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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只要三天。”
“先生，您也可以在使用过后转卡给别人……”
最终九天还是满心的不情愿，办了季卡。女销售一副打了胜仗的表情，觉得这可能是自己销售生涯的**。
不是九天掏不起钱，只是他觉得这纯属浪费。而浪费是可耻的。
从健身房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家家户户灯火通亮。白天的时候要开店，九天只有晚上关店之后才有时间去健身房。
店里的一楼留了一张昏黄的小灯，虽然不太明亮，但能看到路。九天上了二楼，花白正抱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看着。九天瞄了一眼，屏幕上全都是字。
“看什么呢？”九天换上拖鞋，随口问了一句。
“看小说。”花白起身，随手把手机放在鞋柜上，然后帮九天把换下来的运动鞋放好。
九天看了一眼鞋柜上的手机，只见上面几个硕大的文字刺瞎了他的双眼。
《霸道总裁杀手妻》
等等，我的花白怎么会看这种书？！
九天被雷的外焦里嫩。但转而他又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忽略花白的精神生活了，每天待在店里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花白的世界就这样被限制在这一间小小的店铺里。
虽然花白并不算是真正的人类，而且称他为主人。但九天从未觉得自己真的高花白一等，他一直把花白当做一个独立的，有智慧的生命。
…………
…………
王英博作为郑城本地的咨询博主，但凡是有些新鲜事，他都一定要凑一脚热闹。什么**了、离婚了、车祸了、杀人了、只要被他得到消息，就一定跑不了。除了这些，他还会评测郑城本地的各种店铺，吃的、玩的、住的应有尽有。
一些商家看中了他的宣传能力，想要花钱买营销。却都被王英博无情的拒绝掉。他这个人有个原则，绝不收钱说好话。有什么就说什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所以他的粉丝们都还挺相信他。
坐地铁的路上，王英博发了一个微博。
“被人邀请去看宝石鸟，等下开个直播。”
自从那个视频火了之后，王英博新增了好几千粉丝，平常发的微博，评论量也每次都能过百，这已经算不错了。而且借着这股东风，好多大大小小的灵植店都开始售卖宝石鸟。只不过品相参差不齐，好多人都上了当。
很快有粉丝在微博下留言。
＇少男惨遭八名女教师轮流布置作业＇：是夏染买宝石鸟的那间店吗？
王英博被这个名震惊了，半响才回复道：“不是，是连锁灵植店兰草园，华洲最大的灵植品牌之一。我说，兄弟你这名字真有意思……”
然后，不出王英博所料的是，接下来友的评论全特么在这里歪掉了。
什么＇少女惨遭八名男教师轮流布置作业＇，＇男教师惨遭八名男生轮流询问数学题＇……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喂！
就在王英博跟友侃大山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邀请他做直播的这家兰草园分店。
这间分店是兰草园碧岗分店，并不是兰草园在郑城的旗舰店。对于兰草园这样的大家业，旗舰店如果做宣传活动，都是请明星来，而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博主。
郑城三大灵植店的经营方式不同，像花满楼、太阳雨都是直营店，所有分店归总店管辖。而兰草园的大多数分店都是加盟店，只要缴纳一笔不菲的加盟费，就能获得兰草园的营业资格，并提供货源，培养员工。还可以申请总店的灵植师前来指导。
所以，比起太阳雨与花满楼。兰草园下面的分店更在意经营的好坏。毕竟挣的钱都要留在自己的口袋里。
下车的时候，王英博打了个电话，碧岗分店的店长很快从店里走了出来，满面笑容。
“你好你好。我是兰草园碧岗分店的店长。您是王英博先生吧。”蔡景山边打招呼便伸出手。
“您好，蔡先生。叫我英博吧。”王英博也伸出了手，跟蔡景山握了握手。
嘴里一边虚伪的客套，蔡景山一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王英博。根据他的资料，王英博不过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三年的年轻人，二十五岁。经营着一个在郑城本地比较有影响力的微博，受到粉丝信任。
至于传闻里那些不拿钱说好话什么的传闻，蔡景山觉得都是扯淡，谁不爱钱。这年头，拿了钱就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人还少么？
站在店门口，王英博拿出自拍杆，架上手机，调试了几下，准备开始直播。他想了一下，又转发了刚刚发过的微博。
“三分钟后，正式开始直播。”
这不是王英博第一次直播，所以自然是轻车熟路。
趁着手机直播前的空档，蔡景山不着痕迹的拿出一个红包，笑道：“等下要麻烦英博老弟多多说些好话了。”
王英博微微皱起眉头，这事他经历过很多次了，以后可能还会要经历很多次。哪怕他直播的店铺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很多店主依旧会这样做。
“哈哈，蔡先生，先不急。看看再说。”王英博不动声色，也没有直接拒绝，因为那会让气氛变的尴尬，甚至直接破坏这一次的直播。
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将王英博的上半身照了进去。已经有三千多名观众在直播间等待了。
蔡景山连忙将红包重新收回兜里，脸上依旧带笑，心里却冷哼一声，他觉得王英博这只不过是待价而沽。
39。虚与委蛇（）
“欢迎大家来到英博在郑城的直播间，我是主播，王英博。”王英博面带微笑。
“大兄弟，搞基吗？”
“没想到主播还挺帅啊。”
“宝石鸟在哪？我要看宝石鸟！”
各种各样的评论迅速刷过屏幕，王英博扫了一眼，忽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这时一个熟悉的名映入王英博的眼眶。
＇少男惨遭八名女教师轮流布置作业＇：“竟然是踏马的碧岗分店？这个店巨坑！上次我买花的时候，口口声声告诉我，花期能保持一个月。谁知道回家没几天就枯了。打电话过去就推卸责任！说我没有好好照看！放屁！劳资完全按照说明上做的！最重要的是，我跟几个朋友一起买的花，最后全都焉了！对对对，就是你身后那个死胖子卖花给我的。”
王英博下意识的看了蔡景山一眼，只见后者的脸色顿时一僵。
谁是死胖子！我吃你家饭了？蔡景山心里破口大骂，脸色一沉，道：“请这位友不要胡说。我们碧岗分店所有货源皆由兰草园总店供货，保证货品品质。最近本店遭受了很多莫名人士的抹黑，不排除是竞争对手所为。络不是法外之地，请谨言慎行。我们不排除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名义。”
＇少男惨遭八名女教师轮流布置作业＇：“******……”
王英博之间屏幕上蓦然闪过一长串屏蔽符号，不用想也知道这位友已经开始问候蔡景山的户口本。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王英博急忙道：“言归正传，这次的直播主要是参观宝石鸟。蔡店长，不如我们进店再说。”
蔡景山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变脸之快，就好像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我滴妈，这翻脸速度快赶上我女朋友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脸皮这么厚，我开始相信惨遭兄弟的话了。”
“*********”
“怎么办，我好像能脑补出*号下面的话。”
刚刚蔡景山的话让许多人感觉不爽，这推卸责任的话，看起来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直播刚刚开始，就产生了冲突，王英博忽然觉得这次的直播恐怕不会这么顺利。眼见蔡景山已经先一步走进店里，他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既然开了直播，不管是刀山火海也要上了，这是一个主播的操守。
作为一个不收钱说实话的主播，王英博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好在经验丰富，安抚了一下观众，把摄像头对准店里的各种花卉。
作为兰草园的加盟店，其内部布置自然也是经过精心的装潢。各色的鲜花盛开，装点四周，看起来很漂亮，别有一番情调，终于让观众的情绪稳定下来。
此刻，蔡景山已经让人把宝石鸟拿了出来，就摆放在花店中央的位置。
王英博走上前观看，这是两只品相不错的宝石鸟。既然前来做宝石鸟相关的直播，他自然也是查阅了很多资料。所以能大概的判断出宝石鸟的好坏。
说实话这两只宝石鸟不错，不论从外表，还是脊椎部位的宝石纯净度，或是鸟喙的颜色都是高级的品相，虽然比不上夏染那一只顶级的品相，但也非常漂亮了。
王英博把手机摄像头对准宝石鸟，准备再走近一点，让观众好好欣赏。却没想到蔡景山有意无意的挡住了王英博的路，笑道：“宝石鸟昂贵，请不要太过靠近。这个距离可以了。”
王英博看了看，自己距离宝石鸟还有三米的距离，皱眉道：“这个距离有些远了，不让观众看清楚细节，怎么知道宝石鸟的好坏呢？”
蔡景山撇了一眼王英博高举的手机，忽然压低了声音，确保不会被手机录上，然后道：“观众们不需要看清楚宝石鸟的细节，你才是主播，你就是他们的眼睛。只要你好好的夸一夸我这店里的宝石鸟。等下我给你这个数。”
说着，蔡景山把手掌摊开，意思是五千元。
王英博顿时一愣，按道理，这宝石鸟品相不错，蔡景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难道其中有猫腻，需要近距离才能看出来？王英博留了一个心眼，他不动声色的扫了四周一眼，发现店员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没有管住这里。蔡景山正对着自己，手机的自拍杆位于蔡景山的背后。宝石鸟位于手机的正前方大约三米远的位置。
“蔡店长，这不太好吧？我如果这样做就是欺骗观众了。”王英博故意露出为难犹豫的神色，然后悄悄的按动了自拍杆上的一个按钮。
这个自拍杆是王英博高价购买的，拥有自动伸缩的能力，最长可延伸至五米。现在顶多不过伸出去了一米左右。
按下按钮之后，自拍杆快速的向前延伸，直到距离宝石鸟差不多50厘米左右的距离才停止。这个距离足以让手机摄像头拍到任何细节。
这不是王英博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这可伸缩的自拍杆帮助他好多次拍到了意外的直播画面。一些老观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开始疯狂的刷屏。并且告诫大家一定要仔细观看，一定不会错。
这边王英博还在与蔡景山虚与委蛇，表现出一副犹豫的表情。
蔡景山暗骂一句，以为王英博不满意这个价格，于是又提高了两千。
大约过了五分钟，忽然有个店员向这里看了一眼，顿时慌了神，想要开口喊蔡景山。
王英博顿时心下一紧，快速的将自拍杆收回，语速极快的高声喊道：“我想这件事就不必再说了蔡店长。我王英博是有底线有原则的主播，绝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的信誉。既然蔡店长不欢迎拍摄，那我就告辞了。再见。”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蔡景山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直播手机。
咦？手机呢？
蔡景山愕然发现自己身后根本没有手机，只见一个店员瞪大了眼睛，忽然高喊一声：“店长，不要让他跑了。他的自拍杆能伸缩！一定拍到了宝石鸟的瑕疵！”
蔡景山顿时脸就绿了，再一扭头，只看到王英博的背景飞奔而去的画面，转眼间消失在街口。
“踏马的小兔崽子！我跟你势不两立！”蔡景山怒吼。
40。她在看什么？（）
“就是这里吗？”王英博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花店，又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
在王英博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名叫杜远生。提起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但提起他的微博昵称＇少男惨遭八名女教师轮流布置作业＇，就有些印象了。
没错，惨遭兄正是这个叫杜远生的年轻人，并且是郑城本地人。他虽然看着年轻，但却是凡境五段，只差一步就能踏入武境。
上次看经历过碧岗分店直播事件之后，他就联系了王英博。两个人碰头一合计，计划探索郑城宝石鸟市场。微博的热度催生了许多宝石鸟买家，这其中质量参差不齐，几乎九成以上都是以次充好的劣质灵植。
就上次碧岗分店的时间，他将最后五分钟的视频交给了一位对灵植颇为了解的朋友。那位朋友一眼就看出碧岗分店的这两只宝石鸟有问题，其高级的品相完全是人为的结果，其体表覆盖了某种不易肉眼观察出的染料，脊椎处的宝石用机器打磨抛光过。
这种人为对宝石鸟的改造对其伤害巨大，往往活不过三个月。
王英博与杜远生两人碰面之后，一合计，觉得既然连兰草园分店都敢这么做，那市场上恐怕会有更多以次充好的宝石鸟存在。这件事因自己而起，王英博决定亲手结束这个局面，计划再次暗中探查郑城本地的宝石鸟市场。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王英博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这其中极有可能发生一些超出预料之外的危险。好在杜远生对王英博的计划很感兴趣，所以他决定帮助王英博进行这个计划，并且充当一个保镖的存在，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或者威胁，总不至于毫无反手之力。
两天之内，两个人每天在外将近十五个小时，接触了九家贩售宝石鸟的店铺。其结果让两个人眉头大吃一惊，竟然有七家都做出了与兰草园相同的事情，人为的改造宝石鸟，以次充好。而另外两家也不是说毫无问题，存在价格虚高的情况，品相明明一般，售价却远远超过其品相该有的价格范围。
简单的来说，宝石鸟现在等于是爆款，许多人都想参一脚，但却缺乏有效的管理评级，造成了乱象。虽然距离发视频已经过了两天，但热搜上宝石鸟的搜索并未下降太多，许多人开始对这种以前小众的东西开始感兴趣。
九天的花店是王英博计划里的最后一家，总计十家店铺的探查，将在久远花店做一个收尾。
原本对于久远花店，王英博有很多猜想，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一家从外面看如此普通的花店。
这感觉就好像有人指着大排档说邀请他吃最高级的餐点一样怪异。不是大排档不好，而是不符合常理。一个能售卖宝石鸟的灵植店，怎么会如此普通。
杜远生同样狐疑，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眉眼间暗自警惕起来，昨天他们就碰到了危险，被人精似的卖家戳穿，找了十几个大汉将他们围了起来。要不是他率先出手打趴下了两个，震慑诸人，恐怕就要危险了。凡境五段可不是万人敌，乱拳也要打死老师傅的。
“走！”王英博用手摸了摸上衣口袋上的一颗纽扣。这是一枚小型的纽扣型录像机。既然是暗中探查，自然不可能开着手机录像光明正大的拍摄，那样会被打出屎来。
王英博推开店门，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
店里的装潢让王英博眼前一亮，不由得暗自点头，这些展示柜花瓶是应该是手工艺品，造型优美，价格不菲。
“欢迎光临。”
轻柔的声音蓦然从缤纷的鲜花后面响起。
王英博与杜远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咕咚。
齐齐吞口水的声音。
只见到一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女人，她从繁花紧簇中抬起头，但却顷刻间艳压了所有的鲜花，成为最耀眼的那一朵。
王英博见过很多很多很漂亮的女人，杜远生也是。但有的人美则美，但却没有灵魂。但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她的气质甚至要压过她的美，但却又将其衬托出人世间。
“你……你好……”作为一个主播，结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此刻相信没有人会责怪他。
这几日花白见多了这样的客人，不管男女都会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她问九天要不要把自己弄得丑一些。
九天笑着说不要，不用刻意隐藏自己，花白就是花白，不管美丑，就是花白。
有时候花白也想，如果世人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一定会羡慕九天的狗屎运。但花白却觉得，幸运的是她。因为她是没有选择权的，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让她无力反抗。但好在，她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主人。
这其实才是她的幸运。
“那您可先慢慢观看。有问题喊我就好。”花白点了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手机。
“喂，你说她在看什么呢？”杜远生悄悄的对王英博耳语。
“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应该看得是文艺书之类吧。”王英博想了想说道。
然而在花团的掩盖下，没有人看到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