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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车窗没有声音,但我依然从她的口型辨别出了那句话:我已经找你很久了。这句话瞬间就让我浑身一颤,差点吓尿。车子飞速疾驰,我和司机在沉默中度过了一个小时。两个人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说话。忽然之间,我意识到有点不对。已经一个小时了,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起码已经出去小二百里地了,怎么还没到家。
我连忙问道:“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啦?”我又重新报了一下目的地。司机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歪头一看,那个司机脸色铁青,脸上微微颤抖,显然牙齿正在打我暗叫不妙,照这么跑下去,什么时候是一站哪。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司机的情绪从极度紧张中渐渐舒缓过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不过,看得出来,他之所以跟我说话,就是为了发泄内心的紧张:“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儿工作啊?。”“我姓王,叫清明,在……”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就看到司机顿时脸就绿了,“兄弟,这大清明节的,不带这么玩的。”说话之间,他的声音里面都带哭腔了。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的名字太诡异,又是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晚上,是个人听到这个名字就受不了。我连忙解释:“我真叫王清明,就是清明节这一天出生的。”话语刚一出口,就看到司机手忙脚乱的扔过一团东西来。接住一看,竟然是被揉成一团的钱。
司机在说话之间,颤音不断,但说的无比流利:“兄弟,我不要你车费了,我给你钱,你下车吧。”我心中一毛,心说,我嘞个叉,这大晚上的,你让我下车上哪儿去。况且,在经历了刚才那一幕之后,打死我也不敢下车啊。“师傅,你这话说的,你要是能把我送回到刚才上车的地方,我保证下车,还按表计价,一分钱都不少你的。
”我心说,你要是真能把我送回去,我求之不得。豁出去在办公室里待一宿,也比这么着强。此时,司机颤音更盛:“我要是能找到路,现在指定给你送回去!”我一愣,“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找不到路了吧。”
司机也开始摇头:“这地儿我也眼生,黑灯瞎火的,我也不认识啊。”我朝车外一看,街道两旁的灯光已经完全消失了,黑暗像水一样挤压在我们的周围。现在,唯一的光源就只剩下车头的两盏大灯。
道路依旧笔直,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仍然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此时,司机已经镇定了许多,持续良久的颤音终于不再出现了:“我说小哥,你上车之前倒是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啊,早知道你叫这名字,我就不做你生意了。”
我心说废话,你家打车之前还自报家门啊,不过嘴上却敷衍道:“大哥,你还是专心找路吧,找到了我早点到家,你也早点回家。”这条路显然比我们预计的要长,三十分钟之后,依然没有看到尽头的趋势,甚至连一个转弯都没有。车灯的照耀之下,就连路的颜色,都变成了黑色,更加匪夷所思的是,竟然连路标都没有。此刻,两盏车灯,等同于无。
我连忙问道:“师傅,你这是往哪儿开啊,照你这么开下去,开到明天早上我也到不了家啊。”此时,司机又点着了一颗烟:“最好是开到明天早晨,有惊无险的过这一夜,那我就放心了“什么?”他猛吸了几口,神色比刚才镇定多了:“我跑了快二十年的车了,什么怪事都遇到过。今天晚上这么悬的,也是头一遭。”司机刚才惊悚的心情,显然已经平复了下来,开始变换到话痨模式:“不过,今儿日子特殊,遇到点怪事,也不稀罕。以我的经验,只要我们不下车,照直开下去,迟早能开到头。”我暗暗点头,难怪刚才他明知道走错路,死活就是不停车,原来是为这个缘故。
我正在思绪乱飞的时候,忽然司机一个急刹车,直接把我惯到了前排。我为了与他说话方便,就坐在了两排中间的位置,没想到这次竟然吃了大亏。“干嘛!不是说不能停车吗?”有些生气地说完,我才挣扎着从两个座位的夹缝中间,把身体抽了出来。忽然发觉司机的神色不对,忙低声问他:“怎么啦?”司机眼睛都圆了:“前面!”
此时,车已灭。透过车灯的光芒,看到前面依旧是一片漆黑,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个笔直的犹如旗杆一样的影子,旗杆之上,飘忽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在风中摇曳着,仿佛是古时酒肆里的迎风招牌。黑暗之中,那些东西原本是应该看不到的。但是现在,竟然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一个影子。“那是——一座桥。”司机战战兢兢的开口说“清明中元不过桥,过了桥,就回不来了。”司机口中喃喃,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既然这么说了,就有一定的道理。“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在我的催促之下,司机这才重新打着车,飞速的向后倒车。
现在,周围一片漆黑,这条路究竟有多宽,他也心里没底,所以不敢贸然掉头,只得原路倒回去。忽然,砰的一声。闷响传来,车尾撞到了什么东西。“你们疯啦,想撞死我老头子啊!”一个嚎啕的声音传来,声音之中还带着阵阵咳嗽。我们两个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撞到人了,于是连忙下车。下车之后,借着尾灯,方才看清楚,原来是撞到了一个路边小摊上。这是个卖馄饨的小摊,一个古旧的小破炉子,上面座着锅,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显然水已经开了。
好在这次我们只是撞到了他的扁担上,如果是撞到炉子上,估计老头就直接歇菜了。“大爷,大爷,对不住,天太黑,看不清楚啊。”“那你们两个也不能往我这撞啊,没看我这掌着灯的吗?”我一看之下,差点没哭出来,他那哪儿是灯啊,整晃,远远看去,就跟鬼火似的。“不是,大爷,您好歹也弄个电灯,你掌一蜡烛,在谁看得清楚啊。”老头显然是逮住理了:“废话,我要有钱能用这个吗!”于是司机赔礼道歉,外加赔钱,好不容易说服老头不再跟他怄气。
这老头,半夜摆摊,我感觉到有些怪异,于是问道:“大爷,您这出摊也晚了一点吧,这半夜三更的。”老头得了赔偿,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点:“再晚点,天就亮了。”我们两个听完都是一愣:“大爷,现在什么时候了?”老头一边收拾摊子,一边说道:“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就到黎明了。”我和司机面面相觑,心中惊悚。我们两个在路上,顶多不过是两个小时,算起来,现在差不多是半夜一点钟的样子,怎么就还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这么说的话,我们两个这是溜溜跑了一个晚上,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您——您是说马上就要天亮了?”老头打量了我们一下:“赶夜路赶蒙了吧,来来来,喝碗馄饨,提提神。”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两个,果然觉得有点饿了。反正已经走到这个点儿了,索性就在老头的馄饨摊前坐了下来。
“大爷,您这荒郊野地,摆的什么馄饨摊啊老头说话有点慢声慢语:“这里是过桥的必经之路,从这里过的人,必然要在我这里吃点东西,都多少年了。”说话之间,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已经端了上来。我想了又想,实在记不起附近有什么有名的大河。不过随即释然,我们既然已经跑了一个晚上,指不定跑到什么地方来了。馄饨挺香,不过吃到嘴里却是苦的。呸呸呸!我连忙把嘴里的馄饨吐了出来,居然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司机显然也跟我有了同样的遭遇,随即向碗里捞去:“我叉,纸的!”
我这才发现,碗里面飘的,全部都是纸馄饨,而且是那种专门给死人用的烧纸做的。司机大骂:“老头,你他叉的坏了良心了,居然给我们吃这个!”老头的漏风一样的声音悠悠传来:“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抬轿子啊。”
司机暴怒,跳脚大骂:“你个老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转身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老头,我们两人的身后,是一座无碑的老坟,坟头上插着一个晃晃悠悠的破灯笼。“我叉,今天太邪门了,快走!”司机大吼一声,扔下我就跑。我也不甘其后,三步并作两步,直接窜进了车里。
第926章 买花圈()
“刚才那个轿子,那个女人!”“哪有轿子,哪有女人,不就是一辆货车嘛,虽然灯是红色的,有点渗人,但你还不至于吧。”
显然,他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我辩解道:“不对,就是轿子,红色的八抬大轿,就是古时用来迎亲的那种。”这个时候,我陡然想起,那顶轿子好像是七个人抬的。不是八抬大轿吗,怎么改七个人了?司机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听到我这么一说,额头上青筋暴起,连忙去看后视镜,想要验证我所看到的。
此时轿子已经走到了桥头之上,在一点灯笼光的映照之下,桥头的一块石碑上,赫然刻着两个字:奈何——后面显然还有字,不过轿子走的太快,那个字一恍之间就过去了,没有看清楚。不过,这两个字已经足够我震惊的了。我转头看向司机,他的脸色同样煞白。
“奈何桥!”我们两个对着惊呼一声,司机彻底震惊了,打着车,直接将油门轰到底,汽车窜天猴一样飞了出去。惊吓已经让我们两个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直到油表报警之后,我才终于重新回到了公司——司机死活不肯送到住的地方。
下了车,我礼貌的回了一声:“师傅再见。”“不见了您呐!”司机头也不回的回了这么一句,车子眨眼之间窜到了街角,转弯不见了。回到公司门口,才发现我根本就进不去,我的进门卡放在随身包里。可是现在,随身包俨然不在我的手上。靠,一准是刚才落在出租车上了。随身包丢了,没钱没钥匙,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只能是在公司门口苦捱到天明。好不容易捱了三个小时,公司才开门。知道中午,我才对老总请了假,想直接奔出租公司。
昨晚我没留任何单据,想要找到昨晚的车,只能是从出租公司下手。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们不给,我就直接报警,好歹把我证件什么的都要回来。谁知道,我刚出门,还没准备去报警,警察就找上门来了。“你好,你是王清明吗?”
“对啊。”我看着警察递给我的证件,一脸懵叉,什么时候人民警察可以料事如神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准备报警。“黄进死了,所以请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我不知道黄进是谁,但是警察手上的那张照片我看的清清楚楚——昨晚的出租车司机。到了警察局我才知道,出租车司机黄进一早被发现这来。
不过好在最后证明黄进是心肌梗死的,与我无关,不然说都说不清楚。据警察说,黄进死的时候,两眼突出,脸色发紫,显然死之前经历过极度惊悚的事情。说简单一点,他是被吓死的。这一点让我心有余悸,我们昨晚经历的事情都太惊悚了,每一件都吓死人的。虽然黄进的死于我无关,但我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是因为我,他兴许早就回家了,自然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卖馄饨的老头说过的那句话:不吃饱哪有力气抬轿子啊。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抬那座八抬大轿的是七个人。也就是说,还少一个人。那个鬼影一样的老头,分明就说吃了他的馄饨,就要抬轿子。现在,黄进就死了。
这两件事一印证,我的心里就开始发毛。所以,总想着去吊唁一下。从警察嘴里打听出黄进的住址之后,就在他家附近,找了一家纸品店。既然是吊唁,总不好空着手去。那个纸品店,地面居然比街面还低,我一脚踏进去,差点没崴了脚。一进去就感觉背后一股候。可是我的影子,竟然淡的若有若无。而在在临近脚跟的地方,已经淡的看不出来了。仿佛我的影子,正在慢慢消失。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我一跳,赶紧挪开。可是,就在我挪动之后,那淡淡的影子,并没有跟着一起动,迟滞了片刻,才跟了上来。
那种滞涩只在一瞬间,但绝对在肉眼能看到的程度。“影子正在消失!”我惊呼出来。早就听说,人的魂,就藏在影子里。正午阳气重,人气旺,人的影子也就最重。现在,我的影子正在变淡,那就意味着我的魂在渐渐消失。影子!太阳!我陡然记起来,我去黄家之前,那个纸品店的老头,说过让我好好晒晒太阳。当时他的话说的莫名其妙,现在仔细想想,竟然跟眼前的情形有莫大的关联。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
老头微微一笑,显然不想跟我吵架,随即将花圈递到我的手里,“你的花圈。”我心里大骂:你大爷的,你的花圈。随即,把钱扔给老头,转身就走。
黄进的家,是在一条小巷子里。真没想到,在这种大都市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小地方,简直就像城乡结合部。几经弯绕之后,终于来到他们家的小院子里。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小院子,黄进的灵枢就停在这里。“我是进哥的朋友,来吊唁一下。”
我没敢说自己就是那个他最后载的顾客,怕他们家人不理智,直接把我灭掉,因此蒙说是他的朋友。这人的死和我不无关系,再次想起鬼影老头那句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抬轿子的话来,顿时就感到一阵惊悚。“嫂子,我和进哥交情不错,想再看他一眼。”
我编了几句瞎话,目的就是想看看黄进的那张脸。在此之前就听警察说过他面色有异,尽管我知道不应该看,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隔着水晶棺的透明玻璃,黄进的脸上凝着一层白霜。这是冷冻的效果,不然的话,这种天气,尸体很快就会腐败发黄进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警察形容的那么惊悚,只是有点让人不习惯的是,他的眼睛,并不是完全闭合的,还泄着一丝丝的缝隙。大概是死不瞑目,虽然敛妆师极尽巧工,但他的眼睛由始至终都不能完全合上。“哥们,我不知道你的死是不是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但事已至此,你就一路走好吧。”我嘴里小声嘟哝着,随即水晶棺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实际上,是在安慰我自己。就在我话说完之后,黄进那半开半合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之中暴出一丝冷幽幽的光芒。这事变的太快,就在一瞬间,我的心骤然起了起来,一口气憋在喉咙里,顿时喘不过气来。
黄进那原本结了浓霜的惨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丝的表情变化,平静的脸顿时变得笑意盎然。那笑意中,带着诡异。就在我即将窒息的时候,他的嘴唇忽然动了:下一个就是你!他的嘴唇翕动虽然无声,但分明就是这几个字。那种惊悚,几乎让我窒息。
我发疯了一样向后退去,脚步踉跄,把身边的贡品推倒了不少。本家原本悲悲切切,忽然看到一个疯子当着尸体的面开始砸贡品,悲伤立刻就转化成了愤怒。“他没死!他没死!不,他是诈尸了!”我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疯狂的挣扎着。
第927章 索命还是救命()
难道那个老头看出了什么?我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如果老头真能看出什么,那他就一定有办法救命我的命。想到这里,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直奔纸品店。
此时,纸品店已经关门,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一阵浮尘从门框上飘下来,呛得我咳嗽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咳嗽中缓过劲儿来,抬头一看,顿时蓦然一惊:眼前仍旧是无数的纸人纸马,但是上面全部落满了浮尘,发出一股陈年的霉味。
我兀自不能相信眼前的情形,我只离开了不到一个小时,这里却像是经历了几十年。墙角的蛛网告诉我,老头离开这里绝对不是片刻之间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老太太路过,看到我站在纸品店门口发愣,随即上前问道:“你找老张头?”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是老张头什么人?”“亲戚。”我回答道。“他人呢?”老太太头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里屋。”我三步并作两步的闯入里屋,撩开帘子,一股腐败的气息传来,昏暗的里屋当中,一个巨大的棺材赫然摆在了我的面前。棺材上的红色油漆已经开始斑驳脱落,显然放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
“我叉,什么节奏!”我大骂一声,脚步不由自主的从退了出来。棺材带来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让我有些毛骨悚然。陈年的老屋陈年的棺,一个小时之前,我真的是在这里买的花圈吗?顿时,我的脑袋嗡声一声,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几乎歇斯底里,但是在陈旧的破屋中,除了激起一层浮尘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唯一有可能救我命的人,竟然是一个死人,这件事太匪夷所思。接连受到这样的惊吓,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