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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黄光大盛,随后便是如是一埋雷霆般的巨响,紧接着一道极其耀眼的白光便刺穿天际。
慕容青远手持一柄玉骨白纸伞踏空而立,脸色已显苍白,面颊更带着一道伤口。可他立足刚稳,便看见一道乌光带着残影直向他疾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六道魔身!”
慕容青远大惊失色,左手二指立时夹出一张黄色符纸,其上本来的空白经他催动,顿时现出一行白色的字符来。
同时右手的白伞光芒缭乱如花,在鬼哥右爪探到之际,符上蓦然迸发出一阵强大的神力。
这神力之强,令得这片修罗神庭中的赤砂都纷纷塌落,但却是将鬼哥轰然震得倒飞开去。慕容青远的身影在这片白色神光中立即消失不见,半空之中只留下一个萤白的圆洞,空间都在向其中塌陷。
鬼哥面露狰狞笑意,舔了舔利爪上的血迹。此时三大妖兽来到近前,都是面露疲色,可是见到鬼哥这副魔身,却都不禁又喜又怕。
喜的是主子修为更进,这魔身之上的绝强气息,简直闻所未闻,甚至堪比神威。惧的是鬼哥身带滔天凶戾,显然是魔念大盛,以致心智失守。
三妖联手也未困住慕容青远,也不知主人会不会施以重罚,甚至怕他一怒之下降下杀机。
不过鬼哥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望着那个萤白的圆洞,面露诡异的笑容。鬼哥伸手一招,将三妖收入了万兽图,竟然直接向那萤白色的空洞直冲了过去,一瞬间便冲入了其内。
这圆洞并非传送神通,而是一条通路之门,此路完全是以神元铺就贯通,自然是荒沙魔君所赐。当初玄帝陵九阳也曾赠予了鬼哥这种飞天法印,但那也只是略具神力,便可瞬息挪移万里。
如今荒沙魔君大耗神元所铺就的这条路途,其所指之处,毫无疑问定然是一念堂了。鬼哥纵然再次入魔,心智却并未因此受损,自然一见便知。
这条神元之路绝不易走,除了操纵之人,换一个元神修士也不见得敢贸然踏入。但鬼哥人已疯魔,自然毫无畏惧,不但径直闯入了这条神元之路,而且施展的还是荒神步。
荒神步本来就是荒沙魔君所创,慕容青远自然也习得此法,不巧的是鬼哥也同样深谙此道。
荒神步的最大阻碍,是踏神之时的灵神撞击产生的反震。这就需要修习者体骨坚韧,并且元魂也要极其强悍。
慕容青远倚仗修罗法相与荒沙魔君所赐的天罗伞,一步踏出便逾四百里,已经远远超过任何元婴修士。可他却突然发现,此路之中居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且正在以他两倍的速度在疯狂的追赶。
慕容青远大为震惊,就算是荒沙魔君亲自施展荒神步,那也不过一步千余里。但追在他身后这个怪物,却已经达到了八百里,这不能不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照这样下去,数息之后他就会被对方追上,那时候不免一番恶战还是小事。
此刻这条神元之路正处于神庭与神宫之间的虚空之内,一旦此路在激战中破碎,他将永远落入这片虚空,连荒沙魔君也救他不得。
(本章完)
第210章 有朔留殇()
慕容青远面露肉痛之色,手中瞬间又多了两张黄纸符。此符乃是荒沙所赐的荒神符,此符极难炼制,对于通过一些险阻,或者从规避强敌,具有奇效。即使他极为器重慕容青远,同共也不过赐下了三张。
可眼下,慕容青远却要几乎一次性将三张荒神符全部废去,焉能不心疼。
可是背后此人不但已经得了血墨双灵,居然更炼成了六道魔身,其修为实在太过诡异。在这般危险的境地,慕容青远绝不肯冒险再与这疯子交手。
鬼哥步踏神荒,在这条神元之路上以前所未有之势疾奔,灵神相撞时一股股巨力加身,次次皆如头撞南墙。
每一次撞击,都会对他的魔身造成不小的伤害,几欲撕碎身体的剧痛伴随着眩晕,随着他一步步落下愈演愈烈。
可说来也怪,身体上的创伤不但让鬼哥未感不适,这么一来反而元魂中的疼痛便轻了不少。纵然知道这般狂奔下去,终会有身躯无法承受之时,说不定哪一步落下便会粉身碎骨,但这种快意偏是让他欲罢不能。
想要出窍脱体而无碍,那是元婴修士方可办到。但他却忘了,他修为不过开元,肉身一灭,元魂也难存。
亏得这副神玉阳骨强韧之极,加上诸般灵力念力加持,更有这等魔心成就的六道魔身,才能让他在这种疯狂的举动下奇迹般的存活。
再一步踏出,鬼哥瞬间又穿过了一道神门。刚过此门不久,他便突然察觉到,在前方奔逃的慕容青远似乎消失了。本应该每隔四百里便出现的荒神步的痕迹,连续近万里都没有再出现。
鬼哥心下莫名的暴怒,速度再快一分。一步八百里,已然是他的极限,再快上这一分,魔身便开始在压力与反震之力中开始了瓦解。
未过三息,魔身之上便已经多出了无数蜂窝般的小孔,身后留下了长长的数百道黑丝般的魔气。
三息一过,左眼啵的一声爆裂开来,鬼哥惨嚎一声,踉跄向前抛飞。蓦然间觉得脚下一空,竟摔落下来。鬼哥跌落在地,蓦然吐出一大口黑血,但全身的创口与破碎的左眼却在缓缓的复元。
笃…笃笃笃笃……
清悦的声响不知从哪里传来,清晰的进入他的耳朵。鬼哥猛回身时,才发现一个白麻僧袍的和尚正端坐在他身后,左手拈着一串念珠,右手却执着小槌轻轻打着木鱼。
木鱼之声虽然清悦,可传入鬼哥的耳朵,却直如洪钟霹雳,每一响却都像是重锤打在心间,令他全身魔气乱窜,就连魔身都几欲维持不住。鬼哥抱头掩耳,被震得大声咆哮。
“死者生之尽,爱者色之终,恨者情之烬,舍者贪之冢,败者胜之求,悟者想之空!咄!魔行六道,好不懵懂!”
和尚口吐禅谒,如唱如喝,其字字却都如无数明光一般,冲入鬼哥之魂。这副六道魔身之强大,惊走慕容青远,强渡神元之途,却似经不过此僧几句话,竟然如灰烬一般瓦解,纷纷从鬼哥身外如尘飘落。
可鬼哥迅速恢复清明,却马上惊觉,这个僧人竟是在点化于他。
“天魔六欲,生色情贪胜想,但这却并非尽头,只是一个开始罢了。每一种欲念都有其尽,从始行至终,其道自成。所以六欲之极,可生六道。六道虽小异大同,单行一道却无法超脱,非得遍行六道不可。施主于生死之道,建树极高,可谓是百尺杆头又进一步,难得难得。”
麻衣僧继续敲着木鱼,缓缓向鬼哥解释其中道理,话音虽低却清清楚楚,有韵有律。
鬼哥拱手称谢道:“前辈之言,深得此中三昧,让小子茅塞顿开,多谢了。”
麻衣僧放下木鱼槌,合什还礼道:“小施主言而有信,果是如约归来,该谢的是老僧才对。”
归来?
先前与慕容青远时,鬼哥便听他说过,三生轮回功乃是自己所创。但这个说法太过荒谬,鬼哥不过认为他意欲分散自己的心神而已。
但这个僧人在此出现,寥寥数语就能将自己从入魔之中拉回来,修为实力只能以深不可测来形容,其身份其实已然呼之欲出。
西荒四神之中,只有一个僧人,那便是了缘和尚。且不论对方是敌是友,鬼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这般高人,会无的放矢么?自己的出身来历,自己当然清楚。可慕容青远与了缘的说法,又让他心神不定。
“敢问前辈可是了缘神僧?小子与神僧素未谋面,归来之说当做何解?”鬼哥忍耐不住,向这僧人问道。
麻衣僧淡淡道:“了缘已了,贫僧尘缘。施主即然忘了,自然还是忘了的好,何必自寻烦恼?”
鬼哥暗察伤势,发现体内血脉断裂积淤极为严重,元魂虽然只是轻伤,但魂力消耗极大,已经不足原来的两成。只有灵元还算充沛,在夺得古朝荒元婴后又得到了一些补充,仍有过半之多。
让鬼哥恼火的是,自古朝荒处夺来的血墨二灵,此刻不但没有给他什么助力,相反却成为了他的祸患。
残缺的血灵与墨灵在他心庭之中,化为了两朵伴魂之莲。可古朝荒原本已经融合的那一部分,此刻也同样进入了他的血脉之中。
这股怪异的灵血,与他原本的大道之血居然格格不入,木灵生机都被完全压制下去,就连他自身的血脉道力似乎也被掩埋起来,直如与剧毒无异。若非神玉之骨的阴阳调和之功,此刻恐怕他已全身溃烂而死。
可恨的是,这股灵血同时仍与血墨二灵相互牵引响应,驱之不出斩之不断,用尽一切手段也不能奈何其分毫。
这也直接导致了鬼哥原本极为强大的恢复之力极度衰弱,尽管接连服了不少丹药,伤势依然迟迟没有起色。
此刻面对元神修士,鬼哥的心思在飞快的盘算。由邵轻狂等人的下场来看,西荒四神哪一个都不是善类,已可成定论。无论这和尚说什么,都不值得信任。不过他此刻绝没有对抗的本钱,只有先应付下来再说。
想到这里,鬼哥淡淡道:“前辈相助之德,小子再行谢过,若无别事,就此告辞。”说是告辞,鬼哥脚下却未动半步。就算是想走,那也得对方答应才行,否则就算拼命奔逃也是无用。
麻衣僧揖首道:“施主不必客套。贵人事忙,自是不敢多留。不过老僧在此专侯数百年,为的是施主千金之诺,只要施主应约将七劫钵赐赠,老僧定会将施主送入一念堂。”
七劫钵!
鬼哥心下大惊,七劫钵之名他虽是第一次听说,却也知道说的正是自己的七彩神钵。
可此钵被他藏于万兽图之中,不曾有任何气息泄漏,这僧人如何会知晓?到底是此约确然属实,还是元神修士的手段果真如斯恐怖?
“晚辈从来未曾听说过此物,实难敬奉。”
鬼哥知道元神修士厉害,可七彩神钵这等宝贝焉能随意拱手送人。他打小就是无赖之道的高手,说话半真半假,连自己也确信不疑,此刻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竟是不露丝毫破绽。
麻衣僧点点头道:“施主功法非凡,一时忘了也说不定。七劫钵早已破碎,现下应是一百单八数的碎片。”
“前辈明鉴,小子确实没有此物。”鬼哥一听这话,立觉大为心安。这说明这僧人并非感觉到七劫钵的气息,而只是猜测而已,那他就更加的不能承认。
鬼哥说着将身上的储物袋及储物戒全部拿出,罗列飘浮于麻衣僧面前,摆出一副‘你自己看’的架势。
但其实他的几件重宝,已经尽数藏入了那块修罗遗骨之内,而那块修罗骨,此刻却正覆在他自己的顶骨之上。
麻衣僧双目之中金光乍现,先向鬼哥身上扫了一眼。便这一眼,鬼哥感觉便似身体被无数道金光穿透,自己的一切秘密在麻衣僧的眼中都无所遁形。这般目力,或许不如般若法眼的正大,却要比他鬼哥精强千百倍。
就在鬼哥战战兢兢,生怕麻衣僧看出端倪,随时准备逃命之时,却忽觉身上一轻,麻衣僧的目光又已经转向了他的储物袋。鬼哥暗自捏了一把汗,再无复先前的平静。
因为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先不说这七劫钵,无论宝莲三灵还是三种法身,就算是九门元庭也属举世罕有。他储物袋中的法宝丹药,以及诸多木族,随便哪一样都是普通修士可望可不可及。
按说即使是元神修士,见之而起觊觎之心也并非不可能。可这麻衣僧看了一遭,却似无动于衷般,面上现出极其困惑之色来,只是闭目沉吟,喃喃自语。
“奇怪,奇怪。预世真书所言,绝不会有错。到底是何处不妥?”
鬼哥趁麻衣僧出神之际,伸手欲将自己的家当收回。可他刚一伸手,便觉一股巨力加身,将他的身体压得难以动弹,几欲碎裂。
麻衣僧沉声喝道:“施主所言不实,何以要诳骗老僧?”
鬼哥只见这老僧陡然威压迸现,如同天神一般,仿佛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就会烟消云散。只是他向来是这无赖脾性,隐隐猜测此时骗得过或许能活,骗不过反而要死,自是绝不肯改口。
于是咬牙大声道:“前辈要杀,小子自然就死。可前辈要冤枉我,小子死也不服。”
“施主若未打谎,此等仙丹是由何处而来?”麻衣僧一指伸出,正点在鬼哥一个储物戒上,戒指瞬间破碎,数十颗明珠也似的丹丸散浮出来,正是鬼哥早先炼制的逢春丹。
鬼哥心思何等机敏,登时醒悟。这逢春丹是由他的道血炼成,其中蕴含道力,大概整个西荒也无第二人能炼。所以麻衣僧认为这等丹药,必是神光顶那位大德圣僧的馈赠。
是以鬼哥连忙辩道:“这些丹药,乃是修罗天宫中的遗藏。前辈若要,不妨直说,何必如此胁迫?”
鬼哥这番说辞颇为巧妙,那位大德圣僧虽然修为深不可测,却多半不能盖得过修罗王。若说别的来路,这麻衣僧未必肯信。但修罗王道藏之丰,却是无与伦比。
而且修罗天宫除鬼哥之外,只有沈素心进去过,就算是沈素心在此,也不知道鬼哥所说是真是假。麻衣僧就算再神通广大,也辩不出此中虚实。
麻衣僧再出一指,点破另一个储物戒,一本小书册被他摄来面前,正是当年了风授予鬼哥的菩提掌精要。
麻衣僧目光到处,第一页自行翻开,不料麻衣僧面色蓦然剧变,随即又陆续翻了数页,神情更是越加严峻。
待翻到第十页时,左手的念珠竟然啪的一声崩散而落,同时竟然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本章完)
第211章 灭化灵光()
当年了风将册子授予鬼哥之后,鬼哥只看了数次便牢牢记下,而后此册便一直放置储物袋中,再也未曾动过。
此时就连鬼哥也大吃一惊,想不到以了缘堂堂元神修士,只看了菩提掌精要数页,便会负伤吐血。鬼哥虽是莫名其妙,却再一次见识了这小册的不凡,现下只是怕这贼秃将之夺走。
麻衣僧瞬间将册子合上,反向鬼哥抛还过来,合什的双手仍在颤抖,嘶声道:“看来是老僧误会施主了,请勿见怪,告辞。”
麻衣僧话音未毕便化为一道神光驰向远方,待告辞二字落在鬼哥耳中,人已无影无踪。
鬼哥见他来得蹊跷,去得更诡异,茫然之中也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再也站立不住,颓然坐倒在地。
连番剧战下来,鬼哥虽然受伤不轻,也已极为疲劳。可相较之下,他心魂的疲劳更甚。
目睹邵轻狂洛芷柔以及风西灵古朝荒相继战死,无形中释门之念愈趋平淡,而魔欲之念却是极其燥动,偶尔会生出莫名的疯狂与杀戮的冲动。
了缘和尚是鬼哥真正意义上见识到的第一个元神修士,任凭鬼哥如何自负,也只能承认在元神修士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对方若想杀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现下另外三个元神修士也已经到来,在元神修士的角逐之中,生还的希望实在不是很大。
不过元神修士也并非无所不能,起码刚才了缘就没能发现隐藏在鬼哥身上的修罗骨,更加没有发现骨内另有乾坤。
鬼哥心下不由得暗自揣摩,若了缘和尚所言不虚,再察其言观其色,当可知这七劫钵极为重要。
西荒四神为了天莲圣种无不挖空了心思,了缘如此看重这七劫钵,也必定与此有重大关联。正因如此,鬼哥更加的不能将此宝交出。
收起剩余的储物袋及宝物,将菩提掌精要拿在手中,鬼哥不由得又想起了在黎州故土的一幕幕。时隔数十年后重看此册,焉能不感慨无量。
在这感慨之余,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一页的‘挽弓式’之上时,赫然发现此式已经与先前所见完全不同。
当年所见所习,不过是笔墨画图。可凭他现下的精强目力,赫然发现此图之上,更有以近乎神迹的念力描就的另一幅景象。
了风的形象如同真真切切的出现在面前,正在将‘挽弓式’的后续衍变施展出来。挽弓只是蓄势,势至其极,其后却在眼神中蕴含待发,如同在弦神矢。
鬼哥心神大撼,连忙再翻向第二页的‘拔肩式’。但见此式神髓,如同一座高山从怒海中拱耸而起,由前一式蓄成的大势,在这一刻蓦然由虚化实,成为了一座镇海雄山。
而第三页‘定岳式’,则是山岳势成,擎天踏海般的傲立,令人仰而生畏。第四页‘游云式’也不再仅是身法,而是峰头岳顶缭绕附游的云雾,透露出飘渺悠然的姿态。
鬼哥一口气看到十八页末尾,心神已完全被菩提掌精要所震撼,久久不能平息。他此刻看到的菩提掌精要,已然根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