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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然而清河郡主却陡然被怒火充斥,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在她面前这般骄傲。
从小到大,因为天资高,受宠爱,任何人见到她都是笑意盈盈,长大后被天子宠爱,虽是郡主,却比公主地位还高,再加上天姿国sè,任何男人见到他,都是卑躬屈膝,就算是同等地位的人,也是谦逊有礼,倾慕不已。
何时遇到苏越这种,明目张胆的拒绝,明目张胆的威慑,明目张胆的离开的男人。
这种男子,平生仅见,所以清河郡主不甘心自己的威风被压过,她冷然道。
“本郡主依然要招揽你!”
“哦?那郡主什么地方能够胜过苏某么?”
苏越站定,淡淡问道。
“本郡主与你武……”
话到嘴边,清河郡主忽然想到方才地面硬生生拔高三寸的奇景,立刻便有些忌惮,她没有信心战胜苏越,当下琢磨少许,改口道。
“本郡主与你比文雅。”
“文雅!?”
苏越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武阁中比文雅?
清河郡主却是笑了,她自忖胜券在握,她举起茶壶,倒着茶水,姿态优雅,行云流水。
“茶道,也是诗书礼仪的一种,你以前也是读书人,不会不知道,若是你在这方面也能胜过本郡主,那么本郡主便给你写个服字!”
“郡主可知自己这话是何等无赖?”
苏越语气冷了几分,他读过书没错,但读书是为了功名,何曾去过风雅的场所?别说是饮茶那讲究的礼仪动作,就算是茶叶,都很少碰触。
“怎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要食言么?”
清河郡主斜睨着苏越,语气中有三分不屑,七分挑衅。
正在苏越暗怒的时候,忽然肩膀一轻,白狐落在案几上。
颦儿优雅的挪动着身姿,摆动着雪白的小爪之时,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仿佛这不是一只白狐,而是一个慵懒的美女。她缓缓的抬起小爪,端起茶壶,倾斜着,用一种绝对标准,绝对美感的姿态,将茶水倒进了杯中。然后她轻轻地吹了吹,嗅了嗅茶香,满意的点点头,用小爪举起茶杯,轻轻的饮了一口。
这一口,就像是小鸟啄了下水面,只是在茶水中荡起一层层此起彼伏的波澜。
她放下茶盏,如清河郡主看苏越那般,斜睨着瞅着她,眼神中有三分不屑,七分挑衅。
“哈哈哈哈,郡主满意否?”
苏越伸出手,颦儿跳入怀中,刮了刮颦儿的小鼻子,肆意大笑一阵。
“你,你……”
清河郡主气的面唇青紫,更是有一股羞惭之意在雪白的脖颈处升起,白狐饮茶,优雅比她更甚,姿态比她更美,甚至那种慵懒的气质,充满着高贵的韵味,她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体无完肤。
但她怎么能接受?输给苏越也就罢了,但这,只是狐狸。
于是她说不出话来,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你赢了”三个字。
“郡主自己写个服字吧,苏某就不看了,告辞。”
苏越也不难为她,淡淡一笑,转身而去。
“苏越,你这个混蛋……”
望着苏越远去的背影,清河郡主银牙轻咬,她将这个男人,死死的记在脑子里,印在心里,永生难忘。
第三十三章:怒火
回到宅子里,苏越便宣布了闭关。
倒不是他想在这十rì里提升修为,而是识海中的剑道感悟太多,他需要整理。
青梅红杏整rì迷糊,伺候着颦儿舒舒坦坦,旁的事务也不关心。
几人之中,唯独这谢迁整rì忙碌。原因自是因为苏越带来的两套绝学,大劈棺手和风雷印法。
这等绝学,基本上这人世间最强的武功了,谢迁素来喜欢练武,自然喜出望外,整rì在校场,或是练风雷印,或是练大劈棺手。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十rì过去。
武阁之中数十匹烈马奔跑,一队队甲士呼啸而过,高声喝道。
“三通鼓罢,校场集合!”
咚咚咚!
足有一丈方圆的牛皮大鼓在一个力士的敲击下发出震天轰鸣,迅速传遍整个武阁,一时间不管是后山,还是其他地方,所有武阁成员都推开门户,牵着战马,穿戴着铠甲,走了出来。
苏越从闭关中苏醒,出来之后青梅红杏已经为他准备好披挂,连忙穿戴完毕,与谢迁一起走向外边。
颦儿却是一动不动,慵懒的晒着太阳,挥了挥小爪,示意告别。
苏越知道,颦儿素来厌恶杀戮,平时他杀人倒还能忍受,但战场上动辄就是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她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再者,世俗之间的战争而已,并不被颦儿放在眼中,她认为苏越不会有危险,很是放心。
跨上战马,苏越与谢迁匆匆汇入人流之中,才发现校场之上,三百多名全副武装的武阁成员都到齐了。
人齐之后,领兵的将军甚至丝毫不清点,便下了进军的命令,三百多昂藏男子骑马踏过武阁,飞奔至巨鹿城。
巨鹿城外,此刻人山人海,足足有十万大军在此集合!
各个营帐都有军士守护,数不清的军需物资堆在仓库中,一股肃杀的气息直冲云霄。
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军阵,即使苏越已经是修行者,仍然有些心悸。
“蚁多咬死象,如果有十万弓弩手齐齐shè箭,就算是筑基的修士也要饮恨……”
苏越心中想着,武阁的队伍却是不知不觉的进入中军之中。
此次领兵元帅,乃是周王赵永,被拜为征西大将军,统辖一切兵马。
领兵的将军雷厉风行,将所有武阁成员带到中军之后,便立即转身,宣读着军令。
武阁的成员,每一个都是年轻一辈的高手,在军队之中,可胜任百夫长,千人将,此次大秦的确是动真格的了,可以说是倾巢而出。
这将军宣读的军令,便是分配武阁成员的,除却元帅之外,此次领军的还有一个副帅,八个大将,都是久经军伍的军人。这些武阁成员,会被分到这些大将的队伍中,然后听从大将的军令。
“慕容天南,前往征西大将军帐中听命!”
“黄胄,前往征西大将军帐中听命!”
“沈傲,前往征西大将军帐中听命!”
军令前三条,便让武阁成员躁动起来。
“看来慕容天南三人要被栽培了,武阁前三就算是征西大将军也不敢怠慢。”
“你们莫要忘记他们三人也都有侯爵,也算是勋贵,说不定要被放在大将军帐中保护起来。”
“不错,武阁前三,个个都有着后天巅峰的实力,假以时rì必然可以突破先天,他们都是大秦的瑰宝,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上阵拼杀?”
到底不是正经的军人,看到震惊的事情立刻便嗡嗡议论起来,每个人的神sè都不相同,或是艳羡,或是嫉妒,或是平静。
苏越却没有太过动容,他只是抬眼去看了看这三人。
慕容天南二十三岁,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岁的人,身材魁梧,肌肤古铜sè,短短的胡须生长在下巴周围。
黄胄却是一个持弓的青年,练的是家传武功,名门子弟,风度翩翩。
沈傲却是寒门之人,城府颇深,宠辱不惊,很平静的抱拳领命。
这三人,就是武阁前三,最神秘的的三个人,此刻也随着大军出征。
若是在以前,苏越定会小心打量他们,但是现在,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武阁前三又如何?半步先天苏某都曾杀过。
“王玉,前往镇南侯帐中听命……”
“田道,前往武昌侯帐中听命……”
武阁的成员,在那将军漠然念诵的军令中,一点点减少,最后,就连谢迁也被分配走了,剩下的,只有苏越一人。
中军大营空旷无比,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剩下苏越一人。
“将军,苏某该去哪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苏越心头,他朗声问道。
这将军扬了扬手中的军令,冷声道:“所有人分配完毕,没有你的名字。”
“这是为何?”
苏越皱眉,问道。
他也是武阁成员,军令上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名字,难道是上次得罪了欧阳阁老,他从中作梗?
只是苏越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欧阳阁老是大儒,光明磊落,不会做这种事情。
“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去问问副帅!”
这将军看着苏越,忽然间露出诡异的神sè,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苏越看着他转身进入大帐,眼神也是冷了下来。
等待,默默的等待,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仍然没有任何消息,那个将军进入大帐之后,根本不曾出来。
来来往往的军士对苏越指指点点,什么议论都有。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sè都暗了下来,仍然没有人理会苏越。
“看来,是有人故意与苏某过不去了。”
苏越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似是无奈,但转瞬之间,他又冷哼一声。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难为我!”
从战马上下来,苏越脱下身上沉重的甲胄,拔出腰间的战剑,一步步的朝中军大帐走去。
“武阁成员,苏越求见诸位将军!”
苏越高声喊道,声音传遍四周,不少军士都投来好奇的眼光。
不出所料,大帐之中无人应答,苏越淡淡道。
“不说话?那么苏某便进去了。”
不从大帐正面进入,苏越随便找了个方向,一剑刺去。
刺啦……
守卫大帐的军士还没反应过来,大帐就被苏越划了一个巨大的缝隙,他们刚要喝止,苏越已经一步踏了进去。
“哼,我说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给我消息,原来是在这里快活!”
大帐之中的景象收入苏越眼中,竟是数十名高级将领,吃着大鱼大肉,饮着美酒,却是在赴宴。而那个将苏越带到这里的将军,也在这人群之中,喝的面红耳赤。
这般景象,让苏越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然而总是有清醒的人,一个将领看到苏越提着剑进来,当即站了起来,一拍桌案,喝道。
“大胆狂徒,竟敢携带兵器进入中军大帐,还不快快来人将他擒下!”
轰!
大帐之中不知何时涌出一堆军士,个个都是气息沉凝,训练有素。
“原来如此,你们早就等着苏某踏入此间,然后来拿我。”
苏越看到这些显然埋伏已久的jīng锐,恍然间明白了所有。原来,军令上没有他的名字,就是为了让他感到愤怒和猜疑,而那将领进入大帐之后不出来,便是要挑起苏越的怒火,几个时辰过去后,苏越很容易做出冲动的行为。
正是因为如此,苏越才很容易的刺破了中军大帐,走了进来。
这全是因为守着大帐的军士早就得到授意,不要阻拦苏越,放他进来。
擅闯大帐,死罪一条,苏越只要进来,便可让埋伏好的jīng锐将其擒杀!
一环套一环的算计,就是为了逼苏越到绝境。
“说吧,到底是哪个大将,如此算计苏某?”
苏越冷眼瞥着众人,问道。
如此阵仗,普通人绝对摆不出来,能够利用中军大帐做文章的人,除了征西大将军之外,那副帅,以及八个大将,都能做到。也就是说,算计苏越的人,便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
“贼子休得胡言,还不束手就擒!”
那发号施令的将领压根不曾饮酒,显然是等苏越很久了,一声厉喝之后,立即指向苏越。
埋伏的数十jīng锐都是一流高手,再加上这里的统兵将军,就算是后天强者,也难以脱身。
一时间原本还在饮酒的将领,不知从哪里抽出刀剑,jīng神抖擞的站了起来,杀向苏越。
“不说是么?那我就逼你出来!”
苏越隐隐间有了猜测,这个猜测让他怒意盎然,他决心丝毫不退让,一抖战将,与众人刀兵交击。
虽然这些军士,将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对于苏越来说,却不是什么麻烦。
闲庭漫步一般踏在大帐之中,每一次的挥剑都能刺中人,却是并没下杀手,而只是使其失去战斗力。
一剑挑翻那发号施令的将领,苏越将剑柄搁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
“谁敢上前半步,我便杀了他!”
众人不敢动,或是摄于苏越武力,或是碍于同僚xìng命。
啪啪啪……
忽然间有人拍手,一个面容yīn翳的中年人带着一队将领,走入大帐之中,笑着。
“没想到,你这个逆子居然成长的这么快,数十jīng锐,都拿你不下,颇让本将有养虎为患的感觉啊。”
“副帅!”
所有人束手,冲着中年人躬身一礼。
“建宁侯,果然是你!”
苏越推开挟持的将领,拿剑指着建宁侯,握住剑柄的手都因为大力而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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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心死
看到建宁侯的那一刻起,苏越就明了前因后果。
不死不休的仇敌,怎么样算计都是正常,苏越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这种平静,却像是火山即将喷发的前奏。
“三弟,见到大哥怎么不打招呼呢!”
许久不曾见面的苏武,也是一身戎装,跟在建宁侯的身后。他看着苏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yīn测测的说道。
他曾经是闻名临淄城的天之骄子,雄心勃勃的要摘下内比第一的桂冠,而苏越的横空出世,却将他打落凡尘,沦为世人的笑柄。现在只要知道苏越的人,必然会提到苏越的成名之战,那便是打败苏武!这对于苏武来说,是绝对的耻辱。
而且,苏越是何人?从小到大,苏武可是以欺负他为乐,就像是掌中玩物一般。可是,勋贵内比的对决,却让苏武的这种优越感,这种习惯,破碎的淋漓尽致!
一个废物,转眼间变成天才,而且进境极快,短短时rì就让他望尘莫及。当苏武得知孙瑾死在苏越手中的时候,那种感觉,非常难以言喻,说不上愤怒,也谈不上恐惧,只是一种羞愤堆积的怨毒。
苏越不死,他心难安!
但此刻,他安心许多,因为建宁侯设下的圈套,苏越已经闷头撞了进来。
擅闯中军大帐,这个罪名,足以让他们合法合规矩的当场斩杀苏越。平静许多的苏武,并不介意出言羞辱苏越。
然而苏越却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区区一个苏武而已,蝼蚁般的货sè,这个军帐中,除了建宁侯,谁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看也不看苏武,只是撇了撇嘴唇,不屑道。
“滚开,废物!”
这种姿态,就像是利剑一般插在苏武本就敏感的心中,他当即踏前一步,气的嘴唇哆嗦,指着苏越,大声道。
“爹,杀了他,杀了他!”
“退下!”
苏铁弓喝退苏武,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自从败给苏越之后,苏武的信心,被打击的太大,武功大幅度的下降,甚至连镇南侯世子李岩都比不过了。
而这,全然是拜眼前的孺子所赐!
他第一次,用一种认真,正视的目光,看着苏越,看着这个儿子。
良久,一声嗟叹。
“你,该死啊……”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看似寻常,实则蕴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苏越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虽然他根本不曾在乎过这个儿子,而且现在已经是仇敌,但是,这些血脉之间的联系,却是谁也无法斩断的。面对着眼前这个曾经是废物,现在屡屡让世人震惊的儿子,苏铁弓的心思却是极为简单与纯粹,那便是:
你的命,是老子给你的,那么你的命,也就让老子拿回去吧!
苏铁弓与苏越是一样的人,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后悔。前十八年他坐视苏越生活在屈辱之中,若是现在因为苏越变得强大了,而改变对苏越的态度,或是低声下气,或是摆出亲情诱惑,而达到苏越和解的目的,那么,别说是苏越,就连苏铁弓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说到底,他是一个从贫寒微末的普通人,一步步走到建宁侯这等高位的枭雄。弱肉强食也罢,成王败寇也好,即成的事实,总是无法改变的。或许他会后悔,但这后悔,却不会影响他的决定。
而他的决定,从来都是,要解决这个逆子!
“该死?你是想说,我出生的时候没有掐死我么?还是想说,我跟我的母亲一样,都要被那个贱女人害死!”
苏越每一rì为何拼命修炼,为何屡次犯险,不肯妥协?原因并不仅仅是报仇,报仇是他夙兴夜寐,想要做的事情,却又是他害怕做的事情。因为他的仇人,也是他的亲人!
孙氏,苏文苏武,或许他可以不理会,但建宁侯,毕竟是他的父亲,虽然恨意滔天,但是他仍然是个人,身为人,怎么可能不对父亲抱有幻想?
如果建宁侯休了孙氏,断绝与苏文苏武的一切关系,让苏越回来,那么就连苏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因为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更渴望父亲,这便是掩埋在苏越心底最深处,最见不得人的东西。
无数次幻想与建宁侯生死相对,无数次想着一剑刺入建宁侯的胸膛,但在此刻,真正对上苏铁弓的时候,苏越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哀与委屈。
“为什么,同样是亲生的儿子,为什么你就能容忍我饱受欺辱!”
“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女人,你就能容忍孙氏毒死母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儿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