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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脚下“唧”的一声,像是踩着什么了,软软的。
她低头看自己的脚,慢慢抬起脚掌,果然,一只幼仔被她一脚踩进了泥土之中。
她本就心地善良,连一只蚂蚁都没杀过,这踩死一只幼仔,于她而言,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加歉疚。
那只幼仔深陷土里,仰面朝天,一动不动。
她满怀愧疚,心里早已说了一千遍“对不起”。
那只幼仔双脚蹬了几下,“突”地跳了起来,跑了几步,突然返身对着她,小小的眼中露出痛恨和凶残。
她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幼仔慢慢张开小翅膀,张嘴狂唳,竟然十分凶狠。突然一蹦三尺,向她扑来,她吓得转身奔逃。
她气喘吁吁地,回头一看,吓得花容失色,一只驼鸟鸡正带着一群小鸡向她追来,这要被它们给逮着,一定成了它们的腹中食。
她一下不知哪来的力气,撒腿就跑,正跑到一座小屋前,推门奔入,不想撞到一个男子,再一次吓得跳了起来。
待她看清那人的脸后,不禁又惊又喜,跳入那人怀中,“哇”地哭了出来。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昏了过去。在还没有完全昏去之前,她见那男子伸出双手将自己抱在怀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柔肠寸寸相思留(三)()
伊傛饿了这几天,本来就头晕眼花的,经过刚才受一惊吓,连带一阵急跑,不早不晚,在这一刻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觉得嘴里被灌进了什么,睁眼开来,见一个中年美妇端着个碗正在给她喂汤,便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几口下肚,有了精神,这才发现左右还有两个男子,一个中年男子长着一对鹤眼,正眯起眼看着那个美妇。
另一个就是令她又惊又喜的昌亚了,他放低了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伊傛再也坐不住,问道:“小亚,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怎么找到你倒不要紧。”昌亚着急呀,女人说话总是不落重点,“卫公主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了?”
“小亚,对不起,我把见儿姐姐弄丢了……”伊傛眼睛又红了起来,咿呀咿呀哼哼唧唧地,把她与卫见两个如何去望乡宫,半路如何走散的经过说了一遍。
末了,问道:“小亚,见儿姐姐病了,她虚弱得话也说不出来,你说,她会危险么?”
昌亚一肚子生气:“你在卫清宫好好儿地陪着公主,也不劝劝她,还和她一道来这里,你们两个,唉!”
“对不起,小亚,还好我们已经到了望乡宫,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没良心的,不把我见儿姐姐找到,我们不饶他。”伊傛这时才想起要去找乌刚。
“拜托你了,伊傛大小姐,这里可是木香宫,我远远看到你进来,就跟在你后面来了,你可真会找。”昌亚又好气又好笑。然后极轻极轻地说,“这里可是魔王的老巢。”
伊傛差点又一次晕过去。什么?这是木香宫?此时她身处魔都?“小亚,我们在魔都?我走错地方了?”
“可不是嘛?你打从一出虎跳峡。就偏离了方向,幸亏我的黄金马儿能辨认你们的踪迹。等我看到你,你正好进了围墙。要不是我修大哥和任大嫂,你哪里还有命?”
任我柔笑道:“伊傛小姐幸好只是饿过了头,喝了鸡汤就好了。”
伊傛听了眼睛睁圆,圆得不能再圆了,一手捏住自己的喉咙,指指任我柔手中的碗:“这是鸡汤?”
“是呀。”
“就是那棚里的怪物?”她用手捂住嘴。
“是呀。怪物?明明是鸡呀。”
“哇……”
伊傛再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她吃的汤是那像驼鸟的鸡?再次干呕。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原来今天海剌剌送来的药,就是修鹤配方中的一味,他下药给鸡鸭,使它们变大变凶,成了伊傛眼中的“怪物”。“怪物”是用来喂养狼头鹰的,狼头鹰吃了变异的鸡鸭后变得无比怪异,最后变成了魔人的战骑。
修鹤插话:“兄弟呀,卫公主不是修真之体,又是女体,女子本身就是阴体。她应该是中了这里的阴煞之气,才会越来越虚弱。”
昌亚猜测:“修大哥,你是说黑暗之地之所以黑暗。是因为这里全是阴煞之气?”
“不错,要不魔人对五伦山的老家为什么念念不忘?他们也爱不了这里的环境呢。”修鹤道。
伊傛还在不断地呕,听到这里,说道:“我也不是修真之体,我怎么没和见儿姐姐一样呢?”
昌亚也觉得她说得对,看着修鹤,意在询问。
修鹤伸出两指搭在伊傛腕上,“奇怪,咦。怪了,伊傛小姐体内天然有一种力量。嘶,好像是……不对不对。这是什么?咦,咦……”竟是一头雾水。
昌亚突然明白过来,不用说,一定是她体内的佛光,与生俱来的,修鹤哪里知道佛光一说。
他忙把话题岔开:“修大哥,这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了,你说公主她会怎么样?”
“当然会死。”修鹤一碰到他解不开的疑问,于身旁的一切就再也看不见听不着,“怪呀,伊傛小姐这种体质,我可是第一次见,柔到极致,韧到极致,美到极致。”
昌亚与伊傛两个听到“当然会死”中个字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修大士、任宫主,二位贤伉俪,禽家堡来了客人,佛主想请去作客。”
修鹤一个激灵,从他的神游世界回来,对着门外回道:“老家来了亲戚呢。坐坐就走,就不去惊动佛主老人家了,你且回去吧。”
那人不急不慢地说道:“修大士,佛主他老人家坐镇宫中,正在识海漫游,忽然两股圣洁的光彩入目,他识神一定,原来座落在你禽家堡,便命鹰翼前来相请,万望不要推辞。”
昌亚一听是鹰翼,便知大事不好,这人与犬牙齐名,一个统领天坑大军,一个镇守木香宫,是日月佛的左右护法,据说两人都是幻术名家,不好对付。
他推门而出,见鹰翼背上插着一把殷红的怪形刀,神色却是彬彬有礼,鹰翼见昌亚一表人才,心下也叹服人族的美貌。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既然形迹已经暴露,昌亚便干脆自报家门:“北方之地昌亚有礼,素闻鹰翼大师乃幻术大家,果然风范标柄,百闻不如一见。”
鹰翼一听昌亚大名,心中讶异,脸上却丝毫不惊,说道:“怪道今日木香宫祥光笼罩,一片圣洁之气,却原来北方联盟之主大驾光临,昌盟主果然是人中龙凤,模样儿可真俊。”
伊傛见两人一见面就文绉绉地互相吹捧起来,有点好笑。
昌亚说道:“见笑了。修大士与任宫主比翼情深,原是昌亚在迷雾山脉的至交,日久不见,很是想念,携了妹子来瞧瞧我的人生知己。本不想打扰佛主,既然佛主盛情,这便走吧。”
他看了一眼鹰翼背后的一列魔兵,知道一旦拒绝,就会是一场大战,无辜连累其他三人,不如前去木香宫,见机行事。
鹰翼听了喜之不胜:“甚好甚好,欢迎昌盟主,欢迎昌妹子!修大士,任宫主,你们既是至交,不妨一同前往宫中欢谈如何?”
修鹤正要说话,忽见禽家堡右首“呼啦啦”一片响,飞起十几只特大的狼头鹰,便携了任我柔的手,不尽地欢喜起来:“成了成了!”
原来他用药物催长狼头鹰,使得鹰身猛长,狼头巨大,成了天界的一大新怪。
鹰翼拱手祝贺:“修大师妙手神仙,我魔族战士的福音呀!恭喜贺喜!这就走吧?”
前边魔兵开道,鹰翼相陪,踏着宫道行来,一路上香气扑鼻,有如置身鸟语花香的御花园,可是这宫中竟没有一根草一朵花,因此说不出的怪异。
鹰翼小心地将昌亚四人引入宫中,便去站在日月佛右首。
昌亚见那日月佛相貌端庄宝相,美颜不俗,自成一统,心下感叹:“都说他是魔王,却又有谁能信?”心下竟隐隐有一种崇拜感,一股极美的气息在毫无征兆地包裹着他。
只在这几妙之间,他猛然醒悟,这是日月佛的色力,果然厉害,不禁紧敛心神,牢记上首坐的是这片天界的魔王。
他开启大宇宙,所有的真气游走周身一道,这才紧守神关,不致迷惑,神色间随即露出的是不卑不亢。
“好!”
他听到这声叫好,这才看见右边坐着三人。这一瞧之下,简直是惊喜交集,你道是谁?最前那个清癯老僧,乃是大目犍连。中间的瘦削长眉僧,却是舍利弗,最下方的不是别人,正是昌亚的受业恩师剑盗。(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柔肠寸寸相思留(四)()
昌亚听得这一声“好”是舍利弗所发,赞美他反应迅速,运功抵抗日月佛魔力的侵袭。
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上前先拜长者,再拜恩师。舍利弗当年指点他修行,于他而言,所受的恩惠巨大,一直对他心怀感恩。而剑盗授他剑法,算来两人都是师父。
当年舍利弗与剑盗飘然而去,给他留下深深的遗憾,这么多年,他总以为与两位师尊无缘再见,没曾想却在这里相聚。
他抑制不住,想要上前叙说心里的思念之情,见大目犍连对他眼色示意,叫他坐下,便不敢出声。
拉着伊傛坐在剑盗身边,修鹤与任我柔就坐在大目犍连身边。
莲花坐台高高在上,从上而下缓缓泄下美妙的佛音。
正是日月佛莲眼低垂,念着天界中人人熟悉的《本照经》经文。他声音动听委婉,如涓涓的山泉,缭绕的天籁。
只不过一会,伊傛就像喝醉酒一般,既迷醉又快乐,再看修鹤也是如此。昌亚轻轻伸手握住伊傛的手,传过去真力,她慢慢地静了下来。
那边任我柔也握住修鹤的手,正在运功。
舍利弗、大目犍连和剑盗三人面不改色,低眉垂目,正认真地听着从日月佛口中流泄出来的经文。
就在这时,昌亚看见对面坐着三男一女,也是低眉垂目地聆听着。
不一会。又进来一人,挨着那三男一女坐下。也盘膝席地坐着听经,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望乡宫主人,五伦部族的魔国国主秋容冬。
所有的人都虔心虔意地听日月佛讲述经义,那日月佛洞悉世间一切,具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一番经文。注释得生动活泼。
讲到深处,对面五人齐抬头仰望高台上的日月佛。昌亚终于看清那三男一女的面貌,大吃一惊,见那其中一个男子面庞端方,一般英气像极了一个人,神韵之间与他极熟识的一个人一般无二,他立即恍恍惚惚有如针刺心胸,便忘了输送真力,伊傛又沉醉到兴奋之中。他赶紧收敛如胶僵野马般的心神,稳住了她。
再看那个女子,清丽之色世间无双,黑珍珠般的双眸灵动。天界无匹,不是百里好女又是谁?
昌亚一时不觉得痴了,差点就叫出了“好儿”二字,猛然间这才意识到那不是百里好女,只是像极了她,她没有百里好女那冰霜般的冷艳,也比百里好女年纪大些。此时这个女子伸出手。与身边一个修长身材的中年男子的手握在一起,虽然两人都望向日月佛,样子却无比恩爱。
昌亚再也无心静坐,一颗心骚动起来。
便在此时,日月佛朗朗之声渐渐行渐远,终于了无痕迹,就如大雪融化,再也寻不出它洁白的身躯。但他那好听的声音却绕梁不去,总是回想在众人耳中,甚至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
舍利弗庆惶诚恐地站起:“日月佛主肯亲自为我等讲经说法,是我等的无尚荣幸。佛主五力贯通,声色俱全,环顾宇宙之中,出类拔萃。”
原来日月佛精通声力、色力、香力、味力和细滑力,是从幻术演化而来。这五种能力之怪异,古今难寻,能毫无征兆地侵入人体,刚刚伊傛和修鹤就在不知不觉间中了他的声力和色力,从而像中邪般无缘无故地就迷醉起来,所以说他是魔王,一点也不为过。
舍利弗赞美他的五魔力震烁古今无出其右,可是,于他引以为豪的《本照经》却只字未提。
日月佛露出迷人的一笑:“尊者向称释迦牟尼座前的智能之首,请指教。”
舍利弗道:“我佛常说:‘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法,也没有永远的道,太阳不同,法也不同,山川不同,道也不同。日月佛主的心得别具一格,恕在下不敢评价。”
意思是世间一切道法,各有不同,却都不是永远的。说不敢评价,却评得一无是处。
日月佛不见不悦,声色如常:“所以你家佛主说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因此上,世上哪家佛法深强,哪家佛说便能文传。”
日月佛利用地释迦牟尼的原话诡辩,说自家的道法更强,能永久相传。
舍利弗沉吟道:“哪家法柔,哪家源远流长,哪家法执念,哪家法就先就如干涸的河床。”
舍利弗针锋相对,暗指《本照经》违反人伦,必不久长。
……
就在两人论法之际,远远传来一声长啸,这声长啸如虎似龙,霸气十足,清晰地送达到木香宫中的每个人耳中,也送在佛座上的日月佛耳中。
※※※※※※※※※※※※※※※※※※※※※※※※※
卫见被大队的魔兵一冲,身下那匹马惊了起来,向着一旁奔去,又被不断冲过来的骑兵一吓,立即向西逃去。
卫见早已虚弱得神志朦胧,连喊叫一声也非常困难,只好伏在马身上任由它奔驰。
眼见冲不破重重黑暗,视力所及,望不见一个人,内心长叹一声,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渐渐远离了她。想到这里,手足无力,被惊马一颠,立即滚落到地上,“骨碌碌”地,又翻了几翻身这才停下。
那匹马继续发惊,几个扬蹄,消失在黑暗之中。
呛人的沙尘钻入她的鼻孔,蒙蔽了她的双目,过了好久,才渐渐散去。
身处无尽黑暗之地的端庄公主,后卫皇时代的掌舵人,此时虚弱得连思考之力也没有,仰面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然而一个又一个面庞,清晰地涌现出来:
她最先看到的是姐姐卫红,啊!她的慈母之心,她的美丽与她的爱,永远离她远去;
她又看到梁宰相、苍太尉、米御史等一班老忠臣的身上,发扬着拳拳爱国之情,还有列队齐整的战士,她叹息一声,她的中洲国不是她一个人的,是所有中洲国人的;
她的子民的形象渐渐模糊,高古大叔和宋夫人出现在她眼中,他们不是中洲人,却坚定地支持着她,这么一份情意,她卫见何时还得清;
那张充满英气的脸,那刚毅的双目瞧着她,她最忘不了的刚哥在哪?
“刚哥,我唯一的爱人。
你宽阔的胸膛,是我最最温暖的地方,没有你的胸膛,我如何得能坚强地一路走来?
你有力的双臂,能擎起蓝天,没有你的双臂,我怎能笔直地站立?
你深情的拥抱,是我做为女人的向往,没有你的拥抱,我已被仇恨冲昏头脑,没有你的拥抱,我哪里可以眼望苍生?
你……”
卫见在绝望中,一件又一件事,清晰地涌现出来:
旧魔都,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但她又得到了另一个亲人;
从此她一次次遇险,又一次次被救;
从此她入主卫清宫,从此君临天下;
从此她下令北上杀魔,南下结盟;
最是西京平原上三个礼物,三个浪漫,让她至死不忘;
这些事都始终伴随着的乌刚身影。
“刚哥,我的爱人。
你告诉我,你心怀天下,游走四方,你的心将永远在我身边,我捧着你的心视若珍宝;
你告诉我,我是你的勇气,我是你的力量,我相信你,一直相信,就算这片天界大灭,也无法更改我对你的爱;
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烧成灰烬,那是为我燃烧,你焚化后将是一缕烟尘,将我日日环绕;
你告诉我……”
她感觉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重,黑暗浓得化不开,像无数的怪兽向她扑来。想完这些,她想伸手握住他,但是她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后的一丝生命,而这最后的一丝生命正缓缓抽离她的身体。
卫见黛眉如画,无力地合上她美丽的双眸。(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lwxs520 ……》
第二十八章 柔肠寸寸相思留(五)()
当卫见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被人抱在怀里,那人目光如电,炯炯有神,一张端方的脸英气飒爽,正是乌刚,此刻他满含柔情地望着自己。
她疑为梦幻,咬一咬唇,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