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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地愤意由然而生。比当初被猎人拿着弓箭追着射杀时还要愤怒!猎人再坏也是明地。这人竟然来暗地。让人防不胜防。太坏了!比抢走她乾坤袋地那个死鬼还要讨厌!
这时候赌桌上已经有人开始哭爹喊娘。有地破口大骂。然后居然有人用怀疑地目光扫向了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些人太忘恩负义了吧。刚才帮他们赢了那么多钱。这一次输了。虽然输得很多。也不至于把矛头指向她吧。
“她是赌场的托!”终于有人义愤填膺地喊了一声。
托?托是什么东西?但实际情况容不得她再思考什么托不托的了。一石激起千浪,所有的人都指着她喊起来,那样子,恨不得把她撕了跟那只可怜的鸽子一样大卸八块蒸炒着吃了。她可不能做吕洞宾做了好事还不落好,于是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那庄家大声说:“你作弊!明明就是小,是你动了手脚!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全看在眼里!”
这一下,赌桌上人的目光全都齐唰唰地扫到了那庄家身上。她才松了口气,以前师傅说“沉默是金”,看来强辨才是真理。如果当时吕洞宾及时解释,哮天犬也不会咬他了。
可转眼一看庄家,倒还镇定不慌,腆着脸看着她喊冤:“这位姑娘,赌场之上输赢是常有的事,您怎么能输了就冤枉人呢?”
冤枉?明明就是嘛!人真是虚伪,师傅说得没错。她气愤道:“我没冤枉你。我告诉你,我的听力可不是一般的准,听骰子更是简单,百发百中。”她说着随手拉住身旁一位男子的衣袖问道:“这位公子,我刚才听错过一次吗?”
“没错!姑娘刚才百压百中,分毫不差!”这位公子说了实话,是个好人,她不禁带着赞意向他看去。马上,整个赌桌上的人都纷纷拥护起她来,说她绝对不会听错!是庄家做手脚了!重来还钱!
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她瞪了那庄家一眼,等待着他悔过自新。
那庄家终于没了底气,声音也低了很多说道:“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圣人千虑还有一失……”
“哎?明明就是你作弊了啊。怎么还不承认?你们这儿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愿赌服输吗,你输不起了?”
“就是就是,愿赌服输!”其他们马上跟着她的话叫道。
她看着这些人都拥护着他讨伐坏人不禁得意,有种统帅三军的自豪感。没想到来到人间第一天就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但见那庄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不是还有句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么,她便扬了扬手道:“算了算了,知错就改才是好人。这一局我们都退一步,你没输,我们也没赢,各自拿回自己的钱,好不好?”
她话音还没落,那些人立刻执行起她的话意,纷纷俯身去抓回自己的钱。良民还是多数啊,她点了点头也不忘拿回自己的那份儿。
“你们!”庄家却发怒了,“你们住手!住手!”
真是的,做错了事原谅你了还发怒,真不知足。
忽听得人群外围有轰动声,还有“噼噼啪啪”的木棍击地声,子夜抬起头,看到几个人站成一排抡着手腕粗细的棍子来到了庄家身边。只听得一个女子媚惑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庄家立刻伸手指向子夜道:“有人煽动赖赌!”
赖赌?子夜不禁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庄家。这人真是太恶劣了,不知悔改,还诬蔑她。
“明明是你做弊!”她有理,她怕什么,不能沉默。
庄家倒吸了口气,没想到她这个小姑娘这么强硬吧。哼哼,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是妖精,她怕什么。
“哦?徐执事,让这位姑娘上前来。”那女子说道,语气中带了一丝让子夜觉得不安的东西。不过,再怎么厉害不过是个凡人,她便大步从赌徒们让开的窄道中走了过去。
不禁睁大了眼睛,以为见到了神仙。这是一位穿着朱红色锦锻衣衫的绝艳女子,松懒懒地斜坐在圈椅中,一手优雅地端着茶碗,另一只手慢慢地用盖子撩着热气。一头丝绸般光滑的黑色长发披泻下来,如瀑布一样,简直比白骨娘娘的还要亮。
不过,美人抬头看她的时候,立刻闪躲了开来,似乎有些忌惮。她有些不解,只是大声道:“这位姐姐,是庄家作弊了!我的听力可是百发百中的!”
美人抿嘴一笑,黑亮的眼睛似乎比刚才变得深邃了许多。子夜有些奇怪,仔细地瞧着她,但她功力不高,又没孙悟定的火眼金睛,自然看不出什么。
“我当然相信姑娘的眼力了。是我的人不懂规矩,一定是晚饭没吃饱,我会好好教训他。不过姑娘打算怎么做呢?”
原来美人这么通情达理,她便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不计较了。这一局不算数,大家都拿回自己的钱,想赌的再赌,不想赌的自便。”
“可以啊。”美人说着轻啜了一口茶,抬头问道:“那姑娘呢?还要赌吗?”
“我?”她想了想,反正很好玩,她又不知道上哪去,不如在这里赌到天亮再去找慕容公子。于是笑道:“好啊!”
美人放下了茶碗蓦地坐起,带着一丝敌意道:“那接下来由我跟姑娘赌!”
原来是表面上装好人,还是想报复她。不过她不怕,凭她的耳朵,百发百中。
“好啊!”
正文 花满天-2
于是,绝艳美人儿命那些人收拾好一张赌桌,两边各放一张大圈椅。她坐正南,子夜坐正北,还是那个作弊的执事开盅。子夜说服自己相信他知错就改,也就没提出换人。赌徒们有的回了家有的留下来看热闹,小声嚷着:“这姑娘什么来头啊,年纪轻轻的,竟惹得风艳娘亲自出手。”然后一旁的人就摇头。原来这女子叫风艳娘,果然名副其实,够艳的。
同样的摇骰子,押大小,开庄。子夜凭借着她超过常的听力,果然又是百发百中,连赢三局。本来就装不下的银子又多了几倍,高兴不已!
可是,第四局竟然输了!她明明竖起耳朵仔细听的,庄家也没有作弊,倒是有股异样的力量扰乱了她的心绪,使得她无法凝神聚力。她有些不安,又仔细地瞧了瞧风艳娘,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也没办法提出意见。便提前运用法术让自己心性定下。
还是没听出来!
“买定离手了!”庄家在那催促了。
她暗自提了真气,运起法术来,却被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给挡了回去,害得她险些叫出声来!这次她确定了,对面这个风四娘,不是妖就是个道行高深之人,长得这么媚惑,八成是妖了。妖竟然在人间开赌坊,没人管她么?
但妖亦有妖道,既然她答应了赌,就不能临阵脱逃,看着面前慢慢变少的银子,顶着头皮下注。
时间过得真快,天蒙蒙亮起。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照旧喊着,其间也忍不住打个哈欠。
风艳娘喝了口茶,等待着子夜下注。
子夜看着自己面前仅剩的一锭银子,再次运起法术。纵使这一夜运用了多次法术未果,她还是想最后一搏!
同样地被更强大地力量挡了回来。她地手从桌布下面暗暗抚了抚受创地腹部。随便押了一个“大”。
风艳娘押了“小”。
“开庄了!一三四。八点小!”
真地输光了。她耸拉下头。起身准备离开。
“姑娘这就想走啊。我们还没玩完呢。”风艳娘媚惑地声音响起。
“我都输光了还有什么可玩地。”她闷闷不乐道。
“哪里输光了?”风艳娘别有用意地笑了笑,“我们这个赌坊,赌的可不只是钱财。”
“嗯?”她不听懂风艳娘的话。
“姑娘还有你自己可以做赌注啊。”
“我……”
“对啊。天快亮了,咱们就赌最后一局……”她说着把身边所有的银子都推到赌桌中央,“我把所有赢的钱都押上,而你的赌注就是你自己,怎么样?”
用自己做赌注,子夜在心里想了想,这也不失是一种方法,反正都赌了一夜了,也不差这一局。于是又返回桌前坐下道:“好,我们就赌最后一局。但我要自己摇骰子。”
“可以!”风艳娘爽快地答应了。
她忙拿起了骰子盅,却听得风艳娘又道:“姑娘,口说无凭,咱们还是先立下字据吧。来人!”
“字据?”字据是什么东西?她还没开口问,风艳娘已经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笔墨纸砚,挥笔写了什么,递到她面道:“姑娘请签上大名吧。”
她打了个哈欠,大概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输了任凭她处置的话。既然决定了就敢当,她拿起笔就要签上大名,才想起来,自己只认得字还不会写字,便问:“可以按手印吗?”
“当然了。”
她用拇指醮了墨,看着字据突然犹豫起来。如果再输了,风艳娘会怎么处置她呢?算了,不想了,反正又不会把她给吃了。
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骰子盅,摇了不下二十次,终于扣在了赌桌上。心里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暗施法力于按着骰子盅的右手,她拼了!运尽所有的真气,与那股阻挡着她的力量抵抗着。
风艳娘忽地把手按在了她的手上,冷笑一声道:“小姑娘,押大押小啊?”
她忽地颤了一下,感觉到了风艳娘法力的冲击,怪异又强大!
“小姑娘,你不押我可要押了,到时候输了可别怪我没让着你啊。”
子夜看着被按着的骰子盅,感觉到风艳娘在她身上施加的法力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她非被震得经脉俱断不可!她想抽出手来却按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便气得大叫道:“你这个”
话未出口,风艳娘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按着她的手倏地一挥,围观的人齐唰唰地倒了下去。
“你也是妖精不是吗?哼哼!”她笑得媚惑不已。
子夜看准时机猛地出掌按在她的心口,飞快用读心术,看看她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她虽然反应极快地躲开了,子夜还是洞悉了她的内心,又惊又愤,斥道:“你这只蛇精竟然用赌坊做幌子勾引男人上当,吸取他们的阳气!你还要想占了我的修行!”
风艳娘怒地抬头,妩媚的面容顿时变得狰狞起来,阴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去死吧!”
她的手心忽然闪出一道绿光,朝着子夜凶猛地扑去!
子夜惊慌不已,忙收了按在风艳娘胸口的手。但她从未习过打斗之法,这绿光耀眼无比,来势汹汹,必是一股强大的邪力,接了肯定会伤得不轻,不接又必死无疑,她真的完了!才在人间呆了一天,还没找到慕容公子呢!
三师姐媚娘教过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可不要送死。于是大喊一声:“师傅救我!”便用尽全身力气跃起朝着门外逃去。
只是……天哪,难道她注定命丧于此!裙带竟被椅子勾到了!连身子都没完全转过去便侧身往下倒去!
“大胆妖孽!作恶多端,终于找到你了!”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从天而降,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啊。接着青色玉萧从头顶划过直击那袭来的绿光,顿时桌面上空噼啪作响,只见风艳娘捂着胸口踉跄退了几步。
子夜才松了口气,紧紧地抓着这具柔软的依靠,大口地喘着气,总算把命保住了。
正文 花满天-3
风艳娘的嘴角不一会儿便浸出了血丝,看来伤得不轻。她抬手抹了抹嘴角,恨恨道:“臭男人多管闲事!今天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
话说着屏气凝神双手在身前划出一个圆弧做法。
子夜忙攀住了身边男子的脖颈准备借力站起躲到后面,刚一抬头就感觉身体一震,五脏俱痛,想要大喊,却没发出声音,只看见了揽着她的男人是出尘,然后就不省不事了。
又做梦了,梦到一个低微的声音,饱含磁性,温柔念道:“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唤散声,虚应空中诺。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别怕,我带你回家……”
家?好陌生又好熟悉。她只是林间一只鸟儿,哪来的家?但是梦里的她向往极了,缩着翅膀不停地蹭着那温热的怀抱,就把它当家吧。
“小妖精……”出尘扶着她一遍遍地朝着她的百会**施灵力,“小妖精,还没醒么?”
头晕晕糊糊的,胸口间仍隐隐作痛,她不禁蹙眉道:“蛇精真坏!”
出尘见她无大碍便放开了她,好似她身上有晦气似的,冷下脸道:“若不是我一直追降这只蛇妖感觉到强大的法力你这时候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小妖精,短短半日你便犯了嗔贪之念,更是犯了盗戒!你要记住现在是到凡间应劫,不能滥用法术,到时候走火入魔就晚了!”
子夜不禁站起,发现他们在一座石桥下,本想反驳他,便见他脸色一沉,目光清冷,便低声嚷道:“我也是为了做好事啊,我还帮那些人赢了好些银子呢。还有那个蛇精啊,我跟她斗也是为民除害啊。”
“短短时间便学会了狡辨之词,你可知那蛇妖的修行比高你多少倍?”他瞪着她,似乎发怒了。
她瞥了他一眼便飞身跳到桥面上,也不理会桥上过往的行人,扣起兰花指对准他的心房施了法术,随即扬起手臂挥向桥头几棵开得正盛的琼花树,顿时片片洁白琼花随风飞舞起来。她边转着圈儿边得意地看着桥下有些怔怔的出尘,不禁笑出声来。
出尘听得她笑声立刻施法保护自己破了她地媚惑之术。踮脚飞到桥面上。凌利地盯着她。元神恼怒道:“小妖精此乃凡人聚集之地不可乱用法术!”
她停下来朝他呶了呶嘴道:“师姐说地没错。这法术只对男人管用。你刚才被我迷上了。”
“你那三师姐自己没有飞仙成功竟教你这些祸害之术。不可学也!”
“你胡说。其他师姐都不怎么理我。三师姐对我最好了。”她不满地看着他。还是菩萨地弟子呢。竟然背后说人坏话。真是鬼性不改。
出尘正要说什么。忽听得桥下有人喊道:“好美啊!”
子夜望去只见是花泽少。挥着扇子快步赶来。看他身上穿地锦绣衣裳。前后上下绣地都是大朵地牡丹花。真是个名副其实地花少。
“原来是出尘师傅在此啊。”花泽少朝着出尘略施了礼,待看到一旁的子夜,不禁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原来是子夜姑娘!刚才那漫天飞舞的琼花就是绕着姑娘而落的了,真是神人啊!”
子夜听到花泽少如此夸奖不禁高兴正要开口便听到出尘的元神提醒道:“小妖精不可妄言!”
她只得轻声应道:“刚才恰巧一阵风吹过,是巧合罢了。”
花泽少又上前一步满眼柔情赞意地看着她:“我可不这么认为。巧合也是看人的,是姑娘貌美连花儿都自愧不如借春风飘落了,花飞满天都是为姑娘一人啊。”
子夜正要再开口,花泽少忽然大叹了一声,手中的折扇唰地一合,一下一下敲打在另一只手掌里,面露神思。许久抬头喜道:“姑娘真是神人,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来人!笔墨纸砚侍候!”
什么?子夜惊奇地看着花泽少,他不会兴奋过头把这儿当成他家书房了吧。令子夜更惊奇的是,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布衣小厮屁颠屁颠从桥下跑了上来,手上托着一整套的笔墨纸砚,大喊着:“公子,笔墨纸砚来了!”
子夜探头一看,桥下竟还站着几名小厮,青一色布衣,各自端着茶具,抱着古琴,随时候命的样子。这花泽少到底什么来头,排场这么大。
研墨铺纸,花泽少就地挥笔写起来。过路之人见此状竟都驻足围观过来,带着赞叹和羡慕之色看着趴在地下的花泽少。子夜再忍不住好奇,用元神问出尘道:“花泽少是什么人啊?”
出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回道:“扬州三大风流才子之首,扬州数一数二的富甲之后。做事素来随心随性,讲自在风流。”
不消片刻,两米有余的上好宣纸便被他写得满满的。起身扬手,毛笔一甩,稳稳地落在了小厮手中的托盘里,举手投足间还真是尽显示风流自在。
围观的人不禁拍手叫好起来。
花泽少走到子夜和出尘面前微微一笑:“满纸自在花,该命个什么题目呢?我倒是打算把这宝墨挂在花满楼大厅里,可用‘花满楼’,一个‘楼’字既不自在又沾了俗气,不知大师有何见教。”
子夜不禁看着出尘,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侧脸,绯红朦胧。斜襟的白袍遮不住锁骨处蜜色肌肤,连着颈项,直至脸颊,连成流畅优美的弧线。但见他微微颔首手中的玉萧顺势别到了腰上,走到墨宝前边看边思。这个地府怨魂,难道本事比扬州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