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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魔难分，有的人虽有正道之力，却无正道之心，明哲保身。有的人魔合为一体，控己控人，炉火纯青，弄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需要时间来证明。
钟天笑：我会入魔吗？
大胡子：不管神仙还是人类，都会入魔，除非像我这样真正的得道者。
钟天笑：你吹牛逼的水平还玄乎啊！那我怎么判断都是什么妖？怎么降妖？
大胡子：孙子诶，你爷爷从不吹牛逼！判断妖味你要靠自己慢慢总结，动植物均可成妖，无法赘述，以后眼窍开了，便一眼能看透妖的本体。妖魔之所以寄宿在人间就是因为贪恋人世繁华，吸人阳气以修炼。人之五毒，皆是妖源，妖魔不过五毒更为甚之而已。
你要让他们的肉身伏法，得不到想要的，这样肉身便会失去利用的价值，妖魔自然退之，退出肉身后，都会变成空气中的尘妖，需要修炼百年才能借宿新的宿主，若肉身已经与妖魔合为一体，可一并毁之。只要正道盛，邪道必弱，附在空气中迷惑众生的尘妖不足惧，此乃势也。正道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是世世代代的事业。
第二十三章 三少之死（）
钟天笑：不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吗？
大胡子：你这迂腐的蠢货，那也得对方是君子才行啊，你跟妖魔谈什么狗屁君子之道？
钟天笑：就因为我姓钟所以这么苦逼吗？
大胡子：那也得是我钟家血脉，还得被我找到才行，你以为是个姓钟的就是我天师后人吗？
钟天笑：我得先发财啊，才能跟那些个妖人斗，不然人家捏你孙子就像捏死一只小强那么容易。
大胡子：小强是谁？
钟天笑：一只蟑螂。
大胡子：哦，只要尽力而为，永不言弃，必有所获，天道不薄正义之心。
钟天笑：我只能靠舌头尝吗？我的肠胃和味觉会搞坏的。
大胡子：口鼻连，尝多了妖味自然嗅觉就灵敏了，鼻耳通，闻多了听觉也就开了，最难修炼的是眼窍，开了之后洞若观火，除了成魔之人，其他的妖孽无处遁形。等你七窍全开，又能控制自如，便能与妖孽斗法，步入漫漫正道之路。
钟天笑：那我喜欢的姑娘怎么办？我能泡妞吗？
……
钟天笑等了三分钟还没收到讯息，便抖了几下，依然毫无反应。他心里想着这老东西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忽悠完了便不见人影，让他一个穷逼来跟那些邪恶之徒斗，拿什么跟人家玩啊？
”抖你妹啊！“毛进在上面骂道。
”你到底是谁？“钟天笑趴在床沿上，伸出头问。
”我是你爷爷。“毛进说。
”你真是我爷爷？“钟天笑已经被忽悠得分不清真假了。
”是啊，快叫爷爷，孙子诶。“毛巾严肃地说。
钟天笑将信将疑的，想开口却开不了，怎么能叫毛进这王八蛋爷爷呢？
毛进笑得在床上打滚，高大鹏也撸完了，有气无力的跟着笑，钟天笑已经看出来这家伙是毛进了，大胡子虽然也很粗鲁，却没这么轻浮。
”你个龟儿子，居然耍我。“
钟天笑从地上捡起一只鞋，砸向毛进。毛进从怀里拿出鞋子扔到地上，继续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他大概是想下来上厕所，腾出手擦眼泪的时候，焊在床架上的踏脚钢管突然齐根断了，他四脚朝天地摔到在地上，摸着屁股痛得呲牙咧嘴的。
”哈哈，孙子诶，敢装我爷爷，遭报应了吧？“钟天笑顿时爽了许多。
毛进揉着屁股出去了，钟天笑拉过他的电脑，打开他的q一看，除了最后抖动的两下，居然没有聊天记录，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电脑，记录也是空的。
“我去，居然还学会删聊天记录了。”钟天笑喃喃自语，他有点分不清刚才到底是真的还是梦了。
第二天早上，钟天笑起得很早，将新鞋子衣服用袋子包好装进箱子里，折腾半天才设置好密码。主要是他怕自己不在，这帮家伙偷偷穿着去泡妞。尤其是新皮鞋，那可是冯乔送的。
雪下了一夜，地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积雪，幸好路上已经被铲雪车清扫干净了，这就是大城市的好处。冯乔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八点到了之后，直接上她家吃早餐。
开门的人正是王文涛，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对看了三秒钟，然后才脸色一变，笑着打招呼。王文涛回去坐在餐桌上吃稀饭，然后夹了个包子。钟天笑坐下来的时候，乔佩娟已经给他盛了一碗粥。对于包子他已经腻了，所以夹了根油条跟咸菜，三下五去二的吃完了。
“你再吃一碗啊！”冯乔说。
“吃饱了，我一般不吃早餐的。”钟天笑抽了张纸擦着嘴，只要王文涛在，他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年纪轻轻，不吃早餐可不行，胃搞坏了，可难得好。”乔佩娟说。
“阿姨，我以后会注意的。”钟天笑笑着回答。
”其实不去医院也可以，跌打我是懂的，但以防万一，还是拍片检查下好。“冯建波说。
冯乔今天穿着粉红色羽绒服，除了英气之外，也多了一份小女人的味道，王文涛看了钟天笑一眼，钟天笑连忙收回自己偷看冯乔的眼神。
”我跟你们一起走，有事跟你商量。“王文涛对冯乔说。
”好的“
”你们到底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啊？怎么会扯上王明远？“冯建波担忧地问，他已经问过冯乔，但冯乔说这是机密。
”没事，她就是了解下情况，具体执行的时候我们小队会接过来，不会有事的。“王文涛回道。
”我跟你说，她当警察我没阻止，我觉得她抓些小偷小摸没问题，但是要涉及到王明远这些人，我是绝对不同意的。“冯建波说完扔下筷子去阳台抽烟。
”爸，警察抓坏人天经地义，哪个警察没有父母，师兄的妈妈也担心他的安危啊，难道我们全躲起来吗？“冯乔耐心地说。
”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讲道理我讲不过你们，但是王明远很危险，他背后的人更危险。“冯建波点了根烟看着外面。
”放心吧，我会量力而行的。“冯乔说完便戴上黑色线帽，拉上衣服拉链，朝钟天笑使了眼色，准备出门。
”我来推吧！“王文涛完全不顾早已站好位的钟天笑，硬生生的抢过推车权。
乔佩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收着碗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两男一女在一起，尴尬随时存在，比如现在谁抱冯乔上车的问题。
”你去开车吧，我来。“王文涛对钟天笑说。
”哦“钟天笑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的脚已经不痛了，自己来吧，你们斗地主已经斗得够厉害了。“冯乔打开车门，左脚站在地上一挪，双手抓着把手借力，轻松就坐上车了。两个男人脸都红了，灰头土脸的上车。舒梓童打电话给冯乔，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但她还没起床，冯乔旁边有两个男人跟斗鸡似的，已经够烦了，再加一个毒舌的舒梓童，那更是一团浆糊，便只好说时间来不及了，而且她很快就会回家。
”昨晚你打电话太晚了，我都快休息了，早上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但刚才他发信息说陈三少家里根本没人，我让他进去看看。“王文涛跟冯乔说。
”他昨天受的伤很重，应该在医院，你查下。“冯乔提醒说。
”好的。“王文涛说完便拿出手机发了信息，”这么说江欣彤的死，跟赵如松和陈三少有直接关系了？“
”搞不好跟蔡华武也有关系。“冯乔说。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根本没法开展，希望能从陈三少身上摸到线索吧。“王文涛拿着手机回了条信息，”乔乔，你爸说的对，你这次接触王明远，的确很危险，他可是个狠角色，你要千万小心，不要泄露身份，另外，他问你跟我什么关系，一定要说我们是恋人。“
”嗯，知道了！放心吧！“冯乔点点头说。
”小钟，你要和冯乔保持距离，别让他们误会你们的关系，这关系到冯乔的生命安全。“王文涛盯着钟天笑说。
”哦，明白了。“钟天笑郁闷的点了点头。
车里又陷入鸦雀无声的尴尬，王文涛觉得自己跟冯乔之间总有点隔膜，冯乔听她话，很尊重他，但从不会对他说太多心事，甚至脏话都很少骂。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什么？“王文涛一惊一乍的，冯乔连忙转过头看着他。”送我去天江二桥，有人在那附近发现了陈三少的尸体。“他说完，拿着手机的手握着拳头狠击了下手掌，”我操！“
钟天笑轻叹了口气，似乎又看到陈三少昨夜被拖走时，血流满面的看着他。他不禁在心中暗暗问自己，人家真的有正道吗？而自己，又真的有能力为人间正道吗？
”这里调头。“王文涛说话的声音惊醒钟天笑，他一个急调头，差点擦到一辆红色奔驰跑车。
”天笑，别胡思乱想，好好开车。“冯乔看着他说。
“哦，对不起，走神了！”
“待会儿上桥之前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你们别去，说不定会有人盯着，容易暴露身份，有什么情况我会跟你说。”王文涛说。
三人一路默默无语，二十多分钟后，钟天笑便将王文涛送到二桥边上，等王文涛下了车，他便调头去医院。医生赞叹冯乔恢复的速度惊人，预计十天后就可以把夹板拆了锻炼，然后二十来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冯乔却撅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钟天笑，她嫌时间太长了。
回去的路上，钟天笑一路无语。
”怎么不说话？“冯乔见他平时叽叽喳喳的，这会儿怎么如此安静，“是因为梓童不在，没人跟你斗嘴吗？”
“你也没少跟我斗。”钟天笑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很迷茫。”
“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因为刚才师兄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吧？”冯乔扭过头看着钟天笑。
“不是，我本来就是后来居上者，应该是他不爽猜对。“
”瞧把你能的。“
”乔乔，你说我将来要是成为一个可怕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钟天笑说完，便打开车载音乐，他手机里昨晚下的歌。
”你咋又臭不要脸起来了，我没说喜欢你啊？“
”或者说还会对这么好吗？“
”我对你很好吗？可揍了你不少次啊！“冯乔笑着问。
”挺好的！从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对我这么好，可怜我也好，喜欢我也好，或者把我当朋友也罢，我都不会忘记的。“钟天笑突然被自己吹的牛逼激励得豪情万丈。
”天笑，你到底怎么了？“冯乔凑近柔声问。
”没事啊！问问而已。“
”你要是变成一个可怕的人，喜不喜欢你不好说，但你要是犯法，我却一定会抓你。“
”哦，明白了。“
”这歌不是陈三少的成名曲吗？“冯乔突然听出来这首熟悉的旋律。
”是的，昨晚下到手机里的，谁知一个晚上人就死了。“
第二十四章 正道之志（）
钟天笑在二桥上，能看到不远处的江边，警察圈了个禁区，防止前来围观的人破坏现场。
”天笑，那不是老校长吗？“冯乔指着前边路边的公交站说，老校长穿着黑色棉衣，面容憔悴，提着公文包正在看站牌，应该是乘公交车。
”他怎么在这儿？“钟天笑连忙将车靠边停着，他走到老校长旁边，”老校长，您是要搭车吗？“
”您是？“老校长对钟天笑没印象。
”我是舒梓童的朋友钟天笑，昨晚音乐会您跟她聊天，我坐在她旁边的。“钟天笑解释道。
”哦，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您也坐公交吗？“老校长推了推眼镜问。
”不是，我跟朋友开车的，刚好看到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在等公交，想问问您去哪里，我送您。“
”这太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就回学校。“
”我那朋友，就是舒梓童练空手道的师姐，今天刚好去医院复查回来，事情已经办完了，时间很充足的。“
”哦，那也好，就麻烦你们了。“老校长觉得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便跟着钟天笑上了车。
”老校长，您好！我是冯乔，舒梓童的师姐。“
”哦，梓童跟我提起过你，说你空手道很厉害。“老校长笑着说，但他脸上的始终没掩饰住悲伤。
”老校长，您怎么在这里啊？学校都没给你配车吗？“钟天笑不解的问。
”学校有公车，我是出来办私事嘛！我以前的一个学生突然死在龙江里了，刘局长打电话给我才知道。昨晚要不是一个学生家长拉住我，不让我上前劝架，也许就没这种事了，我对不起他啊！“老校长拿出眼镜擦着，老眼昏黄的，显得格外凄凉。
”老校长，陈三少是您什么人啊？“钟天笑追问道。
”我邻居家的孩子，我见他有音乐天赋，极力劝他考到龙音，没想到却是把他带上不归路。“老校长看着窗外的浑浊汹涌的龙江水，满眼尽是悔意。
”老校长，您也不要太自责，我师兄是刑警，您能提供些什么信息，我回去让他了解下。“冯乔问。
”陈三少其实本名叫陈斌，他家中排行老三，艺名便叫陈三少，江欣彤也是我们村里的，跟陈三少自小青梅竹马。陈三少并不是喜欢男人，但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多次劝他留学任教，他却宁可牺牲自己取悦赵如松。为此，我还跟他断了师生之谊，他成名后，把学建筑的江欣彤也拉进这个圈子，结果一家三口全部葬身这滚滚龙江。“老校长戴上眼镜。
”江欣彤肚子里的小孩是陈三少的？“冯乔讶异地问。
”这些都是刘局刚跟我说的才知道，陈三少知道我一直对他入娱乐圈有意见，所以什么都不跟我说。前些日子，江欣彤跳江后，陈三少拿着她的一封遗信报警，她主要是想告诉陈三少，她并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
她是被赵如松送给蔡华武软禁了一周，糟蹋了之后拍了视频送给陈三少，让陈三少误以为江欣彤贪图富贵变心了，陈三少也根本不听她解释。江欣彤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怀孕了，以为是蔡华武的，觉得没脸面对陈三少，孩子更没脸生下来，便只能以跳江来自正清白。
尸检证明肚子中的婴儿是陈三少的，视频中也没有蔡华武的任何画面和声音，因此这件事根本无法取证，陈三少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才大闹宴会。“老校长眼睛都红了，声音也哽咽了，”我带着陈斌离开家乡的时候，他还是个17岁的稚气少年，如今却……“
”老校长，这件事您也不要太伤心，一入名利场，人。“钟天笑安慰道。
”老朽一生以育人为荣，临老却干出这么多糊涂事，为这些魔鬼打工。多年前还曾天真地想，要把龙音打造成闻名世界的音乐殿堂，至少在死之前弄个雏形出来。如今想来，这都是极其可笑的。但假如我离开了，那些贫寒学子可怎么办？有没有人继续撑起这个助学基金都难说。“老校长说话的过程中，一直紧握着已长出老年斑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冯乔也被老校长的凄凉之语所感染，眼眶也红了，用手托着脸靠在窗户上没有说话。钟天笑看了她一眼，她却转过头看着窗外。
钟天笑一直把老校长送到他办公室楼下，老校长打开门准备下车的时候，钟天笑转过头说：”老校长，您不仅没错，还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陈三少想一展才华，也没有错，错的是这浑浊的世道，您放心，龙江水总有一天会清的。“
”钟先生，那就要靠你们这一代人了，老朽先谢过了。“老校长说完关上门，慢悠悠地上了楼，孤独削瘦的背影让人心疼。
龙音今天放了假，学生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牵着手漫步在雪地里，钟天笑心情沉重，没有说话的兴致。
”天笑，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冯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微笑着说。
”什么？“钟天笑转过头问，”你再说一遍。“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是听着你最后一句话，觉得心都热了。“
”乔乔，相信我，我要为你们人类干点实事了。“钟天笑嘴上虽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在打鼓，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实力，再实在点说，自己卵用都没有。
”干什么实事啊？“冯乔天真的问。
”正道！”
“怎么正？”
“还不知道！”
“切，好好想想，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好，没有你这个如花似玉的美警花，我正的也没啥劲儿。”
“没心情跟你贫嘴，刚才都忘了问老校长尊姓。”
“这还用问吗？人家好歹是知名音乐家好吧，聂正谦。”
“名如其人！”冯乔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