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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听入了迷,许久后才问道:“诚哥哥,这是什么歌呀,好好听哦。”
朱诚道:“台湾民歌杵歌。”
朱由检道:“哦,外国的歌呀。”
朱诚大怒,道:“谁说台湾是外国,台湾是大明领土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朱由检有点害怕,说道:“诚哥哥好可怕哦。”
朱诚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台湾在大陆的东南方,那里风景怡人,四季如春,物产丰富,盛产香蕉、西瓜还有一种酸酸甜甜,分外好吃的叫山竹的水果。不过现在暂时被红毛鬼占了,总有一天,我要为大明夺回这片领土。”
朱诚的历史学得不好,荷兰人强占台湾发生在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现在台湾不但还在大明的手中,而且名字也不叫台湾,叫大员。
朱由检听说台湾被红毛鬼抢去了,怒不可遏,正想大骂几句,李永贞跑过来了,道:“朱诚,大事不好,高攀龙那狗东西又弹劾你了。”
朱诚心中满是疑惑,自己好像没去刨东林党的祖坟吧,怎么他们老盯着自己不放呢。哎呀,不会自己私自征兵的事暴露了吧,不过天启皇帝不是帮自己抹平了吗?
朱诚从袖子里摸出几张儿童剧院的贵宾席票,递给李永贞道:“李公公,这是儿童剧院的贵宾票,凭此票可以在十日内进入贵宾包厢观看表演。今天晚上有个晚会,节目很丰富,还有我和阿检的表演哦。”
李永贞心中大喜,他早听皇上的侍卫吹嘘儿童剧院有多么精彩了,可惜昨天没赶上。儿童剧院现在可以说是一票难可比收到银子还高兴,他接过票,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接着说道:“朱兄弟够意思。不过,高攀龙弹劾你的内容和昨天的表演有关。”
朱诚奇怪地问道:“昨天我好像没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高攀龙那家伙究竟弹劾我什么?”
李永贞道:“高攀龙说你引诱皇上的弟弟从事低贱的职业,当下九流的戏子。”
朱诚吃了一惊,他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以为歌星会受到全民热捧,却忘了这是明代,人们瞧不起演员,称他们为戏子。
朱由检道:“这是我自愿的,不关诚哥哥的事,我找皇上说去。”
听到皇上二字,朱诚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有了应答的策略,便拦住朱由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李永贞道:“皇上传旨,让你入朝应答,朱兄弟,你能行吗?”
朱诚冷笑道:“这回又要让高攀龙这家伙失望了,我已经有了应对之词。高攀龙三番五次与我为难,以为我不会报复吗?今天,我就让你滚出京城去。”
李永贞道:“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去紫禁城吧,魏公公也很讨厌高攀龙,如果朱兄弟能赶走他,想必魏公公一定会很高兴的。”
朱由检道:“我也去,万一皇上要罚你,就先罚我好了。”
三人一起来到太和殿,高攀龙正在那里洋洋得意地等着朱诚前来送死,清癯的脸庞因为邪恶的念头而变得异常狰狞。
朱诚和朱由检给天启皇帝见礼之后,天启皇帝问道:“光禄寺少卿高攀龙弹劾你引诱朕的弟弟从事低贱的职业,做下九流的戏子,你有何话说?”
朱诚反问道:“谁敢诬蔑阿检是戏子?好大的狗胆!阿检是皇上的弟弟,天潢贵胄,怎么会去做卑贱的戏子呢?”
高攀龙怒不可遏,跳出来嚷道:“怎么没做,昨天晚上你和皇子在儿童剧院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大家可是都看见了。”
众大臣一齐点头。
朱诚冷笑道:“唱歌就是戏子了,那你是戏子,你们全家都是戏子。”
高攀龙喝道:“住口,不许你血口喷人。”
朱诚道:“你平时不唱歌的吗?你的老婆、孩子也从来没有唱过一句?按你的说法,只要唱歌就是戏子,那你全家当然都是戏子喽。”
左光斗本来不愿参与围剿朱诚的行动,觉得对一个小孩行此手段,有点胜之不武,此时见朱诚强词夺理,便道:“谁都有唱歌的时候,不过高大人一家是在家里唱,而你和皇子是在舞台上唱,性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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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没见过密旨这样的高级货(下()
朱诚向众大臣拱手一揖,道:“在场诸公都是饱学之士,二十四孝这本启蒙书应该都读过吧。我记得书中有一个老莱子娱亲的故事,很有意思。”
众大臣见朱诚忽然扯到二十四孝上去了,有点莫名其妙,高攀龙闻到危险的味道,正想打断他的话,忽然听见朱由检兴高采烈地说道:“这个故事我知道。”
接着,朱由检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老莱子娱亲的故事来。原来,老莱子七十岁的时候,为了让老态龙钟的父母高兴,他特意穿戴婴孩的斑衣花帽,耍弄拨浪鼓,手舞足蹈,装出孩童天真烂漫的活泼神态。有时他还故意挑着水,蹒跚着步入厅堂,当着老人的面,假装滑一跤,水桶打翻,自己仰面朝天,赖在地上学着小儿啼哭,那滑稽的模样逗得老人开怀大笑。
朱诚道:“老莱子是戏子吗?”
众大臣一齐摇头。
朱诚接着说道:“皇上连失两位至亲,心中忧闷,阿检见了,心急如焚,做梦都在想怎样宽慰圣上。一日,阿检翻阅书籍,偶然看到老莱子娱亲一节,想到为皇上排忧解难的方法,就是为皇上建一所剧院,用戏剧来慰藉皇上。阿检自掏腰包,为皇上建起了一所剧院,并在舞台上为皇上高歌一曲。皇上是阿检的哥哥,俗话说,长兄如父,阿检学习老莱子,用歌声来安慰哥哥,这是大明的第二十五孝,正应当大力弘扬,怎么能用戏子这样卑贱的词来侮辱皇上的弟弟呢?”
天启皇帝听了非常感动,眼眶都有点湿润了。他大踏步地迈下玉阶,紧紧地抱住朱由检。哥俩回忆起这些年经历的苦难,不由得泪水涟涟,抱头痛哭起来。
高攀龙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的图谋今天恐怕又要落空了。
朱诚本来想趁机参高攀龙一本,可是看到天启皇帝和朱由检二人真情流露,不想破坏这和谐的气氛,张了张嘴,没有把弹劾的话说出口。
一名御史悄悄地挪到高攀龙身边,道:“高大人,你前几天派我去京西皇庄调查,现在有结果了。”
高攀龙本已心如死灰,听到御史的话,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问道:“情况如何?”
御史从怀里掏出一块象牙朝笏递给高攀龙。明代规定,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拿象牙朝笏上朝,御史只有七品,没有资格拿朝笏,所以这块朝笏是特地为高攀龙准备的。
高攀龙接过朝笏,眼睛一扫上面的蝇头小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天启皇帝听到高攀龙哈哈大笑,脸一红。他作为一朝人王地主,本来应该喜怒不形于色,怎么可以在诸臣的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和弟弟抱头痛哭呢?
天启皇帝放开弟弟,用袍袖拭了拭了眼角的泪痕,怒道:“朕感念弟弟的所作所为,纵然有些失态,也不至于让你笑成那个样子吧。”
高攀龙因为找到朱诚的罪证而乐不可支,听到皇上责怪,也不慌张,道:“微臣是笑圣上被霄小蒙蔽。朱诚在朝堂上说得是天花乱坠,但其狼子野心早已暴露,他向皇上要求去京西皇庄,借口为陛下种菜,其实是在那里积蓄力量,密谋造反。”
众大臣一听,议论纷纷。对于高攀龙的弹劾,不少人嗤之以鼻,朱诚才多大,就想着造反?再说,朱诚开始可没想到去京西皇庄的,那是你逼的,把家中所的粮食当作军粮送给朱诚,这才让朱诚走的,现在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高攀龙见众人不信,怒道:“我早就看出朱诚暗藏不臣之心,派人监视京西皇庄,发现朱诚正在征兵。”
左光斗是东林党中少有的正人君子,一向是帮理不帮亲的,这时插口道:“皇上给了朱诚一个锦衣卫千户之职,但并没有给他士卒,让他自己去征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是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事,”高攀龙一举手中的朝笏,道,“你们知道他征兵的数量吗?一万人。一万人哪,放在离京城只有二十里的京西,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众大臣一片惊叹,这朱诚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一点,竟然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招兵万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杀头的重罪啊。
朱诚也暗自心惊,这帮东林党人也真是厉害,京西皇庄虽然没有被自己守得像铁桶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他们竟然能发现自己征了万名士兵,看来东林党的内战内行的名声,实在不是盖的。想到这里,朱诚更加厌恶东林党了,老像毒蛇一样守在边上,趁自己不注意就来上一口,谁受得了呀。
见朱诚一直没有开口,高攀龙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手都快指到了他的鼻子尖上了,道:“说呀,用你的如簧之舌狡辩呀。”
那名去调查京西皇庄的御史一把把高攀龙拖到后面,道:“高大人,小心手指。”
原来,这名御史就是几个月前被朱诚折断手指的那位,见高攀龙要重蹈覆辙,急忙提醒。
高攀龙道:“没事,我要用自己的鲜血来证明朱诚的奸邪和我高某人的忠诚。”
虽然是这样说,但高攀龙已经把手缩了回去。
朱诚暗暗庆幸自己提前向天启皇帝认错,并取得了他的谅解,否则一旦由高攀龙在朝堂上引爆“扩大征兵额”这颗炸弹,即使有万历皇帝的圣旨保护,恐怕也难逃一死。
朱诚看了天启皇上一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默许,便道:“高大人,像你这种货色,应该是没有资格见识密旨这样的高级货吧。”
高攀龙道:“别在那里逞口舌之快了,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看看皇上相不相信你。”
朱诚道:“皇上心忧辽东局势,担心那边士兵不够用,听先帝曾经夸赞过我练兵有方,特地下密旨给我,让我再为锦衣卫招募九千名士兵。现在九个千户已经选定,不久就要和我们一起回到京西皇庄统领士兵。皇上还特封我为练兵使,训练驻扎在皇庄的锦衣卫。”
高攀龙道:“密旨呢?给我看看。”
朱诚笑道:“想看密旨呀,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高级货呢?”
高攀龙这回是死劾朱诚,不是他死,就是已亡,如果朱诚拿不出证据,他就赢了,也顾不得朱诚的讽剌,道:“就算我想看高级货吧,你拿出来呀。”
朱诚调皮地说道:“就不给你看,馋死你。”
众大臣见朱诚露出顽童神情,不由哈哈大笑。
朱由检知道朱诚拿不出密旨,便扯了扯天启皇帝的衣袖。天启皇帝会意,道:“朕确实下过这样的密旨,高爱卿不必怀疑。”
高攀龙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冲着天启皇帝嚷道:“密旨呢,没看到密旨,我不承认皇上下过这道旨。”
朱诚道:“皇上的口谕不算密旨呀?这种事本来就要保密,怎么会写在纸上,你真笨。”
高攀龙瘫倒在地上。
天启皇帝本想放过高攀龙,但刚才见他无礼,心中恼怒,当下也不客气,说道:“高爱卿是死劾朱诚吧,诬告反坐,左右,将高攀龙脱去官袍,打入天牢。”
朱诚心道,我心中还有一本没参呢,拟了十条大罪,准备恶整高攀龙,想不到他就倒台了。没有亲手把他推落悬崖,还真是有点小小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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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柳敬亭踢馆()
解决了高攀龙这个麻烦制造者,朱诚请天启皇帝在当天晚上去儿童剧院看了一次晚会。
这次晚会让所有的观众耳目一新,他们在舞台上见过唱戏的,听过说书的,可是就是没有听过唱民间小调的。小调流传于民间已久,不少人都会唱上一两句,不过从来没有在哪家剧场听过。这回配上丝竹一听,还挺有意思的,勾起了不少游子的思乡之情。晚会不全是民歌小调,要是这样,听久了不免有点腻,所以每隔五六支歌曲,朱诚安排了曲艺节目,像什么评书、快板,还有相声。明朝没有相声,不用说,又是那个妖孽朱诚教的。
不过可惜的是,这次演出,除了贵宾包厢,朱诚没有送出一张赠票,全部对外出售,而且卖得还不便宜。儿童剧院的贵宾席一共有五个,除了最豪华的留给皇上之外,剩下的请魏红莲、李永贞、客印天还有冯梦龙看。
天启皇帝看完表演,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朱诚说道:“诚弟弟,那个,你回京西皇庄以后,朕还可以来这里看戏吗?”
朱诚道:“皇上放心,这间贵宾室是专门为您建设的,除了您,任何人都不能进来。贵宾室有独立出口,遇到突发情况,可以迅速撤离。观戏窗台有四层钢化玻璃保护,安全有保障。我和阿检回京西皇庄时,不会把戏班带走,剧院照常营业。”
朱由检道:“皇帝哥哥,这个戏班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大明文化工作队,简称大明文工队,请皇上为戏班题字。”
天启皇帝哈哈大笑,拿起笔刷刷点点为剧团题名。魏忠贤吹干墨水,从怀里掏出天启皇帝的印章,端端正正地盖在题字的右下角。
天启皇帝说道:“你们肯定放心不下京西皇庄,在京里呆不了几天就要走,朕也不好留下你们。不过,二月三日是朕大婚之日,你们可要提前几日来啊,切不可专门来喝喜酒,要帮朕的忙啊。”
朱由检喜道:“皇帝哥哥要结婚了,新娘漂亮吗,脾气好不好,性格温柔不温柔?”
天启皇帝羞得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带着魏忠贤匆匆走了。
朱由检还想追着天启皇帝问东问西,却被朱诚拉住了,道:“阿检,不要问了,没看到皇帝哥哥脸红了吗?”
两人正说着,一个侍卫进来报告:“朱大人,门外有一个人求见,口气很大,说大人的剧院问题多多。”
&有人来踢馆了。”朱诚和朱由检同时说道。
朱诚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即然有踢馆的,就见见他吧。”
侍卫领进来一位年约三十岁的中年人。中年人长得非常俊俏,肤如凝脂,仿佛吹弹得破,娥眉弯弯,目若含情,唇似涂朱,幸亏朱诚看到了他的喉结,否则还以为他是女人呢。
中年人声若洪钟,一见面就说道:“朱公子的评话说得一点都不好,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朱由检气得脸都青了,他一向很得意自己的口才,说的故事也不止一次抓住了观众的心,现在居然被这中年人贬得一钱不值。
朱诚在后世听过许多评书名家的录音,自然知道朱由检的评书说得一般,但听到中年人这样贬低自己的朋友,心中也不由动怒:“你是什么人,竟在此大放厥词。”
中年人自傲地一笑,道:“在下柳敬亭。”
朱诚心里一惊,想不到剧院的演出把历史上有名的评书名家给吸引过来了。柳敬亭是明末清初著名的评书表演艺术家,首创用说书来鼓舞士气,与朱诚的治军理念极为接近。朱诚一直认为,后世军队中的政委一职,是不可或缺的,他让士兵明白为何而战,对保持、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有着非常关键的作用。在崇祯皇帝登基以后,他计划用政委悄悄地替换掉历朝历代都保留下来的监军,当然监军的名称还是保留,不过他们的职能由监督将帅向政治思想工作转变。其实,一支军队的思想过硬,即使将帅想反也反不了,何必要监军监督。
朱诚奇怪地问道:“柳敬亭不是满脸麻子吗,怎么这位先生这么长得这么这么俊俏呢?”
柳敬亭一摸脸颊,有点脸红,道:“哎呀,今天忘了化妆出门了。因为本人容貌上有一些小问题,平时说书时,怕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脸上,而忽略了我说的书,所以常常戴着面具说书。戴面具说书声音有了变化,不太自然。朱公子说得好,明天我就买两斤黄豆,炒热了,把脸往豆子上一贴,变成麻子,那人们就只会注意我说的书了。”
朱由检一听,脸上的愤怒消失了,一个愿意为艺术而牺牲容貌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一个狂热的评书演员的评价是值得重视的。
朱诚觉得有点可惜,忙劝道:“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可毁伤。如果有人还在注意你的容貌时,说明你的评书说得还不到家;如果说评书说到人们忘记了你的美丑时,那你才真正成为大家。”
柳敬亭那肃然起敬,拱手道:“柳某受教了。”
朱由检问道:“我的评书哪里说得不好,请柳先生指点一二。”
柳敬亭道:“朱公子的现在仅仅停留在说故事的层次上,还没有说评书的意识。评书和故事不同,评书要感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