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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掌法,好掌法,穆家的混元金刚掌真乃当世绝学,罗某佩服之至。唉,可惜呀,以穆公子的身手,竟不能为本教所用,偏偏要成为本教的敌人,实在是可惜呀。”笑容倏地一收,又冷冷地道:“不过,罗某劝你还是先不要急着动手,现在你的老相好和你的师兄可都在罗某的手上,今晚若不交出易筋经,恐怕明天不,永远,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哦,对了,连你们这些人能不能下得了少室山也是难说呀。何去何从,还请穆公子仔细斟酌,罗某大仁大量,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考虑考虑吧。”说完一摆手,魔教教众纷纷亮出兵刃,虎视眈眈,全都对准了圈中的穆少言等人,只待罗天雷一声令下,便会群起而攻之。
穆少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聂雨荷、杜月霞、冷青云、英儿以及灵梦双鬼围在他的左右,亦都凝神戒备。忽然,众人耳中听到了一种极为细微又非常清晰的声音,正是穆少言在对大家说话,但穆少言站在那里却并未发出半点声响。
穆少言的声音说道:“现在敌众我寡,魔教又是有备而来,于我们大为不利,大家切勿轻举妄动,看我眼色行事。擒贼先擒王,过一会儿我会直取罗天雷,吸引魔教教众上来救护。请灵梦双鬼二位前辈助我一臂之力。雨荷,你负责偷袭明如月,争取将她抓住,若是力不可及,便速速退走,切勿冒险。冷前辈,你护住杜小姐和英儿退下山去,大家一起冲到山下会合。”
众人见穆少言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布置妥当,不禁轻轻点头,只是不知穆少言是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均是暗自纳罕不已。原来,穆少言所用的正是其先祖穆承志独创的绝学之一“玄语天音”,发功者无需张口说话,只要将心中所想之言,以绝高的内力传入他人之耳即可。江湖中知道这种功夫的人寥寥无几,穆少言自出道以来,亦是首次使用。
双方静默对峙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罗天雷忽然一振衣袖,“哈哈”笑道:“时间到了,穆公子考虑好了吗?”
他的笑声尚未落下,眼前忽地一花,穆少言竟已站到了对面。罗天雷面色大变,惊叫一声,忙向后抽身撤步,身旁的四大尊者反应亦是奇快,四人几乎同时出手救援,八臂八腿齐向穆少言身上招呼过来。
“动手!”穆少言怒喝一声,连续拍出四掌,分袭四大尊者,这四掌异常刚猛,凝聚了穆少言十成功力,激荡得空中风雷之声大作。四大尊者均不敢硬接,纷纷闪身避害,就在此时,灵梦双鬼“哈哈”、“嗬嗬”两声怪笑,身影如两条黑线,也已射到了怪石之上,向来笑出掌、向来哭踢腿,又是一人对付两个,缠斗住了四大尊者。聂雨荷则抽出霸图剑,迎风一剑疾斩,一道凌厉无匹的强大剑气直将近身的两名魔教教徒斩成了四断,随即飞身跳上怪石,霸图剑势不可当,直取明如月。
然而,明如月因没有听到罗天雷的号令,兀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聂雨荷的身法极快,转眼便到了她身边,收剑出指,闪电般连点了明如月周身几处大穴。
聂雨荷也没想到会如此轻易地便拿住了明如月,不由大喜过望,顺手将她向上一提一推,抓住她的腰带,随即又劈出几剑,划出几道弧形的剑气为自己开路,飞身冲下了怪石,直奔山下而去。
冷青云在怪石之下也使出了看家本领“凌风手”,虚空疾点,点倒了距离自己较近的几名黑衣人,对杜月霞和英儿说了一声“快走”,护着二女疾速地向山下奔去。
穆少言见聂雨荷得手,心头顿时为之一松,双掌连拍,将周围的几名黑衣人打得横飞出去,冲着还在酣斗的灵梦双鬼高喊了一声“走”,随即冲下了怪石。
罗天雷被眼前所发生的情景惊得呆住了,竟然忘记了向四小公子发出口令。四小公子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四大尊者本来就不是灵梦双鬼的对手,此番再战心中皆已怯了几分,在灵梦双鬼的贴身缠斗之下节节败退,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灵梦双鬼听到穆少言招呼,发出几声“哈哈”、“嗬嗬”的怪笑,一个掌拍封不周和连仲,一个腿踢孟和与梁雄,逼得四人后退几步,他们兄弟二人则飘然飞出,竟比先行离开的穆少言还要快了许多,一溜烟儿地便没了踪影。
112 无药可解()
看到穆少言等人居然全身而退,追之不及,罗天雷心头好不郁闷,但转瞬又长声大笑了起来,冲着穆少言等人远去的方向朗声喝道:“穆公子果然好手段,一路走好,恕罗某不远送了。不过别忘了,你那师兄严烈可还在罗某手中呢,哈哈哈。”
穆少言边退边留神身后,幸好魔教教众并未追来,于是展开轻功疾速下山。虽然天黑路险,但以他的功夫自是不在话下,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来到了马车边,灵梦双鬼则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了。穆少言心中暗赞,“这二人的‘鬼影神形’委实是举世无双,无人可及。”
看到穆少言下来,灵梦双鬼齐声怪笑,向来笑道:“穆公子,跑得挺快嘛,我看你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假以时日,一定能超过我们兄弟,哈哈。”
向来哭也道:“不光是轻功厉害,对了,穆公子,你刚才使得什么神奇功夫,竟然不张嘴便能说话,可真是高明的紧呢,嗬嗬。”
穆少言忙上前道了一声“辛苦”,又说道:“刚才在下用的是家传的‘玄语天音’,但之前从未用过,能够传入大家耳中,也算侥幸。对了,其他人还没回来么?”玄语天音乃是穆家绝学,他不愿多做解释,显弄本事,好在灵梦双鬼胸无城府,倒也不再细问下去。
灵梦双鬼摇摇头,刚要说话,一阵衣袂声响,原来是冷青云带着杜月霞和英儿回来了。冷青云手中还举着一只火把,立时将众人所在之处照得明亮了起来。
看到穆少言与灵梦双鬼,冷青云忙道:“二位先生和公子先到了,老朽无能,无功而返,慌乱之中只趁机抢得了这只火把,惭愧。”
穆少言却暗赞冷青云心细,说道,“冷前辈过谦了,现在就剩下雨荷和月儿还没回来,有了冷前辈的这支火把,她们下来后就能一下子看到我们了。”他虽然知道聂雨荷挟持着明如月必会走得慢些,但心中还是十分担心二人的安危,想了想又道:“各位请在此稍候,我去迎迎他们,大家多加小心。”说着便又要上山。
灵梦双鬼各自怪笑了一声,向来笑道:“公子毋庸担心,这事由我们兄弟去便是了。”向来哭道:“就是,此等小事,何需公子出马,再说,那聂姑娘的身手也不错,不会有什么事的。”二人的话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众人只得在山下等待,穆少言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万分焦躁。正在这时,冷青云指着远处的道:“穆公子,他们回来了。”穆少言忙转头望去,远处果然飞速赶来几条影影绰绰的身影,正是灵梦双鬼和聂雨荷,顿时放下心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片刻之间,几人已到了近前,只见向来哭手中提着明如月,宛如老叟提着一个孩童一般,向来笑则轻扶着聂雨荷的肩膀,看样子她似是受了些伤。
穆少言本已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雨荷,你受伤了么,不要紧吧?”
聂雨荷见他不顾明如月,而是先问自己的情况,心头一热,轻声道:“不碍的,只是天黑路滑,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过一会儿便好了。”穆少言听她如此说,心中略感安定,忙替换下向来笑伸手扶住了聂雨荷。
聂雨荷又道:“刚才我已经点了明姑娘身上几处穴道,但她服过‘绝情合欢散’,恐怕点穴之力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赶快下山再说吧。英儿,你去扶着明姑娘。”英儿撅着小嘴点了点头,从向来哭手中接过明如月,颇有些吃力地将她半扶半抱在自己身边。
回去时虽少了一个苦慧,却又多了一个明如月,马车上依然有些拥挤。好在明如月一直昏迷不醒,被英儿连拖带拽地拉到了车厢内的一角处。上车时,穆少言借着火把之光仔细地端祥了一下明如月,见她双目紧闭,脸色异常苍白,浑身软软地靠在英儿肩上,形容甚是憔悴,竟比当日在乾明岛上分别之时瘦了一大圈,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看着看着,穆少言心头一酸,眼圈已有些红了。
车马甫一起动,英儿忽地问道:“对了,严大哥还在罗天雷手中,怎么办?”
穆少言沉吟片刻,说道:“罗天雷一日未得到易筋经,应该不会把严师兄怎样,我们还是先回镇上,救治好月儿再说吧。”
经过一夜的登山、激战,众人已是疲惫不堪,杜月霞与英儿更甚,聂雨荷还扭伤了脚,虽然不算严重,但毕竟是受了伤。回到如意客栈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灵梦双鬼径自回房,冷青云先行告辞,带着杜月霞返回杜府。杜月霞本来不想走,但想想留下确又有些无趣,也就顺从的和冷青云一起回家了。英儿扶着聂雨荷进房休息,穆少言则将明如月扶到了自己房中,安放于床上。
夜色深邃,万籁俱寂。穆少言坐在床边看着明如月,想到分别多日,尚不知她独自一人在外吃了多少苦头,又不幸落入了魔教手中,还被施服了“绝情合欢散”,一时间百感交集,满腔的怜爱之情顿时化作了伤心之泪,默默地滚落下来。
天光刚一放亮,聂雨荷便推门进来,看到穆少言犹自一人坐在床头发呆,知他定是一夜未睡,心中甚是关切,忙柔声问道:“穆大哥,你还好么?”
穆少言缓缓抬起头,轻声叹道:“没想到月儿竟会落到魔教手中,哦对了,你的脚可好些了么?”
聂雨荷见他此刻还惦记着自己的伤情,微微笑道:“本就伤得不重,歇了一夜,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明姑娘醒了吗?”
穆少言摇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对了,雨荷,你可知道这‘绝情合欢散’有什么解药吗?”
聂雨荷轻轻摇头叹道:“‘绝情合欢散’乃是当年金合欢研制的独门邪药,从未听说过有药可解,况且服药之人,功力会大增数倍,倘若真有解药的话,那这解药之力说不得会将其全身功力化去,势必更加凶险。”
穆少言惊道:“这么说,难道月儿要一生神智不清,听那罗天雷的号令不成?!”
113 施治之策()
聂雨荷看着穆少言,沉吟了半晌,方才幽幽地说道:“这倒也未必,我以前曾听爹爹说起过,解救服用‘绝情合欢散’之人还有一个法子。”
“是吗?什么法子,快说。”穆少言闻言大喜,急切地问道。
聂雨荷道:“不过,这个办法异常凶险,据爹爹说,尚无人用过。”
穆少言一愣,但一想到明如月或许有救,哪里还顾得上凶险不凶险,忙道:“到底是什么呀,雨荷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
看到穆少言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知怎的,聂雨荷心头竟微微一酸,但还是沉静地说道:“就是需要另外一名内力上乘的高手,以其全身真气贯输于此人体内,将这邪药的毒性逼迫出来。不过,使用此法有两个难题,一是若另外这人的自身功力不够,必然会反受其害,被对方体内的‘绝情合欢散’之毒反噬,落得相同的下场,甚至会更加不堪;二是即便另外这人的功力够高,能够将‘绝情合欢散’之毒逼出,也会大损真元,甚至会有自伤心脉之虞,亦是万分危险。再有,即便这两个难题都能解决,那服药之人的功力怕是也会折损大半的。”
穆少言“噌”地站起身来,对聂雨荷道:“只要有法可用便好,就让我来试试吧,只是不知要怎样施治才好?”
聂雨荷好像早知他会如此,一点也不意外,只道:“可是,假如你被明姑娘身上的‘绝情合欢散’之毒反噬,那该如何是好?即便你能将她身上的毒性逼出,那你自己的真元也会严重受损呀。”
穆少言想也不想,坚定地摇摇头道:“眼下已顾不了这么多了,魔教环伺在侧,虎视眈眈,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月儿再落入魔教之手吧。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试。”说完,穆少言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双手扶住聂雨荷的肩头,又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将如何施治之法告诉我,并在一旁为我护法,好么?”
聂雨荷见穆少言心意如此坚决,知已无法拦阻,低下头轻声自语道:“看来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呀!”
二人沉默了片刻,聂雨荷抬起头来,望着穆少言的眼睛说道:“其实如何施治我也知之不祥,不过,一般运功为他人疗伤,大概应从任、督二脉入手。穆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明姑娘的安危,也不再拦你了,我替你护法就是,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呀,万一感觉不妙,一定要及时收功。”
穆少言亦知此番为明如月运功逼毒定然凶险至极,倘若自己险遭不测,那后果委实不堪设想,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说什么也要试试了。想到这里,便对聂雨荷道:“我会把握好分寸的,你若还是不放心,不如把灵梦双鬼二位前辈也请来,有你们三人在此为我护法,相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聂雨荷点点头,依言去了。过了一会儿,她与灵梦双鬼来到穆少言房中,想是已将穆少言要为明如月运功逼毒之事告知了兄弟二人,他们此时亦不再如常说笑,进屋后只向穆少言点了点头,表示已知事关重大,定会全力以赴地为穆少言护法。
于是,穆少言盘膝坐于床头,将明如月扶坐而起,双掌分别扣在她的任、督二脉交汇之处,调息吐纳片刻,便将一股绵然纯正的上乘真气缓缓地贯注于她的体内。
灵梦双鬼分别站在床边,聂雨荷则守在门口,三人均是凝神注目,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恐惊扰了穆少言运功施治。
穆少言将自身内力缓缓注入明如月体内,感觉初时极为顺畅,可以清晰地体会到真气从明如月任、督二脉贯之于其全身经络,丝毫没有半分阻滞。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明如月的额头和脖颈之处渐渐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直流到衣领之上,而穆少言的头顶上也冒出了丝丝白气。白气初时较为散乱,后来慢慢地凝成了一条直线,笔直地冲起有半尺多高。聂雨荷心中暗道,“没想到穆大哥的内力竟如此深湛,这等修为即便和爹爹比起来,怕是也不会差吧。”
突然,穆少言的身子轻轻晃动了一下,头顶上的白气随之蓬然飞散,脸色也一下子变得苍白。聂雨荷心中大惊,灵梦双鬼也有些纳罕,本来还是好好的,怎的突然之间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其实,穆少言自己倒并未觉得怎样,施功于明如月后程时,自己的真气突然受到了其体内另一股真气的阻挡,他只道是“绝情合欢散”之药力所致,立刻强行突破,而明如月体内的这股真气一阻便退,自已的真气进一分,它便退一分,此消彼长,渐渐地被逼迫得无路可退,又重新转回与自己的真气相抗衡。两股真气在明如月体内冲撞了一会儿,阻挡之力便化为乌有了。穆少言将其化解掉之后,头顶的白气又开始凝聚起来,再度变为了一条直线,脸色也逐渐转为润常。
又过了一阵,穆少言感到自己的真气在明如月体内愈来愈运转自如,再无半分阻滞,也不知是否已将“绝情合欢散”的毒性逼了出来。令人困惑不解的是,自己虽然全力施为,但并不像聂雨荷所说的那样真气大为受损,反而有一种源源不绝、绵绵不息之感。而他身前的明如月,却早已是汗透全身,摇摇欲坠。穆少言以为自己所发的内力还不够,只得继续加强输入。
明如月忽然身子一震,继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无论是穆少言,还是聂雨荷与灵梦双鬼,均一下子愣住了。聂雨荷反应最快,忙对穆少言轻声道:“她醒了!”
穆少言不禁大喜过望,知道需要立即收功,但他生怕收得快了,会使明如月受到伤害,只得强抑着心中惊喜之情,缓缓地将自己的真气一点一点收回。
穆少言的双掌刚刚离开明如月的身体,明如月便摇晃了一下,歪倒了下来。聂雨荷早从门边一个箭步抢了过来,伸手将之扶抱在怀里,同时关切地问道:“穆大哥,你觉得怎样了,还好吗?”
穆少言点点头,抽身下床,与聂雨荷一起将明如月轻轻地平放于床上,轻声问道:“月儿,你可醒了,还认得我么?”
明如月通身是汗,虽然双眼已经睁开,但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毫无血色。聂雨荷见状,忙将床头的锦被拉开,盖在明如月身上。明如月愣了一会儿,忽地眼珠一转,泪水已滑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