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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一天,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沧州以南已经落入悍匪不沾泥之手,看着残破的村庄,一路上,众锦衣卫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赶路。当然,正在因为失败而疯狂劫掠的残匪碰到这支愤怒的部队,连投降的机会也没有。
沧州距南皮大约有七十里,也就是不到一天的路程。下午申时四刻,锦衣卫已经行到了南皮县境内,距离县城还有十里。
斥侯兵回报:“南皮县城门紧闭,城上守军很少。”
朱由诚心中一动,莫非不沾泥还没赶到南皮,南皮县的匪兵还不知道他在沧州战败的事?
步兵行军速度大约是每天六十里,骑兵的速度是八十里,两者相差无几,不沾泥是败退,逃得更快,按理说应该早到了南皮,为什么南皮守军不作防备?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是不沾泥没到南皮来,南皮守军也没有得知他败亡的消息,故而未曾提防沧州方向的军队。第二种可能性是不沾泥来了南皮,但南皮的守军数量不足,这种可能性最大。因为不沾泥是流寇,不重视后方,哄来而来,哄然而去。只要击溃主力,流寇基本上也就完了。比如历史上李自成造反,声势浩大,连北京城都给占了,一片石大战。主力受损,便迅速走上败亡之路。
吴虎平上前道:“大人,末将一计,可以轻取南皮城。”
&来听听。”
&酋不沾泥来了南皮县也好,没来南皮县也好,他们都不知道偷袭营寨的队伍已经全军覆灭的消息。昨日下午。末将派人清点尸体和俘虏,又连夜审讯了草上飞,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我们可以凭草上飞的事诈开南皮城。”
朱由诚心中一动,猜到了吴虎平的计策,但还是鼓励地说道:“详细说说你的计划。”
&人,我们可以派五百到一千人,化妆成不沾泥的手下,腰上扎着人头,假称已经攻破营寨。发现主力败退,所以跟着退到南皮城。南皮城守军一定会放我们进去。我们进去以后,迅速控制城门,并用火力压制城内守军,后面的骑兵迅速跟上,冲入南皮城。南皮唾手可得。”
朱由诚点头道:“此计可行,这一路砍下的人头不少,衣服也有。做戏做全套。不是说攻破营寨吗?营寨里可有五百匹马呢,故此我给你五百人马。不过虽然带着马。但不能骑。因为你们是土匪,虽然抢得战马,可惜不会骑呀。”
因为是吴虎平献的计,所以此次诈城的主将是他,人马自然从他的千户里挑选。陈国齐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又无话可说。
朱由诚没有安慰陈国齐。以后西镇抚司的部队是全火器部队,主将的智力远比武力重要,相信经历这次挫折,陈国齐会成长起来的。
吴虎平带着五百人马,化妆成土匪。牵着马,来到南皮城下。
南皮城上守军远远就看见了牵着马的土匪,心中狐疑,什么时候土匪可以阔到拥有马匹的程度?不会是官军吧,但看他们的衣着,五花八门,分明就是土匪。
南皮守军放了一箭,不错,就只有一箭。神箭手可不是那么好练出来的,城墙上有一名猎户出身的土匪,这一箭就是他射的,射在吴虎平面前三步的地方。如果换别人射,要么射得太偏,要么射中来人,就起不到警告的作用了。
城墙上的人大喝:“站住,什么人?”
吴虎平回道:“我乃不沾泥大王驾前大将草上飞手下哼哈二将之一的百胜将军下山虎。”
亏得吴虎平经常锻炼,肺活量大。一般的人说到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基本上要晕倒的。
草上飞手下有没有哼哈二将,天知道。吴虎平就是欺负城上的守军不认识人。没办法,这就是迅速扩张队伍带来的恶果。不沾泥在沧州匆匆起事,匪兵暴增到五万多人,除了几个从陕西带来的老班底为匪兵上下所知之外,其他中低级将官,基本上没人认识。换成朱由诚的队伍,要是有人敢冒充西镇抚司的将士,那下场可就惨了。
&山虎啊,久仰久仰。请问你们不在草上飞手下效力,来我们南皮城干什么?”
匪徒们一般不说真名实姓,报的都是诨号,否则被有心人听到,按图索骥,自己的家属就麻烦了。城墙上的守军心里明白,客套了几句。
吴虎平暗暗好笑,这个新鲜出炉的外号有什么好久仰的。
他佯装惊讶,问道:“沧州兵败,你们不知道吗?”
&么,不沾泥大王败了,不可能吧。”
&子,别来南皮惑乱军心了。不沾泥大王战无不胜,怎么可能失败呢?”
城墙上一片嘈杂。
突然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挥手制止了士兵的话,大声问道:“下山虎,把话说清楚一点。要是有半个字的虚言,可别怪我一阵风手下不留情。”
&阵风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半个月来,我们围攻沧州城,一切顺利,眼看就要攻入城中了,谁知昨天上午,沧州城来了一支援兵,端的利害,又是火枪,又是大炮,竟然把大王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仓皇逃窜啊。”
吴虎平说的与事实有出入,没办法,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如果告诉他们实情,说是一千五百人使用新式火器,把不沾泥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他们八成是不信的。为了取信他们,吴虎平故意没说敌军来了多少人,而且加上火炮。这样,对于这群土鳖来说,可信度就大多了。
城墙上果然有人不信,嚷道:“火炮是什么东西,不沾泥大王还会怕那东西?”
一个声音说道:“火炮不是东西,是一种可怕的武器。如果是火枪打败不沾泥大王,我是不信的,加上火炮,这个大有可能。我当过边军,见过火炮的威力,一炮就是一道血沟啊。别说被火炮正面击中,就是擦着也非死即伤,比孙悟空的金箍棒还厉害。边军里流传着一句话,叫做神仙也怕一溜烟,说的就是火炮啊。”
一阵风听了这人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么你们是怎么逃回来的,还带回了这么多马,难道你们投降了吗?”
&里。不沾泥大王高瞻远瞩,说火枪、火炮需要后勤,敌人的队伍中看不到补给马车,那么这支队伍的营地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草上飞将军当仁不让,带领着我们一万人偷袭营地,结果大胜。瞧,这就是营地守军的人头。”说着,吴虎平解下腰间的人头向城墙上挥了一挥,身后的五百人也一齐解下人头,展示给城墙上的人看。
城墙上的人一阵惊叹,平常他们杀老百姓杀得倒是人头滚滚,杀官军,别开玩笑了,不被他们杀了就算烧了高香了。眼前的这帮兄弟,真有两把刷子。
吴虎平继续说道:“我们杀光了营地里的人,抢了他们的马,点着了火药,把营地给炸平了。回到战场一看,兄弟们都在四散奔逃。草上飞将军见大势已去,带领我们逃命。官军在后面穷追不舍,最后逃得活命的,就我们这五百多人,连草上飞将军也》
吴虎平以一声长叹结束了他的叙述。
城墙上的守军也是唏嘘不已。
城门慢慢地打开了,吴虎平率领五百人进了城。一阵风见吴虎平背上背着的东西,心中疑惑,问道:“你们背上是什么东西?”
吴虎平取下火铳,道:“这是从营地里缴获的火铳,据说是最新式的。”
说着,他取下火铳,打开后盖,往里面填了一颗子弹,瞄准了一阵风。
一阵风不是土鳖,也曾见过火铳,知道要放铳,必须有火绳,没有火绳,火铳只是摆设。他见吴虎平没带着火绳,以为这火铳放不了,但心中不悦,怒道:“下山虎,武器应该对准敌人》
吴虎平没有回答,回答一阵风的是火铳。
&的一声,一阵风捂着胸口倒下了。
这一铳就是命令。吴虎平身后的士兵全部端起火铳,对准城墙上的敌人。
&乒乓乓”一阵铳响之后,城墙上已经见不到一个站着的敌人。
朱由诚见吴虎平得手,一声令下,全军冲入南皮,南皮城光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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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强攻碉楼()
南皮城的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很快。
没办法,整个南皮城只有不到一千的守军,又没有与城共存亡的决心,这边的城门一陷落,其他城门的守军便打开城门,四散逃窜。
也有一些没有逃跑的土匪,他们正分散在南皮城的四处,劫掠百姓,侮辱妇女,还不知道南皮城已经光复的消息。锦衣卫根据百姓的哭声,寻声找去,把那些家伙光溜溜地拎了出来,就在县衙门口斩首示众。
南皮城十室九空,在籍百姓减少了一半以上。不沾泥把自己打扮成贫困百姓的救星,自然不能食言,把许多贫民送到没有饥饿、没有寒冷的地方——西方极乐世界。至于富户,不属于被搭救的目标,不沾泥把他们家产没收之后,就让他们留在人间受苦。
听说锦衣卫收复南皮县城,饱受欺凌的百姓还有点不敢置信,不过看到锦衣卫在县衙门口公开行刑处决土匪,南皮县城陷入狂欢之中。大家从来都没有觉得锦衣卫有今天这么可爱。
很多百姓冲到爆竹店,想买鞭炮庆祝,不过爆竹店早被土匪抢掠一空;冲到乐器店,想买锣鼓敲打庆祝,可惜那里同样被乱民抢得清洁溜溜。无奈的民众只好用原始的爆竹庆祝,就是把竹篙丢进火里,听竹篙在火中爆响。也有些百姓用敲铁桶、敲菜刀或着敲别的能响的东西庆祝。南皮城一晚上都在哐啷哐啷的声响中度过,害得朱由诚一夜都没有睡好。
攻下南皮城容易,恢复南皮城的秩序却有些难。南皮县的知县已经被乱民所杀,武官逃遁,县城里的衙役、班头、狱卒也一一惨遭毒手,整个南皮县没有一个行政人员。朱由诚自然不能一走了之。把南皮县就这么抛下。他首先挑选南皮县口碑不错的士绅,让他们临时代管县城的事务。然后派人去沧州,让许如知速派官员接管南皮。
审讯残匪得知,不沾泥并没有来南皮,应该是去了他们的最后一个据点——位于德州和沧州交界处的碉楼。
求球在前面带路,朱由诚拔营出发。
碉楼距南皮约有七十里路。天启五年九月初九,下午申时三刻,朱由诚的部队来到了碉楼前面。这座碉楼果然气派,高约五丈,直插云天,比寻常城池的城墙还高。碉楼的顶部是倾斜的屋顶,看来,如果想用云梯,蚁附攻城。恐怕收效甚微。碉楼向着外面那一面大多都是砖墙,没有窗户,但有数十个一尺见方的开口,那就是射击孔了。碉楼的铁门早已放下,看来不沾泥确实躲在里面,否则那些懒惰的土匪是不会放下铁门的。
虽然求球早就介绍了碉楼强悍的防御能力,但大家看到这样的碉楼,还是大吃一惊。这么坚固的碉楼怎么攻击?
吴虎平诈城诈出了经验,道:“要不我还扮草上飞的手下。像昨天一样诈开碉楼的门,然后控制大门,大军趁机掩杀。朱大人,你看这方法怎么样?”
朱由诚摇摇头,道:“不妥,草上飞是不沾泥的心腹爱将。他的手下。不沾泥一定都认识,你很难诈开楼门。就算你诈开楼门,但他们的楼门是闸式,铁门重达千斤。只要见势不妙,他们就可以斩断机簧。放下铁门,将我们的部队一分为二。关进碉楼的士兵,一定凶多吉少。”
陈国齐道:“如今之计,我们最好把碉楼前后两门封锁起来,困死这帮匪徒。”
&要多长时间,得消耗多少粮草呀。”吴虎平反驳道。
朱由诚神情坚毅,道:“不用想了,西镇抚司的军队既要长于野战,又要善于攻坚。我们早在京城就商量出了对策,强攻碉楼。陈国齐,挑选出三百名神铳手,清除碉楼所有射击孔里的弓箭手——不要管看得见看不见射击孔里的箭手,只要把子弹头送进射击孔里就可以了。我们的火铳是新式火铳,士兵们经过长时间训练,一定能做到的。吴虎平,把二十门虎蹲炮放在碉楼的四周,换实心炮,在碉楼的下面给我掏出几个大洞出来,到时候放火药,本官要把这座碉楼炸飞了。”
再说不沾泥在沧州城下,眼看着打着“朱”字旗号的官兵才一千多人,就把自己的四万多大军打得落花流水,心中惶恐不已,连南皮也不敢去,直接退回了碉楼。
看着这坚如磐石的碉楼,他心中大定。对付这种硬如龟壳的碉楼,官军无非有几种方法,一种是蚁附攻楼。这种攻击,他早有对策。碉楼易守难攻,射击孔众多,他在那里布置有近百名弓箭手,在敌人靠近时,可以造成大量伤亡。而且顶楼有几百长枪手,上来一下剌死一个。另一种是挖洞,通过隧道进入堡内突袭。且不说原堡主在酷刑之下吐露实情,告诉不沾泥,碉楼的下面全部用条石砌成,根本无法挖动。就算挖得动,他也早有准备。不沾泥在碉楼的中间埋了一口大缸,天天派人监听缸里的声音。如果有人挖掘,这口缸会把声音放大。不沾泥在院子里准备好了一锅热油,发现有人挖掘的话,嘿嘿,隧道一通,就是白灼肉上桌的时候。
看到打着“朱”字旗号的队伍追了过来,不沾泥心中愤恨,这个姓朱的,实在是太可恶了,生生地毁灭了自己裂土称王的图谋,现在又追到自己老巢,难道你真以为吃定我了?别得意,我马上让你吃上一个大亏,见识见识马王爷也有三只眼。
不沾泥站在一个射击孔旁向外瞭望。只见金盔金甲的锦衣卫将碉楼团团围住,手里还举着让他吃了大亏的火铳。
不沾泥暗道:“四面攻城吗?求之不得,等你精锐耗尽,我便开启楼门,将你们一网打尽。”
不沾泥正在盘算,就听见“砰砰”声不绝于耳,锦衣卫竟在五百步之外就放铳了。他没有嘲笑锦衣卫指挥官无能,胡乱放铳,因为他的发髻中了一铳,绑发带被打断,头发披散了下来。锦衣卫的火铳竟能射这么远,难怪那四万大军没有还手之力。
他的目光四下扫射,射击孔后面的射手一个个被火铳击倒,死的固然不动了,没死躲在射击孔下面也不敢动了。他不由心中暗恨,太欺负人了吧,不知道我培养出来一个弓箭手有多难吗?得有天份,还得长时间训练,平时我都把他们当作宝贝一样爱惜,你就这么一铳给打死了。唉,你这一铳下去,知道我有多少金钱、心血都付诸东流了吗?
不沾泥也躲在射击孔下面,希望锦衣卫的火铳赶紧放完。可是锦衣卫的子弹好像不要钱似的,一声接一声,就是不停歇。明明射手死得不能再死了,子弹还是飞进射孔。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碉楼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不沾泥大喜,难道是敌人的火药库爆炸了?他探出头四下查看,发现哪里是什么火药库爆炸,那是敌人的火炮发威了,正在攻击碉楼呢。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你们的火铳,我们已经抵挡不住了,再加上火炮,那还打什么打,不如投降好了。
不沾泥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可没敢这么做。因为,他是主犯,押到北京去,基本上要被千刀万剐,左右是个死,不如被火铳打死,还可以留个全尸。
不沾泥不投降,不代表别人不投降。第二发实心炮弹发射后不久,各个射击孔里伸出一根竹子,挑着各式各样的白幡,表示投降。这些白幡的内容可真够丰富的,有内|裤、衣服、被单,还有细长发黄,似乎是裹脚布之类的东西
陈国齐不敢作主,请示朱由诚怎么办。
朱由诚道:“派使者过去喊话,开门,自缚,出碉楼跪下请降。”
陈国齐道:“不答应些什么条件吗?”
&有什么条件,本官巴不得他们不投降呢。在沧州做了这么多缺德事,还想让本官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做梦!”
陈国齐派人过去喊话。
碉楼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官军大人,小的们有一个条件”
使者大声打断他们的话:“我们大人说了,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你们只有投降的资格,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有条件,谁投降啊”
使者回来,铳声和炮声又响了起来。碉楼在爆炸声是摇摇欲坠。
射击孔里的白幡摇得更急,不过没人搭理他们。他们不由哀叹,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吃败仗,而是想投降都没人愿意接受。
不一会儿,齿轮运转声响起,碉楼的门打开了。
陈国齐一摆手,铳声和炮声渐渐停了下来。
碉楼来传了一个声音:“官军大爷,别放铳了,小的们出来投降。”
听到外面没有铳声,几百个土匪缩头缩脑地走了出来,出了门就“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抱着脑袋。这熟练而标准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