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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顿时如同撞上了一堵玻璃墙,难以突破,只能在其中飘忽游曳,一双幽怨凶厉的眼睛透过障壁一遍遍地扫视我们。
我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差一点瘫坐在地,刚才当真是千钧一发,我甚至都感觉身后的鬼魂摸到我的屁股了,短短五十多米,简直跟跑马拉松似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之时,只听“嘭”的一声,一个人影飞过我们头顶,倏然落入无数鬼魂游曳的洞穴之中,无数鲜血洒落一地,却是正好落在我的身边。我清楚地看到他那身龙虎山道袍。
此人一落入无尽黑暗之中,立即被无数鬼魂淹没,恐怕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这一幕让我心惊肉跳,猛的回头,却看到我们所在的并非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而是一块山顶裸露的大型平台,这块平台所对的,便是一望无际的太湖,此时湖面上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渔火。
而在这块平台上,站着至少有三四十人,不用多想,全部都是万法教徒。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第二十九章 诡异境地,力量,碰撞()
其中大部分人正忙着在石台边缘放置一种小巧的铜碗,似乎在准备着某种仪式,而剩余的人,目光全部都落在了我们身上。
而将一名龙虎山弟子拍飞的人,正是那个被黄鼠精迷晕的人。这个装比男在黄鼠精的毒雾之下修为受到了影响,被我和师兄欺负,十分窝囊,然而此刻却尽显其高深修为来,看得出来这个人在万法教内也有一定的地位,应该是一个小头头。
剩下的龙虎山弟子眼见无路可退,顿时便有一人心生绝望,砰然跪倒在地,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妄图以求饶的方式换得一线生机。
只不过这样的人我甚至连正眼也不会去瞧。
在那样的情境之下,也许求饶真的能够获得一线生机,但是人各有志,这样的行径并不入得我眼。
相比之下,其他人则是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长剑,迅速靠拢,三人背靠背,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剑阵,阻挡在我们和万法教的中间,而带头的便是那个方脸弟子。
此时盲目冲锋也并非明智之举,逼近敌众我寡,若是没有如干爷爷和张瞿长老那般以一敌众的修为的话,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此时此刻,他们还在洞内与白角拼斗,倘若我们能够等到他们出来,定然有机会逃脱。
不过就连我都能想到的,万法教徒定然也能够想到,见三人组成剑阵,明了他们打算拖延时间,便立即有一人自告奋勇,一马当先地扑了过来。
只见此人挥舞着一柄大关刀,关刀挥舞之间竟带起阵阵疾风,可是一个使刀的好手,此人带着横扫千军之势,气势汹汹而来。关刀转至极致,竟只留下道道残影,随即骤然朝方脸弟子头顶劈下,急速之下,关刀携力千钧,势不可挡。
方脸弟子不敢与之硬拼,就地翻滚闪避,本以为刀势沉重,会一刀劈空,然而来人却是右脚一挑,直接将即将劈入岩石的关刀转了方向,刀锋贴着地面扫向了方才躲开的方脸弟子。
方脸弟子面色沉重,长剑一挡,刀锋却是直接划在了剑身之上。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弟子人却是同时长剑直指,刺向此人双肩,那人见状立即收回刀势,刀杆一横荡开双剑。方脸弟子见机长剑横出,直刺那人腰间,只见一道剑光划过,长剑便已然达到那人腰部。
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方才明白这三个看似年轻的龙虎山弟子未必如其所想那般好对付,不过此人本事并不差,却是在空中将关刀挽了一个满月,生生挑开了剑势。
不过这简单的三人剑阵那会那般简单,另外两人在这个当间儿迅速收剑,紧接着出剑,刺的却是一上一下两个不同方向,那人知道是踢到了铁板,不再纠缠,借着刀身挡下一剑,随即双腿一蹬直接向后越开了去。看了看自己大腿上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脸色无比凝重。
然而一时得势并不能让三人沉重的脸色缓解几分,万法教精英之中仅仅一人便硬闯三人剑阵,又逃脱了去,虽然受了点伤,但无伤大碍。
看到这一幕的我对于这一群万法教徒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实在太厉害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年万法教遭众门派讨伐竟然尚有十一门幸存,其实力当真不逊于龙虎茅山这样的顶级门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此时在怎么惊叹也无济于事。
一击未得手,万法教徒终于不再拖沓,瞬间便有五人以合围之势,冲将上来,这些人手中的武器各式各样,甚至还有人徒手交战,但是手段更是各有千秋。
本身就是临时组成的剑阵顿时就崩溃了,任由三人如何拼死抵抗,最终还是只留下三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倒在我们不远处,身上的伤口并不多,却每一个都足以致命,而对方甚至连受伤的都没有。
丝毫不留活口,这就是万法教对待修行者的手段吗?
这一幕让我整颗心沉到了谷底,虽然交集不多,但是我对于那个方脸弟子的印象还算不错,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人品也不错,也许将来有一天他能够站在龙虎山的顶端,甚至成为一等一的修行者,亦或是学成归乡,找到情投意合之人组成家庭,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然而此时此刻,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倘若早先看到万法教设计陷害茅山道士之时,我还以为他们只不过是会玩弄阴谋诡计的阴险小人的话,那么在看到此时此刻的情景之后,我便已然明白,这个所谓的万法教,当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恶教派,而其实力,更是让人心生畏惧,倘若以后再遇到他们,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避而远之,要么你死我亡。
轻松解决掉了三个龙虎山弟子,这些人方才将目光落在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孩子身上,其中一人挥了挥手,并立即有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如同赶鸭子一般将我们驱赶到了石台的边缘,我和师兄还欲反抗,却是被人一手一个提溜了起来。
这边是他们刚刚布置好的祭坛,几十只铜碗围成几圈,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铁锅,底下被架空,却什么也没有……说好的柴火呢?
我们被人一一驱赶到各自的铜碗跟前,仔细一瞧,这些铜碗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个。
当看到万法教杀人的手段后,很多孩子都已经被吓傻了,任凭他们推搡排布,我和师兄被人提着,也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好在将我们驱赶到相应位置之后,他们二话不说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并没有如何难为我们。
他们到底要那我们干什么?
我和师兄正好在最中心的一圈,彼此紧挨着,脚跟前是一只小巧而精致的铜碗,这是要分肉吃的节奏吗?
我颇为诧异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望着。
就在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出来的洞口上方,方才是马王山的顶峰,虽然不过十米高,在山顶的一块裸露岩石上,我终于看到了久未露面的楚门主,他就仿佛是所有人的领导者,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冷冷地观望着脚下的一切,他的眼神就仿佛是寒冬腊月的冰晶,锋利而冰冷,犹如俯视万物的天神,底下的一切生死都与之无关。
与此同时,我又发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全身被厚实的黑衣遮盖,身形佝偻地摊坐在一把简陋的木质轮椅上,右手执一根笔直的权杖,手上也被黑色的缠条牢牢包裹,权杖顶端分叉,宛若一只向上托举的手掌,但是上面空空如也,难道这个人就是老板娘所说的黑衣人?莫非他就是万法教左右教主的其中一个?可是貌似老板娘没有提到他是坐在轮椅上的啊?
我察觉不到他的眼神,也许是因为被阴影遮盖的缘故,但是我也感受不到这个人的生气,就仿佛黑衣下只不过是空气一般,这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宛若一尊雕像,我甚至有些怀疑这黑衣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我如此肆无忌惮地打望了一番,方才收回目光,期间没有任何人警告我,就算有人看见,也没有出言斥责。
然而就在我回头的瞬间,我才发现我身边的所有孩子,包括师兄,全部都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地,双目无神,犹如灵魂出鞘一般,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铜碗。
紧接着全部都轰然跪倒在地,我心头一跳,这是发生什么情况了?
直到这时,我才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小声议论着。
“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小孩没有受控制?”
“嘘,别说话,看着就行。”
然而在那一瞬间,我也猛然跪倒在地,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压迫。
我忍不住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确定我是不是同样受到了控制,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根本动不了。
等一下!我的身体已经被人控制了!我现在能够活动的只不过是我的意识!
直到此时我才醒悟,可是很奇怪,我没有任何被人控制的感觉,就仿佛是突然间就陷入了睡梦之中一般,不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睡着了,哪怕是一丝意念的斗争也没有。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一时之间也难以琢磨透,但是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却是事实。
不过一会儿,我猛地抬起手,手指抵在铜碗边缘,随即一行深红的血液从指间缓缓流淌而出,没有一丝疼痛,整个过程就如同梦境,虚虚实实难以分清,但是我的意识始终保持着活跃。
就仿佛在梦中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是当自己猛然醒来时却发现依然在梦中一般,能够清晰的分析,却无法挣脱梦境的束缚。常人几个轮回就能够真正从睡梦中醒转,但是我却处在这样一个无限循环之中。
我终于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对于死亡的恐惧!
可怕的是我根本无法从中挣脱!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慢慢填满小巧的铜碗,这么点血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然而紧接着,铜碗中的血液却突然被铜碗吸收,猝然消失,铜碗在那一瞬间竟然被染红了几分,血还在不停地流淌,继续着这个恐怖的循环。
难道要用这样的方式将我们的鲜血抽干?
突然间,我回想起了狼妖化魔之时的情景,魏丁因为一个伤口,活生生被抽干血液致死,此时的情景如出一辙,只不过更加缓慢,当一个人看到自己活生生流血致死是怎样的感受?此时此刻我当真是体验了一把,可惜不过多久我也将化作一句干尸……
不甘心!
一股强烈的不甘不屈之情轰然升腾而起,冲击着我的意识,那是来自我意念本源的情感,来自圣童子!我清晰地感受到意念本源之处,一滴金色的液滴倏然坠落,融入到我的体内,激荡起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意念力。
我宛如被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开水,猛然醒转,浑身上下的血液灼热得如同岩浆,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了那股控制我的力量,同样如决堤的山洪,气势磅礴,但是终归还是被我的意念力冲散。
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却是顾不得其他,慌忙搓着全身,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被开水烫过,又疼又痒。
然而就在这时,身体之中却是横冲而出一股强烈的浊气,硬生生抵住了汹涌澎湃的意念力魔心血印!两股实则存在于我体内,却又如同外界灌入的力量在我体内骤然相撞,便如同火星撞地球,刹那间,我的五脏六腑陷入了一场十级地震。
“哇!”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好在意念力略强一分,护住了我的修为,使得我从修为尽失身死魂消的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没想到遇强则强的魔心血印竟然没有完全抵消来自意念本源的磅礴意念,看样子魔心血印之强也有极致。
体内两股力量的冲撞让我瞬间脱力,颓然跪倒在地,这一次,连灵魂也受到了冲击,虽然表面上看似无碍,但是我知道就算有意念力保护,我的修为也已然大退,甚至可以说是尽失,此时我已经完全无法运用意念力了。
我抬起头,看到远处湖面上,一团硕大的黑影正在波浪之间翻滚,渐渐逼近我们所在的马王山。
第三十章 恐怖仪式,龙虎龙之哀()
我环视四周,发现九十九只铜碗环绕成九环,呈放射状,我所处的内圈最是紧凑,此时此刻每一只铜碗下方的地面上竟多出了一个怪异的不规则符阵,师门符阵皆是犹如星系一般大环扣小环,小环套符文,虽然不是左右对称,但是十分规则而神秘,但是铜碗下的符阵却是全然由符文和不规则图形组成,看似十分凌乱,却又存在某种联系,我一时之间难以辨别。
无数细线又无序地穿插在这九十九个符阵之间,组合成一个大阵,将我们包围其中,我能够感到阵中源源不断地有某种力量游离,不停向我们施加压力,想必这便是我们被控制的原因。
虽然我此时修为尽失,运用不得意念力,但是我发现阵中的力量竟然不能对我产生影响,甚至连试图控制我的趋势也没有,着实让人奇怪。
我骤然突破意念控制,使得祭坛之外的万法教众顿时炸了锅,原本精心设计的计划,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挣脱,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立即有人就冲上前来打算抓住我,但是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上不得前。
因为这边布得有法阵,倘若贸然冲进来,同样会遭遇与我们类似的境况。
此时我终于明白,万法教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藏匿许久的精水凶鱼吸引至此,而那凶鱼也如同海中鲨鱼一般,闻到血腥气,便凶神恶煞地向这边闯来。
只不过白角所说的精水魔蛟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们打算促使此凶鱼入魔?
此时我不免联想到了当初那狼妖魔化,在狼妖湮灭之后,却是有人明目张胆地抢夺了妖灵,还逃脱了周犁的追击。此时此刻一串联,立即就能够明白,使得狼妖魔化的想必也是万法教之人,夺那妖灵之人也应该是万法教,那么他们要那已然被魔气侵染的妖灵何用?
恐怕这一次吸引精水凶鱼,目的依旧是夺取其中的精魄。此精水凶鱼乃是蛟属,与妖不同,比那百里挑一的大妖常见许多。
蛟,龙之属也。池鱼,满三千六百,蛟来为之长,能率鱼飞置笱水中,即蛟去。
而事实上能够成蛟者,鱼、蛇、蜥蜴等善水者皆可,所成之蛟也各有不同,这精水凶鱼乃是水蛟的一种,而我家的小蛇虽未完全化蛟,却属走蛟一类。
虽说相比之下常见许多,但是也并非不稀罕,普通人恐怕一辈子也未必能见一次。特别是水蛟,一身是宝,对于提升修为大有益处。
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山顶的楚门主以及黑衣人都没有动,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远处乘风破浪的黑影之上,似乎我并没有对整个祭祀造成多大影响。
我左右瞧了瞧,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依旧保持着跪倒的姿态,手指抵在铜碗边缘,一滴滴鲜血一刻不停地流入铜碗之中,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虽然我脱离了阵法的控制,但是依旧有鲜血沿着链接符阵的细线源源不断地流向我所在的铜碗之中,这些鲜血却是由所有人汇聚而成,整个大阵已然是一片诡异的绯红,冲天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空中,使得整个空间宛如一个屠宰场。哈!这何尝不是一个屠宰场!
我顿时眼皮一跳,难怪所有人对我无动于衷,我一人脱离,却由其他孩子的血液弥补这一处的欠缺,或许对我而言是好事,但是却让所有人加快了血滴的速度,这无异于加速了所有孩子的死亡。
我的心脏顿时一阵收缩,糟糕了!
九十九个人!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石台,九十九个人的鲜血在其中涌动,孩子的血液,远比成年人鲜艳明亮地多,我看到那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鲜血不停地滚落,被依然浸染成鲜红,宛如吸血鬼一般的铜碗吸收,铜碗所散发而出的血腥气充斥着整个空间,甚至连空气都隐隐约约映射出一丝瑰丽的血红色。
好歹屠杀也只是一刀下去一具尸,然而犹如这般慢性死亡却远比前者恐怖得多,而且虽然我们都受到了控制,但是神识依旧活跃,依旧能够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我不知道其他人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中有多么恐惧,但是如此可怕的一幕足以成为日后夜夜噩梦,缠绕这些懵懂的孩子一生!
如果他们还能够活着的话!
是的,早一秒晚一秒,我们所面对的依旧是死亡,但是每拖延一秒,存活的机会就能够增加一分,倘若因为我而导致任何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亡,我定然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修行者,是要造福百姓,在一个十分隐秘的战场之中保卫家园的人,这是一种职责,也是成为修行者注定的。
既然我有那份不甘对抗命运,那么同样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