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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了大半天的时间,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他一眼,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法鲁亚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不对劲来了,他试图拉住一个行人,让他心里发凉的是,他的手拉住那个人的一瞬间,本来应该牢牢抓住那个人的衣服的。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抓了一个空,就好像在一团气体里面捞了一把似的,手上的感觉告诉他,他刚才什么东西都没有碰到。
这个高塔的确是有问题的!
法鲁亚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法鲁亚将军魔法知识十分贫瘠,所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次级位面这种东西的存在,他其实是因为被凯雷强制放逐到次级位面里面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不知道这一点并不阻碍法鲁亚了解凯雷大师的本事。
他觉得他爷爷说的不错,这个高塔的主人,绝对是有着大神通的。
那么……他一定能够解决自己的难题,对吧!
这样的想法给法鲁亚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不知道该怎么叫门,干脆就用了最笨的方法。
他长跪在高塔前面,一跪不起了。
他本来也不是纯粹给围观群众演戏,路人看不见,但是他知道那个高人一定看得见。所以法鲁亚咬着牙跪了下来。
法鲁亚是一个铁血硬汉,他在自己的军旅生涯中连克强敌,成就了王国的光辉荣耀。但是这个人却在高塔前弯下了自己的膝盖。
对于法鲁亚来说,只要能够守护这片土地,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和卢卡斯面对月亮立下的誓言,不愿意为虎作伥,攻击紫荆花公国这是一回事;但此刻拉赫塔危在旦夕,王国需要一个英雄,这是另一回事。
法鲁亚义不容辞。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拯救这个即将陷入黑暗的国家。
塞弗隆恶毒的呼喊言犹在耳,他绝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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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更何况凯雷大师认出了故人的子嗣。所以他最后还是打开了高塔的大门。
杨海他们就在幽灵模式下旁观。
“你说,那个顽固的老家伙会不会帮助法鲁亚?”EGGPAIN问道。
“我觉得不会,他可是埃文斯的师兄啊!这么大本事,要是他出手了,拉赫塔还能变成这个鬼样子吗?”布雷克摇摇头。
凯雷忽然转头瞪了他们一眼。
这一下把五个人给吓得不清,要知道这可是在梦境中,他们五个人只是主人梦中的幽灵,怎么会被梦境中的人物察觉!
但如果凯雷是埃文斯的师兄,搞出这种事情来,似乎也不奇怪。
杨海对灵魂精通的理解还是不到家,因此也不明白凯雷是怎么“看到”他们的,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再说凯雷如果发觉了他们,这个梦境立刻就会崩坏。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发展。凯雷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又瞪了他们一眼,将头专向了法鲁亚。
“说吧,年轻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凯雷轻声问。
法鲁亚一滞,他已经太久没有被人称呼为年轻人了,事实上,他也已经不年轻了。
但是眼前的人这么称呼也没错,他看起来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但是事实上,他的爷爷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故事主角凯雷大师就是一个老人了。
四十多年过去了,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爷爷描述中的一模一样。
而且这个高塔,里面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震撼人心了。
法鲁亚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他将所有的惊讶与好奇都压在了心里。
现在是关系到拉赫塔生死存亡的时刻,容不得他半点大意。面对凯雷的问题,法鲁亚直言道:“凯雷大师,我为拯救拉赫塔而来。”
凯雷轻轻哼了一声。
“拯救拉赫塔吗?”凯雷摇了摇头,对于法鲁亚的话显得不以为然,但是也没发表评论:“你的祖先当年对我算是照顾周到,虽然我其实不需要这样的照顾……但总算是有故人的情谊。年轻人,我不看好你的目标,也不会出手帮助你,但是看在你祖先的情面上,我会为你解惑的。”
法鲁亚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高人不愿意出手,没关系,他来之前心里存了这样的奢望,但却没有傻到将这种奢望列为自己的唯一选择。愿意解惑也是不轻的承诺了,至少法鲁亚能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会像瓦伦丁他们一样,毫无头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所以法鲁亚没有任何地迟滞,直接问道:“那个邪灵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个生于虚妄的灵体。”凯雷淡淡地声音响起,法鲁亚十分认真地听着,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它来自一个叫做幽狱钟楼的秘境。”
“幽狱钟楼……”法鲁亚将军有点蒙了,“那是什么东西。”
“……”凯雷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就权当是灵魂吧,反正对你来说也没差别。幽狱钟楼这个地方,光是进入就需要精通灵魂法则,你走遍泛大陆也找不见几个人有资格涉足,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
“好吧……”法鲁亚无奈地说:“那个邪灵……他是从灵魂上脱落下来的?”
“是的,从幽暗钟楼的井水里,借由埃文斯的力量被剥落的。”凯雷说道:“被你们处死的塞弗隆是埃文斯非常喜爱的一个言灵师,他的意志强大,决心充足,深受看重。自己的爱徒身殒,死前的祷告自然会得到回应,所以埃文斯回应了凯雷的诅咒。他的力量,真理的力量,穿透的灵魂障壁,直入火种深处,将幽狱钟楼的碎片从井水中拖出,并凝聚成为了这个灵体。这就是邪灵诞生的全过程。”
法鲁亚眼睛中燃烧着火焰:“就是说,害得我们不得安宁的,就是埃文斯这个家伙了?如果我杀了他,那个邪灵是不是就失去了支撑魔力,就会死掉了?”
凯雷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法鲁亚,这让法鲁亚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什么非常蠢的话。
“首先,埃文斯离开拉赫塔之后,已经与——”
“他还是拉赫塔人!”法鲁亚更加愤怒了。
“他是我师弟。”凯雷冷冷地说。
法鲁亚一下子被噎住了。
“埃文斯是这一代白衣贤者当中,最有天赋,也最聪慧的人。”凯雷喃喃自语道:“可惜这个家伙,离经叛道,我不得不代师父将他逐出师门。否则,白衣贤者的传统就要被他玷污了。在离开拉赫塔之后,埃文斯一路修行,他不愿意做一个传统的白衣贤者,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上的事,而是借由智慧的力量追逐真理之道,如今,就算是耶各面对他的时候也只有避让了。”
凯雷说完之后,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耶各是谁吧?”
法鲁亚翻了个白眼,就算他在无知,也不可能没听说过死神的大名啊……
自然……杀死埃文斯,消灭邪灵的计划胎死腹中……
“另外,我要告诉你,真理之光下,这个世界没有秘密可言。”凯雷淡淡地说:“埃文斯的法术是不能被逆转的,因为这是这个世界最原本的真实,任何谎言和假象都无法掩盖它、任何预言和命运都无法扭曲它。所以就算你杀了埃文斯,邪灵还是会存在的,不会有什么改变。”
法鲁亚失望地叹了口气。
“难道没有任何办法吗?”法鲁亚双目无神。
凯雷缓缓地闭上眼睛:“并非如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圣光之殇(十四) 白衣贤者()
今天推荐的还是micheal…buble的歌,歌名是HOME。熊脸和西城都唱过这首歌,各有春秋。我最喜欢熊脸版本的,但是那纯属个人喜好,micheal这个版本广受好评,大家不要错过。
………
法鲁亚将军看着垂垂老矣,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吹到的凯雷大师,等待着答案。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凯雷大师说:“生命就是诞生、成长、繁荣、衰落与死亡。这个邪灵当然也不例外,它会变得强大,也会被消灭。”
法鲁亚的眼睛亮了起来。
杨海看着这个“注定不是一个好农夫”的家伙,他的眼睛里面似乎燃烧着火焰。
凯雷大师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凝视着法鲁亚,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这样做,又能改变什么呢?”
法鲁亚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这算是什么问题,我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拯救拉赫塔王国。我爱这片土地,无论国王如何为非作歹,可是这片土地的民众是无辜的,他们勤勤恳恳,为了生活埋头奔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难道就因为一个埃文斯的信徒的怒火,就要陪国王一起去死吗?我当然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凯雷的读心术将法鲁亚的想法全部看在了眼里。
“无聊。”凯雷冷淡地说:“你以为拉赫塔的遭遇是埃文斯的信徒导致的?”
“难道不是吗?”法鲁亚瞪着眼睛。
“该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会发生;不会发生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努力,他都不会发生,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凯雷轻声说:“塞弗隆的诅咒不过是将这个踩在深渊边缘的国度推了一把而已,你所想要拯救的,无论如何都会在地狱的烈焰中化为灰烬。”
“为什么!”法鲁亚怒气勃发,他挺直了脊梁,愤怒地说:“凭什么!如果没有这个邪灵,国王再怎么残暴,大不了我们就起义!推翻他的统治!这样无辜的人还是会死去吗?”
“你们为了推翻国王,号召军队起义。”凯雷冷冷地说:“无辜的民众就会被走投无路的国王强征,逼上战场。强壮的男人死在你的刀下,羸弱的妇女和孩子死在乱世。对他们来说,比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换了一个死法罢了。”
法鲁亚愣住了。
凯雷所说的合情合理,他甚至没有办法反驳。
“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凯雷淡漠地看着法鲁亚:“圈养起来的牲畜,最终的下场就是被杀死,对它们来说,感染瘟疫而死和被人宰割而死,又有什么不一样。对人来说或许不一样,可是对于牲畜来说,都是相同的。这就是你挣扎着想要的改变的吗?让这个国家换一种死亡的方式?你如果一定想要消灭邪灵,付出一定的代价,也可以做到,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拯救拉赫塔……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
“我不信!”法鲁亚的呼吸变得粗重,“如果杀死了那个邪灵,让这个国家得救了呢?”
“在真理之光下,这个世界没有秘密。”凯雷轻声道:“埃文斯的凝视看到了你们的毁灭,你们就会毁灭。你可以改变这个国家毁灭的方式,但你不能选择结果。”
“难道这个世界就是那个狗屁的埃文斯说了算吗?”法鲁亚怒喝道。
“他倒是想呢,那个可怜的家伙。”凯雷冷笑了一声:“他不甘心做一个旁观者,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真可惜,真理之光下,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是旁观者,但那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他还是做了一个旁观者,只不过提前看到了结果而已。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谁说得算的,埃文斯不行,你,也不行。”
“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也要试一试。”法鲁亚在挣扎之中反而平静了下来:“告诉我,告诉我杀死那个邪灵的方法。”
法鲁亚看着凯雷大师:“如果去尝试,那就还有机会;如果放弃了,那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你在试图证明埃文斯是正确的。你想要改变真理。”凯雷眯起了眼睛,在这一刻,凯雷一直模糊地脸突然出现了片刻的清晰,这是杨海第一次真正看到凯雷的面庞,虽然只有一瞬间:“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不相信你可以做到。”
“他不行,我就不行吗?”法鲁亚寒声道:“快点告诉我,该怎么消灭邪灵!”
“我不该告你这些。”凯雷叹息了一声:“白衣贤者们从来都在避世,就是知道我们的智慧会成为麻烦。凡人就算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也不会服输,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失败了就去从智慧中汲取力量;然后再挑战,再失败,再去智慧中汲取力量。”
凯雷看着法鲁亚坚毅的面庞,说道:“最后,像埃文斯一样,当你们掌握了全部智慧的力量以后,才发现,这样的力量毫无用处。你们所能够做的,与一开始并没有任何不同,就只是当一个旁观者而已。”
“既然这样,反正你早晚都会死,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呢。”法鲁亚突然开口。
凯雷一下子愣住了。
“是这样的吧,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法鲁亚看着凯雷大师:“就算你再怎么,得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智慧什么的力量,你最后还是要死的吧。也许你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百年,三百年,八百年,八千年,反正你最后还是要死,对吧。什么白衣贤者的,你也不是第一代的人,是这样吧?”
“是的。”凯雷平静地说:“我们会活很久,可是灵魂总会因为时之沙——”
“我听不懂你那些东西,”法鲁亚粗暴地打断了凯雷大师,他的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溢满了血丝:“拉赫塔是一个保守王国,魔法在这里是异端,我是拉赫塔的将军,所以,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一个字儿也听不懂。可是就好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最后不是还要死掉吗?反正都是死,反正结果也不会改变,你只能选择自己的死法,饿死,冻死,烧死,各种死,你却不能改变结果。结果就是你死了。既然这样,这样的结果不能被改变,你干嘛要活着呢?既然都是死,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了呢?”
“白衣贤者要冷眼看着这个世界的变迁,我们是旁观者,证道者。”凯雷回答道。
“所以你们活着,就是为了看凡人挣扎是吧?”法鲁亚瞪着凯雷:“看着凡人用尽浑身解数改变自己的命运,却终究什么都没有改变,你们看着好玩,是吧?”
“我们的目的没有那么无聊。”凯雷还是十分平静:“但,过程就是这样。”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选择马上去死。”法鲁亚不屑地笑了起来:“这么看起来,那个埃文斯也没那么可恶。”
法鲁亚刚才说了那么多粗鲁的话,凯雷都很平静地接受了。但是这一次,他似乎是触摸到了逆鳞。
法鲁亚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举到了高空当中。
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是那么坚决、强硬,让法鲁亚丝毫不怀疑力量的主人杀死他的决心。
可是法鲁亚将军才不会屈服呢。
“埃文斯玷污了白衣贤者的传统。”凯雷寒声道。
尽管法师之手的力量巨大,几乎摁得法鲁亚说不出话来,但将军还是用尽全力嘶吼:“你这个老怪物!你就是嫉妒!嫉妒那个什么埃文斯!人家敢反抗这样的狗屁命运,你呢,说什么,冷眼旁观,冷眼旁观到死吧!活上个几万年,什么事都没做,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面,抱着你的传统发臭,然后死吧!”
凯雷的脸模糊地看不清楚表情。
图书馆震动起来——它显然听到了自己的主人受到的侮辱,开始发怒了。
几百部巨大部头的书像雨点一样被砸下来,法鲁亚将军发出一声声惨叫,他实在忍不住,因为那全都是比他还要高,比他还要宽的书籍,光是压在身上都未必受得了,更不要说从高出砸下来了。法鲁亚甚至看到一本书自动翻开,漂浮在他眼前,空白的扉页上飞快地写出一首十四行诗骂他,还有的书干脆张嘴说话了,只不过在用某种他从来没听说过的语言对他吼个不停,法鲁亚听不懂,但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够了!”凯雷喊了一声。
整座图书馆无动于衷。
“安静!!!!”凯雷怒吼道。
四周终于清净了下来,书籍们无精打采地排着队爬进了书架里。
法鲁亚也被放了下来,他冷笑地盯着凯雷,一点也没有被刚才的遭遇吓到。
凯雷走到他身前,将一本书粗暴地塞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对付那个邪灵的方法。”凯雷不耐烦地说:“快走!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法鲁亚紧紧地攥着书本,转身离开了。
旁观的维斯康蒂看到这一幕,对布雷克吐了吐舌头。
“次奥,刚才我还想顺两本书走来着,这尼玛。”
布雷克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然后他们发现不对了。
他们明明该转换场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