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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寒依然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听得出,她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波动,说完,便带着薛三郎离去了。
余下三人看着若寒离去的身影,心中皆各有其味……
在东海的某座悬崖上,血人傅衣去盘坐在地上,琉衣剑躺在身旁,身前躺着易天云,易天云脸上伤痛的神色,哪怕是昏睡了过去也能看得分外清楚。
傅衣去欲伸手拍醒易天云,却发现自己双手都是鲜血,他叹了一口气,勉力提劲,轻拂衣袖,拂起一小股劲风,但傅衣去这一拂,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一般,让他身子一阵摇晃。
“师傅!”
易天云醒来,立即跳起来,同时师傅两字脱口而出。
“在这。”
听到傅衣去那缕微弱而又熟悉的声音,易天云转头看去,这一看,他的心如遇到逆流的寒流,骤然紧缩了起来。
眼前这个血人,白发苍苍染血,似乎血肉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将死的老人啊!哪里还是往日的威风凛凛的老神仙??
易天云觉得心好绞痛,痛的他说不出话来,似要窒息了一般。
傅衣去对他摆了摆手。
“力敌天下四大高手还能杀出来,为师也算是无憾了……”
“不要……”
易天云跪倒在傅衣去身前,低着头,如小孩子一样,低语。
“天云,为师能教给你的其实已经教完了,剩下的只能看靠你自己了。”
“不要……”
“传送阵随机传送到了这里,真是不巧,这里是东海,回去的路要你自己走了,知道不?”
“不要……”
“混……”
傅衣去见易天云如此,欲呵斥他,只是刚一提气,便咳出了血。
“啊,师傅!”
“听为师说!”
傅衣去平息道,他虽衰弱,但声音中依旧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师傅!”
易天云像做错事的小孩,恭敬的回应傅衣去。
“我傅衣去一生杀人无数,或杀该杀之人,或杀想杀之人,或他人买我杀人,个中不乏好人者。今日我能有如此下场也是没有异议的罢,死前还能痛快地与四大高手斗了一场,值了!”
“天云,伸出手来!”
易天云将手伸出。
傅衣去将手伸进怀里,又停住了,好似在犹豫,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拿出了一块红玉。
“此玉是他们要围杀为师的原因所在,这玉现给予你,你可愿意?”
易天云抬起头,傅衣去手里有一枚玉佩,这玉佩三指宽,形如兽角,红欲滴血。
就是因为它吗?
让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落的此般境地!
“天云愿意!”
没有片刻的犹豫,易天云立马答应了。
“好!不亏我是傅衣去的徒弟!有胆识!此玉你带在身上,日后定会不好过,但对你归去之途,应是有大帮助的,待你到了北森便知!”
说罢,傅衣去将红玉放到了易天云的手中,易天云将其收入怀里。
“咔!”的一声从傅衣去身旁想起,清脆入耳,像是哀鸣。
师徒二人皆是一怔,看向琉衣剑,只见琉衣剑剑身一道裂缝分外抢眼。
傅衣去轻叹,目光停留在琉衣剑上,伸出颤微的手向琉衣剑摸去,就像是怜惜自己的孩子一般,双目有异样的神采闪动。
“啪!”又是一声,犹如哀鸣!
琉衣剑在这一声中失去了光彩,化作片片荧光消散在海风中,连剑柄都跟着消散而去。
傅衣去自语道:“路上有你做伴是件快事,我们去寻那第一杀手罢,她是你曾经的主人……”
“师傅……”
易天云听了这话差点哭出声来。
“为师大限已到,日后你好自为之罢。”
傅衣去不再说话,缓缓吸了口气,便合了双眼。
易天云怔怔看着傅衣去。
“咚!”
“咚!”
“咚!”
对着眼前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人,重重叩了三个响头,伏在地上久久不动。
忽然,一股强力的波动从跟前,涌出。
“师傅!”
易天云大喜道,慌忙抬起头,但他抬头看到的情形让他一滞。
这股强力的波动发自傅衣去没错,但是是向四面八方散去的,涛涛东海浪花鼓涌,远处不少的鱼儿都被这股波动惊跳出了水面。
傅衣去身体四周空间扭曲,他的身体开始一点一滴的消散,连同衣服一起随着无尽的海风消失殆尽。
傅衣去将最后一丝力量用来消散自己的肉身!
看着傅衣去一点点的消失。易天云又深深的伏在地上。
琉衣剑断傅衣去,
唯怜苍空笑人间。
波动逐渐消弱,易天云知道,那个老人真的彻底离去了……
“没错!那股强力的波动就是从这附近散发出来的。”
“快找!”
不远处,有两人的声音,一男一女。
“咦!?波动消失了!”
“前面有个人,会不会是他?”
“我们前去问一问”
“师兄,小心点。”
“前面的这位朋友,我们是水意宗门人,方才我与师妹感觉到一股抢到的力量从此处发出,请问你可知此事?”
男子对易天云味道。
跪伏在地上的易天云,前方亦是空空如也,唯有一片浩瀚的江海,但他无心欣赏。
“水!意!宗!”
易天云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杀气狂涌,双目血红,立即起身亮出匕首冲向后方的这对男女……
第十八章 美好()
风萧萧,云落
凭依村门外
望不断前川
哀思伊人不在
愁苦心房
莫小漪站在小村外,面色憔悴,痴痴望着远方。她单薄的身躯在大风中看起来似要被吹起,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但莫小漪毫无归家之意,站在村口处苦苦等待着某人。
她哀伤的神色中隐约可见一缕倔强,清如黑宝石却有痴怜,樱嘴秀鼻宛若画在了她那精致精致的脸上。
莫小漪任大风肆虐打乱她的长发,远远看去,她虽不是貌美若花,但却有一丝风情万种的神韵,只是她实在是太憔悴,整个人没有一丝的神采。
那个女人前来并告诉她说,辉山不会回来了,不会来寻她了,望她忘了辉山,开始新的生活。
莫小漪哪会信她的话,她倔强地挂着一颗相思的心,苦苦等候,只是这一等就又是三个月,已经超出了辉山承诺归来的期限三个月了……
莫小漪茶饭不死,每日都到村口处等候辉山归来,人渐憔悴,村中人见此不忍她伤了身子,纷纷劝阻,但她就是不愿放弃,大家见此莫不摇头叹息。
只为那一个承诺!要在一起的承诺!
风更大了,云潮滚动,怕是要下一场凶悍的雨了。
莫小漪看着这变幻的天空,心中苦痛。
“人心真如这莫测的天气吗?”
莫小漪自语,心中苦楚却难以言明。
半年前。
那天天气晴好,莫小漪心情亦是甚好,她出村采食。
如往常一般,莫小漪行走在村外的一条小路上,轻笑似花。途径那块熟悉的花田之时,她惊异地发现,本该还有数十日方开花的黄金花,竟然在一夜之间开满了花田,比往昔更高更大更艳丽。
金黄色的一片花海好不绚丽,黄色的花朵连风摇曳,似在轻歌,又似在自语。时而有些蝴蝶飞舞其间。
“好美!”
莫小漪轻语,她站在路旁看的醉了,微风拂动她的长发,她闭上眼,似在享受什么,在花田前自然地透出无尽的风情神韵。
“花美人更美。”
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花丛中响起,沉醉在美景中的莫小漪听到蓦然入耳的声音,不觉向花田探眼看去。
“谁呢?”
一个人影缓缓从花田中行走出来,身着水绿长衣,清澈的脸庞,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笑意。他手握一束黄金花,看起来是刚采下的。男子径直走到了莫小漪面前,而莫小漪却无丝毫提防之心,或者说,她看到男子的第一眼开始,就没有提防的念想。
男子一言不发,将手中的话递到了莫小漪面前。
他神色自若,让人无法抗拒。
莫小漪看着男子的双目,清澈无比,她忽然心头一跳,不自觉的眨了眨眼,轻声笑了笑
便接过了花儿。
“好花赠美人,当是好风情!”
莫小漪问:“你是谁?”
“路人,这里可真是好地方。”
对这样的回答,莫小漪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自然是好地儿!”
男子哈哈一笑,便大步离去。
艳阳晴好,花田幻美,莫小漪拿着鲜花,看那清澈如水的男子,忽然眼带笑话。
天下起了雨——在这艳阳普照的时间。
莫小漪一手拿着鲜花,一手伸起,似在感受这场艳阳雨。
黄金花摇曳,在雨中绽开了笑脸,连绵成了一片花海。
这是怎样的风情?
让人如此迷醉!
雨落花田时,
风单人影醉!
雨还在下,莫小漪没有因此折返,在村里长大的她知道这点雨淋不坏人,
她拿着鲜花继续前行去采食。
第二日。
莫小漪还是选择了昨日的那条路,经过那片花田,没看见昨日那男子,但她并未因此而失落。只是停留一下,看了看着美景,便欲离去。
“姑娘,既然有心赏景,而不坐下来好好赏一翻呢?”
嘹亮清爽的声音从花海中传出。
莫小漪闻言轻笑,向出声处看去,好不容易才发现在花海的某个角落里,坐着一名男子,手里拿着话,对着她招手。莫小漪信步而去,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男子身旁。
男子将手中的花递到莫小漪面前,莫小漪很自然地伸手去接,指尖在不轻易间触碰到男子的手。
很温暖!
莫小漪脸微红,一低头,笑了笑,方没那么尴尬。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么?”
“我相信我的直觉。”
“哦,原来如此。”
莫小漪不再回话,只是静静握着花,看着眼前的美景,而男子很识趣地沉默,跟着欣赏起这动人的美景,还有身旁如花的女子……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气氛,让人不忍打破。
风在拂,花在舞。
似有千年的歌谣,
穿过心间,不停的吟唱。
不知过了多久,莫小漪看了看男子,轻声说:“要走了。”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明日你且会再来?”男子的话似有一种不可拒绝的魔力。
莫小漪站起身,没有给男子肯定的回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她捋了捋头发,便离去了。
不久后,男子亦离开了花田,只留下这片黄金花海,花儿在风中轻舞,舞出了一层一层地金色的浪潮。
“小漪,你今日心情不错啊,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书花儿,来来来,跟我说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了?”
村里的老郎中慈祥地看着莫小漪走进村内,和蔼的说。
莫小漪见到郎中与自己打招呼,便说:“只是今日这蘑菇特别肥大,让人欢喜,哪有什么好事啊?葛老伯您就别说笑了。”
葛郎中乐了,笑呵呵道:“哟呵呵,丫头居然采了这么的好蘑菇啊,不错不错,只是这花……”
“来,葛老伯,蘑菇有多呢,我一个人食不了那么多,我给您分点!”
莫小漪说罢便掏出一条手绢,不容葛郎中推辞,放下手中的花便利索的将许多新鲜蘑菇直直塞给了葛郎中便离开了。
葛郎中医术很好,在村里又乐善好施,经常给穷人家治病却不收钱,是难得的好人,但他却也因此而收入颇微,经常是三餐不饱。即便如此,格郎中依旧保持着这一行事风格。而村里的人也会将食物赠与葛郎中,莫小漪便是其中一个……
莫小漪在葛郎中面前,没有了柔妩风情,如一个乖巧的孙女般讨人欢喜。
葛郎中看着莫小漪离去的背影,手中捧着莫小漪给的鲜菇,笑了,不断的点头。
“这孩子长大了啊……”
一旁走来一个与葛郎中年纪相仿的老者,头发稀疏,身躯佝偻,拄着一根拐杖,此刻正挪动这步子。
“叶老头,你终于肯出来走两步啦!你要是再不出来啊,我还我以为你死了呢!”
叶老头一听这话,单机啐了一口:“去!去!去!大夫你怎如此说话,我这把老骨头可还硬着,走动两下,多活个六七年绝无问题的,倒是你整日吃不好,怕是会比我死的早吧!”
“既然如此,我们三个老东西就去村外转悠转悠吧!”
未待葛郎中回叶老头的话,两人背后来了一个精神饱满的高大老者,精神饱满地邀请葛郎中和叶老头出去“转转”。
葛郎中怪宴一翻,不屑地说:“袁老鬼,我看你们俩是眼馋小漪给我的鲜菇吧?”
他嘴上虽然这般地说,但却将鲜菇裹好,第一个大步向村外走去,叶老头和袁老鬼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夕阳西下,闲老闲步走,
霞光金碧,小道小轻悠。
三个老人似乎聊起了什么开心事情,朗朗笑声不断响起,环绕在村外,村里的小孩儿纷纷追逐上去,在老人身旁戏耍,村里头的年轻人见此亦是笑了起来。
莫小漪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片惬意,眼中写满了盈盈的笑意。
第十九章 告白()
旭日东升,朝霞赤练,时间万物莫变,曦露欲滴。
莫小漪早早起了床,身着素蓝轻装,挽起篮子出门去了。
村里的生活就是如此质朴简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莫小漪来到村外的三岔路口,停了下来,前两日她都是选择最右边的路,今日她亦无过多犹豫,向右边的路行去。
黄金花海,还是那个角落,一男子端坐在那里,手拿刚采下的的黄金华,花上面还有些许晶莹的露珠。
花海,比往日都要灿烂。
男子显然是在等莫小漪。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看到这虽不貌若天仙的女子时,就有一种迷离的感觉,想让人追寻,更让人不愿意离眼。这是很纯正又很自然的一种风情,与刻意而为截然不同,也许有人天生便是如此罢。
手中花儿的露珠已经干的七七八八了,前方的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行来。
她彷佛带着一身的光彩,暖人心房。男子笑了,起身走了出去,就像迎接多年熟悉的朋友知己那么轻松自在。
来着正是莫小漪,她见男子迎面而来,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向这绚丽无比的而又比往日更加灿烂的花海。
男子走到莫小漪近前,莫小漪转过头,微微一笑。
“你怎知我会再来?”
“我相信我的直觉。”
莫小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男子默默注视着莫小漪没有说话。莫小漪很快就停了下来,亦是没有开口出言。
“你不给我花了吗?”
最后莫小漪率先打破了沉默,男子会心一笑,将花递了出去,莫小漪向前一步,轻轻将花接到手中便与男子并肩站在了一起,面朝花海。
时间彷佛静止了,两者谁也没有挪动自己的步伐。
没有太多的言语,没有太多的猜疑,两人仅凭人与人之间共鸣和感性,便站在了一起,这或许是人们心灵所向往的神话吧。
起风了,风儿似乎特别喜欢光顾这片花海,或是嫉妒吧,欲要吹散这花的海洋,只是在风中,片片花瓣扬风飞起,与蝴蝶相舞。
“以后莫要摘取这些花儿了。”
“为何?”
“我不想看着它们一夜后便凋零,顺其自然就好。”莫小漪说完便将手中的黄金花放入花田的土壤上。
“魂归母地也是极好了。”莫小漪拍了拍手。
男子听了此话,炸了眨眼,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女子。
这是一颗无比纯正的心灵,让人绝不忍玷污。
“好!”男子深吸一口气,肯定的说。
莫小漪看着男子那“清澈”面庞,其脸上写满了坚定,她笑了,如这黄金花般。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话锋一转,男子忽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不知道呢。”
“哦……”
男子炙热的眼神稍稍黯了点。
莫小漪信手捋了捋头发,紧接着说:“不过,与你站在一起的感觉,挺好的。”
未待男子开口,莫小漪抢先说了下去:
“要走了哈。”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男子看着她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在莫小漪离开不久,男子亦是离去,只剩这一片花海以及那束安详地躺在土里的花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