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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转头看向空处，自言自语道：“站错队，也总比不站队的好。你，安心上路吧。”
水牛躬身从老胡手中请过戒刀，面无表情的先是对那男子行了“三刀六洞”之刑，最后看了老胡仍然是默不作声，便用刀刃在那男子颈侧拉了一刀。
那男子也是硬气之极，除了最后喉间发生抑制不住的嗬嗬声响，全程都是默默忍受，哼都不哼一声！
水牛将戒刀清洗擦拭干净之后呈给老胡，得到首肯之后便用一床单之类的布料裹着尸体拖着一起出了去。
仓库之中，便只剩下老胡与龙颉二人。
“老祖宗早说过了，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老胡起身来到长案前，上了香，说道：“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勾结外人，罪无可恕！”
“我刚才也说过了，选了斯班领这些外来者下手。正好这一次有位老客户下了订单，我想着干脆就二合一，也算是重操旧业了。。。。。。”老胡回头看到龙颉听得是一头雾水，自嘲一笑，又说道：“看来得从头说起了。”
喝了口茶，老胡润了润喉，这才说了起来：“用于魔纹机甲的那些材料都是各国、各领严控的战略物资，正常途径是弄不到的。拥有、存储这些材料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你别说买，走正规途径说要交换的话，人家也未必搭理你。但是，如果是绑票的话，情况又有不同了。只要选好下手的目标，对方会乖乖的送上赎金，满足你的各项要求，真正的是予取予求。。。。。。不过，相对而言，那些材料都只是原材料，而魔纹机甲才是融合了材料与机甲而成的‘艺术品’。所以，如果简单一点来说，我们所做的只是‘材料加工’而已。原本就已经是无本生意了，现在经过加工之后，利润更是惊人。要不然怎么支得起这么大一个摊子？”
本章完
第125章 鬼王留五更（）
老胡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说道：“这大致就是我们其中的一条产业链条。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甚至没有自己的材料室。后来也是魔纹机甲的订单越接越多，用魔纹机甲换回了不少材料，加上历次绑票扣除各项开销都略有剩余。这一门生意才算是越做越大了，堂口才越开越多，人才也越来越多。”
“当然了，这也是借着那些年安保公司频繁进行‘兼并’的大混乱时期，才算是完成了原始积累，完成了由区域性小社团到全国性大帮派的蜕变。至于现在人们所说的‘扑克牌榜’云云，鱼龙混杂。其实只有花牌才算是上了香，坐了馆，才算是登堂入室，是我鬼王派系的人。其他人，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不过是试图浑水摸鱼之人而已。”
“不过，既然说起社团，第一任的鬼王确实是医者仁心，以医技普济众生，有悬壶济世之愿。。。。。。。只可惜。。。。。。嗯，你应该听说过‘逼上梁山’的故事吧？有时候你的不作为会被视作软弱。对方咄咄逼人，而你要遵守世间的律法，还是追寻心中的道义？”
“话说，从前有一户人家的小孩得了急症，请得一位神农师出诊。后来却因这家人实在凑不出更多的奎金来，那一位神农师竟然弃之不顾。其实差额也没多少，不过是十金而已。另一位神农师游医途中，顺手救了人，所收取的费用总共不过是十金而已。这还了得？救人的这一位，砸了同行的招牌！”
“偏偏救人的这位，意外的在那一领发现了一种原本应该灭绝了的草本药材，就暂居了下来。然后，自然而然的又顺手解决了几宗疑难杂症。这已经不是砸招牌了，这是要连饭碗一起也砸掉啊！”
“神农师啊，谁没几个朋友？所以救人的这位被构陷入了狱中。神农师啊，谁没几个朋友？于是，救人的这位被友人劫狱救了出来。后面嘛，反正是一些狗血情节了。经历过牢狱之灾。。。。。。救人的神农师和劫狱的友人上了通缉榜。而他最先救的那一家人，被迫作了伪证，甚至还给小孩服用了一种暂时‘有口不能言’的药物。世事就是这么操蛋！这个时候，你要遵守世间的律法，还是追寻心中的道义？”
龙颉也是唏嘘不已，叹道：“那一家人，估计也很纠结吧。。。。。。”
老胡哂笑道：“或许是有心人进行了鼓动造势，后来民间的舆论导向已经有了反复。也许最初是担心那一家人顶不住压力而翻供。。。。。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所谓的通缉犯寻仇，灭门惨案。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救人的神农师凭借着那一味原应灭绝了的草本药材，配制出了一粒起死回生的神丹妙药，竟然将那一家人的那一个小孩再次给救了回来！只是，却不能再将小孩送上法庭了，必须得给这一家人留个种。”
“既然能够将救人者构陷入狱，又几乎将舆论带着偏向自己一边，那恶人神农师在当地的势力自然是极大的。后来，救人者离去之时，只不过是在墙上留下了两行大字。。。。。。。阎王要你三更死，我却留你到五更！这两行字，只是略微发泄心中悲凉无奈之情而已。”
“再后来，首任鬼王并没销声匿迹，反而利用两次从‘阎王’手中救出同一个人的‘神迹’开始打响自己的招牌。因为他医术精湛，确实有妙手回春、起死人而肉白骨之能，‘留五更’的名号便传开了。不过，‘留五更’并不是坐医，而依旧是。。。。。。游医。深夜，某一家人宅院之中有人留下字条一张，说是‘阎王要你三更死，留否’。最初收到这字条的几家人莫名其妙，后来家中相继有人暴毙，且死因不明。而后有一家福至心灵，除了摆上香案‘孝敬’鬼神之外，还主动开始行善赎罪。虽然家中也有人大病一场，却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当然也有些自信命够硬的，既不摆上香案‘孝敬’，也不行善赎罪，最后便难逃一死！同样死因不明。”
“再往后，‘留五更’的名号便渐渐由更贴切的‘鬼王’所取代。等到鬼王留下字条的人家开始从普通人向核力者族群升级的时候，鬼王的名号才算是名扬天下了。这时，鬼王自封为内堂堂主，主攻药草医理等等；劫狱救人的友人早早的也跟着落了草，上了梁山，组建了外堂，负责招兵买马，充当内堂的矛和盾。一个架构合理、分工明确的社团组织便产生了。”
老胡看着袅袅的香炉轻烟，眼神竟然有些迷离，自言自语道：“这世间很多事情原本是可以预见的。春风得意马蹄疾，却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鬼王作为高阶神农师，自然比一般的核力者更容易招揽到人前来入伙。普通人尚且有个感冒发烧的，核力者的病症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治愈得了的，入了堂口自然多一分保障。鬼王派系草创之初，难免良莠不齐。香堂中有人一次竟然给一位天阶送去了字条。现在回看起来，那人应该是为了私仇。。。。。。”
“勒索不成，在那位天阶外出之时居然将其一对子女给绑了来。。。。。。真是不作便不会死！不说一位天阶自身就是站在云端之处的强大存在，单说一位天阶所编织的关系网，已经足够将鬼王各个堂口连根拔起！树倒猢狲散啊。。。。。。”
“鬼王，神农师而已，本就不善于技击，自已也是身披数创，在外堂拼死断后之下，才得以脱逃。天阶亲自出手，一对子女自然是得救了，而剩下的内、外堂则一网成擒，被领主府统统判了个‘秋后问斩’，要以儆效尤。这当中也包括了那个已经是核力者的小孩。当然了，那时小孩已经是长成少年了。”
“行刑当天，鬼王只身闯法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用了知什么手段，将在场的数百人尽数放倒，挟为人质，作为交换的筹码，终于是换得了一众下属的性命回来。一年后的同一天，那一位天阶于家中暴毙，死因不明。。。。。。”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大多数人都相信那就是鬼王前来复仇所为。于是，‘留五更’鬼王的行径终于是激起了公愤，被挂上了国内各领的通缉榜，一众党羽自然凑齐了一副扑克牌出来。只是，东山再起的‘留五更’鬼王与一众党羽同生共死之后，又是抱着宁缺勿滥的心态，完全将百佑帮派的谨小慎微发挥到了极致，潜心发展壮大，静待时机。”
龙颉听着这些天方夜谭一般的秘史，禁不住唏嘘不已，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老胡说的，真是如数家珍，仿如亲见。”
老胡呵呵一笑，说道：“我就是‘留五更’鬼王。。。。。。所救下的那个小孩，如何不是亲见？怕吓着你，我已经尽量挑一些没那么重口味的来说了。”
“那个，小孩？”龙颉目瞪口呆。
“那个小孩。”老胡颔首确认。
“那今年，贵庚啊？”龙颉喃喃道。
“我想想看啊。。。。。。我记得我出生那一年，第七行政区还没有发起公投，还只是中央星域南盟边上的一个独立自治领。”老胡竟然认真的回想了一番。
“听你这么说，我几乎相信真的有阎王殿和一本用来勾名字的生死薄了。”龙颉感叹道：“那现在这些牛鬼蛇神，岂不都是你的徒子徒孙？”
“现在这些堂口都是我立的香炉，说我是祖师爷倒也是可以的。至于阎王殿，是真的有。当年鬼王‘留五更’就是继承了那一处遗迹然后晋级天阶的。”老胡随口又说了一段秘史。
关于秘史，龙颉已经听得有点麻木了，不知不觉当中又将话题转到了之前“重操旧业”。
“所以说，人质交易的材料，就是用来改装魔纹机甲的。改装完成后，材料就等于被‘洗白’了，再通过3M赛或者其它途径将魔纹机甲‘出售’？”龙颉问道：“那空港内部还真的要安排一个自己人，不然怎么出关？”
老胡摇头道：“没那么复杂。就是用那一台在3M赛当中落败的机甲当样机，用那些材料进行魔纹加附改装后，再伪装成‘报废’的样子，就可以出关了。这当中我们只是进行了‘加工’而已，事后也查不到我们头上。魔纹机甲在没有激活的状态之下与普通的改装机甲并没有明显区别。因为维修费超出预计，每一届3M赛都有很多机甲直接报废，当作破铜烂铁处理掉了。”
“话又说回来，魔纹机甲也不是一定要出境的。参加完赛区的赛程之后，魔纹机甲可以在当地办个‘保养检修’什么的，等到下一届3M赛开季的时候再来提取就是了。”
龙颉此时也回想起来当时在3M赛与老胡对战的过程当中，确实是将一部几乎完好的改装机甲随意的给“处理”掉了。原来是要在那一部改装机甲之上再进行魔纹加附的程序。
本章完
第126章 拆招（）
“可是，一届3M赛与莫洽联赛一样，是四年一遇的。那岂不是说魔纹机甲的拥有者得找个能‘保养’个四年时间的地方？”龙颉四下看了看，呵呵一笑道：“比如说我们这个地方？有地下的机甲训练场，上面还可以作保养、维修、改装。”
老胡自然是深深的不以为然的：“你想的倒美！那些魔纹机甲师是认人的，不认场子的。比如说像百慕大领主府的叔先生，原本就是百慕大行政星的地下王者，外地来的大多数都认他的旗子。手段不够硬的人敢在百慕大闹事，是怕死的不够快么？”
龙颉小心翼翼的瞥了老胡，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老胡又说道：“而且，你以为这绑票是按年产量来计算的？每一单绑票动手之前需要策划个小半载的，但真正动手不过数分钟的事情，之后销声匿迹又得要个三两年时间。这就是一个‘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无本生意。如果不是斯班领的人是‘客场作战’，这一单拖的这么久，我都准备要放弃了的！”
“本地堂口香主惯常用的手法就是利用这‘灯下黑’，公然将走私的物件混杂在赎金之中，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各地堂口自己捞点外快，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底线始终都在！欺上瞒下、勾结外人、建小金库。。。。。。这是要干嘛？要造反？！”
“水牛那小子办事还算是缜密，把你也找来当作一记后手，他是隐约知道一些你与奎人的关系。在他的预计当中，正好途径百慕大的奎人是你的外援，也是来搅局的；而察觉到异常的我，才是破局的那个人。”
老胡拿手指点了点茶台，龙颉反应过来连忙给续了茶水。
“你对水牛那小子是不是有点看法？”老胡漫不经心的说道，对龙颉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又说道：“处在他的位置，无凭无据的，又不能越级举报。这样的做法，应该算是顾全大局了。”
龙颉乘着老胡喝茶的功夫，问道：“为什么不能越级举报？”
老胡撇嘴，说道：“如果按照官样文书的说法，越级举报所适用的特殊情况有三种。一是案情非常重大，必须由上一级检察院机关查处；二是被举报对象是该基层检察机关从事举报工作者；三是被举报对象与该基层检察机关举报部门有特殊的关系。。。。。。”
“如果通俗一点来说，你家今天被隔壁老王偷了一只鸡，明天被又对门老张偷了一只鸡，是不是都要直接去找总理举报啊？那总理真的是‘日理万鸡’了。”
“堂主以下分设香主、坐馆、白纸扇、草鞋这些等级是用来作什么的？各司其职，懂么？”
“对于道上混的，‘点水’是大忌！他找来你当‘说票’，是看好你，把你当作了第一环，甚至可能将秦家那个小子与你的关系也算进去了。为了增加胜算，还给你安排了一部矿工机甲，还手抄了一份赎金的清单。。。。。。香主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所以我把水牛推了上去。”
老胡轻叹一声，起身道：“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走，下去，给我演示一下你让机甲引擎弹射的那一招。我复盘了好多次，百思不得其解。。。。。。”
龙颉应了一声，跟着老胡一起出了书房，站上升降机，到了地下机甲训练场。
指挥着龙颉卸下了其中一部改装机甲的主引擎，老胡说道：“‘弹射’那一段就免了，直接演示怎么让引擎魔纹阵发生故障。”
面对极有可能跟姬守一、教皇等人同时期的前辈的要求，龙颉自然是“长者令，行勿迟”了。
将主引擎设置到了调试怠速状态，龙颉凝神，双眸之中流光溢彩一闪而过。
呜呼！
引擎熄灭。
“你这是。。。。。。把魔纹阵当中运转着的能量元基，给压缩了。。。。。。。”老胡恍然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由一个元基的无序，引发连锁式的反应。。。。。然后便是魔纹阵自行切断与派德蒙能量块的链接，最后引擎熄灭。”
“你这个思路蛮有意思的，全系免疫却不是最关键之处。”老胡似乎在点评，又似在自言自语：“元基一旦处于稳定状态，核力者便不会再耗费核力进行压缩了。这好像是两块磁铁，两极相斥，相互推进到一定距离之后，便达到一种‘你进我退’的状态。而两者相互之间再接近一分，所耗的力气却得要三四分。越是接近，所耗力气越是递增。如果一个火球术的元基都用这种压缩方式，所耗费的核力至少可以再释放三四个火球来。。。。。。”
“如果是小型魔纹阵，这种多余的消耗还不明显。中型，甚至是大型魔纹，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压缩’的。那种程度的核力消耗，天阶也抗不住。相对来说，全系免疫的天赋对你而言只是‘锦上添花’了。”
龙颉呵呵一笑，说道：“这也是因为核协总会目前造册登记的三十七种元基具有普适性，绝大部份机甲的引擎魔纹阵都是用的这种简单高效的能量元基。如果机甲改装过引擎的魔纹阵，能量元基用的是未造册登记的种类，这时再试图进行压缩，可能就未必有这种效果了。再一个，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之下，只能是乘其不备，而且是可一不可二。只要对方是一名核力者，即便不是攻击核力者本身，但双方的感应方圆高度密集重叠，这一招就可能失效。”
老胡笑骂道：“你就知足吧！改装机甲、魔纹机甲占比很低，大部份的机甲部队都是普通的机甲师而已。你这已经算是机甲克星了！甚至都不需要耗费多少核力就可以同时对感应方圆之内的所有机甲引擎进行覆盖式的‘压缩’。。。。。。这可不是核力者自带的‘干扰’效果，是直接让引擎熄灭啊！你一个人，便可以逆转战局。”
“这一招，局限性其实还是蛮大的。”龙颉说完，脸上却没有多少自得，说道：“远古时代，猫就是老鼠的天敌，每天都有无数的老鼠不幸成为猫的盘中餐。一天，老鼠大王组织召开了一个老鼠大会，商讨如何对付猫。会议开了一上午，老鼠们踊跃发言，却始终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这时，一只号称最聪明的老鼠提出了建议。猫的武功太高强，死打硬拼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对付它的唯一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