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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守备吕平奋力砍倒一名乱民,却不防另一名乱民挥刀向他砍来。吕平格挡不及,心道,我命休矣。没想到那个乱民却慢慢瘫倒在地,刀子擦着他的脖子过去。
吕平奇怪是谁救了他,却见乱民的背心处插着一支箭。城上的箭支已经用完,而乱民又是背心中箭,他的背对着城外,也就是说,他是被自己人干掉的。
这些,百姓们也上城来帮忙守城。沧州武风颇盛,大人小孩都习武。见城池有被攻破的危险,又听说南皮县和附近百姓悲惨的遭遇,纷纷上城参战。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城墙的防线逐渐稳住,乱民们被杀退。
正在这时,就听见“咚咚咚”的巨响,整个城墙都在晃动。许如知探头一看,却是一辆奇怪的车正在撞城门。
&这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大人,这是攻城车。”守备吕平见过这种武器道,“里面有一根攻城锤,专门用来攻击城门的。”
几名将士把万人敌丢下去,可是万人敌喷出的火焰只能喷在攻城车的外面,对车子里面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攻城车的外面涂了一层稀泥,即使想烧车也没有办法。
吕平抱起一块巨大的石头朝攻城车砸了过去,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砸。我们这里没有塞城刀车,城门一破,我们就完了。”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急忙捡起地上的石头、滚木往车上砸去,直到城墙上的石头和滚木耗尽,攻城车才散了架。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中午才解束。
听到对方“嘡嘡嘡”的收兵锣声,吕平喘着粗气道:“许大人,朝廷的援兵什么时候到啊,我们的守城物资都快用完了。就连大人强要来的万人敌,也剩下最后的一百多个了。再这样下去,沧州城保不住了。”
许如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求援的奏章早已转达天听。但我没有想到情况会恶化到这种地步,奏章里说得不太严重。直到乱民围城,我才发现自己低估了他们。可是,信已经送不出去了。”
不过,许如知神色转为坚毅地说道:“皇上圣恩,百姓盛情,我唯有以死相报。”
吕平哈哈大笑,道:“许大人一个文人尚能为国捐躯,那么我这个武将更要马革裹尸了。”
两人神色虽然轻松,但心里清楚,如果再没有援军赶到,沧州城必然会失陷,自己一死还没有什么,全城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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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沧州解围(上)()
望山跑死马,华北平原没有山,朱由诚只看到沧州城高大的城墙,可就算看到城墙,放开马力,跑了一个多时辰,他们还没跑到沧州城。
到了离城四里的地方,尽管天还没黑,朱由诚还是宣布安营扎寨。
陈国齐奇怪地问道:“大人,这里离沧州城很近,最多一刻钟便可到达沧州城下,为什么不入城哪?”
朱由诚知道陈国齐没有经历过大仗,思虑不周全,便说道:“怎么入城?五万乱民将沧州城团团围住,你认为一个正常的守将,会放我们进去吗?恐怕城门好开,不好关哪。”
吴虎平问道:“大人,天色还早,怎么不再往前走一点呢?哪怕再往前走一点也好啊。这样守城军士看到我们守城的信心也足一点,更能守住城池。这个地方,前方有一个大村庄,房屋把我们的军营挡住了,城上看不到我们哪。”
&是我特意挑选的扎营地址,目的是隐蔽。五百步外的村庄没有人影活动,八成又是被土匪祸害过的,我们的行踪不易暴露。马上到天黑了,不论是沧州守军还是乱民,都有夜盲症,瞧不清我军的军旗,离城池太近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国齐,放出斥候兵,不要让乱民的斥候发现我军。吴虎平,严密监视沧州城,如果沧州城陷落,引一千精兵前去救援百姓。只要他们能坚持到明天早上,我将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现在进攻乱民,一来我们的士兵没有休息好,二来容易被城上守军误伤。”
两将领命出帐,客青青问道:“诚哥哥,明天我做什么?做了几天的饭。我的手都起老茧了。我可是一员勇将,在军营里特训过的哦。”
说着,她伸出一双白嫩的柔荑,捏着粉拳,在朱由诚的面前晃了晃。
信王也摇头晃脑地说道:“诚哥哥也不能忘了我。哼,今天上午那么剌激的事都不带上我。阿检很生气哦。”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朱由诚哑然失笑,道:“哪能忘了你们两人哪。明天,你们俩有一个重大任务――就是留守营地。”
信王和客青青一起摇头反对,声浪一声高过一声,看朱由诚没有反应,两人耍起了赖,一左一右抱着朱由诚的胳膊摇晃,把朱由诚都快摇成了不倒翁。
朱由诚挣开二人的手。道:“明天早上,我会带领吴虎平、陈国齐和一千五百名锦衣卫从后面袭击乱民,你们两人带领五百锦衣卫留守营地。不沾泥是一代枭雄,发现沧州有援兵,一定会偷袭我们的营寨。你们要守好老巢,不可轻敌。”
信王道:“要是不沾泥那鬼东西明天不来怎么办?那岂不是没仗可打了?而且诚哥哥曾经说过,要终身陪伴、保护我,为什么明天自己一个人去打仗?”
&哥哥向你保证。明天的仗,你一定有的打。明天我们是骑马去打仗。阿检你的骑术不精,如果落马,那就麻烦了。老巢是我们的根本,弹药、粮饷、阿检、和还有青青都在这里,你有没有信心守住?”
朱由诚点明任务的重要性,信王这才回嗔作喜。用力地点点头。
&哥哥,乱民的兵力似乎非常充足,只有500人,我们守得住吗?”客青青有点担心地问道。
&定守得住。500人就是500支火铳,一轮下去。起码百余人倒下,十轮就是千人。土匪们都是利益的集合体,如果有百倍的收益,他们当然会一往无前,但如果发现这百倍的利益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便会一哄而散。在我们后装膛线火铳面前,土匪们一定会土崩瓦解。况且我给你们留下了虎蹲炮。虎蹲炮非常沉重,但杀伤力惊人,我把它们留在军营。你们是没见过火炮的威力啊。一炮下去,那就是几十、上百条人命,土匪吓也吓死了,哪里还有胆子敢冲上来。不过,那四十个炮手,明显是没有经过阵仗的,明天说不定会逃跑,你们要盯紧他们。”
两人又是一阵点头。
所有的士兵已经接到命令,明天早上有作战任务,睡得都比较早。医护兵却在彻夜工作,把绷带、手术工具放在沸水里消毒,准备明天抢救伤员。像明天这样的大战,应该有不少伤兵,得提前做好准备。
第二天一早,锦衣卫饱餐战饭,精神百倍,等待着朱由诚的命令。朱由诚则一直用双筒望远镜了望沧州城,寻找战机。
沧州城墙上,许如知疲倦地望着乱民,那边冲出数千人,惨烈的攻防战又要开始了。
乱民队伍中,不沾泥眉头紧锁,道:“今天如果再攻不下沧州城,就撤兵,去临近的县城。老子的主力不能一直拖在这里,要是朝廷增派援军,来个里应外合,咱们就完了。”
一名师爷模样的人捻着老鼠一样的胡须,说道:“大王不要着急,今天沧州城必破。”
不沾泥大喜,问道:“何出此言。”
&王,昨天我们是第三次攻上城头。记得第一次攻上城头时,我们的士兵坚持不到一刻钟便撤了下来,第二次攻上城头,坚持了半个时辰,而昨天足足坚持了两个时辰,如果不是天色太晚,士兵们的眼睛看不清楚,后续部队接应不及,我们已经攻进去了。”
&增派人手,擂鼓命令士兵加紧攻击!”
城墙上,许如知看到铺天盖地的贼兵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向着城墙而来,心中一凉,惨然对吕平说道:“吕兄,到了我们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吕平豪气干云,道:“人固有一死,为国捐躯,英灵不灭,可以进大明英烈庙,接受万民祭奠,好过死在病榻之上。”
许如知豪气上涌,道:“好,咱们二人作伴,一起进大明英烈庙吧。”
大明英烈庙是根据朱由诚的意见建立的,祭奠于国有功大明官员,如果二人战死在沙场上,倒真是有资格进大明英烈庙。
突然,二人听到远处传来马蹄之声。贼兵人数虽多,但缺少马匹,通讯兵都是骑着骡子往来。这么大规模的骑兵队伍,一定是朝廷给他们派来的援兵。
许如知抱着吕平跳了起来:“援兵!朝廷的援兵到了!”
吕平大吼道:“将士们,朝廷没有忘记我们,援兵到了,沧州城有救了!”
墙上守军士气大振,心里的乌云一扫而空。
马蹄声不停,骑兵越来越近,许如知看得清楚,骑兵头戴金盔,身着金色棉甲,正是大明锦衣卫的标准服饰。什么时候锦衣卫也会打仗了,深宫里的皇上莫不是被许显纯那狗东西骗了,以为锦衣卫天下无敌?锦衣卫欺负奉公守法的老百姓还可以,要和土匪交手,来多少个,也不够人家杀呀。
再看看骑兵队形,许如知气得简直要骂娘了。一千多人,散开来,如大网般罩向乱民,简直是异想天开,你当你们有神功护体,一个打十个呀。你们是骑兵,应当排成密集的队伍,冲向敌阵,把敌人阵形冲乱,等敌人溃不成军时,趁机掩杀。这个道理,连我这个文官也知道。你身为锦衣卫千户,虽然不学无术,但三国演义总看过吧,好,就算没看过,总听过吧,怎么会傻到这种程度呀。
锦衣卫行进到离乱民队伍四百多步时,队伍里响起了“砰砰砰”的火铳声,火铳声连绵不绝,硝烟自他们的队伍中生起。
吕平终于忍不住了,爆了一句粗口,怒道:“这是哪个蠢猪带队,大明的火器有效射程只有一百步,离得这么远放火铳,你是欢迎他,还是给他送行呀?”
许如知和吕平相视摇头,看来,去大明英烈庙的车票暂时不能退,说不定还要为那位锦衣卫千户买上一张。只是,和那只蠢猪一起上路,怎么想,也不痛快呀。
他们却没看到,锦衣卫每一铳过去,总有一个乱民倒地,抽搐几下,便即丧命。
因为对大明的火器有几分了解,冲锋的时候,乱民们并没有感觉恐惧,反而希望对方多放几铳。因为火铳的装填时间很长,放完这一铳,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放下一铳。等逼近那群骑兵的时候,就是自己的天下了。不沾泥说了,战场缴获归个人所有,到时候,我们骑上马,顶盔贯甲,也威风威风。但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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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沧州解围(中)()
朱由诚放了一铳,打倒了最后一名冲到自己前面大约一百步的乱民。
锦衣卫的士兵摇摇头,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乱民乱糟糟地冲,几乎不要瞄准,一铳就能打倒一个。
城墙上的许如知和吕平惊呆了,骑兵前面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不下五千具尸体,比自己这半个月守城时杀死的乱民还多。
许如知问道:“我,我没看错吧,锦衣卫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干掉了五千个乱民?我是不是在做梦?”
吕平道:“要知道是不是做梦,咬一下自己手指头就可以了。”
许如知举起手指放到嘴里用力一咬,吕平“哎呀”一声,急忙把手指抽了回来。原来,许如知趁吕平发愣时候,偷偷把他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
许如知满意地点点头,道:“还好,不是梦。”
&为什么不咬自己的手指?”
&怕疼啊。”许如知理直气壮的回答让吕平无言以对。
吕平嘴里叼咕:“小白脸儿,黑心肝,喝凉水,打破缸,割破嘴。”
许如知摇头晃脑,指指自己的脸。这半个多月坚守城墙,他晒得比吕平还黑。
不沾泥大惊失色,这次是他最后一次试探攻城,派出的是他的嫡系部队,无论战斗意志和战斗力都是佼佼者,虽然不能与大明正规军相比,但二对一,不会落于下风。对方只有不到两千人,却在一刻钟之内将自己的五千精兵全数歼灭。
师爷模样的人又挤了过来,道:“大王,这些骑兵的武器是火铳。小人当边军的时候,曾经见过。火铳威力巨大,但缺点也不少。”
&有哪些缺点?”
&填速度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特别依赖后勤。火药容易燃烧,士兵们不敢随身携带过多火药,以免引火烧身。这群骑兵后面并没有跟着补给马车。所以小人判断,他们的营地就在附近。这次全力救援沧州,主力尽出。营地里一定守卫空虚。咱们现在进攻他们的营地,必然大获全胜。如果烧掉了他们的火药,他们手上的火铳,还比不上烧火棍。我听探马回报,这群骑兵是从沧州北面而来,他们的营地必然在沧州的北面。”
&我们现在把兵力全部调去进攻他们的营地。”
&王,不可。如果我们全力进攻营地,这帮骑兵必然回援。当骑兵与补给马车会合。那么他们的战斗力暴增,我们必败无疑。”
&的意思是”
&王,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派一万杂牌军缠住骑兵,让他们以为我们的主力正在与他战斗。如果杂牌军打败了骑兵,当然最好。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大王一呼百应,可以重新拉起一支部队。与此同时。我们派一万主力去进攻他们的营地。如此一来,他们的营地必然失守。我们可以烧掉他们的火药。废掉他们的武器,运气好的话,还能拿到他们的火铳,正好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尝尝作法自毙的感觉。”
沧州城下已无攻城之兵。一骑飞奔城下,大声传令:“大明龙图阁大学士、大明行政学院司业、大明军事学院司业、锦衣卫西镇抚司镇抚使朱由诚朱大人有令,沧州守军退出此次战斗。如果没有乱民蚁附攻城,不得向城墙下攻击。”
许如知和吕平知道,这是朱由诚担心城上的攻击不分敌我。误伤锦衣卫,不由心中苦笑,暗道:“那也得有武器才可以呀。昨日一战,滚木礌石已尽,‘万人敌’已尽,弩箭已尽,火药已尽,油已尽,除了还有金汁之外,我们拿什么进攻呀。”
城墙下骑兵见城墙上无人答话,以为他们没有听清楚,又大声说了一遍。
许如知和吕平齐声应道:“谨遵大人命令。”
不沾泥营地里分出一万人朝朱由诚的骑兵队伍而来。这些人已经有所准备,手上拿着盾牌,飞快地向他们跑来。
盾牌还是给朱由诚带来了一些麻烦,不是说后装膛线火铳的子弹不能穿过盾牌,也不是说子弹穿过盾牌后力量已尽,而是盾牌挡住了骑兵的视线,让骑兵没法瞄准乱民的要害打。当然也有些盾牌质量比较好,纯铁打造,竟能挡住子弹,但这也得大力士才能拿得动。而那些用铁皮包裹的木制盾牌效果就远没这么好了。
靠着盾牌的帮助,这一万人丢下三千具尸体后,终于逼近到骑兵一百五十步的地方,有大胆的乱民借着盾牌的掩护,向骑兵抛射箭支。乱民的弓有的是自制的,有的是从南皮县武库里拿的,射程不一,但没有一张弓的射程超过150步,所以弓箭对锦衣卫的威胁并不大。
但令大家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朱由诚竟然下令撤兵——他逃跑了。
吕平在城墙上猛锤城墙,大声怒骂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朱大人真是太怕死了,居然不敢跟乱民肉搏。你们在高,他们在矮,一刀下去,他们人头飞了,你们最多脚上被割一刀,要是速度快的话,连这一刀也挨不上。胆小鬼啊,胆小鬼!”
乱民们欲哭无泪,为什么不在那里等我们?我们容易吗,好不容易冒死冲到近前,还没开打,你们就又跑远了,欺负我们没马是吗?其实我们不想追你们,但后面有几百个督战队员在后面呢,慢了一步,是要砍头的。
朱由诚的队伍不是控制战马后退,而是调转马头逃跑。乱民们一见心中大喜,这是要溃败的节奏啊,大步追了上去。
谁知锦衣卫们太黑心了,一边退,居然还一边回身射击,射击的准确率还挺高。一轮铳响,又制造出几百具尸体。
&过份了,”流民们心中大骂,“还有没有天理了,逃跑就逃跑吧,还边逃边放铳,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部队。”
许如知读过很多书,识得这种战术,惊道:“曼曼古歹!”
吕平是武将,不过对两百年前蒙古的战术不是很清楚,问道:“什么是曼什么歹的?”
&曼古歹,前元骑兵的一种战术。假作失败,诱敌追击,然后利用自己的骑射优势,消灭敌人。”
吕平仔细观察城墙下的战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