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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薇与公孙长璃也走了过来。
乔薇从前看云夫人只有黑白两色,可就在她方才那一霎,她的身上,折射出了彩虹一般的颜色。
乔薇知道,她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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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发现身世(一更)()
入夜,两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座清净的院落前。
云夫人与乔薇下了马车。
云夫人进屋,将云钰的牌位与骨灰交给了乔薇,虔诚地鞠了一躬:“拜托姬夫人了。”
云夫人又走到另一辆马车旁,给公孙长璃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公子。”
公孙长璃微微颔首。
云夫人转身进屋。
乔薇走到车前,看向公孙长璃道:“她谢你什么?你又没请我们吃多好的东西,还是我结的账呢!”
“啊,对了。”刚进门的云夫人又折了回来,“有件事,我忘了和你们说,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什么事?”乔薇问。
云夫人道:“我公公他……好像不姓云。”
乔薇就道:“没错,他是养子。”
云夫人回忆道:“我相公过世后,我公公来祭祀过他一回,我看见我公公给我相公烧的纸钱上写的名字是……慕云钰。”
乔薇不解地摸了摸下巴:“慕?这个姓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公孙长璃淡淡地问道:“你住的什么府?”
“慕王府啊。”乔薇说着,眸子一瞪,“夜罗皇姓!”
云清是捡来的孩子,被捡到时穿着兽皮,不会说话,众人还当他是个深山里长大的小野人——
眼下看来不是了。
乔薇抱紧了怀中的东西,对公孙长璃道:“我先回去了啊,不送你,你慢走!”
公孙长璃淡淡地放下了帘子。
乔薇撇嘴儿,这傲娇的小性子,不就是她要走了吗?至于这么给她摆脸色?
乔薇离开后,公孙长璃也让小护卫驱车回往云中城。
小护卫给奔波了一整日的骏马喂了点饲料,喂完,跳上马车,准备出发。
小护卫回头,不经意地往帘子里看了一眼,就看见公孙长璃静静地坐在车座上,手边是一本抄录的册子。
这册子有些年代了,小护卫跟了他这么久,还不至于连这个也认不出。
小护卫鼓了鼓腮帮子,略有些不悦地说道:“是祭师的那个什么……书吗?你还是少看的好,姬冥修他自己都不看的!你看那些祭师有一个长命的吗?窥伺天机是要遭天谴的。”
公孙长璃没有说话,在凉薄的珠光下,他的面色又格外苍白了几分。
小护卫心疼地嘀咕道:“你总让别人放下,你自己呢?”
……
乔薇抵达王府时,姬冥修与云珠已经到了多时了,二人都知道云夫人让公孙长璃请走了,乔薇在云夫人的马车上,自然也一并跟去了。
二人虽不知公孙长璃找云夫人所为何事,但肯定不会是对云夫人不利的事。
乔薇回来的时辰不早不晚,刚刚好。
两个孩子已经被夜罗王后哄睡了,姬冥修刚洗漱完,正坐在房中继续研究云清的遗物。
虽然鬼帝屠戮圣教的事已经真相大白,可云清此人,仍旧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你在呢,正好,我有件事与你说。”乔薇推门走了进来。
姬冥修抬眸,看到了她怀中的牌位与骨灰盒,轻声道:“云夫人同意让云钰葬回圣教了?”
乔薇点点头,脸上浮现起一丝欣慰的神采。
姬冥修起身,接过乔薇手中的东西,转身放在了孩子们碰不到的柜子上,问道:“怎么突然想通了?”
乔薇想了想,眉梢一挑道:“当然是被我劝的嘛!”
不然呢?难道是被公孙长璃劝的?那家伙根本就没怎么说话好么?
姬冥修顿了顿,轻轻一笑:“解决了就好,你方才说有事和我说,什么事?”
“是有关云清和云钰的。”乔薇将云清给云钰烧纸钱的事说了一遍,“我们那儿烧纸钱都是不写名字的,可能是你们这儿的纸钱比较高级。”
姬冥修道:“隐族不烧纸钱。”
隐族信奉真神,不会祭拜任何亡人,即便是去陵墓探望,也只是寻常探望而已,下跪磕头烧纸钱根本是不可能的。
姬冥修好整以暇地看着乔薇。
乔薇眼神一闪,一本正经道:“我说的是犀牛村。”
“是吗?”姬冥修将信将疑地笑道。
乔薇瞪圆了眸子,面不改色地说道:“当然是啊,村子那么穷,都没几个会认字的,谁能在纸钱上写啊?哎……你这重点是不是抓的不太对啊?云钰与云清姓慕,这是夜罗的皇姓,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姬冥修淡定地说:“啊,奇怪。”
你更奇怪。
姬冥修一转眼,见乔薇黑着脸坐在一边,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他忍俊不禁地笑了:“好,说云清的事。”
“你说啊。”乔薇道。
姬冥修看着她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过来,我就说。”
乔薇淡道:“你说,我就过来。”
姬冥修勾了勾唇角,道:“慕虽是皇姓,可民间姓慕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从云清与圣教的种种来看,他是寻常老百姓的可能性不大。”
乔薇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知道他们爷俩姓慕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夜罗皇室的人。还有呢?”
乔薇眨巴着眸子看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拍了拍一旁的凳子。
乔帮主认命地坐过去。
姬冥修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一边细细抚着她指尖,一边不疾不徐地说了起来:“在我查看过夜罗皇室的族谱,记得皇室里曾经走丢过一任太子。”
乔薇一愣:“皇太子?”
姬冥修道:“走失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他走丢后,皇室找了一年,没找到他的踪迹,王上便立了自己的侄儿为太子,便是上一任的夜罗王。”
乔薇眯了眯眼:“那个……听信国师的谗言,下令除去云珠胎儿的夜罗王?”
姬冥修点头:“就是他。他比皇太子年长十岁,当时不少人揣测皇太子是遭了他的暗算。据调查的结果来看,他虽有误信谗言的时候,可总体来说,算得上是一任贤王。”
乔薇狐疑地蹙了蹙眉:“所以……云清走丢的事其实与他无关咯?”
姬冥修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云清就是那个走丢的皇太子,但那件事确实是与上一任夜罗王无关的,其实不论是上一任夜罗王,还是这一任的王,都不知道圣教与云中城的事。”
乔薇摸了摸下巴:“难道是个意外?”
姬冥修摇头:“不是意外,当年与皇太子一同失踪的,还有夜罗的传国玉玺。”
玉玺可不是一个孩子能够随便碰到的东西。
乔薇想了想,说道:“带着玉玺失踪……我知道了,是云清他亲爹干的!他亲爹一定是发现云中城与圣教的秘密了,故意把儿子送去圣教,好让儿子将圣教据为己有,但他又担心儿子将来会要不回失去的王位,所以让儿子把玉玺一并带走了。”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在找到玉玺之前,并不能确定皇太子的身份。”
乔薇纳闷道:“可云清的遗物中没有玉玺。”
“莲护法的遗物呢?”姬冥修问。
乔薇下意识地道:“还没清点。”
刚说完,乔薇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愣,“等等,你的意思是……莲护法手中的那个把柄……就是夜罗的传国玉玺?”
姬冥修凝眸道:“如果云清就是当年的皇太子,那么玉玺应该是被他带走了,如果不是在他手上,就是在能够威胁他的人手上。”
翌日,乔薇起了个大早,动身去了圣教。
圣教眼下有些混乱,虽说鬼帝一事真相大白了,鬼帝是无辜的,云珠也是让人陷害的,众人都欢迎鬼帝与云珠回来。
可欢迎他们回来,不代表愿意将教主之位交出来。
云清父子不是白当了这么多年的教主,二人在教中的威望还是十分庞大的,兼之鬼帝确实离开圣教太久了,支持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老了,哪怕有曾护法与两位老尊主鼎力撑腰,也架不住教中有那么多云夙的心腹。
圣教如今分成了两派,一派坚决拥护云夙与胤王;另一派,拥护鬼帝与云珠。
单从人数上来看,鬼帝与云珠并不占优势。
这个时候,就很有必要挖出云清的身世了。
圣教与夜罗王室势不两立,当初就是夜罗王室将圣教驱逐出夜凉城的,要是让他们知道云清是夜罗曾经的皇太子,还会拥戴他的后嗣当教主么?
乔薇与第一美人上了银湖岛,将莲护法的遗物从头到尾清理了一遍。。。
值钱的金银珠宝与秘笈丹药倒是翻出来不少,可与玉玺有关的东西,一个也没发现。
就在二人琢磨着莲护法究竟会把东西藏哪儿时,一名胤王的心腹弟子(如今是第一美人的小眼线啦),火急火燎地上了银湖岛,对着第一美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禀报道:“少夫人,三殿下出事了!”
【84】二更()
乔薇与第一美人即刻赶去了三殿下的寝殿。
三殿下是方才赏雪时不小心自台阶上摔了下来,摔到了脑袋,血流不止。
圣教的药师们束手无策。
三殿下疼得眼泪直冒,偏失血过多,连嚎哭的力气都没了。
乔薇赶忙检查了他的伤口,发现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不怪圣师们束手无策了,这简直就像是被人开了瓢,换她,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呜呜……”三殿下疼得哭。
第一美人把他抱进怀里。
三殿下想蹭蹭二表嫂的胸胸都蹭不动,失血过多,他的意识正一点点变得模糊。
乔薇看着他头上的血窟窿,眸光动了动,又看看自己的手,咬唇道:“死马当活马医了!”
乔薇取出匕首,用酒消了毒,一把割破自己的手腕。
鲜血流了下来。
她用杯子接住,接了小半杯,喂三殿下服下。
乔薇其实也不确定这个法子究竟有没有用,可她下意识地想要这么做,于是她真的这么做了。
结果,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三殿下脑袋上怎么止不都止不住的血一点点地凝住了,伤口虽没立刻愈合,却不再有鲜血喷出。
乔薇赶忙打开了医药箱,取出金疮药与手术工具,准备给三殿下处理伤口,却在翻了翻东西后,眉头一皱。
“怎么了?”第一美人问。
乔薇道:“忘带麻沸散了,我要给他缝合,怕他……”
“受不住”三字未说完,就见第一美人抬起粗壮的胳膊,一记手刀劈下去,将三殿下华丽丽地劈晕了。
第一美人:“现在可以了。”
乔薇:“……”
乔薇给三殿下处理完伤口后,向侍奉的女弟子询问了三殿下受伤的经过,从女弟子口中得知,是三殿下自己要去赏雪的,也是他自己摔倒的,当时没有任何人靠近他。
三殿下在圣教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没什么作为,也绝没得罪过任何人。
而今虽两派对立,可他是云夙的儿子,云夙一脉的人不会为难他;他也是云珠的外孙,云珠一脉的人也不可能暗害他。
这么看来,十有八九真是这孩子倒霉。
乔薇给三殿下缠上纱布,突然开口问:“云夙的情况怎么样了?”
第一美人哦了一声道:“快死了吧!”
乔薇又道:“圣教知道了吗?”
第一美人道:“嗯,现在知道了。”
纸包不住火,出了这么大的事云夙都没露面,不说他快死了,大概要以为他是逃了。
乔薇道:“难怪那些伺候的人如此怠慢了。”
乔薇哪来还放心把三殿下留在圣教?左不过云夙快死了,也没什么人敢拦她了。
当天下午,乔薇便将三殿下带回了王府。
她前脚刚进方翠园,后脚阿达尔便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荀氏快不行了。”
这段日子忙着圣教的事,都快忘记小院里还住着一个荀兰了。
当然了,二师姐也搬过去了,许正是因为有二师姐与她同宿同寝的缘故,乔薇便更不操心,也就更难想起她了。
乔薇进屋时,乔峥刚给荀兰施过针。
见女儿进来,乔峥使了个眼色。
乔薇收回了跨过门槛的腿,等乔峥出来时,与他一块儿去了院子。
乔薇扶住自家爹爹的胳膊,小声地问道:“爹,她怎么样了?”
乔峥摇摇头:“毒丹就要成熟了,毒性控制不住了。”
“还有几天?”乔薇问。
“就这几天的事了。”乔峥道。
乔薇顿了顿,又道:“二师姐呢?她没事吧?”
乔峥砸了砸嘴道:“她还能撑个七八天吧,秘笈找到了吗?”
乔薇说道:“还在找,应该快了。”
乔峥纳闷道:“银湖岛不是有个藏书阁吗?秘笈应该就在里面,还没找到?”
提到这个,乔薇也是有些无奈,莲护法那个老奸巨猾的女人,在云珠带着云夫人上圣教的那次便猜出自己凶多吉少,临出门前启动了岛上的阵法,藏书阁与昭明公主的寝殿恰巧都在阵法之中。
冥修与鬼王去破阵了,可那阵法是以昭明公主的玉棺为阵眼,强行摧毁的话,昭明公主的遗体也没了。
不过,应该用不了七八天冥修就能想出办法,二师姐还是能得救的。
至于说荀兰……
乔峥一瞧女儿的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拍拍女儿的手道:“她不会武功,给她秘笈也没用。”
“这倒也是。”乔薇眉梢一挑,神情坦荡地去找荀兰了。
荀兰的毒已侵入五脏六腑,一张白皙的脸变成了暗沉的乌青色,双目微微泛红,嘴唇发紫,她刚发作过一回,虽是被二师姐控制住了,可担心她继续发作,只得将她双手双脚绑了起来。
她越发不喜阳光。
门被推开的一霎,她像是有针戳进双目似的,猛地闭上眼,将脸撇向了床内侧。
乔薇轻轻合上门,在烛台上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二师姐就睡在碧纱橱后。
乔薇没吵醒她,缓缓地走过碧纱橱,来到荀兰的床前,将油灯搁在床头的柜子上,又拉了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
“荀兰。”乔薇唤她。
听见乔薇的声音,荀兰缓缓地转过脸来。
这张曾经美得让整个京城都为之惊艳的脸,终于暗淡了颜色。
乔薇的脑海里蓦地浮现起了四个字:美人迟暮。
乔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没有丝毫异样,仿佛眼前的人没有容颜衰退,也仿佛她没有大限将至。
荀兰虚弱地张开唇瓣:“我儿子呢?”
乔薇如实道:“还在路上。”
荀兰埋怨地说道:“你不是说……十几天就能到吗?这都过去多久了……”
乔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十几天是不眠不休的情况,但鎏哥儿那么小的孩子吃得消吗?难道就为了见你,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从大梁到夜罗,可是要途径一片大沙漠的,那么小的孩子,她真不舍得她遭那份罪!
荀兰挣扎了一下,奈何双手被束缚得死死的,怎么也没有办法:“你是不是不想我见到他?”
乔薇扶额:“荀兰,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
荀兰难过地红了眼眶,少有的,在一个生平最不想低头的人面前低声下气了起来:“算我求你了……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毒丹会给你的……一定会的……”
……
乔薇出了院子,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不同情荀兰,可她心疼鎏哥儿。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他能见到荀兰最后一面。
乔薇去了燕飞绝的屋。
自打被鬼王暴揍一顿后,燕大侠便闭门养伤,谁都不见了。
门闩是插着的。
乔薇轻轻一敲,门闩断了。
燕飞绝炸毛:“你个姑娘家,知不知道要敲门啊?!”
乔薇无辜地说道:“我是在敲啊。”
就是不小心给敲断了嘛,可这又不能怪她。
燕飞绝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燕大侠英明神武了半辈子,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绝不可以让旁人看到。
乔薇也无意让他难堪,没去揭他被子,只是站在床前,轻轻地说道:“燕叔叔,鎏哥儿什么时候到啊?”
燕飞绝漫不经心道:“问这个做什么?姓荀的快不行了?”
“是啊。”乔薇坦诚地说。
燕飞绝一把拉下了被子,露出那张比鬼王还可怕的脸。
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