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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全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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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媚临走前,深深的看了雪衣一眼,那眼神中,满是难以抑制的痛楚与悲伤,那样的楚楚,与之前的娇纵任性刁蛮哭闹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完全无助的脆弱与感伤,像极了……     
  雪衣强压住胸口翻涌的气血,看着那两个侍女带着清媚,使出奇佳的轻功顺着长藤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赶在下班前把第二更送上,汗,擦汗,有意见请提。。       
凤花宫   
  待得清媚与那凤花夫人走得远了,雪衣慢慢的站了起来,轻轻咳了两声,然后踱到了洞口,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支小小的碧竹尖哨,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竹哨声音尖锐悠扬,将沉寂的夜色打破,在山谷间回荡起袅袅余音。     
  夜色中他的神情孤冷,星眸清冷无波,单薄的长衫微微扬起,在空中划些微浅浅的影弧,然而那哨声却带着些激越,似是迫切热烈,急于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便见一抹黑色身影快速从崖下疾攀上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同一只巨大的黑鸟展翼,一转眼的时间,便毫不费力的攀上了洞口。     
  “公子!属下来得晚了,还望公子莫怪。”来人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对雪衣拱手恭说道。     
  雪衣掩着唇轻咳了两下,淡淡说道:“此处隐蔽,一时难以找到也是情理之中,倒是你,我明明有写书信让你回扈阳郡,怎的还没走?”     
  “属下已将数名死士遣了回去,只因担心公子安危,半路折了回来,却在舒伯处听见公子坠崖的消息,属下心急如焚,一直在这附近逗留,若非适才听见公子哨音,恐怕根本想不到公子会在这里。”     
  “也罢。”雪衣剑眉微微颦了起来,“正好我有事要嘱你去办,如今我因运功被人打断创了心脉,若没有你,恐怕也下不去。”     
  “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刑者的命是公子给的,即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黑衣劲装男子原来就是此次参与刺杀的刑者。     
  “倒没什么凶险,”雪衣站直了身子,星眉剑目,玉面流彩夺人心魄,眼里却是无尽的幽潭般漆黑深邃,“我要你细细打探暗门少主清媚在被傲寒收养之前的一切事益和行踪,尤其是她的身份来历,还有,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天生媚骨。”     
  “是,属下近日便去查,公子,我先带你下崖吧,此时夜深凉寒,公子有伤在身,恐怕容易着了风寒。”     
  “你直需带我下崖便是,我还有事情要办,顺便通知暗门的冠玉公子,告诉他清媚目前被凤花宫的人掳走了。”雪衣的声音清冷无越,对于刑者的关心,似乎全然无觉一片漠然。     
  刑者抬头看了一眼雪衣,雪衣做的决定一向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只是一个下属,更无立场去干涉他的决定和动向。     
  却不知他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才会养成如今这般清冷的性格。     
  刑者携着雪衣下了山崖,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递给雪衣:“这是能解百毒的紫玉露,公子拿着或许有用,属下先行告退了。”     
  雪衣接过瓶子,上面还有着刑者的浅浅余温,他眼里似是涌上些许微不可见的温度,点了点头:“万事小心谨慎。”     
  刑者抱了抱拳,便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雪衣抬头看了看已走到天际的明月,精致的下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轻轻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道:“清媚,为你搅这一趟混水,真不知是值,还是不值……”     
  清媚被那两个侍女用丝带缚住,竟生生将她腾空带起一路前行,脚不沾地踩叶而行,如此上等的轻功直叫人叹为观止。     
  如此俊的轻功,恐怕也只有傲寒能与其相比了。     
  一想到傲寒,清媚只觉得整个心都沉了下去,良久后终是把这些琐事抛于一边,眼下她真正应该想的,是怎样从这夫人手中逃出去,她对她尚还客气,并未制住穴道,但她此时全身都还没什么力气,若要强制挣脱,恐怕还是会被抓回来的,权宜之计先敷衍着,等得恢复体力了再作打算。     
  不知被她们带着行了有多久,清媚都以为要走到天亮的时候,终于在一处山前停了下来。     
  山前有几名俏丽劲装女子守卫,见到那夫人的时候都盈盈下拜,凤花夫人点点头,示意那两名侍女将清媚放开。     
  清媚看见小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写就几个大字:凤花宫。     
  看样子,这应该是这夫人居住的地方了,应该是一个门派。     
  凤花夫人走了过来,身姿摇曳浅笑盈盈,伸指啪啪两声点了清媚身上两处穴道,见清媚有些吃惊掩口笑道:“妹妹莫要惊慌,姐姐此举也是情非得已,毕竟心法未到手,姐姐也不知妹妹心里想的什么,先委屈妹妹了。”     
  清媚大惊,暗自责怪自己大意,停手之间却发现全身仍能动,只是真心已被封住,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     
  “妹妹,我这凤花宫虽是小门小派,但一般人也是进不来的,如今姐姐遇上你与算是缘,只要妹妹不拂了姐姐的愿,自当将你奉若贵宾。”凤花夫人盈盈笑道,执起清媚的手,便拉着她向里走去。     
  此时天色也渐亮,些许鱼肚白从东方亮起,行走之间,身边浅花绿草浅香袭来,转了几道山路弯之后,便看见一泊巨大的山内小湖,碧水澄澈游鱼摇蹿,一些穿着一色劲装的女子在湖畔洗着东西,若非她们身佩武器又着劲装,恐怕会让人错觉这是一处世外桃源。     
  湖周栽种了许多不知的的花树,目前正值此树花期,一簇簇浅黄娇嫩的小花攒在一起,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只是隔着这么的距离轻轻一嗅,便觉馥郁无比,清媚只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放松下来,尤其舒服。     
  那夫人看了她一眼,娇笑说道:“此花名叫芙蓉蕊,原是西域异花,我花了数十年的光景才将它栽种成活,着实不易,不过这花虽好,却不宜多闻,否则妹妹到时若要难受起来,姐姐可没法子帮你。”     
  “莫非这花有毒?”清媚一惊,忙用手捂住鼻子。     
  “非毒也,非药也!”凤花夫人吃吃笑道,声音娇腻媚人,“此药是制媚药必备药材,妹妹比不得我们常年闻这花香,故有些影响,不过并无大碍。”     
  穿过重重花树,便看见山体面前一座巨大的石雕大门,凤花宫原来是倚山而建,一切屋宅均是靠凿山开石劈出一大片空间建筑而成,清媚见此景象,不由得暗暗惊叹,如此庞大的山体宫殿,不知道要费多少人力和财物,才能造就如此恢宏的山中石殿来。     
  一进那门,便顿觉丝丝凉意袭来,竟比外面要凉上数倍,幸好里面烛火通明,映着墙上每隔数步便镶嵌着的夜明珠,倒也亮如白昼,而且处处装点浅粉轻纱垂地散落,将原本清冷的石殿衬出几许柔和。     
  凤花夫人牵着她的手,来回绕转,走得清媚快要迷了路,一路上皆是轻纱曼妙的俏丽女子向她们行礼,看来这里全是女子,竟没有一个男的。     
  走到一处石室,凤花夫人按了一下墙上的凹槽,那石门徐徐打开,里面有榻有桌,布置得整整齐齐,浅粉丝缨垂下,淡淡香气萦绕。     
  “妹妹暂且在这里住下吧,先稍作休息,姐姐一会再来找你。”凤花夫人含笑将她推了进去,然后便啪的一声关了门,清媚愣愣站在石室中间,许久之后终于沮丧的坐了下来,看来她被软禁在此了。     
  在室内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能开门的机关,清媚叹了一声气,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衰,原本掉下山崖想着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谁知道误食了那奇怪的果子,力气尽失不说,还被掳到如此奇怪的一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雪衣会不会来救她。     
  眼前浮起雪衣清冷得寡淡的容颜,清媚着恼的抚住额头,他不杀她已是仁至义尽,若要为一个与自己无不相干的人前来涉险,倒还奇怪了。     
  但他应该会通知冠玉吧,冠玉是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不管的,迟早会找到这里来。     
  然而等他寻来,却不知是何年何月,眼下只有靠自己了。     
  清媚盘起两膝,坐在床上试着引导体内的真气,然而所有引导皆如石沉大海,那内力似是被完全压制住了,一点也冲不出来。     
  额上已渐渐渗出细密的汗来,却仍然一点结果也没有。     
  清媚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不能急燥,不能急燥,吸气,吐气,她试着输通自己的经脉,将那被压制住的内息慢慢的引导出来。     
  与此同时,雪衣已然赶到了凤花宫山外,身上的衣衫已经换去,一身白衣飘逸风流,更将他漆黑的眉目衬得风采卓越。     
  “这位公子,凤花宫不能擅入,还请公子回去罢。”一名守山女子娇声说道,雪衣风采如此夺目,只是看上一眼便似是失了心魄,然而凤花宫宫规严苛残忍,稍有不慎便会惹下杀身之祸,因此她虽对这名美若谪仙的男子心存好感,却仍是不敢放了他过去,只是好言相劝。     
  “烦请姑娘通报一声,在下雪衣,要见凤花夫人有要事相商,姑娘只需报上在下名字即可,若夫人不应允,在下再走不迟。”雪衣微微扬起下颌,俊美无匹的侧脸如同冷玉雕琢一般精致无瑕,尽管他仍语调清冷,但那般客气却让人受宠若惊。     
  几名守山女子都脸红了,彼此对望一眼,然后一名女子红着脸拱了拱手:“请公子稍候。”     
  只等了片刻,那名女子便返了回来,娇颜微红气喘微微,她对雪衣屈了屈身:“夫人有请,请公子随我进宫。”     
  雪衣微微扬起唇角,眼中却无笑意,声音清冷剔透:“有劳。”     
  “公子,入宫者不能佩武器,还请公子见谅。”一名女子指了指他腰间精美的长剑,声音恭谨,却轻柔无比。     
  雪衣也未作拒绝,只将腰间佩剑解了下来递给她,举止之间一派儒雅从容。     
  那女子红着脸接过了他的佩剑,向后退了一步:“公子请。”           
作者有话要说:雪衣有爱么? 
弱弱的问一句,捂脸遁走! 
花花哟~~~~~~~~~~~       
闯宫救人   
  雪衣一路随着那女子进了山谷,迎面扑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馥郁香气,眼前映入一大片不知名的花树,雪衣轻皱剑眉,暗暗摒住了呼吸。     
  凤花宫原本就是邪门邪派,所使招数尽是下三滥的媚术迷药,但凡香气馥郁的异花异草,均不可小窥,没准下一刻就会被暗算,雪衣将袖中的紫玉露捏了捏,以防不备之时所需。     
  那女子带着雪衣从花树林中穿过,行止之间,花瓣纷扬洒落,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只是这样漂亮的地方,不知葬了多少男子的尸骨,若说凤花宫是销魂窟,倒不如说是断命谷更为实在,雪衣在武林中听过的凤花宫的污事不少,凤花夫人最喜貌美青年,常常以媚术诱之前来,供她快活之后便一一杀之。     
  雪衣唇角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想他从小便自诩武艺过人才智机敏,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沦落到以色相诱。     
  “公子,夫人就在里面,奴婢就不便相送了,请。”那女子将雪衣带到一间石室面前,微微屈了屈身,按开了门外的机关,石门咯咯作响之时,她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雪衣看着那女子走得匆匆的背影,略一沉吟,便抬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那石门便又关了下来,里面轻纱曼帐四处绦垂,屏风后一个曼妙身影若隐若现,看那身影,的确是凤花夫人。     
  雪衣凝起漆黑的眸子,拱手作礼朗声说道:“雪衣今日冒昧造访,还望夫人原谅则个。”     
  那屏风后的凤花夫人娇笑连连,抬手展臂之间轻纱微摇,说不出的风情:“公子肯来我这凤花宫,是给了本宫天大的面子,何来冒昧,久闻雪衣公子面如冠玉倜傥风流,今日一见才知此言非虚,呵呵。”     
  说话之间又是一连串的娇笑,然后她从那屏风后款款走了出来,细长凤眼妩媚勾人,即便是隔着那层薄薄面纱,仍然感觉得到她脸上的笑意,在看见雪衣面容的那一刹那,竟似怔了一怔,然后笑意更深,却隐隐含着些许凌厉的隐芒。     
  “夫人客气了。”雪衣垂下眼眸,也不等她招呼,便在旁边的小几旁坐了下来。     
  凤花夫人直勾勾的盯着雪衣的脸,一扭三摇的踱到了雪衣面前,却不在他旁边坐下,而是径直走到了他身边,然后斜斜的倚着雪衣所坐椅子,一半身体几乎都要靠在他身上了。     
  “雪衣公子今日前来凤花宫,不知有何要事要与我相商呢?”凤花夫人微微低下头,吐气若兰,几乎帖到了雪衣的脸上,一双勾人凤眼秋波盈盈,赤 裸裸的挑逗。     
  雪衣不动声色的往旁移了移,声音平稳清越:“雪衣此次前来,一为拜访夫人,二,则是为了雨晴之事而来……”     
  “哦?”凤花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转瞬即逝,然后慢慢的起了身,“看来公子拜访是虚,救人才是真啊,没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的暗门少主,竟能与公子有此深交,我倒是很好奇,雨晴早已在武林中销声匿迹几十年,不知道公子对雨晴知道多少?”     
  雪衣微微笑了笑,似常年冰封的雪山刹那融化,如艳阳破雾皎月流彩,他抬起眸子对上凤花夫人的视线,慢声说道:“雨晴分上下两部,清媚只有上半部,而那下半部,正好在我手中。”     
  ********     
  与此同时,烈洪堂主带着大批的天字杀手聚集在凤花宫外,此时前来他几乎倾尽了整个青衣堂的精锐,数百名天字杀手一色黑衣绣梅劲装,神情冷峻箫然肃杀。     
  “冠玉公子,此处便是凤花宫,那凤花夫人骄横□,尤其擅长媚术。”烈洪对冠玉说道,他知冠玉自小与清媚一起在岛上长大,对武林中事所知甚少,虽然暗门天字杀手皆是精锐,但若要一举攻下凤花宫,恐怕也并不容易,毕竟凤花宫的势力也是不同小窥,否则也不会以邪派著称而在江湖中生存如此之久。     
  “不管那凤花夫人擅长什么邪术媚术,她犯的最大的错就是掳走了媚儿。”冠玉鹰眸泛冷声音低沉,面容冷毅无绪,这一天一夜,他一直都没有停止寻找清媚,若说清媚坠崖几乎让他崩溃,那么凤花夫人掳走清媚,却是让他怒火急涌,堆积了一天一夜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几欲决堤。     
  冠玉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身后数百整装待发的天字杀手,一字一句,冷冽逼人:“此次攻山势在必得,只要能救出少主清媚,必有重赏!若有人阻拦,杀无赦!”     
  此时的冠玉面容清冷,眸中的神色竟似俯视天下,傲然绝世,竟似有着王者之风与无人能及的霸气,烈洪心里一凛,这神情,这神色,竟与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若事后门主有所怪罪,皆由冠玉一人承担,即便是踏平这凤花宫,我也要救媚儿出来。”冠玉看了一眼有些发怔的烈洪,便转身带着一群杀手冲进了谷内。     
  烈洪看着大批天字杀手纷纷涌进了谷内,眼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良久长叹一声:“门主,若此人不能制御,便是养虎为患啊……”     
  *********     
  清媚独自呆在石室中,并不知道外面的变故,她不知道雪衣已经来到了凤花宫,并不知道此时的冠玉为了救她已生了浓冽的杀机,欲要铲平这整个凤花宫。     
  体内的真气又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引导之下渐渐有了些许通游,然而那股真气却很微弱,远远不能让她从这四面密封的石室逃出去。     
  反倒是越来越觉得全身绵软无力,昨晚吃了药果之后的那种感觉又慢慢的上来,清媚努力了数次无果之后,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床榻之上,几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花宫最喜用媚术和媚 药制人,因宫内女子常年与那芙蓉蕊相伴,倒也习惯了那股子味道,室中芬香皆从芙蓉蕊上所取,因此这室内生香皆是春毒,嗅得久了,便慢慢有了药力。     
  清媚难耐的卧在床榻之上,她尚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更不清楚自己心里迫切的需要着什么,只是紧紧攥住身边的被褥,全身燥热得让她几乎快要崩溃。     
  若是小哥哥在就好了,清媚迷迷糊糊的想着,脑海里,却浮出另一个人的脸,清冷剔透精致如玉,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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