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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道黑衣人忽然仰天一声长笑,沙哑的声音传了开来,让人感觉似乎万分痛快而又愤怒似的。
听着他的笑声,陆怀恩的脸色更是一变,适才只顾着莫少龙这边的情况,一时倒是没有注意到那道黑影,此时回想起适才他使用的功夫,脸色也是一沉,一张脸凝重起来死死盯着那里看。
江誉鹤也不打断那道黑影的笑,他从这道黑影的笑声自然能知道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但也正是这么一个老者,更加加他坐立不安。
“你问我是谁?还说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你清风堂还不也是一群不敢见人的偷鸡摸狗之辈。”那道黑影的笑声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一声呵斥。
众人一阵唏嘘,确实也是,适才莫少龙就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最后还险些更莫阳寨的自己人发现冲突,但是这也不对,莫少龙可以说是清风堂的人,但也可以说是莫阳寨的人,他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清风堂身上,是不是也有点过了。
江誉鹤和陆怀恩两人心中却是清楚,他这般辱骂清风堂绝非因为适才的莫少龙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他所说的偷鸡摸狗就更不是指莫少龙,在这里的人虽多,但是听得出他言下之意的恐怕还真的就不多了。
江誉鹤又变得一声不吭,可是两眼寒光湛湛,冷得叫人心寒。
陆怀恩也跟着沉默片刻,终于还是上前一步,说道:“你是飞天罗刹霍天行!”
闻言,那道黑衣人忍不住又一声大笑,说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哈哈,哈哈哈。”说着还用力撕下戴在脸上的面罩,白眉鹰眼,脸色带黄,一副枯稿模样,嘴唇微薄,一看就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
或者很多人都不知道飞天罗刹这个名号的霍天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陆怀恩跟江誉鹤两人却是一清二楚,此时他们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飞天罗刹霍天行这个名号他们都是知道,他是江誉鹤的父亲江雁枫的师兄,当年霍天行凭借着一身无人能阻的盖世轻功**掳掠无恶不作,不知道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甚至还在自己为了避免师傅的追责,暗中出手伤了自己的师傅,还险些要了他师傅的命。
无奈渡燕门的轻功虽说天下无人可敌,但是武功内力修为却是平平无奇,他的师傅天齐老人既然遭到他暗算而不死,最后还是留下了暗伤,时不时发作,整得天齐老人生不如死,但是为了清理门户,天齐老人一直拖着,直到江雁枫长大成人,最后将清理门户的重担交给江雁枫才逝去。
江雁枫不辞劳苦,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霍天行,最后才将他打成重伤逼得霍天行不得不坠崖而亡。
当然当时的江雁枫自然不会就此以为他死了,他在山崖里找了很多天,就是想要霍天行的尸首,可惜山崖下是一片汪洋大海,山崖上又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在那里逗留多日最后也以为霍天行真的死了,身上又有要事要做,最后只有选择离开。
谁会想到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的霍天行今天再次出现,当年江雁枫没能将霍天行杀死,这个重担自然就要留在他儿子江誉鹤身上,否则江誉鹤死了也无法去面对他父亲。
江雁枫也是陆怀恩的妹婿,所谓同仇敌忾,再说霍天行的所作所为人神同愤,陆怀恩自然也想霍天行死,那只会是江湖上的一大祸害。
忽然陆怀恩脑海精光一闪,无奈一声大笑,说道:“看来是老夫大意了,这段日子想必你没有少来我秋水山庄做客啊。”说是做客自然意有所指。
“哈哈,哈哈哈。”霍天行自然明白陆怀恩的意思,说道:“路老儿你总算是聪明一回了啊,哈哈,清风堂的变故,潇客燃的死,你一定也会有所行动,总算没有白费我在秋水山庄屋顶潜伏一个来月啊,哈哈。”
陆怀恩心中也就明了,双玲宝剑的事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过,后山密室他也布置得很是精密,这些年来从来不曾走漏消息,直到前段日子他跟两个儿子说到此事之后不久消息就真的被泄漏了,他并不怀疑自己两个儿子,毕竟那事关重大,他的两个儿子知道分寸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但是深深相信那日他在屋内听到屋顶的声音一定是人发出的而不是猫,可是他如何都不敢相像这个人居然会是多年前就应该死了的霍天行。
江誉鹤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柄静静地插在石中的双玲宝剑,又看了陆怀恩一眼,此时他只能做一个选择,要么继续留下来看护双玲宝剑,要么去跟霍天行拼命完成他父亲未遂的心愿。
陆怀恩见他望来心中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江誉鹤缓缓抽出手中的长剑,今天这里他也就只能相信陆怀恩了,相信他能守得住双玲宝剑,再说霍天行太过于狡猾,能够掩藏几十年而不露面足于见得他的隐忍,今日要是再不去跟他来个了断,还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遇到他。
“今日还是来算一下你跟我爹未了的帐吧。”江誉鹤已然将长剑紧紧握在手中。
“哈哈,就凭你。”霍天行的笑声更加大了,似乎枯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泽,他比江雁枫要大上十五六岁,现在也快是八十岁的人了,佝偻的身子却是显得轻巧有力,一看就知道他这些年来可不止练渡燕门的武功,更是练又上乘的内力,他夹着一阵深厚的内力冲着江誉鹤喝道:“你老子当初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却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乳臭未干的小孩,江誉鹤今日也有四十岁的年纪,却被别人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这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在长辈眼里就算再怎么老永远也是孩子,可是面对着他这个所谓的师伯,众人只会觉得那是一种极度的讽刺。
江誉鹤也是忍无可忍,身子一跃,身后留下无数残影,剑锋直至霍天行。
第一百一十回 防不胜防()
第一百一十回防不胜防江誉鹤和霍天行都是出自同一个门派——渡燕门,都有登峰造极的轻功著称,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半空中纠缠在了一块儿,都分不清谁是谁。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场中不乏一些自恃高傲之人,他们对自己的轻功也是评价得极高,认为以他们数十年的修炼,到今日的轻功即使不是天下第一,当今世上想要胜的了他们的也是屈指可数,可是适才江誉鹤和霍天行两人先后施展轻功之后无疑给了他们一个极大的打击,如今两人真正的碰撞在一块儿了,看着他们如鬼似魅的身影闪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以他们的刻苦就算是再修上数十年也未必就能修到这样的程度。
江誉鹤两人的残影纠缠在一起,所过之处如同一道烈风匆匆扫过,而过又全无所踪,众人想要跟随他们的脚步去看看他们的步法,可是很快的他们的发现他们错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别说去看他们的步法,就是他们的身影也很难捕捉到。
陆怀恩的眼睛虽说也不是跟随这他们的步法前进,可是他却没有其他人那般冒然,他更多的是用他那双灵敏的耳朵去听他们的动向,可是越听心中也跟着月慌,飞天罗刹霍天行当年对他的了解可是太多了,他的轻功也是臻至化境,这也是为什么做为他师傅的天齐老人也会遭到他的暗算。
陆怀恩此时担忧的是当年江雁枫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机会将他重创并打下山崖的,如今江雁枫不在了,他的儿子江誉鹤又学到了他的几成功夫陆怀恩也不知道,他可不想看着江雁枫也跟着绝后。
可是他想要前去助阵,发现那也是不可能的,正如其他人看到的一样,他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因为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方向,更何况说是帮忙。
只见青光不断闪烁,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兵刃撞击之声,却不知道现在两人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有谁受伤没有。
陆怀恩静静地在那里等待,他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出袭的机会,即使以后可能落一个偷袭的骂名,那也无妨,毕竟霍天行乃是江湖一大祸害,再说江誉鹤也是他的外甥,他不知道江誉鹤的武功修为怎么样,但是却知道霍天行数十年前的武功如何,想必今非昔比,定是更上一层楼,恐怕江誉鹤不是他的对手。
随着两道身影的碰撞,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不过忽然声音没有了,眼里再也看不到江誉鹤两人的残影了。
很多人不禁暗暗送了一口气,他们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些轻功的人,若是他们继续留下来毕竟是一个后患,随着他们的离去,心中都在祈祷,他们最好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那是再好不过的。
也有很多人在惋惜,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江湖上还隐藏着这样两个人,若是他们都能为江湖的安宁从一分力,江湖想必回更加太平。
陆怀恩的心却是紧紧蹦到一块儿去了,霍天行的出现对他来说那是一个极为不愿见的事实,若非今日山庄之事,此时他定然是倾巢而出,全力追寻霍天行的下落,势必要将他除掉,再者江誉鹤乃是他的外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江誉鹤的安危。
但是眼前秋水山庄的局势也不容他分心,回过神来一看,两个儿子精神抖擞想必都还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在看看远处的角落,万古青云还在为许文清疗伤,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想必伤势一定很是眼中,不然何以到现在许文清他人都还没有转醒,还好陆静柔在身边照料,否则自己不去看一下的话,心头定然更是不安。
收敛心神,陆怀恩再次对众人拱手说道:“各位,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还请各位”
“慢。”一声喝令打断了陆怀恩的话。
陆怀恩抬起头来,正是适才那是假扮潇客燃的壮年汉子,只见他说:“老庄主,今日之事还没有一个定论,你何以这么快就想要收场啊?”
众人皆知陆怀恩收场已然是有一个定论,那就是将双玲宝剑暂时交给秋水山庄保管,眼前之人绝非庸俗之辈,岂有不知之理,他这样反问陆怀恩想必还有下面的对策,陆怀恩也不急于一时,反问道:“难道你还想要继续当这个潇客燃吗?”
那人笑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继续当潇客燃的意思,我之所以想要冒充一下潇客燃那正是因为双玲宝剑的出现定然会引起很多江湖的纷争,何不出现一个潇客燃好终止这次纷争呢?”他说得铿锵有力,仿佛他假冒潇客燃不但没有错,还要给他记上一功,那是为了解江湖之厄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陆怀恩一声冷笑,这样的人他可看得太多了,要他相信这个汉子真的有心为江湖安宁出一份力那是不可能的,便又问道:“不知阁下师承何门?”
“我出自何门,这个你就不用问了,我担心我说出来会把你吓坏了,所以为了保重你这把老骨头,我的门派之事也就免提了。”那个汉子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闪过一丝轻蔑。
闻言,陆怀恩倒是真的提起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什么大势力没有见过,也经历过很多威逼利诱,他从来都不曾皱过眉头,眼前这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汉子背后还能有什么大势力是他要吓坏的,幸好他早已过了耳顺之年,要是再让他年轻三十岁,他非要冲上去将这个人揪下来,暴打一顿不可。
陆志德却不想他父亲那般沉稳,手中长剑直指那个汉子说道:“呸,老子活了一大把岁数,还怕你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吗?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门派能把老子吓倒的,还是你这是想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其实却说不出来。”
那个汉子沉吟半刻,说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陆怀恩,今日双玲宝剑的事你到底作何打算?”
陆怀恩一个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者,被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指名道姓,要不是陆怀恩的脸色依然平静还不知道有多少蠢蠢欲动要为陆怀恩出这口恶气了,陆志德更是气得不行,喝道:“作何打算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哈哈哈。”那个汉子忽然大声笑了出来,指着自己说道:“与我何干,你口口声声说这柄双玲宝剑与江湖安宁大有干系,既是如此江湖安宁自然跟我大有干系,那你说这柄双玲宝剑跟我是否有干?”
“即使有关那也轮不到你来插嘴。”潇剑萍又说上了一句话,陆怀恩再怎么说也是陆思彤的弟弟,即使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也绝对不愿意见到别人对他不敬。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个汉子还带有一股要跟潇剑萍一争雌长的意味。
潇剑萍手中无剑,倒也不惧怕他,就要上前跟他较量一番。
一道身影却又拦住了潇剑萍,还是陆怀恩拦在了潇剑萍面前,他对着那个假扮潇客燃的汉子说道:“阁下说的也有道理,双玲宝剑关乎甚大,不知阁下有何高见?”他在说阁下说得有道理的时候为了避免让人觉得是后面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特意说明了一些,意在避免误会。
“哈哈,哈哈哈。”那汉子一声大笑,说道:“你秋水山庄想要以势压人,想要将双玲宝剑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
陆怀恩只是不想让奸险之人掌握双玲宝剑,却从来不曾想过要私吞双玲宝剑的意思,这个汉子如此中伤于他,无非就是想要逼他将双玲宝剑交出来,便说道:“老夫早已经说过,双玲宝剑秋水山庄绝不会私吞,要是有谁有能力掌控双玲宝剑,老夫自当双手奉上,你要是再敢如此重伤于秋水山庄,休怪老夫不客气。”
“哟,看你是不耐烦了。”那个汉子不但没有因为陆怀恩的怒气而避退,反而更是咄咄逼人地说:“露出真面目了吧,秋水山庄是什么是天下第一庄,看来也只是一个名不副实的肮脏龌龊的地方。”
陆怀恩和他两个儿子三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个人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是来找茬的,若是真的再任由他这般说下去,还不知道要将双玲宝剑说成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他的蛊惑而怀疑秋水山庄,就算他们坚信秋水山庄的威名,被这个汉子这么大骂而不做出反击的话,想必秋水山庄的威名也要在他们心中大跌不少。
陆志言此时再也按耐不住了,举起乌金的伏金刀,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再出言诋毁秋水山庄,今日我非跟你分个高下不可。”
“既然如此,还是我来替庄主代劳吧。”一道极为霸道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只见远处一道棕褐色的身影极为快速的向适才假冒潇客燃的那个汉子扑出,见他动作极为轻盈敏捷,想必也是一个练家子。
陆怀恩心中一怔,都说奸险小人诡计防不胜防,此时才觉得先前那个汉子是有意非要激怒他似的,此时隐约觉得很是不对,似乎中了对方的下怀,想要阻止之时,那道棕褐色的身影已然来到那个汉子身影,一掌便往他天盖按下。
第一百一十一回 到底是谁指使()
第一百一十一回到底是谁指使那个汉子伸手一掌,想要化开对手的攻击,谁知这道劲力极为深厚霸道,连人带手直接按在那个汉子头顶之上。
顿时那道只觉全身一麻,口中鲜血狂喷,眼前一黑,身子便软到了下来。
陆怀恩脸色一沉,适才自己不断说不要在秋水山庄滥杀无辜只能点到即止,如今又有人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又在秋水山庄开杀戒,甚至那个汉子的死就是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要秋水山庄难堪,到底谁跟秋水山庄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将秋水山庄逼上绝境呢?
定睛看时,只见此人一身黑色大袍,随风而动,极为霸气,眼睛犀利,站在擂台之上,一副居高临下物外无人的模样。
此时有最明显变化的是潇剑萍,她已然气得双手直哆嗦,要不是因为今日她还有事想要完成,即使无法跟这个人拼杀,她也义无反顾要冲上前去,因为这个人就是这次清风堂谋反的罪魁祸首张孙桐。
秋水山庄的人却是不识得张孙桐的,陆志言见又有人死在死在秋水山庄,心中气愤,便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在秋水山庄行凶?”
张孙桐一声冷哼,指着地上的尸首说道:“你不是想要杀他吗?那就由我来代劳,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责问于我这是何意?”说得好像道理全都在他这边似的。
适才陆志言虽有说要跟这个汉子分个高下,语气中不乏有生死相搏之意,可是更多的是恐吓这个汉子不要口不择言,休要出言侮辱秋水山庄,没有想到他仅仅说了怎么一句话,张孙桐就出来杀人,实在是陆怀恩始料未及的。
陆怀恩对着张孙桐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是何派高手,来秋水山庄行凶意欲何为?”陆怀恩更是直接将杀人的罪名扣在张孙桐身上。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