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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冷哼一声,“不知道就别乱说,这块玉叫龙胆,我以为很大,看来资料有误。你们那位汉明王,自东汉活到东晋,能是婴儿才怪,可能用了什么奇门异数,剥皮缩骨躲在里面。”
“真的假的?”我说。
看金三角对它爱如珍宝,估计他们所说的一千万美子到手了,想着怎么花呢。金三角随身拿出一个皮质充气袋,用嘴吹起来,晃荡两下,里面似乎还有液体。我知道他是想,把玉胎须根割下来,装进这玩意里面保鲜带出去。
金三角刚要装,犹豫了一下,“把几根须根都拽上来,须根里面有养分,够他活一阵子的,要不怕他撑不了多久。”
我暗骂自己不该心慈手软,刚才错过了杀他的好机会,现在这家伙完全出于警戒状态,抱着玉胎,跟个趴窝的老母鸡似的。
这活干的憋气,我和阿布拽上一把湿滑的须根往上提拉,尽最大可能的保护这东西的完整性。
神树的须根纠缠丝络在一起,一端连着玉胎,真不知道墓主人怎么想的,这算是生态的奇迹了吧。
利用神树汲取养分水分,通过须根连接到玉胎内部维持生命迹象,这就好比植物人一样,一边输液,一边输血。
想到输血,看这神树汁液的颜色,保不齐还真的是血。不过,我说的都是笨话,这东西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就说这龙胆,何等神物不知,但光卖玉肯定就是大价钱。真像金三角所说,汉明王用了奇门异数,住在这小玉胎里,非精通易玄之学的人能办到。人必有一死,有些人就不愿意死,这违背天理寻常的事情,天谴还稀奇吗。
人死魂不散,气聚于垣,何止是跳出三界五行的束缚,****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是经济适用舱,真龙天子,那在天地人神中是头等舱,都瞪着眼睛看呢,能逃出轮回,算他叼。
我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些许端倪,地,是风水宝地,树,是取天地之精华。单单从龙脉下能挖出龙胆来,已经超乎常识了。
树井下的根须,随着我和阿布的拉扯,越发绷紧,越拉越吃力,一边感叹这生物链的奇特,一边暗骂金三角,刚想跟他说,树根差不多就行了,明王这么小,有点养料就能喂饱。
还没开口,突然发现黑漆漆的树井下,冒出一抹寒光,起初我以为是我们扔下去的荧光棒,有拉了两下,倒吸一口冷气,脚底下,那绿幽幽的冷光先是星星点点,再是波涛汹涌,井喷一样朝我们涌来。
树井下的绿光,乍一看以为是宝石,可我随机就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溶洞孵卵的鬼虫吗,蝌蚪、蜻蜓、萤火虫,管它什么东西,反正有个金三角被弄死了,肯定不是善茬。
“怎么了?”金三角在我们身后警惕起来。
“跑……”我吐了个字,本能的拉了阿布一把,掉头就往树洞外跑。
“进来还想出去?”金三角把紫玉胎一放,就势抓住我小腿。
我都被那虫子吓懵了,被他抓个正着,情急之下,伸腿就踹他脑袋。
“草,你个傻吊!”
金三角跟腱子肉跟他娘的牦牛似的,一个鹞子翻身,把我压在**的地下,一手卡主我脖子,另一只手还拽着一米九几的阿布,想来个一勺烩。
想我和阿布,也算是当打的小伙子,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也是被鬼虫一惊,被金三角占了先机。
就在这时,后面的树井无底洞里寒光冒了出来,仨人顿时僵住了。
凌敏说得对,溶洞上面那些还在孵卵,而这些成虫个头快赶上鹌鹑蛋了。阿布站在最后面,脑袋还处于懵懂状态,恍然看见两个绿色的小斑点扑向自己的面部,居然神出鬼没的伸手一把按住了。
我的心一下子卡到了嗓子眼,这兄弟彪啊!
沉默零点一秒后,树洞里回响起一声苍冷的嘶嚎。
“啊……”
阿布疯了似的乱撞,朝洞壁上甩自己的手,模样狰狞恐怖,看得人心寒。
我趁金三角走神的空当,倏地抓起登山包,把手高高扬起,“你不是想要吗,下去拿吧!”
“不!”金三角大喊了一声,比阿布的嚎叫都响。
“去你奶奶的!”我朝着无底的树井,使劲儿的丢了过去。
金三角这吊毛伸手敏捷,双脚蹬着我小肚子,来了个标准的排球二传,想趁包没掉下去前抓住。
这机会好不容易等到,更何况鬼虫子大范围上来,全他娘歇菜,顾不上阿布的情况,直接一个后转身,正抓在金三角的双腿上。
金三角还真的抓住了包,可没等他回头,我推着他的两条腿,猛地朝无底洞里推了下去。
“走你!”
接着便是越来越远、越来越深的嚎叫声,我不杀他,我们全得死。爬在树井附近一看,只见那些绿光点忽然看见下来一位,居然随着金三角跌落的速度又朝下面奔涌。
第333章 鼎()
我长舒了口气,从绑腿上逃出匕首,咔咔几个寸劲儿刀,把连接玉胎的神树须根砍断,转手就把玉胎装进自己的包里裹住,拉起阿布就往外窜!
估计金三角也是急糊涂了,那个二货,都是千山万水费劲心机找的东西,我舍得扔吗,不过是随手扔了一个装安全绳的包,等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后入式了。
几米的树洞,我拽着嗷呶的阿布连滚带爬冲了出去。
可笑的是,外面的几位等得心急如焚,树洞里面哀嚎厮打的声音,不会不知道干嘛呢,这几位也都紧握着冲锋枪对峙,见我和阿布冲出来,也都愣了。
“跑跑跑……虫子!”我一口连声的说。
皮特那个南洋鬼子一看阿布的情况,又不见同伙回来,就知道出事了。
“fuck!炸了洞口!”
说完就和就去拿炸药,谁知那虫子喷涌的速度真快,一愣神的功夫,树洞口绿幽幽的一片,有的趴在洞口允吸神树暗红汁液,有的闪动翅膀乱飞寻找目标。
默默背起阿布往祭台上跑了两步,回头就是一梭子子弹,枪能打中虫子纯属放屁。凌敏倒是实际点,工兵铲乱扇,阻止虫子靠近。
我趁这空当,去拿喷火器。
“那玩意没用,快跑!”凌敏叫了一声,也没管什么包,拎上一个就去推背着阿布的大头爬上去。
虫子不怕火?这可是丙烷喷射器,钢铁都能给你摧毁,何况虫子了,拉开架势,朝着树洞就是一条火舌喷了过去。
火舌带着热浪,倒是把皮特吓了一跳,把他捣鼓的炸弹往里面一扔,原地滚出一两米。
半分钟的高压喷火,把我熏的头晕脑胀,扔掉喷射器,以为会阻止虫子喷涌的速度。谁知,热风只把眼前的虫子扫落在地,在地上又簌簌爬起来,抖抖透明的翅膀,还要起飞。
我看脚下的那几只眼看要翻过来,抢过凌敏的工兵铲,两铲子拍了下去,震得我虎口发麻。我以为肯定是拍扁了,把铲子一拿开,哪里看到虫子的尸体,脚下的石板挂了一层晶莹的霜。
我侧身一看,皮特已经第一个跑了上去,手里拿着遥控器,轻轻一按直接引爆了炸弹。一瞬间,****了他祖宗,这王八蛋是想炸死我。
哪有时间跑,上也上不去,直接抱着脑袋一头扎在底商,伴随着耳边的一声轰隆巨响,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浪,如同台风似的从身后吹了过去,五脏六腑都快给震了出来,劲风中还夹杂着神树的汁液,七零八落的砸在我后背。
等爆炸的气浪过去后,我缓了几秒钟,抬头一看,都快哭了,这树不是一般的结实,这么大量的炸药完全没作用,四周零零星星散落了不少鬼虫,跟个翻壳乌龟似的,意志坚定的往起爬。
晃了晃嗡鸣作响的脑袋,抬头一看,石台上凌敏和默默正跟我招手,嘴里说的话,我是一句没听清。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小脑都不好使了,前后左右直打晃,狗急跳墙,我脑袋懵了,但硬是靠着模糊的求生意识,爬了上去。
凌敏搀拉着我,默默背着阿布,一边跑一边说着什么,我早就被皮特那一炮震傻了,完全处于弱智状态,就知道跟着瞎跑。耳边似乎默默和凌敏还在吵吵什么,来不及了,上上上的话。
前出现那片阴阳湖,感觉我是被张敏拉拽着走上湖面架起的仙桥,神树这一侧是火山岩,脚下的湖水咕嘟嘟冒着泡,温湿带着晦气的热气反复蒸腾着我们,我迷糊中还警告自己,千万别掉下去被煮了饺子。
脚下一平,是阴阳湖交接处,有个圆形平台,脑袋太懵,眼睛太花,似乎这里也是个祭台,不过确实青铜的。再往前跑就是挂着冰晶的仙桥,终于一脚踏上对岸后,我腿也软的根面条似的。
穿过鳞次的石头建筑群,我被凌敏连背带拽靠在一个墙角上,抬头一看,正是石屋,打头和凌敏正嚷嚷怎么把石门口堵住的问题。
我拄着墙角坐起来,张张嘴,一口甜腥的血流了出来,“鼎鼎!”
默默一转身,看了我一眼,又看看石屋中央的青铜鼎,咧了下嘴说:“还鼎什么,那玩意好几吨谁搬得动。”
我咬咬牙说,“鼎,操!”一坐,顿时失去方向感,又摔了回去。
凌敏转头看了看,若有所思地问我:“鼎里头有东西?”
我伸着的脖子终于缩了回来,这话没说出来,死都闭不上眼睛,要不怎么叫对牛弹琴,还是凌敏配合默契些。
看着凌敏身材妖娆的爬上青铜鼎,我终于光荣的倒下了,脑海里相继浮现出邱少云、董存瑞等英烈,笑道,我也是烈士了。
可惜,不够做烈士的资格。
感觉有人掐我人中,又饮了水,疲惫的睁开眼睛,脑袋跟被砸开似的疼。
“脑震荡了,不过是轻微的,给你打麻药了,先挺挺吧。”凌敏的声音。
默默此时正坐在青铜鼎上,朝着石门外观瞧,见我醒了,说道:“你终于醒了!”说罢给我扔了根烟。
都说脑袋开窍,不知道朱比那一炮开了我哪的窍。
我们四个狼狈地穿过阴阳湖后,来到建筑群中,我还有思想,可能不用跟他俩似的,拼命的背着我们逃,脑袋灵光些。
这冰川和火山的溶洞里,穹顶和四壁都有绿光,是那种鬼虫子的卵。可偏偏这九座石屋周围,没有虫卵。这又不是在人烟地区,虫子产卵没必要飞那么高,为什么偏偏这石屋里没产卵。
我当时居然想起在西海王墓的苦海边石屋里的事,里面都是石制和青铜建筑构造,而我们却鬼使神差的点起篝火。木头哪来的,我现在才想起来,鼎里头来的。
鼎是祭祀的,直白一点就是烧香拜佛,当然为什么烧木柴我也说不准。但这不是一般的木柴,我们起初在冰棺里躲虫子时,另一个凌敏就扔出一块黑色的东西来,现在想来,应该是类似于烧炭。
所以,结合石屋没有虫卵,我就感觉,这鼎里面有烧炭,而这种烧炭,八成就具有驱虫的作用,虽然不知道什么圣物,也算是忙中救急的一招。
第334章 金蟾()
好在这个凌敏,比另一个凌敏不笨,毕竟是同等智商。环视石屋,墙角嘎啦都被一些黑色碎砾覆盖,那些疯狗似的成年鬼虫,还真的没冲进来。
我不禁为自己的脑瓜感到自豪,本想趁机吹几句,一转头,正看见青铜鼎边的骇人一幕。
一个绿色人形的东西,通体冒着绿色的火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阿布,那绿色透亮的火焰,正蔓延在他周身,而且是从内之外,绿焰涌动,皮肤和肌肉正在经历一个过程:浮肿、燎泡、灰烬。
我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凌敏为什么说那虫子不怕火了。
可这种小瓢虫,只是叮咬了阿布的手,就引来烧身大祸,我怎么都不理解。
“没得救了,在你醒来之前,他身上先是结冰,然后就是着火,别指望靠近,那火焰,只要沾上,就把物体燃烧殆尽才灭,水都浇多少了。”默默拍拍我肩膀说。
绿炎还在阿布身上流动,想起他树洞里哀嚎那一声,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感觉。相信第一个被叮咬的金三角,也会遭遇这种下场吧。
石室里的惨状,一时间让我没了险象环生的愉悦。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到石门口,再看整个溶洞,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无数绿色的斑点,漂浮在溶洞上下,没有一亿只,也有十亿……阿布只是被一只叮咬,就成这般模样,想起来头皮发麻。
成虫是从榕树洞里飞出来的,肯定和玉胎的须根生态系统有关联。
十分钟后,青铜鼎周围干干净净,连一把骨灰都没剩,我和默默,干脆点了几根烟,摆出两块饼干当祭品,送阿布一程。说实话,我们这些人,谁死了都是活该,唯独就是他不该死。
阿布出海,一方面是为了钱,很大程度上是想探究他阿爸当年遇到了什么,可是,似乎还没找到头绪,就下去报道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看那些鬼虫子好不容易从神树里出来,连消退的势头都没有,就问凌敏。
“这玩意,是不是也是上古冰川的生物?”
凌敏泛白的脸上微微皱起眉头,“默默,还是你说吧。”
“这玩意,我们也是刚知道,我们碰头前,金三角告诉我们的,他要是不先中招,我们真当这是萤火虫呢。”默默说。
鬼虫光亮和恰似萤火虫,都是体内发光;而体型却像蝌蚪,有小尾巴;但是却有两扇透明翅膀,更像是蝉。
默默叫它金蝉,凌敏说不是一种生物,我们暂时这么叫着。可当默默说起,这虫子的来历时,着实让我震惊。
成虫、和孵化的虫卵,其实都是卵虫的两种形态,母体不在周围,但是我们对母体又太为熟悉了,就是那头张道陵从西海王墓捕捉、汉明王祭天、东晋陆机记叙天谴的……那头镇陵神兽。
金蝉从镇陵兽母体分化出来,便集聚在溶洞中,小蝌蚪找妈妈的原理,不知墓主人做了什么事,把金蝉和神树以及紫玉胎连接成一个生态链,延续千年不变。
这种金蝉的威力我们见识过了,只要触碰到人,就会表现中毒迹象,先是浑身结冰,再是被绿炎吞噬。
说到这里,默默也咧嘴了,“你知道这小虫子为什么这么厉害吗?”
金蝉并非镇陵兽自然产卵,而是经过墓主人的“基因嫁接”,一只金蝉成虫,就是一个人的灵魂。
如我们在冰画中所见,长达几百年的祭天祭祀中,镇陵兽每享用一个活人祭祀,便会孕育出一只金蝉。几千年来,不死不灭。
数不尽的活祭灵魂聚集在这里,有多少?看看金蝉有多少便知。
这是金三角的情报,自然,他们虽然知道金蝉,但不知道这东西厉害,所以吃了亏。
我听得讶然,看他俩的脸色,我们此时的预感是一样的。
这个溶洞,就是一个标准的地狱。西海王墓是仿造人间炼狱,那这里就是真的。我还真不知道祖师爷张道陵那种世外高人,做这些是另有天机,还是别的原因。
剩下的部分,就得靠我替他俩普及了。
民间传说,人体内有三种火,光之火,意念之火,气动之火。日月、山水、阴阳、五行,天地玄奥所汇聚。也是道教中,成仙得道修成正果的必修,又分大乘小乘,不必多言。
说的直白一些,活祭者的怨念,极阴之气汇聚所成,这才是实打实意义上的鬼火。这些都是道书上说的,我平时当小人书看,无非吹牛打屁,现在看来没准是真的。溶洞中漂浮的绿点金蝉,就是一个个的孤魂。佛说是三千世界,这就是三千阴火。
我现在所在意的不是这个金蝉,而是镇陵兽本身。到现在为止,我终于有些眉目了,神树的中空树井下,所维系的生态链中,恐怕还有我们意想不到的一哥东西。
“什么?”
我说:“金蟾,蟾蜍的蟾。”
我一直以为,镇陵兽是个象征,不过祭天场景中,就是以它为中心的,可见是活着的。壁画中描述,天谴降临,劈死镇陵兽,后世根据镇陵兽的尸体做成石雕,假的!
“那东西可能根本就没死。”
凌敏一个机灵,有些激动的看着我。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默默完全被忽悠晕了。
凌敏说:“西海王墓漏斗崖下那口苦海,还记得吗,湖水退潮后,里面剩的就是尸体,阴阳分明,层层叠叠。这根本不是什么装置,是西海王墓祭祀失败的产物。”
再看这个溶洞,跟西海王墓如出一辙,保存还要完好,规模还要大。何解?一个阴阳湖泊,无数死尸残骸,岸边石屋,石板路上文脉分络的血槽,祭祀的形式太怪异了。
因为这根本不是祭祀的部分,而是捕捉的部分。用活人祭祀,可能是血祭,通过血,把潜藏于地下的镇陵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