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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熊瑚的诉说,我已经知道了。不过,熊廷弼是难得的将帅之才,诚儿想为大明保下这段长城。”
&不知道,熊廷弼的仇家满天下呀。东林党想杀他,辽东诸将想杀他,就连咱家的手下,也有几个大臣坚持要他为辽东的败局负责。”
&廷弼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呀,怎么人人都想杀他?”
&什么也没做,只不过先天不足,后天畸形。先说先天不足吧,他是湖北人,属于朝中少数派的楚党。当年神宗朝的时候,楚党受皇上扶持,打压东林党。神宗大行,光宗继位,东林党翻身,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再说后天畸形吧,他的脾气太臭了,下官敢打,上官敢骂,满朝文武被他得罪了个精光。你也知道,熊廷弼执掌辽东帅印已经有三次了,哪次不是乘兴而去,铩羽而归?”
&儿已经狠狠修理了东林党,现在朝中无人可以制衡外公,您又何必听信东林党余孽的馋言,畏惧满朝文武的压力呢?”
魏忠贤只是摇头叹息,不肯正面回应朱由诚的问题。
朱由诚突然想起历史上的一个传言:东林党的干将王化贞造成辽东局面全面崩溃之后,东林党大佬想找熊廷弼当替罪羊,结果发现阉党无意对付熊廷弼。但辽东的败局总得找人负责,不是熊廷弼,就是王化贞。所以东林党竭力窜掇阉党对付熊廷弼。
东林党的智囊汪文言想了一条毒计,秘告魏公公,说如果他愿意出手搭救熊廷弼,熊廷弼愿意出三万两白银给他。结果魏公公把熊廷弼搭救出来,他却没有付钱。这不奇怪,因为付钱的话是汪文言无中生有,捏造出来,熊廷弼根本不知情,当然不会付钱,而且即使知道,也没法付钱――熊廷弼家中贫寒,根本掏不出那么多钱。结果魏忠贤中计,认为熊廷弼背信弃义,重新把他抓进天牢,最终将他处死,并传首九边。
在有朱由诚的这段历史中,汪文言早被他送去见大明历代皇帝了,但保不齐东林党又会出个李文言、张文言什么的,因为这条计策虽然狠毒,却非常简单。
想到这里,朱由诚说道:“难道外公中了东林党余孽的毒计。东林党是不是说,熊廷弼想花三万两银子买自己的命,结果外公搭救他以后,他却分文未付。因此外公记恨在心,想报复他?”
魏忠贤哈哈大笑,道:“外公岂会这么愚蠢,上东林余孽的恶当。不错,东林党确实有人找我进此馋言,不过他们太小看我了。我承认自己的确很贪,但不是没有脑子。朝中大臣谁贪谁廉,谁贫谁富,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熊廷弼家无余财,怎么可能给我许下三万两银子的报酬。就算他想骗我,多活两三个月,为什么不叫他的儿子跟我说,而是让与他政见不同的东林党传话?因为如果不被外人知道,这个当或许就是个哑巴亏,没准我还就自认倒霉了。可是被东林党知道,关系到面子问题,我非杀他不可。熊廷弼在朝中孤军奋战,做到辽东经略,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吧。”
朱由诚大惑不解,道:“那为什么外公还要杀熊廷弼呢?”
魏忠贤长叹一声,却不说话。
朱由诚离座而起,道:“外公,难道你还把诚儿当外人吗?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说?”
魏忠贤思虑再三,道:“好吧,我告诉你,想杀熊廷弼的人遍布朝野,不过真正决定他生死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道想杀熊廷弼的是当今万岁?”
&错。”
&上难道不知道辽东局势是被王化贞搞成这个样子的?”
&能说完全不知道,但王化贞立下一个大功,皇上心中大悦,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而熊廷弼寸功未建,并且是他极力主张退回山海关的,丢失辽东的黑锅就只能让他来背了。”
&化贞立下什么功劳?”
&那个王化贞还有狗屎运。他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毛文龙,智勇双全。在王化贞的默许下,他率两百余骑大破建奴镇江堡,擒获以佟养真为首的六十多个汉奸,让皇上狠狠出了口恶气。”
&公难道没有向皇上说出辽东溃败的实情?”
&么没说,可是我一开口,皇上就说这件事他乾纲独断,不许我说情。我知道熊廷弼是冤枉的,皇上杀错人了,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是皇上的人,只能帮他背误杀忠良的黑锅。所以我把熊廷弼关在东厂大牢,不当外人见他,力图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不过这口黑锅太重,我有点承受不了,正好东林党送了个借口,我就借装上当。残杀忠良和索贿不成,后者的名声多少好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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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臣掣君肘()
听完魏忠贤的介绍,朱由诚默然不语,想不到历史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魏忠贤的判断没错,杀熊廷弼这件事,后人确实归罪到东林党的头上。看来,魏忠贤真是八面玲珑,难怪天启皇帝爱做木工,又连年灾荒,但国内还算太平,这全是魏忠贤尽心辅佐的功劳啊。
朱由诚见通过魏忠贤无法搭救熊廷弼,心知此事极难成功。老朱家的人顽固是出了名的,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熊廷弼这个建奴克星被朝廷错杀吗?
魏忠贤见他愁眉不展,柔声安慰道:“熊廷弼的事你就别管了。你是人,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如意。再说大明有两万万人,少了一个熊廷弼,难道就没有别人能对付建奴吗?”
&儿总觉得有点可惜,眼前有一个名将却不能用,又要从民间选拔。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两人对视,齐声叹气。
朱由诚见事情办不成,垂头丧气,准备告辞。魏忠贤急忙叫人套车送他。
魏忠贤一直把朱由诚送到大门口,朱由诚突然想起要东厂腰牌的事,便把魏良卿近期的表现说了一下,并把明天他去浙江的任务也告诉了魏忠贤。
听说侄子非常争气,魏忠贤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当听说可能需要浙江镇守太监帮忙时,魏忠贤从怀里摸出一张腰牌道:“这是外公的腰牌,所有驻外太监见此牌,如见我亲临。你就拿这块腰牌给良卿去用吧。对了,用完了不必还我。诚儿经常要外出公干,免不得要借重各地的镇守太监,这块腰牌留在你那里更有用。”
辞别了魏忠贤,朱由诚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冥思苦想搭救熊廷弼的方法。救熊廷弼当然很难,不过越难的任务,越有挑战性。
&上难道真的不知道熊廷弼被掣肘吗?”朱由诚喃喃自语,“掣肘、掣肘,要是让皇上尝尝掣肘的滋味就好了。”
盘算半天,朱由诚一拍巴掌,道:“对,就让皇上尝尝被人掣肘的滋味好了。”
外面赶车的东厂番子一听,吓得好玄没从车上掉下来。臣掣君肘,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这位少年郎还真牛。
回到家,信王还没休息,在房中等候。熊瑚也没有回家,她被魏红莲留了下来。三个人,六只眼睛正在目光灼灼地看着朱由诚。
信王道:“怎么样,东厂同意释放熊廷弼吗?”
&然不同意。”
熊瑚泫然欲泣:“难道魏公公执意要杀害我父亲吗?”
朱由诚道:“魏公公那里已经没有问题了,阻力来自别的方面。不过别着急,我已经想出了万全的办法,明天就有消息了。”
说完,朱由诚转向魏红莲,道:“妈妈,文武双状元的木牌刻好了没有?”
&经送到木匠那里去了,几天后就可以挂回去了。”
&天叫木匠师傅先别刻了,我准备让皇上题字。挂上皇上的字,那多威风呀。”
&呀,不过皇上那么忙,有时间写吗?”
信王笑道:“有时间的,要是皇上不答应,我就赖在皇宫不走了。”
&
朱由诚现在是从四品大员,本来应该参加朝会。但天启皇帝怜惜他年少贪睡,特许他不用参加早朝。反正朱由诚负责两所学院及锦衣卫西镇抚司与朝政无关,参不参加朝堂议论无所谓,就算皇上碰到困难,一纸将他召入皇宫便是了,没必要参加冗长费时的朝会。
朱由诚估摸着朝会差不多快结束了,才和信王施施然进入皇宫,求见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刚好散朝,见到朱由诚,头一句话就是:“诚弟,不许说熊廷弼,否则朕就翻脸了。”
&上谁说臣要说熊廷弼了?”
&天熊瑚不是冲进了你的游行队伍,向你告状吗?”
&上,犯官熊廷弼之女确实向臣告状,可惜臣又不是大理寺官员,实在爱莫能助。不过,西镇抚司有位叫柳敬亭的副千户非常爱慕熊小姐,微臣就做了回冰人,替他们二人牵线。结果,微臣初出茅庐,竟然大获全胜,这门亲事成了。”
天启皇帝听到这八卦新闻,微笑道:“你这小鬼头,自己的终身大事尚未解决,还有心情为别人保媒拉纤。”
魏忠贤也说道:“朱由诚这小子,就是管得宽,该管的也管,不该管的也管,也不理会自己有没有能力。说得好听,叫古道热肠,说得难听,叫多事婆。”
魏忠贤这一番明贬实褒的话让天启皇帝听得大笑不止,道:“朕就喜欢诚弟这种性格。”
信王上前道:“皇帝哥哥,诚哥哥进宫是求字来的。”
&
&哥哥不是既当上了文状元,又当上了武状元了吗?所以红莲姨准备在朱府门口挂上‘文武双状元’的牌匾,可是这字找谁写好呢?那当然是找大明最伟大的人――皇帝哥哥来写啦。”
天启皇帝最近勤学苦练书法,一时技痒,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魏忠贤正想上前为天启皇帝磨墨,朱由诚上前抢先磨起墨来。
&儿不是那么喜欢拍马屁的人,怎么抢着磨墨,这里面有古怪。”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天启皇帝虽然仁厚,但是毕竟是皇帝,要是撩拨得过了火,可是非常危险的。魏忠贤心中打鼓,暗暗盘算,待会朱由诚做了些出格的事,该怎么为他打圆场。
魏忠贤拿出一张大约有牌匾那么大的纸铺在书案上。天启皇帝饱蘸墨汁,提笔就写。写到“文”字那一横时,朱由诚似乎是磨墨时动作幅度太大,无意撞了天启皇帝的胳膊一下。那一横便一抖,不够完美。天启皇帝深深地看了朱由诚一眼,魏忠贤赶紧呵斥道:“朱由诚,小心一点,皇上正在给你赐字呢。”
朱由诚不说话。等到天启皇帝写道“武”字的斜勾时,朱由诚似乎无意中压到天启皇帝的袖子,这一斜勾又没写好。天启皇帝瞪了朱由诚一眼,朱由诚恍若不知,还在磨墨。
天启皇帝定定心神,继续写“双”字,在写到最后一笔时,朱由诚又一次压住天启皇帝的袖子。
天启皇帝就算神经再粗,也知道朱由诚是成心的了。不过,他写字的瘾上来了,不理睬朱由诚,继续写那个“状》
这下麻烦可大了,天启皇帝一边写字,一边还得提防朱由诚这个顽童捣乱。
写这个“状”字时,天启皇帝一手提笔写字,另一手揽着袖子,心道:“这下看你怎么捣乱。”
谁知朱由诚见无法压住天启皇帝的袖子,趁天启皇帝写那笔捺的时候,竟然放下墨,上前抓住天启皇帝的袖子,这一笔又没写好。
天启皇帝怒气冲冲,把笔重重地摔在纸上,道:“不写了。”
朱由诚似乎不知死活,继续撩拨:“有人说皇上的字,雄浑霸气。可我今天一看,啧啧,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魏忠贤喝道:“朱由诚,注意一点。皇上在前,谨言慎行!”
&今圣上乃是圣明之主,以宽厚仁和见称,岂会以言词定人之罪呢?”
朱由诚的一个小小的马屁拍得非常注重自己名声的天启皇帝非常舒坦,这火也就不便发作了。
&上这个‘文’字,中间那一横,哎这个‘武’字,那斜勾,哎这个‘双’字,最后那一笔,简直最离谱是这个‘状’字,那捺还能叫捺吗?”
天启皇帝气得跳了起来,怒道:“朱由诚,你够了吧。如是不是你掣肘,我至于写成这样吗?”
盛怒之下,天启皇帝不再称呼他为“诚弟”,直接连名带姓喊他。
魏忠贤吓得一哆嗦,心道,自己这个外孙是不是吃错了药,这么逗弄皇上,是不是纯心让自己绝后啊。
信王也吓得脸色大变,准备皇上如果治朱由诚的罪,就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必杀绝技救他的诚哥哥。
却见朱由诚不慌不忙地跪了下去,磕头道:“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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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守土不易()
在场的人全都是一愣,怎么就皇上圣明了?捣一下乱,再说皇上圣明,皇上就能饶过你?
天启皇帝都快气乐了,道:“朱爱卿,为什么说朕圣明啊?”
魏忠贤心里一松,朱由诚真了不起,一句话就把天启皇帝从暴怒的心态中拉了出来。瞧,称呼都改了,由朱由诚变成了朱爱卿,看样子,再有两三句话,就可以重新变成诚弟了――不过,你别逗弄他,是不是更好吗?
朱由诚出了一身冷汗,果然天威难测,尽管自己昨天设想了今天进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但看到天启皇帝暴怒的样子,还是有点胆战心惊。
他趴伏在地上,道:“皇上说了一句至理名言,所以臣才说皇上圣明。”
&哪一句?”
&不敢说。”
&道朕的话,你连复述都不敢吗?怕从何来?”
&臣怕圣上翻脸。”
天启皇帝毕竟聪明睿达,立刻就明白朱由诚是为熊廷弼说情,本想拒绝,但又想听听自己说了哪一句至理名言,便说道:“说吧,朕恕你无罪――保证不翻脸。”
朱由诚腿都跪麻了,道“皇上,能让臣站起来说吗?腿都麻了。”
&本来就没让你跪呀,是你自个儿做贼心虚。好吧,你起来说。”
&上刚才说‘如是不是你掣肘,我至于写成这样吗’,这句真是千金不易的至理名言呀。”
天启皇帝本想学别人捋须点头,可是却摸了个空,只好摸着光洁的下巴,点头道:“诚弟说得有理。”
在场众人紧崩的心顿时松了下来,天启皇帝终于改口叫‘诚弟’了,满天的乌云顿时散尽。魏忠贤和信王一个劲地向朱由诚使眼色、打手势,示意他到此为止,不要再说错话剌激天启皇帝。
朱由诚恍若未闻――当然听不见,天启皇帝面前,谁敢胡乱插嘴,那两人是在演哑剧――他继续说道:“正如皇上在辽东给熊廷弼放上一张好画纸,又配上好墨,要钱给钱,要粮给粮,结果意料中的图画没有出现,辽东反倒糜烂得不可收拾。皇上自然要批评熊廷弼这个丹青妙手了,问他为什么没有画出好画。”
天启皇帝点点头,说:“诚弟,你的话深得朕心。”
&上自然是批评他,嗯,老熊,你怎么回事呀?你这个‘文’字,中间那一横,哎这个‘武’字,那斜勾,哎这个‘双’字,最后那一笔,简直最离谱是这个‘状’字,那捺还能叫捺吗?”
朱由诚把刚才批评天启皇帝书法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批评的对象却变成了熊廷弼。
天启皇帝脸红得像猪肝一样,他自然听出朱由诚是借书法来隐喻他对熊廷弼的无端指责。
&可没有给熊廷弼掣肘。”
&上当然没有给熊廷弼掣肘,但是别人这样做了呀。王化贞是辽东巡府,他一到辽东,便抢班夺权,架空熊廷弼。熊廷弼的命令,连辽东经略府也出不了,怎么指挥打仗?”
&过,熊廷弼一夜之间丢弃辽东上百万平方里的土地总是事实,就凭这一点,即使立斩也不为过吧。”
&上,熊廷弼名为辽东经略,手下却只有区区三千士卒,而且多为老弱残兵。凭这点兵力,别说守辽东上百万平方里的土地,就算守一座孤城,也守不住。王化贞将三万精兵拱手让与建奴屠戮,辽东全境,只剩下熊廷弼手上的三千兵力。此时,别说是熊廷弼是沙场老将,就算是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正确选择应该是迅速撤离。否则,熊廷弼一旦困守孤城,那么建奴围住熊廷弼,朝廷得知消息,必定派兵解救。建奴伏击朝廷援兵,围点打援,朝廷损失更大。而且熊廷弼并不是仓惶逃窜,而是战略性撤退。他让辽东军民坚壁清野,退守山海关。所以,建奴在辽河以东得不到任何补给,只能草草收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建奴在辽河以东一定兵力虚弱,朝廷派兵前往,必然可以收复大片失土。”
天启皇帝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