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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骨都变形了，自然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即使是数据化的身躯，也无法做到这样。
毕竟，头部、心脏等位置，一直被列为要害的。
没有犹豫，秦然腰部用劲，整个上半身向后躺倒，双腿却牢牢的站稳。
拳头擦着秦然的面部而过，带起的劲风，吹乱了秦然的头发。
秦然感觉脸部一热，随即就有液体流下的感觉。
再加上那种刺痛，赫然是脸部的皮肤，在对方的拳风下被擦破了。
不过，秦然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因为对方的第三击到了！
直拳变沉肘，如同是砸下的铁锥，刺向了秦然的小腹。
保持着铁板桥，无处借力的秦然，瞬间，陷入到了无比危险的境地。
生死之间，秦然抬腿一‘踩’。
砰！
秦然稳稳扎在地面的脚掌，好似装了弹簧一般，‘踩’在了对方的小腿上，在对方的攻击触碰到自己小腹前，整个人急速的向后退去。
不过，这样的后退极为的狼狈。
在秦然抬腿的瞬间，整个身躯就失去了平衡，虽然借力后退，但是说是借力向后翻滚更为恰当。
装着【毒蛇…M1】的盒子都跌落一旁。
秦然向后翻滚，对方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
同样的，秦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翻滚间，【M1905】与匕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住手！”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莫妮修女终于看清楚了是秦然，她阻止着双方继续的战斗。
抬腿准备踢出，名为贡兰森的老者与举枪准备射击的秦然在莫妮修女的喊声中，没有再次攻击。
不过，双方都戒备着看向对方。
“秦然侦探我需要一个解释！”
莫妮修女看着秦然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不过，语气、眼神依旧温和。
面对莫妮修女连质问都算不上的询问，秦然苦笑起来。
对方温和的询问，远比疾声厉色的质问，更让秦然感到难以招架。
“之前我和修女您交谈时，发现您有些隐瞒！”
“所以，我就假装离开，然后，潜了回来，准备一探究竟！”
带着之前的苦笑，秦然如实的说道。
“是我疏忽了！”
“你是本市最好的侦探，怎么会不发现我言语间的漏洞！”
“对不起，贡兰森以为你是其他人才会这样出手的！”
叹息着，莫妮修女向着秦然表达着歉意。
“莫妮修女，该抱歉的是我才对！”
秦然脸上的苦笑更加浓郁了。
他宁肯和莫妮修女身旁的贡兰森再打一场，也不愿意面对莫妮修女那种温和中带着自责的模样。
要知道，这错并不在对方的身上！
对方没有如实的告知他详情，这并不是错误。
除去你的父母，没有谁有义务告知你想知道的一切。
秦然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
而他之后的潜入，虽然情理上可以说通，但道理上却是说不过去的。
事实上，在他选择潜入后，错的就是他。
对此，秦然很明白，也不会否认。
因此眼前的局面，让秦然真的是非常的尴尬。
“秦然侦探，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蒂莉是贡兰森的学生，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原本我是想要明天再转告你的，不过，现在由贡兰森亲口说出来会更好！”
“贡兰森，请你将所知道的一切关于蒂莉的事情告知秦然侦探——这是我的请求！”
莫妮修女温和的看着秦然，然后，目光看向了贡兰森。
“是，殿下！”
贡兰森右手中指尖点在自己的心口，身躯随着头颅而低下。
这是一个古老的礼仪。
而那尊称则是这个古老礼仪的起始。
秦然注视着眼前的贡兰森和莫妮修女。
他下意识想到了之前莫妮修女情绪激动时对莫兰森的称呼：我的守护骑士！
现在，莫兰森则正式的称呼莫妮修女为殿下！
秦然并不愚笨。
仅从两人的称呼，就能够看得出两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贡兰森则没有在乎秦然想什么。
向着莫妮修女行礼后，这位高大、健壮的老人就向秦然说着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阿尔蒂莉。亨特的一切。
“蒂莉是偶然的一次发现了这个学校内最偏僻的角落！她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好奇心——在发现这里后，她就不断的探索，然后，发现了我的秘密！”
“同时，我也发现了蒂莉有着相当的资质！”
“顺水推舟，我答应教导蒂莉一些学校学不到的东西，而她帮助我保守秘密！”
贡兰森说到这，脸上出现了笑容。
一种长者面对后辈恶作剧时的宽慰笑容。
“这样的教导已经持续了四年，我教给了她所有的基础和一些进阶的知识，而在一周前她带了一个受伤的男人前来——应该是陌生人，恰巧被蒂莉救了！对方在我这里待了一个晚上后就离开了！蒂莉不放心还跟了上去！”
“蒂莉的失踪应该和这个陌生人有关！”
“不过，放心吧，蒂莉绝对不会有事！”
贡兰森显得信心十足。
既是对阿尔蒂莉。亨特的实力，更是对自己的教导。
“任何的时候，都会出现意外！”
“贡兰森将你所知道的那个陌生伤者的特征告知秦然侦探！”
“尽快的找到蒂莉，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莫妮修女轻声叹息着。
对自己的学生，修女满是担心。
“那个家伙的脸上有着一道刀疤，从眉心开始一直到左边的嘴角，很好辨认！”
“双手骨节粗大，有着相当的格斗技巧！”
“他伤在了后背，如果不是躲闪及时，早就被刺穿了肾脏——下手的人是一个老手！”
贡兰森说着自己记忆中的陌生伤者。
话语间条理清晰，显然，对于一周前的事情，对方记忆犹新。
“这些特征可以吗？”
莫妮修女看向了秦然。
“足够了！”
秦然一点头。
事实上，仅仅是贡兰森所说的第一条，对于秦然来说，就足够了。
要知道，脸上有着疤痕的人，注定了会让人记忆深刻。
更加不用说是之后的两条了。
只需要找警长约翰帮忙，秦然有把握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对方。
“那么，蒂莉就拜托你了！”
莫妮修女欠身，向着秦然表达谢意
“我可是收了亨特的定金，身为侦探，这是我的工作！”
秦然连忙闪开，然后，微笑的解释着。
到了这个时候，得到了有用的线索，按理说，秦然自然是离开了。
不过，秦然并没有忘记，他要尽可能完成称呼、支线任务的目标。
而根据他之前得到的信息，眼前的莫妮修女身上必然有着一个支线任务。
更加重要的是，如果完成了莫妮修女身上的支线任务，必然会交好一旁的贡兰森。
对方的实力，秦然是记忆犹新的。
尤其是那种连续的、快速的出拳，绝对不单单是身体素质的强大，而应该是一种特别的技巧。
如果可以的话，秦然很希望从对方的身上学到这种技巧。
当然，帮助莫妮修女这样值得尊敬的人，也是秦然十分乐意的。
所以，秦然在顿了顿之后，继续的说道。
“莫妮修女，我听到您之前和利德队长的对话——很抱歉，我对此表示歉意！”
“您似乎有着一些麻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忙！”
“就算是我为这次不恰当行为的歉意、补偿吧！”
第十二章 秘辛（）
对于秦然提出的帮忙，莫妮修女与贡兰森抱着截然相反的态度。
“感谢你，秦然侦探！”
“但这是我们的事情，将你牵扯进来，会有很大的麻烦！”
莫妮修女微笑的拒绝着秦然。
“嗯，抱歉就要有抱歉的态度，绝对不是嘴上说说就算！”
贡兰森听到秦然的话后，则是笑着一点头。
然后，劝说起了莫妮修女。
“莫妮，我很看好他，既有着不错的身手，也有着不错的品性！”
“而且，你不是说他是本市最好的侦探吗？”
“找出那些家伙，正好是他拿手的！”
贡兰森的语气逐渐的认真起来。
他说道：“我们虽然组织了人手，但是那些家伙躲在暗处，我们都在明处，一旦那些家伙的耐心消失，发生冲突的话……我因为誓言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利德他们必然会损失惨重！更何况，谁也无法保证，那些家伙会在什么时候闯进来——如果是在上课的时候……那样的结果，绝对不会是我们想要的！”
而随着贡兰森的劝说，莫妮修女犹豫了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贡兰森在莫妮修女的心中有着相当的地位，还因为贡兰森所说的是事实。
一旦那样的事情发生……
莫妮修女迅速的摇了摇头。
她绝对不允许那些贪婪的暴徒伤害到她的学生们。
“秦然侦探，拜托你了！”
莫妮修女转过身，认真的看着秦然。
“虽然我没有足够多的金钱雇佣你……”
“莫妮修女，我说过了，这是我对您的补偿——既然是补偿的话，当然不会收费！”
秦然打断了莫妮修女的话语，然后，他说道：“不过，请您将来龙去脉详细的告知我！越详细越好！”
“这个故事可不短，我去搬凳子来！”
贡兰森说着就从木屋中拿出了三个凳子。
一人一个坐下后，莫妮修女开口讲述着。
“圣保罗学校，在五十年前被称之为圣保罗教堂，是晨曦女神最初降下神迹的教堂——大约在千年以前，当然人们将这当做了传说！事实上，即使是我和贡兰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的老师，也就是晨曦教会最后一位教皇坚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且期待着女神再一次的降临神迹！”
“只可惜，直到我的老师去世为止，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相反，教会的力量在不断的衰弱着，不单单是小小的晨曦教会，即使是最大的光明教会也没有幸免！人们更加相信火药、蒸汽机、电能的力量，知识不在单单被教会所掌握，更多的人也拥有了它们！”
“不过，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好事，因为大家脱离了黑暗的束缚，变得更加富足、和平！这正是晨曦教会的教义！所以，我在最初就将晨曦教会收藏的书籍公开给一些有名望的学者，并且联合这些学者，将圣保罗教堂变为了圣保罗学校！”
“而我也从原本的晨曦圣女，变为了莫妮修女、校长，贡兰森我的守护骑士，也成为了晨曦教会最后一位骑士！”
莫妮修女语气平和，声音淡淡的讲述着圣保罗教堂的变迁与她和贡兰森身份的改变。
那平和的语气，淡淡的声音似乎是在讲述着与己无关的陌生人一般。
但坐在一旁的秦然，却从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哀伤。
那不单单是两人本身情绪的变化。
还有着历史的变化。
历史的车轮无法阻挡，只能够随波逐流。
有心无力，剩下的自然是悲伤。
因为，阻拦者必然会在历史的车轮下被碾压的粉身碎骨。
贡兰森是晨曦教会的最后一位骑士，足以说明一切。
剩余的骑士去哪了？
即使老死、病死，再加上意外致死等等，也不应该只剩下最后一位骑士。
甚至，从眼前贡兰森堪比旁人壮年的精力，就应该知道，这些晨曦教会的骑士，比之一般人活得时间长的多的多。
时代的改变，必然伴随着流血！
守旧阵营被革新阵营所打破。
可不是简单的说一说就能够做到的。
秦然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那些守旧的骑士们不愿意接受新时代的改变，而发起的冲锋了。
他们迎着着成排、成排的火枪、大炮，骑着自己的战马，发起了生命中最璀璨的冲锋。
璀璨而短暂。
而这仅仅只是一小撮，最为单纯的人。
这种新时代的改变，必然是殃及了无数的人。
最终，胜负清晰。
秦然保持着沉默，历史的沉重，让他无法随意开口。
即使……这不是他熟知的历史。
莫妮修女和贡兰森同样沉默着，他们似乎陷入到了当年的回忆中。
过了许久，莫妮修女回过了神，
“抱歉，我想到了一些回忆——最近总是想到当年的一些事情！”
“而给我们带来麻烦的，也是当年的一些事情！”
叹息了一声，莫妮修女继续的讲述着。
“当年的晨曦教会虽然只是一个小教会，连光明教会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但依旧有着千年的积累——不论是知识，还是财富！”
“我的老师，最后一位晨曦教会的教皇，他希望晨曦教会可以再次的东山再起，所以，将这批财富藏了起来！”
“但老师将这批财富，藏的太过隐秘了……连我和贡兰森都不知道！”
“或者，是因为我和贡兰森让他失望了，他没有告诉我们，而告知了其他人！”
“可最终的结果是，那批财富彻底的消失了！”
“而就在我和贡兰森都快将这件事情遗忘的时候，一伙人突然的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告知他们这批财富的下落——他们保证会让晨曦教会重新人间！”
“我拒绝了他们，而他们却是锲而不舍的，并且手段也越来越过分！”
“所以，利德见到你时，才会那样的紧张！”
说着，莫妮修女再次表示着自己的歉意。
“原来是这样！”
秦然恍然。
“什么重建晨曦教会，就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有关晨曦教会一鳞半爪隐秘而利欲熏心的家伙！”
“不要说我们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绝对不好告诉他们！”
“如果不是碍于誓言不能够离开这里，我一定会让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明白什么叫做找死！”
贡兰森气哼哼的一捏拳头。
显得极为气愤。
而秦然绝对不会怀疑对方的话语。
之前的交手，已经让秦然对对方的实力有着深刻的了解，仅仅是徒手格斗的话，他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对方强大的身体素质和特殊的技巧，无不胜他一筹。
而且，对方不单单是仅有身体和徒手的技巧，对于武器也不陌生。
至少在阿尔蒂莉。亨特看到的武器中，秦然就知道眼前这位晨曦教会的最后一位骑士，对于火药枪械并不陌生。
甚至，应该相当熟悉才对。
这样既有着强大身体素质，且懂得格斗术、火药枪械的人，想要干掉一些人的话，后者最好祈祷不要被对方找到。
“这些人有哪些特征？”
秦然问道。
“他们是悄悄潜入进来的，都蒙着面，在我面前出现的也只是两个人，我并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人！”
莫妮修女摇了摇头，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
“好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些家伙！”
秦然并没有期望从莫妮修女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那些既然想要找到晨曦教会留下的财富，自然会有所准备。
但这并不妨碍秦然接下支线任务的决定。
【发现支线任务：窥视者！】
【支线任务：一群不知名的家伙，发现了晨曦教会留下的秘密财富，他们想要通过莫妮修女来得到这批财富！你答应了莫妮修女找到这些家伙，让整个圣保罗学校免于意外！】
秦然看了一眼支线任务的提示。
相较于第一个支线任务来说，眼前支线任务的难度绝对提高了一倍不止。
不仅无法确定对方的人数，而且对方的行踪也无法确定。
除去守株待兔外，秦然当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秦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为难。
他带着微笑与莫妮修女、贡兰森告别。
当然了，为了免除与那位护校队长碰面的麻烦，秦然再次进入了【潜行】的状态中。
这一次与进来时不同。
是得到了莫妮修女的同意。
离开了圣保罗学校，并且离开了学校所在的街道后，秦然整理了一番衣物，背着装有【毒蛇…M1】的箱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秦然并没有叫马车。
因为，这条街道距离他的住处并不远。
看了看即将擦黑的天色，秦然打算步行走回去，顺带购买一些食物。
要知道他可是整整一个白天没有吃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