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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的拳头挥舞了半晌,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出手打这么一个小女孩。实在不像话,终究,那拳头也没有砸在那小女孩身上。只是恨恨道:“死丫头,若不是瞧你长得不错,或许能卖个好价钱,早就打死你了!”
说着。又是狠狠一句:“走!”说完,便再次当先走去。而那小女孩。却仍是乖乖地,静静地,跟着那壮汉。
在这一大一小两人走开后不久,旁边不远的地方。一幢和那小女孩家一样破败的房子顶上,一个满身酒气的,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勾头望了望他们消失的方向。嘻嘻一笑,道:“好有趣的小姑娘……”
话音未落。忽然,仿佛一阵风吹过,那男人却忽然就不见了,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又仿佛直接蒸发了,根本就没出现过。
大约一个时辰后,距离不算太远的一座破庙中,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笑嘻嘻地望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赫然,那就是方才跟着那壮汉的那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姑娘。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囊,伸手递给那小姑娘,嬉笑道:“小丫头,来,喝一口。”
那小姑娘歪着头,静静地望着他,也不说话,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令那男人似乎有些尴尬,讪笑道:“不想喝……不想喝你就说呗!摆出这么一副嘴脸,给谁看?”
却没想到,那小姑娘幽幽道:“给你看呗。”
“你……”那男人不禁一阵气结,瞪大眼睛,盯着那小姑娘,盯了许久,却忽然一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哈哈哈哈!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了!”
然而此时,那小姑娘却又幽幽道:“我也是。”
“呃……”那男人仿佛被噎住了,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那小姑娘却四下看了看,轻道:“我饿了,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么?”
“呃……”那男人不禁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姑娘不怕他这个生人也就罢了,居然……居然还这么毫不客气,难道……难道竟然是个自来熟?
那男人略一沉吟,装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沉声道:“嘿!你这小丫头……你知道不?我把你弄过来,就是打算把你扔锅里,煮熟了当晚饭吃的!哼!你怕不?”
那小姑娘又歪了歪头,轻道:“你想吃我?那你应该先给我找点吃的,把我养肥了再吃。不然,我现在这样皮包骨头的,吃了会磕掉你的牙的。”
那男人闻言,不禁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笑了好久,才一把将那小姑娘给捞了过来,伸手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又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
随后,他将那小姑娘放在一旁,笑道:“小丫头,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出去找点吃的,来填饱咱俩的肚子,一会儿就回来。”
小姑娘闻言,点了点头。
但,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那小姑娘忽然开口道:“那个什么吴老大,你把他毒死了么?”
那男人微微一愣,回头望向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仍是歪这头,静静地望着他,又道:“你用的应该是马钱子,又名番木鳖,牵机毒,少许便可致人死地。战乱之中,军队坚壁清野,多遍撒此物,也有用于军阵对垒之中的。但,我不知你是用的天然马钱子,还是用马钱子制成的成品毒药。总之,我没看到你戴过手套。我劝你,最好找个有水的地方,好好洗洗你的手。否则,待会儿你找来的东西,我可不敢吃。我才九岁,还有好多年可以活,我还不想死。”
那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小姑娘,许久,才喃喃道:“你……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那小姑娘微微一笑,轻道:“很早就知道了,比你想得还早。”
说来,这还是那男人第一次看到这小姑娘笑,他这才发现,这小姑娘笑起来,居然相当好看。他赶忙甩了甩头,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姓许?”
那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轻道:“不,我姓药。”
男人怔了怔,轻道:“姚?女兆姚?”
小姑娘轻道:“不,是药,药草的药。”说着,她抬头望了望那男人,轻道:“你……可以叫我药儿。对了,你叫什么?”
那男人愣了愣,道:“我……我叫刘一毛。”
小女孩深邃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忽然又是甜甜一笑,道:“刘一毛吗?你为什么不叫三毛?三毛比一毛好听多了。”
刘一毛又是愣了愣,喃喃道:“三毛?三毛比一毛好听?那……那我三弟该叫什么呢?”
小姑娘不禁瞪大眼睛,讶然道:“你还有个弟弟叫做刘三毛?”
刘一毛颔首道:“是啊,不过,他已经死了,没长大就死了。”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轻道:“是啊,这个时代,小孩子的成活率还是很低的。”她抬起头,望了望刘一毛,轻道:“对不起。”
刘一毛又是一愣,道:“什么?什么对不起?”
小姑娘轻道:“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对不起。”
刘一毛愣了一会儿,哈哈笑道:“这算什么伤心事,当今天下除了那些王公贵族,谁没有个夭折的兄弟姐妹?即便是王公贵族,有几个没长大的兄弟姐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小姑娘沉默了半晌,喃喃道:“这样啊……的确……”
忽然,那小姑娘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抬头望向刘一毛,展颜一笑,震得刘一毛不禁呆了呆,才道:“我长大了,要做个大夫。”
在这里,请容我套用一句很俗很俗的话:时光流逝,岁月如梭。
眨眼之间,几十年过去了。此时的刘一毛,早就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了。现下的他,在中原武林中,是个没什么人愿意随便招惹的存在。一方面,他用毒的本事,实在是令人胆寒,而另一方面,他还有着堪与当年药先生、万月生这般神医比肩的医术的“毒医”。
只是,除非被逼得走投无路,否则,天下之间,没几个人敢于找他看病。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看你不顺眼,给你的药中胡乱加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你吃了之后……
呃,还是不要提了,否则,今儿肯定会做噩梦的……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这“毒医”的心底,那最为柔软的一个角落中,却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尽管,那个小小的身影,早已是名满天下的人物了。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有名的多。
只可惜,她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刘一毛不禁又喝了一口酒,又叹了一口气,而没有抓酒囊的另一只手,拿起手边的一个小东西,仔细端详着。
若是有懂草药的人看到,肯定会被吓到。因为,那是马钱子。
再次灌了一口酒之后,刘一毛长长吐了一口气,喃喃道:“药儿啊药儿,你……你怎么会走到我前面了呢?哎……你这丫头,你这丫头……”说着,他再次端详起手中的马钱子来,一滴泪水,不知何时竟然落在了他雪白的胡子上……
番外…?()
“大哥哥……你在哪儿啊……”只有五六岁的小兰,抱着一柄看上去比她还要高的吉他,焦急地四下张望着。她的身边,有一尊路灯,可是路灯的灯光非常昏暗,只能照亮一点点地方。再远就是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了,这让小兰心中,很是有点恐惧。
忽然,从黑暗之中,传来一阵歌声。歌声很飘渺,仿佛就是这夜色中吹拂的夜风,根本听不清唱得什么。那股旋律很奇怪,不是小兰听过的任何一类曲子,无论前世今生。而且还不是清唱,还有奇怪的乐器在伴奏。这是一种打击乐器,但不知是技艺不到,还是别的原因,这伴奏声很刺耳,甚至都不能说是伴奏,只是一种类似敲门的“梆梆”声。但,这声音每一下,仿佛都敲在小兰心头。
听着这样的声音,小兰不禁瑟缩了一些,退了两步,让自己的身体靠在路灯柱子上,抱着吉他的双手,更是紧了一些。
“哥哥……你快回来呀……小兰怕……”小兰抿着唇,那一张仿佛都有些青白的小脸儿上,反射着迷离的光晕,一双大眼,不时转动一下,怯怯地望着四周,就像一只迷路的雏猫。
不知什么时候,一片雪花飘了下来,在小兰的眼中,慢悠悠地落在地上,却没有融化,就这么摆在相当干净光滑的地面上。紧随其后,是一片又一片雪花,很快,地面就积起了一层雪白。
小兰的身体,不由更加瑟缩了。她身上的衣服很单薄,不要说什么羽绒服了,连一件称得上棉衣的衣服都没有。在雪花中,她能感受到的。不是雪花的美丽,而是一阵阵刺骨的寒冷。
不由得,她将吉他放在一边,用力地呵着双手,试图让自己那一双几乎有些僵硬的小手,能感受到一点温暖。但,无论小兰怎么努力。她的小手仍然是冰凉的。
正在这时。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哟,小妹子,你咋在这儿呢?”这是一个明显带着口音。很有些粗豪的声音,“这么冷的天儿,你哥不管你呵?来,来叔这儿吃点东西。暖和下哈。”
“呃……”小兰抬起头,四下望着。可是。她无论怎么望,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这个声音,她听着有点耳熟,可是。她却没法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来哈来哈,别怕。叔这儿暖和哈!”那个声音仍在说着,但小兰却仍然无法找到。声音发出的源头,“过两天哈,叔就要回去东北老家那疙瘩了,那地儿啊,比北京冷多了。说句糙话,你吐痰时候,吐出那口痰在落地之前,就变成冰疙瘩了!要是那样的天儿你这样的小丫头能受得了不?”
小兰抿抿唇,轻轻摇了摇头。
那声音呵呵笑了两声,随即说:“我想你也受不了。不过俺们老家,可是有火炕呢,可比啥电暖气强多了。有地龙的地儿,只要把火烧得旺旺的,你就是在里头就穿一件儿单衣,也没啥!但这种东西,也不多啦!现在的银呐,都不喜欢那玩意儿,嫌脏。可是俺这些老东北,还是喜欢地龙,火炕。只可惜,北京没有呐!”
小兰搓搓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番话,只好继续沉默。
“好啦,俺要走了哈,再晚点儿,赶不上火车了。”那个声音说着,似乎在渐渐远去,“小妹子儿啊,有空了,让你哥带你来俺东北玩儿哈!别怕冷,到时候俺给你买羽绒服,让你住火炕屋,还请你吃猪肉炖粉条儿,绝对美!哈哈哈……”
说着,笑着,那个粗豪的声音,就愈来愈远了,隐约的,小兰居然还能听到,火车那种特有的“吭哧吭哧”的声音。但小兰心中不禁有点疑惑,她没听出这究竟是什么声音。其实,这也难怪她这九零后,这种“吭哧吭哧”的声音,可是蒸汽机车的声音,她出生之前,这种东西就已经基本淘汰了。
忽然,一声蒸汽机车的汽笛声,将小兰吓了一跳,随即,她却听到了一阵类似于广播的声音。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本次国航ca1578次航班就要在新郑国际机场降落了,请各位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小兰微微皱了皱眉,四下看看,但她看到的,仍然是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倒是空气中,似乎暖和了很多,而地面上的雪花,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不是融化了,融化的话,起码会有点痕迹。可是,现在看看,地上无比光滑,仿佛就从未出现过什么雪花。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仿佛是两个人在并肩走来。
“呵呵,小兰,近乡情怯,就要到家了,有什么想法没?”在小兰耳边,响起了一个仿佛很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像之前那个那么粗豪,反而温温和和的,很是带着几分儒雅,普通话也是相当标准的,没有什么明显的口音。
稍稍顿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话说,这次来郑州的航班,时间有点不凑巧啊。上午十点半落地,吃饭有点早,可是不吃饭直接回去你家,又怕你家没准备咱们的饭啊。而且,也不知道你家搬家没,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你家。我看要不咱们先去找家酒店订两个房间,然后再去找,行不行?”
这是……回家……郑州?对,对对,我家就是在郑州!小兰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欢喜。“妈妈……”喃喃地,她轻轻呼唤,就好像妈妈就在眼前一样……
可是,这番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儿听过?
正当小兰疑惑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女儿,女儿乖,叫声爸爸?”
突然间。小兰便瞪大了眼睛!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再也不会听不出来了!这……这是爸爸的声音!
“爸爸!爸爸你在什么地方啊!”小兰猛地站起身,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努力朝私下望着,大声叫喊着,“爸爸!我想你啊!你快来接小兰啊!我想你和妈妈呀!”
然而,四下里却没有半点回应。却反而传出了一个柔柔的。很悦耳的女声:“才刚刚出生不到一刻钟的小丫头,要是会叫爸爸,那不成妖精了?”
这……这是妈妈!
可是。小兰还来不及激动,爸爸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咱们女儿,起个什么名儿呢?”
“你说吧,听你的。”妈妈回答。
爸爸似乎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叫刘依兰。我希望咱女儿能像你,不如就叫王小兰吧。”
“好,就叫王小兰吧。”妈妈笑着回答,“小兰。小兰,我的乖女儿,你有名字了。高兴不高兴呀?”
“高兴……”小兰哽咽着,轻声回答着。“妈妈……”
小兰伸着双手,朝着某个方向,迈开了步子,仿佛就要投入那最是温暖的,妈妈的怀抱。可是,她刚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了一个男声,柔柔的,透着一丝喜悦:“哟,你醒了?”
小兰不禁愣了愣,这个声音,她同样是极其熟悉的,这……这不就是她一直在等的大哥哥么?可是……
“我叫明辉,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大哥哥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还是那么柔柔的,让小兰禁不住感到一阵暖意。
这时候,大哥哥又说话了:“这是吉他,是一种现在很流行的乐器。哥哥给小兰弹吉他,好不好呀?”
小兰霍然回首,只见,靠在路灯柱子上的吉他,也就是刚才她抱着的那柄吉他,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动琴弦,发出了一声轻响。只是一个单音节,可是,在小兰耳中,仿佛霹雳一般,让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一声,两声,三声,忽然,各种声响汇聚在一起,其中还带有各种欢呼声。仿佛,是很多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随着激昂欢快的音乐,让人心中禁不住地激动。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高声说:“我宣布,2012年度,星光璀璨年度总决赛,总冠军是——王——小——兰——!”
顿时,雷鸣一般的掌声,仿佛充斥了整个天与地之间。
小兰茫然地望着四周,听着那轰然的掌声,掌声之中,还传来整齐的呼喊,而他们口中呼喊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
茫然之中,仿佛有一只手,轻轻按下了某个开关一般,这响彻天地的声音,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小兰一怔,禁不住后退了几步,背靠着路灯柱子,蹲坐在地上。身边的吉他,也倒了下来,靠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吉他。
正在这时,一阵“咔嗒、咔嗒”的声音传来,慢慢地,一点点靠近这边。这种声音,似乎很陌生,又很熟悉。而且,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是,小兰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近了,这个声音越来越近了。小兰不禁有些紧张,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怯怯地张望着。这时,一个身影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走到路灯之下。原来,这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得非常非常好看,衣服也非常好看的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又应该不小。
她也看到了小兰,那双美丽的眼中,透出一股惊讶。
“啊呀,这里怎么会有个小姑娘?”她快走几步,走到了小兰跟前,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小兰的头发,轻笑着说:“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呀?你爸爸妈妈呢?”
小兰看着她,微微瑟缩了一下,没有回答。
那女人轻笑着说:“小姑娘冷不冷?来,围上这个。”说着,她就取下了自己的围巾,围在小兰脖子上。顿时,小兰感到了一阵温暖。不禁地,她对着她微微笑了笑。
那女人顿时更高兴了,她揉了揉小兰的小脸,轻声说:“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啊!要不,你跟姐姐走,姐姐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