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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翰林自负学富五车,岂会怕朱由诚的难题,纷纷大言不惭地答应下来。
朱由诚脸上现出阴笑,这道难题可是来自古希腊,这么多年都没人解决,你们这些人可要吃大亏了。
&说有一日,梁山好汉神行太保戴宗在一处平原上发现高俅,两人相距一百步,戴宗发足狂奔,想捉住高俅。高俅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可是戴宗却永远也没追上高俅”
&可能,神行太保是水泊梁山跑得最快的人,怎么可能抓不住高俅呢?”一名翰林高声叫道。
&们想,戴宗跑到刚才高俅所站的位置,得花一定的时间吧,高俅不会在原地等他,这段时间里高俅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等戴宗跑到现在的位置,高俅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如此反复,也就是说,无论戴宗跑到什么位置,高俅都会往前跑一点。所以,戴宗永远无法追上高俅。好吧,这就是我的观点。你们都是当世大儒,请把我驳倒吧。”
众翰林交头接耳,商量如何驳倒朱由诚。
王承恩很有眼力劲,看到翰林们似乎商量起来没完,便从房间里搬来两张太师椅,一张给信王,另一张给朱由诚。曹化淳见椅子被王承恩抢去了,便拿出碧螺春,给两人各泡了一杯香茗。朱由诚揭开杯盖,深深地闻了一下,然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悠闲地看着他们商议。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翰林见无法攻破朱由诚的逻辑,便垂头丧气地说道:“朱大人,我们认输了,你能不能公布一下答案?”
&什么?”
那个翰林居然理直气壮地说:“你出的题目,自然要把答案告诉我。”
&那么你们参加乡试、会试、殿试,是不是也要考官把答案告诉你呢?老实说,只有皇上或王爷相询,我才会告诉他们答案。你们――不配!”
另一个翰林正想说些什么,朱由诚又说道:“看你们这抓耳挠腮的样子,看起来好搞笑啊。算了,问道简单的吧。有个牧马人,家里养了十七匹马,死后留下遗嘱,将马分给儿子,其中长子得一半,次子得三分子,幼子得九分之一,不许流血,不许杀马,请问应该如何分马?”
一位翰林笑道:“你出别的问题或许我不知道,不过这道题目我刚好听一个海商说过。非常简单,我借给他一匹马,他们就有十八匹马了,长子一半,就是九匹马,次子三分之一,就是六匹马,幼子九分之一,就是两匹马。九加六再加上二,得十七,多了一匹马,我牵回来。”
说完,他洋洋得意地看着朱由诚。
信王学过数学,越听越觉得翰林说得很妙。他不由地担心地看着朱由诚――,出的难题被对手轻易解决,这相当尴尬啊。没想到朱由诚却淡淡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错了。”
&大人,我原来以为你文武双全,是个人物,想不到你却是个输不起的人,算我看错你了。这个故事流传已久,解决这个难题的办法,谁都说好,你凭什么说我说错了?”
&当然错了。举个例子说,我有一块饼,想送你一半,你见不好分,加了一块饼进来,你拿走一半,就是一块饼,然后还剩一半,也就是你借我的饼,你也收走。你说这种分法对不对?”
那个翰林期期艾艾,不能回答。
&知道今天不说出这道题的正确答案,你们也不会相信。其实这道题目一共有两种解法。第一种很简单,把十七马全卖了,把卖出来的银子按比例分配,多出来的银子收归国库。那么你们一定奇怪,为什么会多出银子出来。二分之一加三分之一再加上九分之一,共计十八分之十七,也就是说,还有十八分之一是无主的。既然如此,那么意味着这个老人留下的遗嘱是错误的。错误的遗嘱就是无效的遗嘱,老人相当于没有留下遗嘱。所以第二种方法应当按大明律来,老人的遗产由这三个儿子均分,每个人得五匹马,剩下的那两匹马卖了分钱。”
翰林们见朱由诚说得有条不紊,尽皆叹服。
朱由诚见有几个翰林脸上似乎还有不平之色,决定再震慑震慑他们,便说道:“我还有一个难题想请教请教你们。”
一个翰林慌忙道:“不敢说请教,还是共同探讨吧。”
&点水加一个‘来’去的‘来’字,念什么字?”
众翰林有点不确定地回答:“涞字?”
&点水加一个来‘去’的‘去’字,念什么字?”
&大人,有这个字吗?”
信王被朱由诚这样耍过,见有人和他上一样的当,笑得在太师椅上缩成一团,道:“笨蛋,念‘法’字啊,法术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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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翰林归心()
翰林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朱由诚怒斥道:“连‘法’字都不认识,我看你们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见到上官,应当如何见礼,礼部演礼时应该学过吧。本官作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到翰林院也有一个时辰了,你们为什么不向我行礼?难道不把我这个御封的龙图阁大学士和朝廷礼法不放在眼里?”
翰林们被朱由诚古怪的问题刁难得颜面尽失,又见他搬出国家法度,只好上前一个个给朱由诚见礼。
朱由诚这才知道,原来翰林也是分等级,有品秩的,分别是学士、侍讲学士、修撰、典簿、编修、庶吉士。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庶吉士,虽然品级很低,从不入流到七品不等,但大明英宗朝之后,朝廷逐渐形成不成文的惯例,非进士不当庶吉士,非庶吉士不入内阁,所以庶吉士又被称为储相,出了无数的大明首辅。著名的有明武宗、明世宗的两朝首辅杨廷和,还有被称为大明第一相的明神宗时的首辅张居正。正因为翰林这么牛,所以才对朱由诚这个略有些瑕疵的状元嗤之以鼻。
不过翰林都是科考的胜利者,对有才学的人士还是打心底里佩服。当初科考放榜后,他们找来朱由诚的试卷抄本仔细鉴赏,着实钦佩朱由词对文字的把握,用平实的语言把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不过,当听到朱由诚的前两个字时,他们的佩服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既然是皇帝的近亲,那么完全可以找枪手代作。不过他们也知道科考制度甚严,即使皇帝也不可能轻易作弊,但心里的怀疑还是像杂草一样蔓延。当然,今天朱由诚轻易对出那条无人可对的绝对后,没人再敢怀疑朱由诚的状元是作弊得来的。等到三道难题一出,翰林们更是心悦诚服,不过因为自尊心的原因,他们表面上却依旧淡然。
朱由诚站起身来,一挥手,两名侍卫把箱子抬上前来。朱由诚打开箱子,银光耀眼,几乎亮瞎人眼。箱子里放的全是一个个圆滚滚的银币,每个银币都是一元面值,相当于一贯铜钱。朱由诚本来想当一回纨绔公子,一脚把箱子踹翻,不过想到箱子里装的不是元宝,而是易滚动的硬币,倒在地上难以收拾,再加上翰林院的人虽然清贫,但可能有不食嗟来之食的风骨,还是弯腰打开银箱。
一位翰林怒道:“干什么,想收买我们吗?我们翰林穷虽穷,却有骨气,有志气,不会被你用金钱打败。”
朱由诚笑道:“我需要收买你吗?我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虽然只负责编书,但排位却在施凤来施大人之上,人事权在我手上,我让你做事,你能不做,敢不做吗?”
翰林们低头想想,朱由诚说得确实有道理,眼中的怒色渐渐消失。
&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朱由诚接着说道,“有些官的火是把下属烧得片甲不留,有些官的火是把百姓烧得苦不堪言,但本官的火却是要温暖你们的身心。我在来翰林院之前,就知道翰林们非常清苦。而本官家里别的东西不多,就是银子特别多。拿钱来翰林院,不是收买你们,也不是和你们斗富,而是为大明朝廷保护你们的身心。你们都是大明的才子,未来的将相之才,一个个在家里吃糠咽菜,如何能保证身体健康?所以,本官带了些钱给你们,希望你们买些营养品,保重身体。”
朱由诚真诚的话语感动得不少翰林的眼眶泛红。
&了,本官也不按品级来,因为无论是几品翰林,都是国之干才。排好队,每人领四块银圆,拿回去好生调养身体。”
翰林们迅速排好队,准备领取慰问金。刚才怒斥朱由诚的那位翰林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满脸羞惭地站到队伍里去了——有道是无欲则刚,那有欲呢?既然家里贫寒,也只好把刚才说出的狠话硬吞回去了。不过好在朱由诚并没有刁难他,仿佛不记得这件事一样,还是发给了他四枚银币。
翰林们把四枚银圆放在贴身的兜里,顿觉世界一下子变得美好了许多。
朱由诚又说道:“本官看到翰林院里取暖设施严重不足,影响了诸位的工作效率,所以,本官将派工匠进驻翰林院,给每个房间配一座壁炉。值班房间的床也撤掉,改成火坑。从此,翰林院将四季如春,大明的才子再不受冻。”
翰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一个翰林奇怪地问道:“朱大人,什么是壁炉?”
朱由诚掏出一张图纸,递给他,说道:“这就是本官设计的壁炉,使用蜂窝煤作为燃料,加燃料的地方和烟囱都在外面,不仅比碳火盆舒适,而且使用时间长了,也不会头晕。”
朱由诚没告诉他们,烤碳火时昏昏欲睡,并不是自然现象,而是轻微的煤气中毒。原因很简单,因为说了翰林们也懂,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要理解,得有基础的化学知识。等天下太平时,朱由诚会把他记忆中的物理、化学知识全部挖出来,让大明提前进入文明的快车道。
这位翰林仔细研究图纸,越看越觉得精妙,不由地拍掌笑道:“朱大人真乃神人也,有此取暖神器,我们翰林们再也不怕冬天了。”
旁边的翰林见他夸赞,心中好奇,一把抢去,别的翰林也不甘示弱,争着抢着想看看这位翰林嘴里的“取暖神器”。
被夺走图纸的翰林见图纸远去,尴尬地说道:“朱大人,大家见壁炉设计精巧,都想抢先目睹,这图纸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朱由诚大度的一挥手,道:“没关系,壁炉既然是我设计的,图纸肯定不只一张,工匠们手里还有图纸。”
因为已经是春天,如果拖拖拉拉到夏天再建好壁炉,那就有点像冷笑话了。所以朱由诚命令一名侍卫去大明行政学院的工地上找建筑队副队长秦可,让他调两名熟练工匠,连夜在翰林院修建壁炉,争取七天之内,把翰林院改造到位。
朱由诚双手虚压,朗声说道:“诸位,刚才我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翰林院少了十分之一的人。现在非年非节,按规定是要前来点卯的,为何不见他们的踪影?”
底下的翰林有的说他们病了,有的说他们有事请假,总而言之,想尽了各种说词替他们打掩护。其实,朱由诚明白,他们就是瞧不起自己,躲在家里不见他。
朱由诚眉毛一立,厉声道:“法律不外乎人情,大明没有禁止官员请假,但请假总得有手续吧。我派人去点卯本上查过,除了一位翰林交了一张病假条之外,其他人没有履行任何的请假手续。本官虽然年少,但也记得太祖高皇帝告诫官员要勤勉。所以,这些翰林们,取消他们的慰问金。另外,在场的翰林立刻出发,到他们家中,通知他们前来点卯。以一柱香为限,如果香燃尽,还没有到翰林院的人员,无论官职高低,一律开革。”
众翰林听朱由诚说得杀气腾腾,倶是一凛,他们这才记起,这朱由诚还是一介武夫,会试考场上枪挑骆养性,杀人戳尸,无比残暴。
朱由诚继续说道:“至于那个交了假条的翰林,把医生开的药方拿来,如果没有药方,那他爬也得爬到翰林院。如果有药方,那么不但四个银圆的慰问金不少他的,连医生诊治费、药费,本官也替他出了。”
听朱由诚说前半句时,众人还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而听到后半句,才知道他是心思缜密,以后,看来很难在翰林院混日子过了。
朱由诚一挥手,一名侍卫端过一个香炉,把一支粗粗的香插进香炉,然后点燃。众人知道,计时已经开始,纷纷出门去通知其他翰林赶紧来上班,新来的掌院学士恩威并济,可不好糊弄。
一柱香从点燃到烧尽,大概耗时为半个时辰。翰林们大部分都是外地人,租住在附近。就算是本地人,怕长途奔波,也大多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房间,反正明代北京的房价不贵,租房也花不了几个钱。所以,翰林只要是愿意来点卯,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翰林们陆续赶来点卯。
他们听说留守翰林院的同僚都领到了慰问金,连肠子都悔青了——没事和钱做对干什么?不过再后悔也晚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保住自己翰林的官位,万一再触怒朱由诚,革了翰林的官职,那才是万事皆休。
香燃尽前,除了五个顽固分子坚持不肯来之外,连那个递了请假条的翰林也一瘸一拐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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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信王蒙难()
朱由诚见到那个艰难走来的翰林,不由苦笑道:“你又何必如此呢?本官并非不通人情之人,只要你把医生的医案拿过来,我不但不会扣去你的抚慰款,而且还会给你报销医药费。”
受伤的翰林呲牙咧嘴地说道:“大大人,我昨日睡到半夜,突然想到几句绝妙好句,匆匆拿出纸笔记录,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扭到脚。第二天早上,便托妻子送来假条。因为家境贫寒,没有请医生诊治,拿不出医案,只好自己一步一步地捱过来了。”
&朱由诚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居然是个风雅之人,连受伤也如此有传奇色彩,传扬出去必定会成为一段佳话。对了,害你受伤的那几句美妙的词句有没有带来?”
受伤的翰林没有说话,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朱由诚。
只见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像是受伤后因为痛苦而颤抖的字体。朱由诚匆匆看完纸条上的句子,闭目沉思了一会,忽然睁开眼睛凝视着他,问道:“你是心学门人?”
心学是明代圣人王阳明创立,不过万历时期被张居正和万历皇帝先后打压,现在已经式微。
那名翰林沉默了一会,答道:“朱大人好眼力。不敢隐瞒,在下的授业恩师乃是心学大儒李贽的亲传弟子汪可受。我为了纪念祖师,改名为仰贽,大人可以叫我陈仰贽。我知道朝廷现在对心学仍未解禁,但大人问起,在下不敢隐瞒恩师的名字。如果大人认为我不可用,不劳大人开革,我必挂冠而去。”
朱由诚哈哈大笑,道:“禁或不禁心学,朝廷均无明令,不过是地方官吏怕惹事罢了。他们怕,我朱某人可不怕。不过,你的假期恐怕本官要给你取消了。因为在一个月之内,本官要编出十数本教科书,少不得要借重你的力量。但本官也不为难你,给你买轿子,请轿夫,每天抬你来上班,不知陈先生可愿意啊?”
陈仰贽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万历三十年(1602年)李贽被抓,死于狱中,他的弟子死走逃散。十多年来,自己从未主动吐露恩师名讳,就是怕被诛连。想不到朱大人居然说心学并未被禁,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恩师的名讳了。
听朱由诚话中意思,他似乎对心学颇有好感,陈仰贽试探着问道:“大人,你是否是心学中人?”
朱由诚叹道:“王阳明的文治武功,我是极为仰慕的。不过我并非心学中人,对心学也只是略懂皮毛。不过本官编的书却需要思想开放的人参与,心学中人思想最为自由,特别是李贽一脉。本来以为李贽被庸官所害,这一脉心学已经断绝,想不到李贽的思想居然像离离原上草,不论岁寒岁暖,依然顽强地生存在大明。”
朱由诚和陈仰贽热切地交谈起来,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众翰林见朱由诚如此器重陈仰贽,心中不免有些嫉妒。
与此同时,信王正指挥人写通告,把五名坚持不来点卯的翰林尽数开革。这本来是朱由诚的工作,但信王说自己从未开革过官员,想尝尝开革官员的滋味,便把这工作抢了过去。
信王站在翰林院外面,看看贴在院门口的通告,挺有成就感的。他背着手踱进翰林院,见朱由诚正在和一个翰林谈话,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便召手让王承恩过来。
&伴伴,快帮孤把这头上的平天冠拿下来,可累死我了,死重死重的。”
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