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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又问道:“你们看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想到了什么?”
秦良玉惊道:“你们都姓朱,而且都是由字辈,那你们”
信王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是三兄弟。诚哥哥的名字收在我的皇祖父神宗显皇帝、我的父皇光宗贞皇帝之后,是当今圣上之弟,本王之兄。也就是说,诚哥哥以后是要封王的。但大明祖制,蕃王不得干政,而诚哥哥乃国之干臣,皇上不舍得尘封他的才华,所以暂时未封他为王。一旦大明四海安定,诚哥哥是一个妥妥的亲王,而且是封号只有一个字的亲王。”
马祥麟道:“那又怎么样?我马家是军功起家,并不稀罕做什么皇亲国戚。”
说是这么说,但谁都听得出马祥麟话里浓浓的醋味。
“大明规定,王爷可以娶十个妻子,也就是十个王妃。”
马云娘喜上眉梢,秦良玉却说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让云娘一直等着吧。”
信王有些哑然,秦良玉怎么这么死脑筋,朱由诚即将被封王,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他封王的时间不定,什么时候大明天下太平,什么时候朱由诚封王,真要让马云娘等,怕不要把头发等白了。
信王沉思了一会儿,道:“还有一个办法,我上书皇上,请求皇上赐婚,来个两头大,青青姐姐和云娘姐姐一边大,都是正妻,你看怎么样?”
秦良玉有点疑惑地问道:“这可是违反大明律的呀,皇上会同意吗?”
“如果是别人,说不准;但涉及到诚哥哥,一准儿同意。”信王拍着胸脯保证。
秦良玉母子三人又和信王商量了好一会儿,这才满意地从后堂出来。顺便说一句,信王这番忙碌也不是没有回报的,因为马云娘又决定送双鞋给他了。
马云娘见朱由诚还在外面等着她,立刻像乳燕归林般扑到他怀里,大叫道:“诚哥,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第二百九十章 朱秦论兵(一)()
既然朱由诚是女婿,作为丈母娘的秦良玉就有啥说啥了。
“贤婿”秦良玉准备厚着脸皮请朱由诚帮忙。
朱由诚摆摆手,直接帮有点不好意思的秦良玉把要求说出来:“您是不是想要我帮马千乘将军洗刷冤屈,并且惩罚陷害马将军的太监邱乘云?”
秦良玉惊呆了,说道:“贤婿,你怎么知道?”
“您的那点小心思,大明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其实,就算我不是您的女婿,这件事我也管定了。大明不能亏待有功于大明的人,否则今后还有谁肯为大明效力?”
秦良玉的眼圈红了,这件事埋藏在她心中已经很久了,丈夫含冤,她四处鸣冤,可是却无人受理。
虽说皇上仁慈,在马千乘瘐死狱中后,说他并无大罪,准许自己接任石砫宣抚使,但毕竟已经认定他是有罪的。
朱由诚怕秦良玉着急,叫侍卫拿来文房四宝,当堂写下四封信。
第一封信是写给天启皇帝的,说明了马千乘的冤屈,请皇上为马将军平反,并准许马将军的灵位进入大明英烈庙,享受万民祭祀。
第二封信还是写给天启皇帝的,不过是私事,请求皇上为他赐婚,对像是马云娘,婚期指定在两年后。
第三封信是写给大明神庙的庙祝的,命令他举办一个盛大的仪式,迎接马千乘将军灵位入庙。
第四封信是写给东厂提督魏忠贤的,请求他处决陷害马千乘将军的主凶邱乘云,并且将邱乘云的人头交给来人带回。
四封信都没有封口,他把信递给秦良玉。
秦良玉闻弦歌而知雅意,抽出信件看了起来,四封信看完,她不由热泪滚滚而出。
十三年了,十三年了,丈夫的沉冤终于得雪,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不已呢?
秦良玉擦擦眼泪。把第二封信递给马云娘,道:“云娘,这封信你也看看吧。”
马云娘一目十行地看完书信,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秦良玉把信又递还朱由诚。
朱由诚接过四封信。粘好信封,叫来一名侍卫,让他走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到北京。
他特地叮嘱侍卫,第三封给庙祝的信。一定要等皇上同意将马千乘将军的灵位放进大明英烈庙之后,再送去给庙祝。
信使走了,朱由诚想了想,决定把自己前些天观察到的白杆兵的隐患告诉秦良玉。
这不仅仅是因为秦良玉是自家人,更重要的是秦良玉镇守四川,能抵挡入川的张献忠,保住四川这个天府之国,为大明保下重要的粮食基地。
朱由诚严肃地说道:“秦将军,当初我说白杆兵是西南第一强兵,您是很不满意的”
秦良玉满脸通红。自从她率领白杆兵追踪锦衣卫,发现锦衣卫的战斗力超越白杆兵不是一星半点,那点不服气的心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由诚旧事重提,虽然秦良玉明知他不是讽剌,但还是满脸羞惭。
她说道:“朱大人,当时末将确实有点坐井观天了,自以为白杆兵了不起。这一路看了大人的战绩才知道,白杆兵还有进步的空间。”
朱由诚道:“秦将军这么想就对了。通过观察,我发现白杆兵的单兵素质还行,就是部队兵种单一。有点影响部队整体战斗力。”
秦良玉不服气地说道:“白杆兵以白杆枪而闻名,自然全部为白杆长枪兵。我们的长枪阵打败过夷兵、苗兵,在辽东还打败过建奴,你说白杆兵强不强?”
朱由诚毫不客气地指出:“秦将军。白杆兵确实打败过夷兵和苗兵,但对上建奴似乎还没有胜利过吧。”
秦良玉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山海关外,要不是左翼的辽东部队先行溃退,我军有把握把进犯的建奴全歼于山海关的城墙之下。”
朱由道:“败就败了,不要找客观理由。建奴打仗的技术越来越娴熟。如果以后对上建奴,恐怕你们连失败的理由都找不出来了。”
朱由诚讲得很不客气,秦良玉的脸再一次气红了。看来,要是和朱由诚再相处下去,秦良玉非变成关公不可。
马云娘知道二人在谈公务,虽然忧心他们两个争吵起来,却也不敢相劝。
马祥麟是个愣头青,插口道:“说那些没有用,在战场上打一仗便知分晓。妹夫,我看你的兵不逊于建奴,要不你们假扮建奴,我们在这里打上一仗,白杆兵和建奴强盗兵孰强孰弱,不就一目了然了?”
秦良玉被朱由诚气得不轻,也想利用演习的机会给他一个教训,同时也为自己的白杆兵扳回一点面子,便附和了几句。
朱由诚没有回答,只是竖起一根指头。
马祥麟道:“一万人?那咱白杆兵认输。有本事就单打独斗,五千对五千,咱们好好摆开阵势打一仗。”
朱由诚道:“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锦衣卫只需一千骑兵,便可全歼白杆兵。”
秦良玉和马祥麟都跳将起来,齐声喝道:“朱由诚,放肆!”
朱由诚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赌斗总得有个彩头,如果锦衣卫输了,本官多拨给白杆兵一年军饷;如果白杆兵输了,马祥麟和马云娘兄妹跟本官去京西皇庄小住几年,另外再拨四千白杆兵到京西皇庄接受军事训练。”
秦良玉和马祥麟都安静下来了,朱由诚的话虽然狂妄,但这次赌斗无论输赢,白杆兵总是不吃亏的。不是自家人,谁肯这么用心良苦?
马祥麟笑道:“末将饭量奇大,到了北京别说米贵养不起我呀。”
朱由诚呵呵一笑,接着说道:“锦衣卫的火器威力巨大,如果直接用火器,就有点太欺负人了。我们不用火器,用弓弩。为防止箭支伤人,我们会把箭头去掉,在箭头部分缠上一个石灰包。石灰粉可以降低箭支的伤害,而且还会在射中的部位留下一个白印。秦将军通知士兵,身上有了白印,就当作牺牲论处,退出战场。演习嘛,还是要安全一点,否则有伤天和。”
秦良玉道:“那末将也知士兵,去掉白杆枪的枪头,在枪头位置也挂上一个石灰包。”
朱由诚道:“那倒不用,因为白杆兵根本打不着锦衣卫。”
马祥麟又要跳起来,朱由诚摆摆手,说道:“暂且不争论,明天你自然知道。锦衣卫准备这一切需要时间,演习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辰时四刻。咱们就在山谷之外的平地上列阵赌斗吧。我不会出场,我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带着青青和云娘妹妹看看这水西的大好河山。秦将军和马将军想不想去?”
两个人被朱由诚气也快气死了,哪有心情接受他的邀请。
秦良玉还能保持风度,颇有礼貌地摇摇头,马祥麟却气乎乎地说道:“我不去,我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这一千锦衣卫究竟是怎样全歼我们白杆兵的。”
……
第二天早上,两军在山谷外的平地上列阵对敌。
朱由诚果然没有出阵,带领锦衣卫迎敌的既不是锦衣卫西镇司镇抚使陈国齐,也不是锦衣卫东镇抚司镇抚使吴虎平,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千户曹化彰。
只见锦衣卫人人金盔金甲,在白杆兵前面排成了整齐的方阵,只见他们铁枪都挂在得胜钩上,背上背着劲弩。从前面看,他们的枪尖对枪尖,排成了一条直线,而劲弩也是对成了一条直线。
秦良玉和马祥麟暗暗咋舌,锦衣卫果然是强兵,竟然能把部队控制到如此精准的地步。更为难得的是,锦衣卫是骑兵,人好控制,马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ps: (作者君弱弱地)
第二百九十章 朱秦论兵(二)()
白杆兵的队伍也非常整齐,前面是盾牌兵,后面是长枪兵,这是枪兵对骑兵的最正确的战术。如果骑兵敢前来踹阵,盾牌兵可以挡住骑兵的攻势,而后面的枪兵可以用长枪把骑兵轻易地收拾掉。
听说锦衣卫是全骑兵队伍,马祥麟原打算用盾牌兵把白杆兵围在中间,可惜朱由诚提过的兵种过于单一的毛病终于发作,马祥麟竟然找不到足够的盾牌兵,只能勉强地护住白杆兵的正面和左右两翼。
马祥麟道:“母亲――秦将军,不用担心,锦衣卫目力再强,也看不到我军的后面。再说,就算看到后面,他们还能避过我军主力,绕到我们的后面吗?他们只要动了,我们的白杆兵可以把他们围在中间,聚而歼之。”
锦衣卫可是配备了望远镜的现代化部队,果然看到了白杆兵的漏洞。
曹化彰一声令下,锦衣卫队列中一人手举彩旗,晃动了几下,两股部队便从锦衣卫阵列中分了出来。
这两股部队每股不过百人,但骑速很快,像两道闪电,划了个巨大的弧线,直插折白杆兵的后部
马祥麟本来想变阵围住这两股部队,哪知阵形一动,那两股部队便射来一篷箭雨。
这一篷箭雨射中了一百多位白杆兵。
他们愣在当场。战斗一开始便大面积减员,这种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马祥麟大骂道:“蠢货,中了箭就给我滚到后面休息去。被朱由诚看到了,他又要说我耍赖了。”
那些中箭的白杆兵便无比郁闷地退下去了。
马祥麟正想命令左右两翼全力追击这两支小股部队。
秦良玉却道:“且慢,让盾兵原地待命,左右各派五百白杆兵追击。你看,对面锦衣卫的大部队还没有动呢。我们两翼的盾牌兵一走,锦衣卫必然攻击我们的两翼。”
马祥麟恍然大悟,赶紧依言下令。
左右两翼各分开一个缺口,一千多白杆兵分别从两个缺口一拥而出,直追两支小股部队。
他们以为这些骑兵会利用骑兵人高马大的优势,与他们展开肉搏。哪知这两支小股部队却拨马便走。
白杆兵胆气一壮,在后面穷追不舍。
本来骑兵行军的速度远胜于步兵,但这群骑兵的骑术似乎不精,马跑得特别慢。不过这慢也只是相对其他骑兵,他们的速度和白杆兵比起来,还是差不多的,所以两军之间的距离一直是七十步,既没有扩大,也没有缩短。
白杆兵冲了十几步,突然听得前面一声大喝,马上的骑兵忽然转身把劲弩对准他们。
又是一篷箭雨,白杆兵猝不及防,被射中一片,足有百余人。
白杆兵这边出征五百多人,射中一百人,减员就达两成以上。如果是平常的战斗,这种战斗减员足以让这股部队崩溃。但现在毕竟是演习,白杆兵受伤只是退下场,所以士兵们可以坚持到底。
不过锦衣卫可不只射一箭,他们不时地举弩回射。
这种花活他们玩得特别溜,他们一边控制马匹慢速前行,一边给弩上弦,上好弦,回头稍微瞄准一下,便是一弩。
看来,这些白杆兵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再来看看本阵。待这些白杆兵去得远了,锦衣卫里又分出两股部队,看来,他们又准备绕路进攻白杆兵的后面。
秦良玉眼观六路,注意到追击前面两支小股部队的白杆兵在不断减员。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就这一样一小队一小队地被锦衣卫磨死,白杆兵也未免太憋屈了点。”说到这里,秦良玉一声断喝,“左右两翼,在盾牌兵的保护下,向两翼的敌人逼近。前队,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全速向锦衣卫的主力进攻!”
秦良玉的一声令下,白杆兵的阵形突变,他们向洪水一样向锦衣卫卷去。
锦衣卫自然不会在原地等候,他们立刻拨转马头,向后方退去。
这回他们也不放箭了,因为后面追来的盾牌兵防守得十分严密,射击没有任何意义。
秦良玉治军甚严,白杆兵以整齐的方阵向锦衣卫逼近。锦衣卫骑兵站队时非常整齐,但一动起来,就明显参差不齐,有的骑兵速度快,有的骑兵速度慢。
在锦衣卫队形的影响下,白杆兵的队形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眼见得敌人触手可及,有些白杆兵不免追得急了些,把其他白杆兵落在后面。
白杆兵队形的混乱露出了非常多的破绽。
锦衣卫的士兵非常善于捕捉机会,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一篷箭雨,又射中了五六十人。
马祥麟大声呼喝,总算把阵形给稳定住了。
白杆兵再也不理会锦衣卫的行军速度,只管以自己的方式行军,哪怕锦衣卫的马就在眼前,只要小跑两步便能揪着马尾巴,他们也不动贪功之念,以免脱离队伍。
锦衣卫三番五次地挑|逗,始终无法引开前面的盾牌兵,有几次还险险地被后面的长枪兵剌中。
锦衣卫前面彩旗舞动,这些诱敌的锦衣卫一声呼哨,拍马远去。
马祥麟大笑道:“跟我比耐性,你们还差得远呢。我们就以这样的速度行军,看你们锦衣卫能拿我们怎么样。”
白杆兵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追,锦衣卫在前面慢慢地逃。两支部队的速度相差无几,他们之间的距离既没有拉大,也没有缩小。
秦良玉是沙场老将,觉得有点不妙,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妙。
就在这时,锦衣卫前面彩旗舞动,锦衣卫主力忽然拨转马头,朝白杆兵冲来。
白杆兵的盾牌兵赶紧把盾牌支在地上,用胳膊顶着盾牌,准备承受锦衣卫铁蹄的冲击。
不过锦衣卫哪里会做和长枪阵硬碰硬的傻事,冲到近前,便分为左右两路,攻击长枪阵的左右两翼。
长枪阵的左右两翼早就去追击前面派出的小股部队去了。现在的长枪阵两翼根本没有保护。
秦良玉长叹一声,道:“终日打雁,竟让雁啄了眼。锦衣卫早有预谋,如果我们小股部队迎击,就一点一点磨掉我们的兵力。如果大规模攻击,就拉开我们的队形,突袭我们没有防备的部位。”
马祥麟却十分高兴,刚才一路追击,没捞到硬仗打,让他手有点痒痒。现在锦衣卫主动攻击,他怎么也能和锦衣卫的高手过上几招了。
可是很快他就郁闷了,因为锦衣卫实在是太滑头了,他们一直躲在远处放弩箭,根本不与他们近身肉搏。
如果白杆兵追赶,锦衣卫就后退;如果白杆兵不动,他们也不动,就在原地放箭。锦衣卫是进也放箭,退也放箭,打得白杆兵叫苦连天,不断减员。
马祥麟知道这回败是败定了,反正败在妹夫的手里,也不算太丢人。
他只想在败之前多打败几个敌人,过过打仗的瘾。
他认准锦衣卫的千户曹化彰,骑马向他冲去。
曹化彰好像被他吓呆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马祥麟冲到切近,轮枪就向曹化彰扎去。
曹化彰抬枪,架住,大喝道:“你已经死了。”
马祥麟哈哈大笑,道:“锦衣卫难道就剩一张嘴利害吗?我死了?我活得好好的,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曹化彰微笑道:“低头看看你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