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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雨荷见他着急,忙止住笑容,说道:“穆公子你看,这三人的身材和我们差不多,刚才严师兄说起,岸边还有艘大船,我想定是这些人的接应之船。我们不如将他们的外衣解下,化妆成他们的模样,随那船离岛,直捣贼人的巢穴,你看怎样?”
穆少言一听顿时又惊又喜,但略一沉吟又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既是同伙,那船上之人定然与这几人非常熟识,我们即便换了他们的衣服,也未必不会被他们识破呀。”
聂雨荷道:“我自小和父亲学了一些易容之术,手段还算过得去,公子若是相信我,那我们就不妨冒险一试。”
严烈在一旁道:“公子,我觉得聂姑娘说得法子可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就这么办。”穆少言用力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道:“姑娘的手段委实高明,在下当然信得过,只是若被那些人察觉识破,反倒会连累聂姑娘,这让在下如何过意得去。”
聂雨荷笑道:“公子不必太过客气,我既主动要求相助公子,自不怕什么连累不连累。既然这样可行,那就麻烦严师兄去找些水来,不用太多,有一点便行。”
“这个方便。”严烈应了一声,转身奔出了树林。
由于三人皆是男子,聂雨荷不便动手,便由穆少言将他们身上的外衣脱下。那名被制住穴道的黑衣人眼睁睁看着穆少言从自己身上扒下衣物,不知下一步将会被如何处置,眼神里全是惶恐之色。聂雨荷伸手疾点,却不禁发出“咦”的一声,对穆少言道:“穆公子,看来你穆家的点穴手法很是独特,你来解吧,我要审问审问他。”
穆少言微微一笑,在那黑衣人胸前连拍了两下,那黑衣人“哦”的一声长吐出一口气来,但是身子还不能动。
聂雨荷遂压低了声音对他厉色问道:“不准叫,否则马上没命。”黑衣人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分声张之势。
见他还算老实,聂雨荷又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照实回答,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听明白没有?”
黑衣人忙又点头,聂雨荷低叱一声,扬手便是一拳打在黑衣人的肚子上,拳力虽然不重,但立时打得他痛断肝肠,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来。聂雨荷双目一瞪,喝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明白没有?”
那黑衣人终于明白过来,强忍疼痛,小声道:“是是,小的明白。”
聂雨荷狡黠地一笑。穆少言看在眼里,心道:“这聂姑娘还真是霸道。”
聂雨荷从穆少言手上拿过匕首,“唰”地一声抽了出来,指着那黑衣人的鼻子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都叫什么,来此为了何事?”
黑衣人“嗯”地略有迟疑,猛然间白光一闪,自己大腿上已挨了一刀,鲜血迸溅,疼得他“哎哟”一声,却又不敢放声大叫,苦于身体被制,想去摁抚伤处也是不能。他再也不敢迟疑,忙道:“我等都是天泽教的,我是周春生,他叫李龙,他叫杨明”他用眼神一一望向刚刚被聂雨荷杀掉的另外两人,说道:“我们都是跟随副教主来寻找这把匕首的。这把匕首本乃是本教传教之刃,失落在了岛上,圣教主有命,务必寻回,因此派副教主带领我等前来找寻。小的只是受命而为,还望姑娘、公子饶命呀。”
听到这里,穆少言心头一紧,忙在一旁插话问道:“你们教中的匕首怎么会失落在此,这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周春生瞅了瞅聂雨荷,聂雨荷冷笑一声,说道:“这位公子问你什么,你也要如实回答,快说。”
周春生忙对穆少言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本教圣教主亲自率队来到这个小岛,说是要夺取什么宝物。那日小的奉命守船,并未上岛。后来听教中的兄弟说,圣教主在岛上跟一位姓穆的老头动了手,那姓穆的好生了得,听说在与圣教主争斗之前就已经受了伤,但仍然和圣教主拼斗了多时,打得昏天黑地的。后来,本教副教主和两位护法一同上前,四人合力才将那姓穆的抓住,给生擒了回去。”
059 易容之术()
听周春生如此一说,穆少言惊惧的同时又稍感安慰,父亲果然是被天泽教掳去,但金无常既未在岛上杀了父亲,想必父亲的性命一时无碍。
穆少言又问道:“还有一个姑娘呢,也一同被你们抓去了吗?”
周春生摇摇头道:“这个小的不知道。”聂雨荷一晃手中匕首,周春生登时吓得低声叫道:“小的真的不知道,没听说岛上还有什么姑娘,还请这位姑娘饶命!”
穆少言挥手止住了聂雨荷,刚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知明如月的遭遇如何,若没被天泽教掳去,难道是已经遇难了不成?他愠怒道:“那你们教主来此,究竟是为了夺取什么宝物?得手了吗?”
周春生道:“这个小的就更不知情了,小的在教中身份低微,不敢多打听,只是跟随听命罢了。”穆少言听他所言不似说谎,接下来却不知再问些什么,长出了一口气,看看聂雨荷。这时,严烈已转了回来,手中托着一碗清水,想是从小院中取来的。
聂雨荷见穆少言不再问下去,便冷冷地对那周春生道:“你们的副教主叫什么?你们三个在教中是何职位,此行总共来了多少人?”
周春生忙道:“副教主唤作韦天龙,是圣教主的师弟。小的三个都是隶属本教顺风堂下的小卒而已,无甚职位,我们这次返回来,是由副教主和顺风堂堂主赵化鹰带队,一共来了四十多人。”
穆少言暗赞聂雨荷心细,将周春生所言俱都细细记下。聂雨荷忽地向周春生冷笑道:“很好,你既讲了实话,我就放了你吧。”
周春生一听自己还有生还的希望,当真是喜出望外,忙连声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多谢公子,多”他的最后一个“谢”字还未出口,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登时顿住,一抹鲜血从颈部飞射出来。聂雨荷手腕微动,早已一刀划出,取了他的性命。这匕首果然是一把宝刃,杀人之后竟丝毫不带任何血迹。
穆少言惊道:“聂姑娘,你既已答应放过此人性命,怎的又杀了他呢?”
聂雨荷将匕首归鞘,递还给穆少言,脸上转冷为笑道:“穆公子,你的心地太过良善了。放了他,怎么放?放到哪里呀?此时若不杀此人,放虎归山,必留后患,我们既要假冒他们,必须先将他们除去,此事可万万大意不得。”
严烈也在一旁道:“公子,聂姑娘说的有理,这四人乃魔教教徒,平日定然作恶不少,也算是死有余辜。”穆少言叹了口气,见人已经杀了,遂也不再多说什么。
聂雨荷变戏法般地掏出几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各自倒出些用量不等、颜色各异的粉末来,然后倒入严烈端来的清水中,将之搅混成糊状,便对着那三名黑衣人模样在穆少言、严烈和自己脸上涂抹了一番。若说是给穆少言和严烈易容还算方便,给自己就要麻烦了许多,此处又没有镜子可以对照,但聂雨荷信手拈来,甚是自如,直看得穆少言和严烈惊叹不已,暗称神奇。
穆少言只觉聂雨荷应手之处,发出阵阵凉意,那些涂抹之物见风即干,只一会儿工夫,再看严烈和聂雨荷,分明已成了李龙和杨明的样子,相貌神情竟有如再造一般,那自己自然就是周春生了。严烈也在一旁打量了穆少言与聂雨荷一番,连声道:“像,像,真是太像了,聂姑娘好手段,当真出神入化!”聂雨荷微微一笑,说道:“穆公子,严师兄,此物不怕水,却是遇酒即化,务必小心。”
三人将三名黑衣人的尸体简单地用落叶遮盖了一下,穆少言对聂雨荷道:“聂姑娘,你的宝剑太过显眼,看来是不便携带了。”
聂雨荷看看手中的霸图剑,点点头道:“对,那就将它暂且放在此处,我们回来时再取吧。”于是,三人在树林中转了转,找了一棵最为粗大的古树,将宝剑埋于树下,聂雨荷又用匕首在树干上划了个十字,做了个记号。
收拾停当之后,三人互视一眼,起身穿过树林,来到岸边,果然看到一艘大船正停靠于此。这船好不威风,船头雕龙刻凤,舱顶锦旗飘扬,中间一面黑色大旗,写着斗大的一个“金”字。整个船身俱是用上等实木打造,由红黑两色漆过,上红下黑,帮舷镶金,高矗着大大小小十几面船帆,两侧伸展出数十支长长的木桨,一看便是一艘常于海上往来的快船。
穆少言细看船上,只见黑影憧憧,不下数十人,看来那周春生所言倒确是属实。这时,船头已有人看到了他们,高声招呼道:“周老三,你们总算回来了,副教主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东西找到了吗?”显是已经把他们当成了那三名黑衣人,并未看出什么破绽。
穆少言忙拿出匕首向船头那人晃了晃,心里想着刚才周春生说话的样子和语气,硬着头皮道:“找到了,在这里。”
那人闻听此言,兴奋地大声道:“太好了,这下圣教主可以放心了。周老三,你们快点上来,我这就去禀报副教主。”可能是太过激动,丝毫没有去注意三人有什么变化。
船上放下了软梯,穆少言与聂雨荷、严烈眼神相遇,心中俱道:“这下可当真是要深入虎穴了。”三人顺着软梯登上了船头,只听船舱里有人叫道:“周老三,快把匕首拿进来。”穆少言促狭间忙看了看聂雨荷,聂雨荷轻轻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穆少言走进舱中,顿觉一阵暖意袭来。他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舱内很是宽阔深大,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十分华丽富贵。舱内并不怎么明亮,穆少言斜目微视,发现舱壁两面均悬挂着半透明的软帘。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定,垂首肃立,双手恭敬地呈上了那把匕首,只觉有人快步走近,轻轻“哼”了一声,将匕首取了过去。
穆少言微微抬头,只见对面约有两丈远处,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桌子,桌后有一张檀木大椅,上面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开外,身材壮硕、浓眉虎目的中年男子,不用问,此人定是天泽教那位副教主韦天龙无疑了。而大桌两侧各有一排四个小桌,小桌后则对应放置着圆凳,临近里面的凳子上坐着三名黑衣人,另有一名黑衣人正将匕首交与韦天龙。穆少言心想,这韦天龙既是金无常的师弟,武功定也是极强,当下敛气凝神,不敢露出半点情绪波动来。
060 深入虎穴()
这时,韦天龙左手的一名黑衣人高声喝道:“周老三,怎的找回了宝贝,架子也大了,见了副教主竟不施礼,看我回去怎么处置你!”
穆少言一惊,听他的口气,倒像是周春生口中的顺风堂堂主赵化鹰的。他哪里晓得这天泽教有什么礼数,想起周春生刚才自称“小的”,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上施礼道:“小的见过副教主。”
赵化鹰又喝斥道:“什么小的、大的,你脑子进水了么,见到教中上司,应自称‘属下’,怎的连规矩都不懂了。”
穆少言给他一说,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忙道:“是,是,属下明白,只是刚刚找到了圣教主的宝贝,心中欢喜,一时说错了话,这小的不属下无礼,还望副教主、赵堂主开恩,万勿责罚属下。”心中不禁连连暗骂周春生不止,忽又想起,周春生并非自己属下,故而才向自己自称“小的”,不由又暗自哑然失笑。
居中而坐的韦天龙忽地“哈哈”一笑,手中把玩着那把匕首对赵化鹰道:“好了,好了,和这小子置什么气。周老三,你们几个干得不赖,回到教中自有重赏。好了,快滚出去吧。”
穆少言恭声答道:“属下多谢副教主,多谢堂主。”忙起身掉头退出舱外,边走边听那韦天龙对赵化鹰道:“赵堂主,吩咐下去,可以开船了。”
化鹰答应一声,也快步来到了舱外,对着船头几名黑衣人高声喝道:“副教主有令,即刻开船返回圣教。”
那几名黑衣人忙传令下去。这些天泽教的教众显然平日训练有素,不一会儿,十几面大大小小的船帆便“扑拉拉”地张扬了起来,迎风猎猎振荡。负责划桨的教众们则整齐划一地喊起了号子,船桨随之划起,搅动得海水“哗哗”作响。大船的船身略晃动了几下,便悠悠地离了岸,离岛入海而去。
穆少言与聂雨荷、严烈躲在船尾的一角,不敢相互交谈,更不敢与那些黑衣教众搭话,好在这些人分头做事,并不搭理他们。大船渐行渐远,穆少言与严烈俱是自小便住在海岛之上,对海路很是熟捻,见这船乘风破浪,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驶向东南方向的深海里去。聂雨荷却是陆地上生长,哪里习惯这样的行船,她悄悄抓住穆少言的手,小声道:“有点晕!”穆少言忙将她的手臂挽住,亦是小声道:“你切莫向船边近海里看,闭目调息,我发功助你。”说着,将一股绵泊沛然之力传入聂雨荷体内。聂雨荷听了穆少言的话,靠在船帮处闭目调息,若不是易容成了杨明的模样,怕是已被穆少言看出自己脸上的一抹晕红来。
大船行了约莫三四个时辰,早已抵达了大海深处。穆少言和严烈远远的看到海面上浮现出一个岛屿的轮廓。这岛显然要比乾明岛大的多,陆海一线竟是望不见边际,岛上怪石嶙峋,奇峰陡峭,海浪被大风裹挟着不断拍向崖岸,伴着激啸之声,卷起阵阵的浪花,将崖岸边的石壁冲刷得甚是光滑。又过了一会儿,大船“咯噔”一声,似是撞上了什么物事,聂雨荷忙睁开双眼,发觉船已停住靠岸了。
顺风堂堂主赵化鹰招呼一干人等下船,几名黑衣教众忙着搭设踏板。这时,又有一位中年黑衣人带着几名教众从岛上迎着走了过来,边走边向赵化鹰笑着打招呼:“赵堂主,韦副教主也一起回来了么?看你这么喜兴,一定是东西找到了吧,哈哈。”
赵化鹰还未及答话,韦天龙已从船舱中出来,对那中年黑衣人道:“廖堂主,东西找到了,你与赵堂主随我一起去见圣教主吧。”
廖堂主面色大喜,忙躬身施礼道:“属下恭喜副教主寻到圣教宝物,这下圣教主定会高兴了。”
韦天龙哈哈一笑,说道:“是呀,师兄自从在乾明岛与那姓穆的老儿一战,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这下寻回了传教之刃,自然高兴了。”他转头又对赵化鹰道:“赵堂主,你叫上周老三他们,一起去拜见圣教主。”
赵化鹰躬身应“是”,扬手招呼穆少言三人,口中哟喝着:“周老三,没听见副教主的吩咐吗,还不快快跟上。”
穆少言与聂雨荷、严烈忙亦步亦趋地跟在韦天龙、赵化鹰和那姓廖的堂主身后,随他们去见天泽教教主金无常。穆少言心中暗想,“这倒也好,可以直达这天泽教的总坛所在,免得再去费力寻找了。只不过自己曾与金无常交过手,这魔头武功甚高,我们三人可别露出什么破绽才好。”想到此,又偷偷瞄了聂雨荷一眼,发现聂雨荷也正看向自己,目光从容镇定,当下也略放下心来。
三人跟在韦天龙等人之后,发现这座岛上没有多少树木,纯是一座石头岛,上岛之路极为险要,连续折了许多陡峭的弯道和直坡才渐渐行至顶部。岛顶处倒是有一处方圆约莫十丈左右的露台,露台背后是一块巨大的石壁,高高地矗立在众人面前。
穆少言抬眼望去,只见石壁表面光滑如镜,已然将前方的道路完全封死,心中大为疑惑,暗道,“已经没路了,难道天泽教的总坛就是这处露台不成?”却见韦天龙走到对面的石壁右侧,抬手扣住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柱,用力向外一拔,随着“咔”地一声轻响,石壁中间竟裂开了一道缝,紧接着便悄无声息地向左右分开,原来这里竟然是一道石门。穆少言与聂雨荷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暗暗称奇。
众人进入石门之后,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韦天龙又在石门内壁与外壁对应的位置,抓住另一凸起的石柱向内拔动,那道石门便又悄然合上。众人脚下是一条宽大的通道,一直向下延伸开去,而通道的两壁之上,每隔丈余远便燃着一支粗壮的火把,照得通道里一片光明。
众人沿着通道石阶向下走,愈走愈深,原来这天泽教的总坛竟是建在石壁的内部。穆少言悄悄伸手触了一下身旁的墙壁,只觉寒凉彻骨,偷偷回头看了看聂雨荷和严烈,三人相互轻轻点点头,不敢多言。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又拐过一个直弯,前面忽地豁然开朗,灯火通明,一个阔大的厅堂呈现在众人面前,而脚下的石阶从石厅中部穿过,尽头处又是一面巨大的石壁。在这石厅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火炉,火苗蹿得老高,两侧各站立着四个劲装打扮的黑衣人,面无表情,束手侍立。正面石壁的下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虎皮高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