与公孙长璃道,“你们今天来,是要……”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姬冥修听出她的弦外音了,忙说道:“云夫人别误会,不是圣教派我们来的,是我和我姥姥对当年的事有一些疑惑,所以特地来向云夫人打探一些消息。请问……云公子在吗?”
云夫人垂眸道:“你们来晚了。”
二人不解地看向她。
云夫人说道:“相公已经去世了。”
姬冥修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云夫人的声音里渐渐有了一丝哽咽:“好些年了。”
姬冥修顿了顿:“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他是怎么去世的吗?”
云夫人忍住情绪道:“病死的。”
大费周章地找了大半个夜凉城,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入土了。
公孙长璃默默地喝了一口茶,问道:“你们有孩子吗?”
云夫人苦笑:“原本是有的……后来没了。”
怎么没的,她不想说,二人也没戳心窝子地去问。
姬冥修自怀中拿出了那个长命锁:“请问,这是云公子的东西吗?”
云夫人将长命锁拿在手里,眼圈一下子红了:“我相公的长命锁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姬冥修说道:“我在云清教主的遗物中发现的,我有个疑惑,这个长命锁既然是云公子的东西,怎么又会到了云清教主的手里?”
云夫人红着眼眶道:“我公公去世前不久,相公他……曾去圣教探望过公公一次,就是那一次,他把长命锁留在了那里;也正是那一次,他……”
云夫人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发生了什么事?”姬冥修问。
云夫人泣不成声。
公孙长璃递给她一方帕子。
她含泪接过:“多谢公子。”
公孙长璃冲姬冥修摇了摇头。
姬冥修暂时放下了这个疑惑,叹息着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因为这把长命锁才找到这里的,云公子去店铺修过它,留下了住址。现在的情况是,不仅我们在找你相公,圣教也在找。”
云夫人一愣:“圣教为什么要找我相公?”
姬冥修又道:“你和你相公知道他娘是谁吗?”
云夫人摇头:“公公没有说过,但相公说,他娘应当是圣教的人。”
姬冥修点头:“没错,她确实是圣教的人。现在,她与云清教主的私情已经泄露出去了,只差确凿的证据而已,你相公活着倒还罢了,也许能够护着你,偏偏他已经去了,你成了唯一的证人。那伙人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最好带上东西,与我们一起离开。”
云夫人忽然警惕地看了姬冥修一眼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姬冥修淡淡地说道:“你可以不信,但那样的话,你相公永远都无法认祖归宗了,你相公他……其实也想光明正大地活着吧。”
云夫人的身子轻轻抖了抖,她捂了捂嘴:“你们让我考虑一下。”
姬冥修道:“时间不多了,圣教的弟子已经找到夜凉城了,你可以先随我们离开,其余的,路上再考虑。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如果你想走,我随时放你走,甚至你想离开夜罗去别的地方生活,我也可以成全你。”
云夫人颤抖着唇瓣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姬冥修郑重其事道:“我以大梁丞相的名义答应你,绝不伤害你,也绝不强迫你。”
云夫人哽咽道:“我公公他……每个月都会来探望相公一次,在我嫁过来之前便是如此,公公他会教相公写字、作画、吟诗……书房有不少公公的字帖与字画,还有他亲手给我相公做的雕刻……”
姬冥修大掌一握,正色道:“这些全部带上,需要帮忙吗?”
云夫人含泪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收拾,你们在这里等我。”
姬冥修与公孙长璃依言在茶厅等她。
云夫人则去了书房,将所有与云清有关的东西带上,打包好这些,她又回了自己的卧房,想要带走相公留给自己的念想。
哪知她刚一走进屋,便瞧见一个面容清隽、气质阴柔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81】真相大白()
茶厅在前院,而云夫人收拾东西的地方在后院,虽不算太远,但也并非什么动静都能听见。
毕竟是后宅,云夫人不让二人跟去,二人不好擅闯。
就这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仍不见云夫人出来。
二人隐隐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
“我去看看。”公孙长璃站起身。
姬冥修扣住他手腕:“我去,你在这儿等着。”
公孙长璃想了想,略一点头:“也好。”
后宅关于女人清誉,而公孙长璃与云夫人好无关系,反倒是姬冥修,因着云珠与云清义兄妹一场,能勉强与云夫人沾亲带故。
姬冥修去了后宅。
后宅空荡荡,静得诡异。
“云夫人,云夫人?”
姬冥修轻轻地唤了几声,却没得到云夫人的回应,姬冥修本能地感到了一股不妙,快步走上回廊,一间间屋子找了过去。
当他找到云夫人的卧房时,并未看见云夫人的影子,只是瞧见散落了一地的玉珠。
这是云夫人的手串上的玉珠,一颗颗碧绿又圆润,算得上是这个朴素的妇人身上唯一让人觉得奢侈的东西。
现在,这东西莫名散落一地,要说不是云夫人出事,都不可能了。
“怎么了?”公孙长璃只听见姬冥修在唤云夫人,却没等来云夫人的回答,心知不妙,顾不上避嫌,迈步走了过来。
姬冥修蹲下身,摸了摸地板上几乎用肉眼难以捕捉的轧痕,指尖捻了一下,说道:“月华来过。”
公孙长璃的眸光冷了下来。
这之后,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后宅翻了一遍,发现云夫人说的物证已经统统都被带走了,物证也没了,人证也消失了,眼下的情况对他们十分不利。
月华尽管与莲护法绑在了同一条船上,可他并不会对云夫人心慈手软,毕竟比起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的性命,他自己的前程与地位才最为重要。
公孙长璃蹙眉道:“他会不会杀了云夫人?”
姬冥修淡淡地说道:“他要杀,在屋子里就杀了,他把人带走,就说明他暂时不打算取云夫人的性命,他还需要云夫人向莲护法证明她儿子是自己死了,而不是他把人灭口了。”
公孙长璃接过他的话,喃喃道:“那之后……云夫人就危险了。”
姬冥修与公孙长璃决定分头行动。
既然月华的目的地是圣教,那么顺着目的地找去,应当能发现月华的踪迹。
姬冥修走水路,公孙长璃走天梯。
原本按照月华的状况,走水路更为容易,哪知月华反其道而行之,走了悬崖后的天梯。
公孙长璃在天梯的必经之路——石桥前追上了月华。
云夫人让两个长刀死士架着,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东西。
云夫人看见了公孙长璃,唔唔唔地叫了起来。
死士拽住她,轻松得像拽着一只小鸡仔儿。
但这群人手中只有云夫人,却并未携带任何包袱一类的东西。
公孙长璃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月华那张阴柔而清隽的面庞上。
月华摆手,让人推着轮椅转了过来,他看向神色清冷的公孙长璃,唇角轻轻地一勾:“是长璃啊,怎么你也回要圣教吗?”
公孙长璃淡道:“放了她。”
月华冷冷一笑:“放了她?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公孙长璃说道:“是谁都好,把她放了。”
月华讥讽地笑了:“你果真是被姓姬的收买了?莲护法说你与姬家人走得近,我原本还有些不信……你这个叛徒,枉教主对你一番苦心,你竟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他人来对付圣教!也罢,今日我就替教主收拾了你这个叛徒!”
月华说着,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掌。
两名死士飞身而起,朝着公孙长璃攻了过来。
只凭这两名死士当然不是公孙长璃的对手,月华也没当真指望杀了他,拦住他让自己顺利过桥就够了。
哪知月华还是低估了公孙长璃的实力,二人根本连公孙长璃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别被公孙长璃打下了悬崖。
月华危险地眯了眯眼:“公孙长璃,你当真要闹到这一步吗?”
公孙长璃再不与他废话,施展轻功飞向云夫人。
可就在他即将抓住云夫人时,隧道的洞口,忽然掠出一道冰冷的黑影,对着公孙长璃的肩膀狠狠地拍了过去!
在他靠近的一瞬,公孙长璃敏锐地感受到了一股冰寒的毒气。
这毒气若是入体,后果不堪设想。
公孙长璃一脚踩在了大树上,借力一个回旋,避开了对方的攻势。
那人的掌风落在了被公孙长璃踩过的大树上,只见那棵树噼啪一声,从中裂成了两半。
公孙长璃落在了地面上,双目如炬地看着对方。
好厉害的毒体!
月华唇角一勾:“拦住他,别让过桥。”
这个毒体的武功俨然更在二师姐之上,他体内一定也已结出毒丹,只不过,他并不是纯阴之体,他毒丹的效力比不上荀兰与二师姐的。
可论功夫,怕是几个二师姐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与公孙长璃缠斗了起来。
月华则得意洋洋地过了桥。
过桥后,再跳下山洞,经过隧道,就能看见天梯。
月华给死士使了个眼色。
死士抱住了云夫人。
云夫人挣扎,可她又哪里是死士的对手?挣扎得身上都勒出了血痕,也仍是让死士抱着跳下了山洞。
可谁也没料到的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