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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终须落声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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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高举起酒壶把酒浇在自己头上。

    “施主,酒为粮食酿造,切莫要浪费了。”一个汉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一边说着一边把我的酒壶拿走。我的酒壶!

    “我的酒壶!”如今寂空之下也只有这把酒壶与我为伴了,却也被人拿走了,轻易拿走了。我仰过头去看着那个人,是个和尚,年纪与我相仿,或许还比我年轻一些,浓眉大眼,中规中矩的五官,身形高挑匀称,身上披着一件袈裟。还真是华丽的袈裟啊,金钩玉佩,金线织成的格子里又绣满了佛门八宝——轮螺伞盖花罐鱼肠。这么年轻就穿这么好的袈裟?准是个贼。我四脚朝天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踉跄着站起来要扯他的袈裟。

    “施主,这可不是偷来的。”和尚笑了,伸手攥住我的腕子按下来。我往上抬了一下居然没抬动,看起来还是个练过两下子的和尚。“施主,贫僧是这里天竺寺的住持方丈,法名弘义。”

    “弘义?”没听说过什么弘义的,也不知道什么天竺寺。不一定是哪里来的光头,假装和尚要钱的吧。“夤夜外出,身无分文,大师还是去找别人讨施舍去吧!”我没好气地瘫坐在地上,背对着他。

    “施主,贫僧的天竺寺就在皇宫里,你知道那个高塔吧,那就是贫僧寺院的所在。老王伊德里斯在的时候我就在那里修行了。”这个叫弘义的和尚似乎是想让我相信他是个真和尚,可话说完他就笑了,“贫僧又痴愚执着了。”说着一撩袈裟坐在我身边,打开酒壶盖子闻了闻,盖上盖子喝了一口,“多年没喝过中原的酒了,痛快!”

    “你还说你是和尚,和尚怎么能饮酒呢。”我笑他,一把抢过酒壶喝了一口。真是个低等的骗子,居然被一壶酒乱了阵脚。

    “施主可知道百喻经?”我摇摇头。“百喻经里说,‘诸外道见是断常事已,便生执著,欺诳世间作法形象,所说实是非法’,执着其中,不能超脱。贫僧见了好酒想喝,却挨着清规戒律强忍着,这不也是执着吗?这不也是不得超脱吗?”弘义和尚笑着朝我伸手,“有好酒不与人分享反而浇头浪费,真真是大罪过了。”

    我把酒递给他。

    “施主可是有什么困扰吗?贫僧见施主急匆匆从卧房里闯出去,怕施主有事便擅自跟来了。施主若是有事不如说给我这个和尚听。”弘义喝着酒对我说。

    “大师既然出家修行,何苦教红尘俗世扰了清静呢。”我垂着手看着天,阴蓝的。

    “施主,没人能逃得出红尘。”弘义把酒壶递给我,“看似逃离了红尘,无非是撞到了另一个红尘之中。其实逃避红尘之念一起,你便已然在了这红尘之中。虽是出家修行,可衣食住行不都在红尘之中吗?怎么逃得开?我佛如来享受万民敬仰,不也在红尘之中吗?”

    “那如何算得上出家?”

    “你自己觉得出家了便也出家了。剃度修行无非是皮囊表象,清规戒律也不过虚无。万法皆空,唯佛心广大。佛不在庙里,而在心头。心存善念,立地成佛。”弘义和尚说着,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大师佛法高深啊,此番论调倒与中土的大和尚们有所不同啊。”

    “施主谬赞了。这就是为什么贫僧在莫罗国。”弘义和尚看着我,“施主,现在可否把烦心之事说与贫僧听了?”

    “你这个和尚还真是好奇心重啊。”我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出家人也许不懂吧,青灯古佛为伴应该体会不到我这等俗人的孤独吧。”

    “施主是因为孤独吗?”弘义和尚眼光灼灼,“还是渐渐地否定自己了?”

    “读书的时候我以为只要有好的计谋就能匡扶社稷,可算计来算计去,竟然连一个谈天说地的朋友都没有。”我喝着酒,发现酒壶里依然空了便站起来把酒壶使劲掷出去,又跌坐下来。“和尚,你可有过这种感觉?这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弘义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叨叨,不表态,也没显出反感,安静得像是高山流水一般。说实话,弘义这样的和尚真的少有,他让外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离经叛道,可这种离经叛道确实真真切切地是贯通了佛法之后的表象。世人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这不是一个世人能够达到的人的高度,他们不喜欢这么高贵的人,会显得他们卑微可怜。而且,世上有一句话说得好,当你在专业技能上打不败他时,就疯狂地从道德层面攻击他,十拿九稳。因为道德发言权掌握在大多数庸人手中。或许弘义和尚曾经也这样孤独过?也这样否定过自己?所以如今才能不动如山?

    “贫僧当年倒是与施主的境遇有几分相似呢。”弘义和尚眉开眼笑,就像是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一样,“贫僧是在中土出家,出家几年便已窥得佛家真谛,寺中上到住持方丈下到香客居士便都看贫僧不顺眼了,便将贫僧扫地出门。随后贫僧游历各处,深谙佛家精粹,待到莫罗国时,老王伊德里斯收留贫僧在宫殿之中,讲经说法,也算是有了个归宿。”

    “哪有自己夸自己深谙佛法的。大师倒是一点不谦虚啊。”

    “佛门中人,有便是有,岂能为了礼数乱了真假?”

    “大师,俗人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师指教。”

    “且说来听听吧。”

    “杀人可是对的?”

    弘义笑了,身后仿佛有佛光迸显一般:“佛家有‘度化’一说,其中又分‘善度’‘恶度’两种。更何况对错之分本不是我辈世人能够评判的。我等凡人的标准只是平日里的经验累积,书本上的知识汇总,可这些东西又未必是对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并不是留他的命在就是行善,有时夺了他的性命反而是大善。”

    “和尚,你对这人命倒是看得很开啊。”

    “一条人命之于整个寰宇,孰重孰轻,施主比我清楚吧。”

    “可毕竟杀了那么多的人,总会有个报应的吧。”

    “那要看杀的人多,还是救的人多。”弘义看着我,“东方大人若是真的不想在这勾心斗角之中,或许还有个办法可解。”

    “真没想到和尚你也知道我是谁。”我摇摇头,“那大师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贫僧在此说法讲经,很多时候碍着语言文字不通总是有些蹩脚,东方大人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在此办个学堂,讲授汉人文化,即帮了贫僧一个大忙,又能躲得一些清净。”

    学堂?讲授汉人文化?对啊,可以啊,我怎么没想到。任何一个民族的根本就是那些孩子,只要这些孩子被汉人文化同化了,那么莫罗国的将来不就是中土的一部分吗?对,尤其是那个未成年的哈米斯王子,他可是未来的莫罗国国王。或许弘义和尚从没想过这一层吧。这可真是亡国灭种的好办法。

    “东方大人所想的可能是亡国灭种的方法,贫僧我却只想传经授法的方便。”弘义看着我笑着,面相祥和圣洁。

    半天无语,我突然问:“和尚,你可还有酒吗?”

    “施主玩笑了。”我以为弘义要说出家人身上没酒,结果他从怀里顺出一个酒葫芦,“贫僧身上怎么可能不带点酒呢。”说罢拔开壶嘴喝了一口,伸手把酒葫芦递给我,“佛家说不许饮酒只是说饮酒会影响你的思维,阻碍你对佛法的领悟,可我已然领悟了,又何须戒酒?今日能和东方大人共饮,也是贫僧我的荣幸啊!”

    “好你个和尚,这客套话说起来不亚于我们俗人啊!”我喝着酒挪揄着他。

    “其实东方施主也不是个俗人啊。”弘义喝着酒,“换做俗人早就把我打跑了,哪儿来这么一个假和尚!”弘义学着别人的口气喊了一句,惊的月光一颤。

    于是旷野之内,一僧一俗喝酒谈天,辽阔世界此时仿佛只有僧俗二人,此等的无拘无束,羡煞神仙。其实环境并没有变,和之前并无两样,只是心境变了,孤寂也可以是自在。渐渐月光微弱,如酒色减淡,我与弘义仰躺在夜空之下,也不言语,我居然有了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弘义微闭着眼,面露微笑,头枕着双手,俨然一副轻狂公子的模样。

    “弘义。”

    “东方施主请讲。”弘义还是闭着眼,只是头稍稍侧过来了一些。

    “你们佛家讲的死后轮回,可真有这么一回事吗?”我顿了顿,“我怕死。”

    “贫僧也怕死。”弘义微睁双目,“这花花世界,这月亮,这天,这一草一木一鸟一兽,无不让贫僧留恋,所以贫僧也怕死后再也见不到如今我所珍视的一切。”

    “我怕的是死后的未知。”我坐起来,“不管是佛或是道,或是从大食传来的外教都说死后人会有魂灵,会有极乐和地狱,可我不知道,没有活人能够告诉我那里什么样子。当我死了,我还是我吗?肉身*,我的精神何去何从?如今忙碌一生,算计一生,哪怕辉煌或是惨淡,死了,我又有什么相干呢?”

    “施主现在可是觉得既然早晚一死,何苦人世飘零?”弘义躺着问我。

    “是吧。”

    “施主晚饭吃了吗?”弘义没头没尾地问了我一句。

    “吃了,怎么了?”

    “施主为什么要吃饭呢?早晚也要排泄出去。”

    我回头看了弘义和尚一眼,他正在那闭目养神暗自偷笑。

    “成住坏空四劫是任何事任何人必经的四个阶段。”弘义也不睁眼,“众缘和合而起现象是为成,达到圆满是为住,众缘渐消是为坏,闲散殆尽是为空。既然早晚是空,天地间何苦存下我等生灵?自有其间玄妙之处。不然释迦牟尼不会在菩提树下讲经传法,也不会以身示六道轮回。”

    “想来佛家的空太悲观了吧。一切都是虚无。”

    “东方施主理解错了吧。所谓‘空’,虽是虚无,却不是一切虚无。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们所能得到的名利、感受到的荣辱都是‘空’的,因为这是需要条件的,也就是名利自身并不是名利存在的根据,也就是我们佛家所讲的‘自空性’。别看这个宇宙恒久,可他有生,自然有灭,世间万物也是如此,此之谓‘空’。它超脱于俗世的‘有无’之上,讲的是万事万物的共性。”

    “让人头疼啊。”我按着太阳穴,也许是佛理说教太过枯燥,也许是喝酒太多又熬了夜吧。

    “施主,很多人误以为佛教悲观,讲求现世的退守忍让,以让轮回后享有富贵。可惜啊,佛所讲的是这个宇宙的规矩,善恶报应,唯有宇宙知晓。因此,东方施主没必要去想那么许多杂事,且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切记,但行己事,莫问前程。”弘义以手抚我头顶,面露慈悲。

    但行己事,莫问前程。

三十七() 
半月有余,高北山第一批字典就面世了,加上我在莫罗朝中一直疯狂地推行汉字,很快这些字典的价钱就比金玉古董还贵,很多莫罗国的小官儿们有点负担不起了,倒是那些官职高的人和中土的富户们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挥金似土。

    一日上朝,几个小官联名上报说是要奥马尔国王好好惩治我。

    “敬爱的国王,都因为您身边这个汉人,如今莫罗国内字典是最贵的,而且卖字典的也是汉人,这一定是他们汉人的阴谋!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赚我们的钱!”呵呵,这是个可爱的莫罗大臣啊。这的确是个阴谋,不过可不是这种阴谋哦。西域人的脑子就是不会拐弯,眼欠你们损失的是钱,以后可是整个民族。那个小子还在那滔滔不绝,我就站在奥马尔身边微笑听着,也不答话。奥马尔现在额头微微有汗,看起来逍遥丸的瘾上来了,这个时候的他可比任何一个昏君还要昏庸呢。

    不过这么久了,萨菲雅王妃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男人的身体正在逐渐损耗,已不像当初那样康健了。萨菲雅担忧地用余光瞟着奥马尔,生怕他会出事一样。我的王妃,怎么可能不会出事呢?哈米斯小王子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没觉察出什么异样,还在那抱着萨菲雅撒娇。

    小官说完半天了,也不见奥马尔吭声。

    “国王?国王?”

    “国王。”我在旁边低吼了一句,面相严肃。

    奥马尔一惊,浑身哆嗦了一下,更多的汗流出来,我扬了扬下巴指着小官儿的位置,奥马尔回过神来干咳了两下,声音微颤地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一下的。”这是我教他的。身为一个王者,最忌讳让下面的人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含糊过去反而让臣子们心生敬畏。也更好统治。这是中原的皇帝最常用的招式,却是第一次来到西域。西域的王们总是习惯让臣民了解自己,用自己最平和坦荡的样子博得臣民的依附。多么可笑的理论。所谓“敬畏”,不管多么“敬”,总归是要“畏”的。

    下面的臣子们也习惯了,毕竟这半个多月来奥马尔总是用这句话搪塞他们。也难怪,每天上朝的时辰正是逍遥丸发作的时候,他哪有心情考虑这些琐事,一心求着下面的大臣别烦他赶紧让他吃个逍遥丸过过瘾。

    萨菲雅也发现了奥马尔的汗太异样了,手抚着他的背问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事”这个时候说话太多只会让他好不容易忍住的瘾子再度发作罢了,萨菲雅可是无形中又给奥马尔这把火加了一桶油啊。奥马尔哆嗦得更频繁了,像发了疟子一样抖楞着,嘴唇都白了,手在身上挠来蹭去的,像是有万蚁蚀心一般。

    “国王,您怎么了呦?”哈格耶站出来往前挪了两步,看这意思是准备上来看看。我侧过头瞪了他一眼,哈格耶赶紧跑回人群里躲在修加身后,还不时地探出头了瞄着。修加似乎习惯了这个小丑这种浮夸的做派,也不管他。

    奥马尔想要站起来,双手撑着椅子拼了老命才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骨等一下就摔在下面。他整个人都躺在地上,四肢扭曲着在地上、身上蹭着,两条腿胡乱地蹬着,一只靴子都被蹬掉了。他开始哼哼起来,拖着长音,凄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像一个被非礼了的女人一样。呵,真是讽刺,当初差点让楼兰人炸死我,可想到过如今的处境啊?要不怎么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呢。

    越来越多的大臣犹豫着想要走过来,萨菲雅也从刚刚的震惊中苏醒过来,把哈米斯放在椅子上就要扑过来抱奥马尔。我赶紧两步抢在萨菲雅到之前抱住奥马尔,假意低头察看了一番,又学着林青崖的样子给奥马尔号了号脉,抬起头喊修加:“修加!快来帮忙!把国王抬到寝殿去!我好给国王治疗!”

    修加说了声“好”来到近前,一把抱起奥马尔就往外跑。

    “等等修加!”我后面叫住他,“你知道寝殿怎么走吗!”

    “不知道。”修加回过身说到,脸上义正言辞的,就好像他不知道还有理了一样。

    “麻烦王妃赶紧带修加过去,我随后就到。奥马尔国王的病我能治!我先回屋子拿点东西。去了以后还请先将国王打晕,免得他做出些自残的事来。”

    萨菲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抱起哈米斯带着修加往寝殿跑。一定得把奥马尔打晕,不然他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可就难办了。我稳了稳心神往外走,哈格耶一把抓住我的衣袖。

    “那个,东方大人呦,我有事求您。”

    “快说!”

    “您肯定认识那个卖字典的商人吧?求您帮我要一本字典呗,哈格耶实在是没钱买呦。”哈格耶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有些像乞食的哈巴狗。

    “自己想办法去吧!”我甩袖离去,把哈格耶摔了一个满天星斗。也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好好利用利用这个小丑了。既然他能在其他大臣面前疯疯癫癫,而其他大臣对此也无二话,就一定有他的本领。

    回了屋子喝了口茶水,坐下歇着,调整了一下情绪,把其他的逍遥丸收拾在隐蔽处,贴身装好了一个,想想也差不多了,再不过去就说不过去了,赶紧拿了杯白水,沾了点弹在头上,有把剩下的水贴身浇在身上,挺好,任谁看都是大汗淋漓,一看就是尽心尽力准备东西呢。

    出了门找了个侍女让她带着我往奥马尔的寝殿跑,不一会到了,外面也没有其他人,就修加自己站在外面守着,萨菲雅不在,应该是在里面吧。我站在门口手扶着膝盖弯腰喘气,还擦了擦头上的汗——真没想到,真是老了胖了,这两步道真把自己跑出汗来了,尤其是身上的衣服,湿乎乎贴在身上,真不自在。

    “修加,国王怎么样了?”我总算喘匀了气。

    “已经被我修加打晕了,王妃正在里面呢。”修加似乎很得意,打晕一个犯了毒瘾的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你真的能治好国王?”

    “应该可以。”

    “你真的能治好国王的话,我修加会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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