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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如星云水榭里面的女人娇美温柔。
杨海心里愤愤地想。
“懒得理你。”苏若水白了杨海一眼，走进了超级市场，杨海十分好奇地跟在后面。
他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顿时就被吸引住了。
巨大的市场里面陈列着各种货物架，上面的电子显示器闪着价格，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放其中，售货机器人用电子声礼貌地向来往顾客询问，一种不一样的味道扑面而来，这种带着市井气息的勃勃活力是杨海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一时间有些发呆。
苏若水走了几步，一回头看到杨海在那里发呆，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非常无奈地说：“笨熊，跟住我。”
“哦。”杨海心不在焉地回答说。
“可恶……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苏若水怒气冲冲地给了杨海一个暴栗。
“你干什么！”杨海瞪着眼睛。
“什么干什么！”苏若水都快要气死了：“你动作利索点好不好？”
“我们不是去给人帮忙吗？”杨海茫然，“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要买东西了！”苏若水说：“我们要去看两个小朋友，你得给人家买礼物吧？总不能空着手过去吧？”
“呃……是吗？”杨海还是茫然，他是没有礼物这种概念的。
“算了，我帮你把你的那一份给买了吧。”苏若水摇着头：“估计熊大少爷你也没给别人送过东西。”
杨海抗议道：“我还是自己来买，我信不过你的眼光。”
开玩笑，您连我穿的鞋和衣服的好都看不出来，还能有什么眼光？
不过话说回来，他下山的时候穿的那身行头确实不错，绝对舒适，不过在都市女郎苏若水的眼里可就是要多土有多土了。
一句话顿时又把苏若水给气了个半死：“你……好，好，你去买你自己的东西吧，搞砸了我可不管！”
她随手扯过了一张宣传单，翻到背面：“看到没有？超级市场的地图！去吧。实在不认路就问服务管理三型机器人，就是那个灰色的机器人。买完之后就拨我的天讯号码——对了你不会没有天讯吧？”
“可能吗？”杨海无语了。
“也是，”苏若水嘟着嘴，“每个人出生地时候天讯号码就确定了，联邦中央处理器没理由歧视一只熊，算我白问。”
说着扬长而去。
“脾气这么大，真是……”杨海摇了摇头，看着地图向游戏区走去。
第五十二章 白爷（）
在杨海并不复杂的思维里面，如果让他去想小孩子可能会喜欢什么，那答案毫无疑问是两个字：“游戏。”
至于为什么，这个就是简单的推己及人呗。因为他就喜欢游戏，而且乐此不疲。
杨海手里只有3000联邦盾，是从山上带下来的，这个月的工资下个星期才发呢。
超级市场面积巨大，游戏区里面的面积也不小，相比起其他地方整齐地排列，游戏区这边就稍显凌乱。大型游戏设备并不在这里出售，当然就算有心买，这3000联邦盾显然也不够。
杨海重点是去挑选小型游戏机和芯片以及外接设备。听苏若水透露出来的意思，那家两个孩子没有父母，家境很不好，靠着联邦的救济金生活，在公益学校上学，应该没有太多的机会去玩游戏吧。毕竟玩游戏也是个很花钱的事情，设备且不去说，哪怕是那些零件，上到游戏芯片，下到专业手柄与鼠标、接入式摇杆，都不是很便宜。你要是问杨海土豆白菜多少钱，他准不知道，但是关于游戏，无论是哪方面的常识都不陌生。
他就在游戏区里面四处转悠了起来。
显然，这里面的货还是比较全的，虽然比不上专卖店，但是至少比杨海想象得要好得多。
这样一来选择的余地也更多了。
转了一圈过后，杨海决定在这儿买零件自己做游戏机。原因无它，成品机实在是太昂贵了，而一些平价机器，杨海又觉得实在拿不出手。
生产游戏设备的公司有很多，比如说诺天王的游戏室里面用的就大部分是日本PRO公司生产的设备，质量非常可靠。不过PRO致力于专业游戏设备，正是因为太过专业，导致价格居高不下，所以反而不太适合，美国SUNRISE公司和德国WOODENBRIDGE公司的游戏设备同理。
说起平民游戏的优质品牌，反而是天王游戏公司下属的“雨人游戏”品牌更符合国人自己使用。
所以，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就要自己用零件拼。
雨人牌的内置枢纽程序和传动装置、PRO品牌的静电隔绝材质外壳和能量轮轴、SUNRISE品牌的驱光器和显像板、还有他最有好感的德国WOODENBRIDGE公司生产的矫正BC融核以及存储增压器、层次隔离核心。一台小型芯片游戏机的零件已经买全，剩下的东西没办法自己拼凑，只能买成品了。
包括一个闪电牌人体工程学复古三型机械鼠标，一个金环蛇外接式摇杆，一个能看出质量尚可的陌生新品牌的光感键盘。
还有一个空的芯片，用来往里面写游戏。
来到专门给客人自己提供的拼装室的时候，他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推开门，那边的谈话声隐隐约约传过来：
“……不会有人来的。您以为谁都能自己拼游戏机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这些在游戏界里面讨饭吃的人怎么混？”说话的语气似乎是这里的经理。
他外衣胸口上的铭牌也证明了这一点。
“……”杨海无语了一下，很是给人拆台地拿着一包零件走了进去。
看着杨海在长桌的另外一侧坐下来，那边说话那个人好像也有点尴尬，补充道：“呃……还是有例外情况的。”
一阵爽朗地大笑响起。
杨海摇了摇头，其实说话的那个人说得没错，一般人就算是买好了零件，照样不知道该怎么装在一起，拼在一起之后照样不知道怎么进行驱动和激活枢纽程序，这里面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边儿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垂手站在一边，身旁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正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肃立。
他们两个人的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挺有气势的黑发中年人。中年人微微有点发福，气质儒雅、面色和蔼，不过眼神却很是凌厉，而且两条眉毛是白色的，看上去有些怪异。
像保镖一样穿黑衣戴墨镜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轻声对杨海说道：“对不起，这里不方便有外人打搅——”
“阿昆。”白眉中年人微笑着阻止道：“这儿本来就是拼装室，让这个小兄弟在这儿吧。我们继续说。”
“可是……”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人犹豫了一下。
“拼装室里面聊这些事情是我们不合时宜，一切都要按规矩来。”白眉中年人淡淡地说：“而且事无不可对人言，说吧。”
杨海抬起头瞥了那个白眉中年人一眼，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事儿透着诡异。
这些人显然不是这里的顾客，他们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商量事情？
但杨海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非常旺盛的人，他也懒得知道。
“白爷说的是。”经理点头哈腰地道。
“那你就继续说吧。”白爷呵呵一笑。
经理给白爷倒了杯茶水：“白爷，不是我和您吹牛，这陈州游戏界，还真没什么我于老三不清楚的事儿。您要是想打听点什么，这可就算是找对人了。我跟您说，我于老三从来不服别人，但是白爷您不一样，我服。您的威名在这两河东西，秦岭南北，谁人不知晓？那些标榜正义的伪君子，听了你白爷的名头儿，还不是要屁滚尿流。”
杨海一皱眉头，心道：“这个算什么？是蹩脚的武侠电影台词，还是黑帮说事儿让我撞上了？”
“哦？”白爷没有去喝那杯茶，而是将杯子握在手里饶有兴趣地说：“你也别捧，在意大利那边，天高皇帝远，怕是这华夏国早就没几个人认得我了。这么说你还真是陈州游戏界的万事通了？”
“那当然！~”于老三自得地说，“白爷，您刚从罗马回来，不明白陈州的事儿。您随便去问一个人，看看他知不知道我于老三的名头！”
白爷嘿然一笑，突然转头问杨海：“小兄弟，你认不认识他？于老三？”
“不认识。”杨海头也不抬地说。
于老三脸皮虽然不薄，不过还是臊满脸得通红。
白爷哈哈大笑起来：“你看，牛皮吹破了吧？”
于老三有些怨怼地瞪了杨海一眼，杨海余光看到那个家伙对自己神色不善，不过也没真个放在心上。
白爷看杨海还是很平静地在组装机器，眉头微微扬起，淡淡地问身后的黑衣墨镜年轻人：“大院儿里面怎么样了？”
“该处理得都处理了。”黑衣墨镜的年轻人垂首说：“很干净，国际警署查不到的。”
杨海抬起了头。
“如果还有类似的对话，就提前说一声。”杨海把玩着能量轮轴，不满地道：“诸位可以去别处谈，或者我去别处组装，不必故意把这话说给我听，惹人心烦。”
白爷本来是存着看笑话的心思故意提起这些事情的，却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结果，虽然不在意，不过却觉得有点意思。
“有些话，是不能让你知道。”白爷点点头：“所以我才想让你知难而退。”
“多谢坦言相告。”杨海说着就要收拾东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杨海不怕这些人，但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瓜葛。白爷绝对想不到，杨海知道的事情远比他能猜测到的多得多。
刚才他们提到了游戏界，提到了伪君子，又提到了那个敏感的地方——意大利都城罗马，杨海心里面就已经差不多明白这个白爷的来头了。
诺天王以前就和他说起过关于地下游戏界的事情。
“不是每个职业玩家都愿意在联盟里面混的，毕竟有的时候限制太多。”诺天王这么说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反正杨海当时是没听懂。但是他还是感觉出来了，师父的态度模棱两可，说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这些人也有自己的组织。他们不被承认，可是技术却丝毫不差，算是地下游戏界的人，不过民众称之为黑暗游戏界——民众喜欢这种邪恶的神秘感，他们喜欢八卦，嗯……虽然我觉得挺无聊的。说实话，这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这些组织有不少和黑恶势力有联系，甚至于他们本身就是黑恶势力，其中还有个足以和WGA叫板的组织，叫克洛托党，老窝在罗马。”诺天王跟杨海讲道：“他们是几个地下游戏组织合并在一起形成的，好像是由萨尔图斯党，埃特鲁里亚党和西西里党合并的吧，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我们双方的职业玩家相互看不上眼，所以不怎么打交道。”
当时杨海总觉得师父语焉不详，不过也没多问。
这个白爷，说不定就是克洛托党的人。
见杨海要走，白爷说道：“不必。一切按规矩来，这里是组装室，所以你留下，我们走。”
然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带着黑衣墨镜年轻人与于经理走了出去。
杨海看着被关上的门，不再想这些事情，继续拼装起来。
过了一时三刻，机器拼装完毕，杨海将外接设备收拾好，往盒子里面一装，就算是完活儿了。这个品质的游戏机放在专业的游戏厅里面大概能卖6000多联邦盾，不过因为自己拼装的原因，2800联邦盾就拿下了。
他拿起天讯通知苏若水，却意外地得知苏若水也买好了东西，正在往出口那边走去。
第五十三章 苦难（）
他拿起天讯通知苏若水，却意外地得知苏若水也买好了东西，正在往出口那边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苏若水没有磨磨蹭蹭，当然，这是好事，他以为自己要在门口等好久呢。其实苏若水还是个挺利索的女孩子，不过是化妆的时候时间用的比较多，只是杨海不解风情，无法理解而已。
两个人一见面，苏若水看到杨海抱着的那个没有商标的包装盒，顿时就叹了口气：“这个……熊大少爷，你是不是对没有商标的东西情有独钟啊？”
你的衣服没有商标，鞋子没有商标，吃的饼干没有商标，现在就连给人家送的礼物都没有商标……
“……”杨海无语了一下，“这个本来就没有商标，是我买零件自己拼的游戏机。”
“买游戏机干什么？”苏若水叹了口气：“梦灵他们家没有游戏芯片。”
“我连游戏芯片一起卖了。”杨海解释道：“只要把能量磁条放进去就能玩。”
现在不比一千多年前的电能时代，现在已经是一个纯能源时代了。各种能源最终都会封存在能量磁条里面，并由能量轮轴最终转化为需要的能量来维持机器的运行。听杨海除了“电池”这样的消耗品之外一条龙服务，苏若水才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嘛，你出手倒是挺大方的。游戏芯片呢？也是买空芯片然后自己写的？”
苏若水不奇怪杨有这个本事，苏铭还说呢，“杨海这个小子是个人才啊”。要是没两把刷子也当不起苏铭的夸赞。
杨海嗯了一声。
“好吧，”苏若水说：“我们今天不去了。”
“啊？”杨海不明所以：“可是……”
“刚才陈燈哥哥来天讯了，好像是梦灵他爸妈病情恶化了。”苏若水有些担忧地说。“我们明天再去看望他们吧。”
杨海听糊涂了：“刚才听你说，那两个孩子不是父母已经不在了吗？”
“别随便咒人家！”苏若水轻轻打了杨海一下，不满地说：“唉，既然你来帮忙，我就跟你讲明白这件事情。”
他们两个人来到超级市场门口的托运处，将自己买的东西放在这里，用高空轨道专线运回远星，然后拉着手走出了超级市场。
这次再拉手的时候，不在气头上，两个人的怨气就都小了一些。苏若水把事情完整地和杨海说了一遍。
事情起始于一个人——陈燈。他是职业战队火霄的队长，也是一个职业玩家，在远星进行日常训练。陈燈和苏若水是朋友，他小时候父母离异，都不愿意抚养孩子，于是留下他孤独一个人，全靠邻居赵家夫妇接济，最后才学有所成，通过了半职业联盟的考核，然后因为成绩优秀成了一名职业玩家。
联邦的救济制度很健全，就算没有生活来源，也能受到教育、长大成人。但是职业玩家的培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烧钱，官方不可能开设这样的慈善课程，联邦的经济承受不起。能够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之下成为职业玩家，光凭这一点就让杨海不得不暗赞一声，心生敬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值得肯定。
在今天之前，杨海只是对陈燈稍有印象，因为GAME－I这款游戏。做为最成功的IEC系列游戏，GAME－I以现实职业玩家世界为依据而制作，游戏者在里面的角色是俱乐部IEC，在游戏里面经营团队。
因此所有的职业玩家在里面都有自己的拟真人物，陈燈的话……杨海不太记得他的数据，因为好像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他记得陈燈是某个职业战队的队长，原来这个战队叫火霄。
“然后呢？”杨海问。
“赵叔和赵婶都在能源企业工作。”苏若水摇了摇头，低沉地说：“有一次发生能源泄露事故，他们两个人就在辐射源旁边，然后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陈燈大哥成为了职业玩家之后，倒也能赚很多钱，但是基本上都贴给医院了。维持植物人的生存需要一大笔钱，光是护理费就不少，留下两个孩子在家里，唉……”
“贴给医院？”杨海皱起眉头。
陈燈不是什么特别高端的职业玩家，因此可以肯定，退役之后不会有职业团队聘请他去做IEC，而杨海也知道陈燈恐怕没有去做IEC的能力，因为职业玩家里面，在商业手段、领导力、团队意识等等项目上面同时到高分的人并不多，而陈燈并不在其中。但是如果不能退役之后担任IEC以继续游戏生涯，那么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好像就只能去当打金农民了，或者退而求次，去不知名的学校当一个教授。
但是无论是游戏系的教授还是打金农民，收入都不算高。他把年轻的时候赚的钱都用在维持两个植物人的生存上面，那他自己老了之后怎么办呢？
别的不说，这份情意就弥足珍贵了。
杨海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个……赵叔和赵婶他们家人没有申请过联邦和慈善组织的救援吗？”
“当然申请过，但是，”苏若水黯然道：“行政官员认为他们不能再对社会作出贡献，因此也不能享受社会的回报，所以就拒绝了。联邦公平而冰冷，他们认为你能工作，创造价值，就会救济你；认为你没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