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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她依在床头睡着了。梦里她正在追问这怪异的两兄弟,到底是什么人。
…;…;
四点刚到,张老道将新女婿安佑和众人带到后山,赶在天亮刚掘好坟坑。妈妈则喊醒苏艾,让她换上孝服,下来准备为爷爷入殓。
入殓就是将逝者放入下葬的棺木中。这是整个葬礼中忌讳最多的环节。张老道将流程和大家说了一遍后,又再三叮嘱:不能哭!不留影在棺内。
堂中,红得透黑的木棺,已从后院抬了过来。张老道双手托条红布,围着木棺念了三圈经文后。一串短短的炮竹炸响,他独自打开冰棺。
安佑上前双手托住爷爷的头,张老道边取下原先的遮脸红布,边快速包裹上手上的红布。最后他把原先的红布交给了安佑。
令全部人燃起香油纸围绕木棺,慢走三圈。
爸爸打开手里的扁平木匣盒子,将一块祖传的鸡血玉佩放入棺中。
三圈走完,安佑抱着爷爷的头,爸爸抱着他的腿,张老道托起中腰。齐齐地爷爷移到木棺之上。
“腿先入。…;…;好,头可以放了。”
张老道又仔细看了看,像是觉得头放高了,便又移了移位置。
等他弄好后,姑姑把孝女锦被盖在爷爷身上。
“头高了,容易汤几后辈。”不知谁在人群里小声解释了一句。
“合棺。”
殡仪人员帮盖把厚重的棺盖,抬上棺顶也并不完全合上。留了条三指宽的缝。
“跪别。”
亲人跪下叩拜。老道迅速扯掉死者身上的红布。
“盖棺楔钉。”
老道话音未落,亲人起身远离棺木。
“离远点,注意影子”妈妈拉了拉苏艾。
“轰”一声闷响,厚重的棺盖闷声合严。
“孝孙上棺。”
安佑一个跃起,站在棺上。他一边跳踩,一边喊道“后人躲钉”。
苏艾看着盖得严严实实身棺木,想着再也看不到爷爷,异常想哭。她捏住鼻子,强忍着。
入殓完后,天已泛白。老道说时辰到了,命大家准备出棺下葬。
出棺下葬分两步,先送桥马,就是些纸糊的细数物件。老道安排安佑领路,苏艾和爸妈跟在后面。送时慢慢走,要喊逝者走好。回来时快快跑,不回头。边跑边喊亲人的名字。不用说也知道,这样喊是怕亲人的魂魄跟着去了。
“你喊安佑的!必须喊!听到没?”张老道瞪着小眼想威慑苏艾。
“嗯。”
听到她答应了他又叮嘱安佑:“你喊苏艾回来家。”
安佑并不回答,老道却也不再强调。
“你喊苏艾的。必须喊!听到没?”苏艾多少有点气不过的样子,重复了一遍。
安佑并不理她,转身拿了头纸白马领头朝定好的地点走去。苏艾跟着安佑后面小声哭喊:“爷,您走好!爷,您走好!”
让人不解的是,昨天还退避三舍的村里人陆续都来送行。队伍长长的有两里多路。大家到了地方烧了桥马。众人又围着火堆旁正三圈反三圈跑了六圈。
苏艾跑完最后一圈,跟着安佑往回跑。
“苏艾来家…;…;”
苏艾听到安佑似乎在喊着她的名字,感觉暖暖的却又怪怪的。她张了张,又张了张嘴。
“安佑回家…;…;”她喊的极小,但还是觉得这样招喊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很别扭。
身边快步跑过其他人,因为最先跑回去的,会有好运。所以那些年轻力壮的都拼命地跑。他们各自大声喊着亲人的名字。
苏艾刚跑过第一个拐弯,顷刻之间浓云压顶、疾风呼啸、雨若剑刺。她感到迎面而来的雨中带着强大的逼迫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南北极对恃,让她举步为艰。她感到精皮力竭几次想停下来。
这时所有的声音被吞没,苏艾只能听到安佑清冽地呼唤着她:“苏艾来家。苏艾来家…;…;”
一路上她不敢回头,到家才发现原来她是最后一个。
早已到家的妈妈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爸爸迎过安佑想握手表示感谢,可安佑已面回到屋内,拍打着身上的雨水。爸爸尴尬地转手摸了摸苏艾的头。
等八个力壮大汉吃完八大碗荤菜,就开始出棺下葬。这八人负责抬棺、下葬、起坟。称作,八大将。
棺木一起,众人痛声悲泣。余奶奶一下子趴在棺上,哭泣喊唱着。这叫哭丧,一般都是女人哭。而且要哭得又大又好听。年轻人已经没几个人这样哭了。
苏艾妈妈和姑姑,也都只是俯棺哭了会。苏爸爸哽咽流着泪。苏艾捏着鼻子,眼水还是不停地往下淌。
“出棺…;…;”
亲人停止哭泣声,棺起出门上山…;…;
安佑头系孝布,走在棺前。刚到坟前,便跳进一人多深坟坑。按着老道交待:三脚轻,三脚重,三脚跳地踩九下。边踩边将百枚铜钱洒到坑里。
等他踩完,旁边人见坑太深,伸手想拉他上来。不料他左脚一踏石脚猛蹬坑壁,一个挺跃稳稳地站到坑外。
众人惊住…;…;
第5章:未遂第6章: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下葬!”
八大将动作配合默契、熟练地将重重的木棺安照方位,摆放好。起土掩埋。期间并没什么仪式,直至高坟垒成。烟花炮竹齐放,众亲人一一叩拜。叩完摘去孝布,这样就都回去准备午饭。
苏艾并没有回去,她爬到山顶沿着山脊看着这偏远的山村。
一座山一座山之间都零散地住着人家。远处的墨色的山高耸入云,群山之腰隐约地环着雾气。最高的山顶高耸着规则的建筑,像是在建什么大工程。苏艾眯起眼睛,心想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
这时,山顶一道亮光闪过,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再一睁开,亮光没有了,她又望着山顶看了很久。亮光也没再出现。她往回走,想找余奶奶问下山顶在建什么。刚走几步,石磊气喘吁吁跑上山顶。
“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
“昨晚来的那两个男的…;…;”石磊停了停组织了下语言“另有所图。”
“什么意思?”苏艾走近石磊追问。
“我刚才回去收拾东西。听到他们在后院一个说什么到手了,吃过午饭就回去。一个说…;…;”
“艹,你这个闷骚货。”石磊的话还没说话,一个黑瘦男人歪着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不是想的那样。你…;…;你来干吗?”
“他们要回公司了,就等你呢。”
山脚下的汽车响着喇叭,催促着。石磊定睛望了望苏艾,转身下山。
苏艾跟着他,希望他能说的更详细一点。没想到黑瘦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放开!你想干吗?”
“小妹妹,你说我能干嘛?”黑瘦男人一把捂住苏艾的口鼻,凑嘴就往苏艾脸上亲。
“强哥,放了她。她是个正经姑娘。”石磊说话时没有一丝底气,更像是在乞求他。
“滚回去!别碍老子事。”黑瘦男人说着就把挣扎的苏艾往山另一边拖。
苏艾“呜呜”地在他怀里踢腾着一阵抓打,眼看着高高的山脊落过头顶,杂乱的树枝藤条越来越多,可被抱紧的双手抓不住一根。她感到绝望越来越近…;…;
“啊…;…;”黑瘦男一声痛叫,踉跄转身。
“艹泥妈的石…;…;”黑瘦男话没说完,迎面又来一棍。
苏艾转头一看,口罩男正双手举着木棍,示意她快跑。她连爬带跑逃向山顶。
出了树林,苏艾回头一看,木棍已经落到那个黑瘦男手里。而且眼看就要追上正往上跑的口罩男。
“来人啊!快来人呐…;…;”
苏边大声喊叫,边搬起大石头往树林里冲去。对准黑瘦男的头用力一砸。“啊…;…;”黑瘦男双手抱头,跪到地上。
口罩男见状,拉起因用力滑倒的苏艾,往山顶跑去。
苏艾颤抖着望了望发出惨叫的小树林,开始后怕。
“安然…;…;你们先回去。”说话的是疾跑过来的安佑。他顺着苏艾的目光钻进树林里。
山下院子里,妈妈抱着苏艾直哭。爸爸正在后院收拾着东西,一听这事,气得跑厨房抓把菜刀就往山上跑。
“叔,您把刀放下。那里有安佑就足够他受得了。”
“爸,我没事。别冲动。”
已经后怕的苏艾,紧紧抱住他不让去。众人也都围过来劝他,竟然孩子没事,就别再把事弄大了。
“这熊货胆子太大了!谁家门前没三尺硬土?大白天的就敢在这干这事!”
“tmd真是活腻歪了!”
几个年轻人说着愤恨地往山上走去,正迎到安佑拎着黑瘦男回来。他像丢小鸡一样把黑瘦男往众人面前一放。
“这小子药嗑猛了!”
此时黑瘦男双手脱臼,无力地趴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水沾着枯叶烂泥,一只眼睛肿得合了逢。门牙也掉了两颗,不关风地吐着血沫。
苏爸爸见他已经这样,也只是上前狠狠踹他了一脚。便打通电话叫回已被黑瘦男打发走公司车,让先送他到医院去。
…;…;
苏艾坐在池塘边的茂密的艾草丛里,想着山顶上石磊的话。石磊是太懦弱,但本性不坏。而且这两兄弟的出现确实也太巧了…;…;
安然轻轻坐到苏艾身边和她攀谈,想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是不是忘和我说什么了?”
“你干吗一直带着口罩?”苏艾不但不领情反而带着敌意。
“我长得丑,怕吓着大家。”
“我不信!”
安然直直地望着苏艾,冷不防地将脸贴近她,“啊”一声扯掉自己的口罩。
那张脸,眼睛以下的皮肤全部烧伤,有的反着光有的打褶皱,嘴鼻干瘪揪巴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个千年木乃伊!
矮马,是够吓人的。
不过,姐姐我可是学医的,尸体都见过的。
哼!
可怜的人呐,怎么烧成这样。唉,听声音还挺帅的。嗯~我来好好看看。
苏艾越看越入神,竟还伸手去摸摸看能不能植皮什么的…;…;这下安然反倒慌了神,一把抓住苏艾的手腕。匆匆戴上口罩,定睛望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
“我有点后悔了。”安然轻轻放下苏艾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起身匆匆走开。
而苏艾转念一想,那个石磊竟然都能见死不救。哪会有那么好心专门告诉她秘密。说不定和那个死变态就一伙的。
“谢谢。”
…;…;
天刚破晓,苏艾被楼下“叮叮咚咚”声吵醒。她睡眼朦胧地看到院子里安佑正在关后备箱。备箱里多了个布包,这让苏艾想起爷的红布,她穿着睡衣就冲了下去,挡在安佑面前。
“把爷盖脸的红布还给我。”苏艾伸手索要。
安佑连连退了两大步:“不知放哪了。”
“你~在躲什么?肯定在身上!”苏艾说着就上手去掏他的口袋。
“走开!”安佑避开苏艾的手,一个闪身躲到车内,快速地把车门窗全部锁死。
看他这样,苏艾更坚信红布就是他们“到手”的东西。而且一定就在他身上。她站到车前,一副要走除非从我身上辗过去的神情。
第6章: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安佑看着苏艾不可一视的小脸,无奈地急按喇叭求助。很快屋里人都赶了出来。
“爸,他拿走了爷的那块红布。入殓的时候,亲眼见他装口袋里的。”
“一块布嘛,还盖过尸体的,谁要。”安然抢在苏艾爸爸之前开口。
“就是,一块布嘛。什么谁拿了没拿的。小艾你这样太不懂事了。人家大老远跑来,又是跪又是拜的。我们理应要好好感谢人家的。你倒好,这人家临走,你还…;…;瞎闹个什么劲。”
就在爸爸说话时,安然走到苏艾近前,挡住她怒视安佑的视线。
“那块红布,安佑给我了。后来不知道弄哪去了。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个念想,可真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弄丢的。”
“就在他身上。不然他干嘛那么紧张。”
安然看了看车里极度不安的安佑,又看了看不依不饶的苏艾。唉了口气,贴在苏艾耳朵上嘀咕起来。
苏艾妈妈看到一个男孩和自己女儿耳语的画面,觉得直辣眼睛,赶紧打断了他俩。
“饭都好了。吃过饭再走吧。苏艾,快上楼换身衣服去!”
一听到“衣服”,众人都聚焦到苏艾那身小了一号的蕾丝睡裙上。
两指宽的吊带下,香肩嫩滑如玉。轻纱里隐约微露的胸线,丰盈却又不夸张。稍短的裙摆衬出,两条腿白腿又直又长。
呃…;…;
苏艾一低头,赶紧跑回房间里。
原来他有“InfearofAnthropology”症(是种心理疾病,主要是恐惧人类触碰)。这个可信度是有的。因为这样就能合理解释,拜堂时,我握他手时他的反应。
可这与“红布”和“什么到手”并没关联。而且那个包里看上去并不是换洗衣服。它到底装了什么?
苏艾想着趁大家都在吃早餐,若无其事地走近后备箱。小心翼翼地掀开车盖,伸手打开旧布包。
…;…;?
黄旧的书,地罗盘,八卦镜…;…;张爷爷的东西,怎么会在他们车里?
…;…;咦,怎么还有块白帆布?就跟教室投影用的一样。
难道那梦是张老道放的电影?!大爷的…;…;
“小艾,你找什么呢?”骂大爷大爷就突然说话了。
“啊!大爷,噢…;…;张爷爷啊。您看,他们把您东西也给拎来了。”
“哦。我等下做他们的顺风车到镇里再坐汽车。省得这截包车。”张老道说着想把布包拉链拉起来,“快去吃饭,菜都凉了。”
苏艾并不让步,用力扯着那块布,“你这布干嘛用的?”
“这…;…;做法式用的。搭建那个篷的。”
张老道仔细比划起来,这时安然安然嬉笑着走过来。
“怎么?你不会是假戏真做,不舍得我哥走了吧?我们可是说好就只是走个形式。”
呸!谁假戏真做,谁不舍得他走。
“慢走,不送。”
苏艾转身回屋。不一会爸爸、妈妈出来和他们客套地道了别。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幽深的山谷。豪华的副驾驶座上,安然扯下脸上的胶模,露出一副花花公子神情。
“长得挺好,就是一身剌。别说,和你还真挺配。”
“自己看上了就看上。少往我身上扯。”安佑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还是你懂我。啧!可惜了~不然,迟早把她弄上小爷我的大床。嗯…;…;”
这时后座的张老道,一脚踹在安然的坐椅靠背上,压低声音斥责道:“你小子在外面瞎胡闹,我可从来没管过你。这个,想都不要想!”
“知~道!不就说说嘛。再说,她现在可是我亲嫂子。是吧?哥…;…;”
“安全带!”
安佑似乎不愉,却偷偷瞄了眼倒车镜。白色小院已然不见,只剩下满眼的绿色。
…;…;…;…;…;…;
苏艾并没有什么一身剌。她除了对初恋过分执着以外,与其他女生一样,看着童话般的爱情剧,憧憬着幸福美满的未来。她也和其他医学生一样,必须要彻底战胜恐惧,才成为拿刀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苏艾回校两周后,意外地被喊到就业办,领到一个实习招聘表。实习单位竟然是安化科远股份!安化科远是学医人员一生所向往的金字塔顶。因为它下设的安化科远生命科学研究所在国内上是权威性的,就是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苏艾专业成绩是非常好,可上大四的她能到安化科远实习,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老师,这怎么没写什么岗位?”
“是没写。但能去这样的大公司实习,不管做什么。以后找工作,这简历就是比别人牛…;…;”
“去!大不了不就是拖一年地嘛。”
临走前,苏艾和室友嗨了整整一夜。最后,喝得烂醉的室友一个个嘴对着嘴亲吻道别。
“祝你早日找到那个韩诺,把自己处理了。”
“妞,记得回来看我们。”
“不要忘记我。”
“都开心点。我是去大公司实习哎,又不是去刑场。线上久伴!么~算了还是不要了,嘴都让你们亲肿了。”
…;…;…;…;
苏艾参加完安化科远总部的岗前规范培训,被分配到安化科远生命科学研究所。这个天上掉来的大肉饼,让她兴奋得一整夜没睡着。
她耳边一直响着爸爸的话:“看来我们苏家重耀门楣有指望了。你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明年毕业能正式录用。”
对,抓住机遇!好好干!
到所里报到的当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