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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少离家,杨正在全国大商号的分号辗转学习已经十数年,这次回来,大有接替大商号的觉悟。
杨一清也借此机会,将自己身边的继承人一一介绍给入府的宾客们。
杨一清六个儿子,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两位,杨天宇和杨正。三子,杨小余,行踪成谜,五子,杨盘,此刻已经远去川南。
一番相迎之后,吉时已到,请帖上的宾客皆以到之。
杨一清领着妻儿转身入府,门外的事留给府中几位管事。
大宴开始。
宴席的地点安排在杨府宽阔的中堂大院中,
数十桌酒席,座无虚席。
这时,
一辆极其普通的黑帐马车,在众多豪奴轻蔑地注视下,穿过宽大却拥挤的巷道,缓缓驶到杨府大门外停下。
对于这迟到的普通客人,站在门口的中年管事一点也不客气,上前直道:“来人可有请帖?”
身穿白袍,头发紧紧束在脑后的少年,在年轻管家的搀扶下,一边下车,一边冷笑道:“怎么?回自己的家还要帖子?”
中年管事愣了愣,再仔细一打量来人,脸色巨变。
杨朔走下马车,抬眼看了看气派的杨府大门,脸皮一笑,朝前面吓得失魂的中年管事,道:“林管事,别来无恙啊?”
“六六”
“齐畅,走。”杨朔朝身边的人轻唤一声,根本不想理六神无主的林管事,直径朝府中走去。
这小畜生还敢回来!?
林管事心中一怒,急急忙忙也朝府中后院跑去。
“老爷,你你今天可要收敛一点,千万不要闹事。”捧着锦盒贺礼的齐畅走在杨朔身后,小声提醒道。
杨朔和杨家之间恶劣的关系,齐畅也已知道。他怕就怕自己这位老爷大闹宴席,如果真是那样,皇太孙也保不住他。
杨朔回头一笑:“闹事?我今天可是来送礼的。”
大院中,
杨一清站在首席,高举酒杯,面朝众客,道:“诸位,我杨一清一介商甲,却承蒙各位厚爱请受我杨某一敬。”
“请。”
高朋满座,众人举杯同饮。
就是这时,
院门外,一声高呼传来:“翰林院侍读杨朔杨大人到!”
噗!噗!噗!
此声高呼一出,满堂宾客皆是一口水酒喷了出来。
翰林院侍读?杨大人?
这芝麻绿豆的小官,不但敢最后来,竟还敢大报名号。
首席之上,
某位身穿锦袍便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朝身边儒雅的甲老人一笑,道:“贾老,好像是你的兵来了,呵呵!好大的排场。”
见白袍少年从门外缓缓走来,身穿青袍长衫,头发白的老人,两只老眼微微一亮,反道:“不!是月亮公子来了。”
“哦?他就是这几年震动京城的月亮公子,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
大学士贾春轻声一笑:“侯爷,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
另外一桌莺莺燕燕的女眷中,身穿翠锦衣的易铃儿却焦急起来:“杨朔,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回来?”
而,小侯爷狄元杰坐在一群王公贵族子弟之中,眼睛狠狠盯着走来的白袍少年。
认识杨朔的人,表情各异,
不认识杨朔的人,都是大感惊奇。
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让宴席停顿下来。
杨朔从门口到冷血父亲的身前,仅有一百步的距离,这段距离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就仿佛从出生走到了现在,杨府十四年的生活在他脑中飞速的闪过。
看那大房林夫人惊愕,失态的神色。
看那二房柳夫人恨不得杀了自己,替他儿子断臂报仇的眼神。
还有,杨府这些家丁丫鬟们惊讶无比的眼神。
是啊!一个往日被杨府上上下下瞧不起的庶子,如今却堂堂正正,登堂入室,像老爷一般踏入杨府大门。
心中压抑不住的快意不断上涌。
但,
这一时的快意,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不能撼动杨家一分一毫。
自己也不是为了这一时快意而来。
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便是告诉杨家,自己纵然离开杨家,一样能活得很好,很好。
哦!那长得跟杨一清神似的人,应该就是我的大哥杨正,他竟然也回来了。
杨朔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来到台阶之下,手微微一拱,朝台阶上如山岳一般的中年男子,道:“本官恭喜杨老板乔迁之喜。”
哗!
众人脸色皆变。
竟然敢在‘朝外权臣’杨一清面前自称‘本官’!
可,众人更加惊讶的发现,杨一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杨一清就这样平静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只是,手中的酒杯不知在何时已经变成了粉末。“多谢杨大人,来人赐坐。”
“不忙,杨老板,本官准备了一份小小贺礼,以恭贺杨老板乔迁之喜,齐畅。”
“是,老爷。”齐畅应了一声,赶紧打开手中的锦盒,拿出一卷精美的卷轴,打开高声念了起来:
杨柳伴啼莺。
一夜梦还家。
清早起南行。
望求远归家。
八门喜枝开。
旦愿亲还在。
——月亮公子。
(下一章,以武助兴。)
第七十五章 以武助兴()
“游子在他乡听见夜莺啼鸣,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一早南行渴望早点回到家乡,来到豪门之外,却看见自家喜枝出墙,盼望双亲康健。好诗,好意,如此诗句可值千金,好一个月亮公子!”
不知是哪位拍马的富家公子,在众人中高呼,拍手赞好。
稍稍有点文墨的人,细细回味一番,觉得此诗果然绝妙。
一时间,众人哗然。
“他就是传说中的月亮公子?”
“难怪如此有才,竟是翰林院的侍读!”
“难怪大学士一直对月亮公子的诗句赞不绝口,原来此少年就是大学士的门生。”
杨朔嘴角微微一笑,哪管其他人如何说,目的达到,杨一清必须收了这份贺礼,不但要收,说不定还会挂在府中。
一想到这里,心中那个爽啊!
这时,
低沉冷漠地声音,突然跳入杨朔的耳朵。
“这就是你今日来此的目的?”
“咦?”杨朔一愣,只见伟岸的中年男子竟朝台阶下方走来。
杨朔吓得双拳一紧,他从杨一清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那双眼就如同深潭一般。
杨一清走到杨朔身边,和自己的儿子并排而战,一笑,一语:“杨大人,不要紧张,笑一笑。”
杨朔皱眉。
他不懂,不明白,此时此刻,自己身边这位冷血父亲想干什么。
杨一清嘴角一笑,面朝众人,高声道:“诸位,诸位,让杨某重新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才华横溢,被诸位厚爱的月亮公子,其实是我杨某的第六子,杨朔。”
哄!
众人一愣,旋即,一片喧哗。
“他是杨一清的儿子!”
“他居然是杨家六子!?”
“他居然是杨六郎!?”
一时间,众人大惊,议论纷纷。
杨朔全身微微一震,心中诧异道:“杨一清,当着所有人的面道出我的身份?”
杨一清有力的手掌轻轻放在自己儿子后背上,继续又道:“犬子自幼喜好文墨,以‘月亮公子’自居,前些日子得贾春大学士的赏识,向皇上举荐,犬子才有幸进入翰林院学习。”
说着,杨一清又朝首席而坐的青袍老者拱了拱手。
杨朔脸青如铁,突然明白今日被耍的人,不是杨一清,而是自己!
原来是给我求官的人,不是秦九玄,而是什么狗屁大学士!哈哈!大学士为何会向皇帝举荐一个陌生少年,那还不是看杨一清的面子。
如此一来,在所有人眼中,自己身边的杨一清便是慈父。
如果自己要是对他杨一清,或者对杨家作出任何不忠不孝的事情来,
那我杨朔便是大逆不道,会被千人弃,万人骂。
哈哈!高高高!
难怪他从头到尾连一丝惊讶地神色都没有。
原来从头到尾被牵着鼻子走的人是自己!
给我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就把我逼到了绝路!
杨朔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太嫩,太嫩了!
甩手而去?
还是极力反驳自己的身份?
杨朔脑中飞速一转,岂会就此示弱,他沉思半刻,笑了笑,朝众人躬身一礼,道:“诸位,不错,我就是杨家第六子杨朔,不过,按照杨家的祖训,凡有功名在身的子孙,都必须另立门户,以免被百姓骂咱们杨家官官相护。”
“我正是想接着这个机会告诉各位,从今日起,我杨朔正式脱离杨家,日后,和杨家没有丝毫瓜葛,我杨朔要是在官场上得罪了哪位大人,就冲我杨朔一人来,当然,我要是真做错了,各位大人也可以严厉批评,没关系,不要看杨家的面子。”
“还有!”
杨朔提高声音,转身朝身边之人恭恭敬敬躬身一礼,道:“父亲大人,孩儿既然为官,凡事必须以民为先,以国利益为先,日后,要是杨家有任何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孩儿一定会秉公办理。”
众人都愣住了。
脱离杨家?另立门户?
不错,杨家确实有这种祖训,而,杨家儿子杨逍在祁县为官,也是另立门户,不过,那只是做给世人看的。
想不到这杨家六子,竟如此叫劲。
秉公办理?
一个六品的小侍读,又不是坐堂审案的大人,又不是八案巡抚。
至于吗?
这仿佛要和杨一清脱离父子关系似的。
反将对方一军,杨朔有些得意的抬起头来,可惜,他从身边中年男子的脸上没有找到一丝他所预料中的神情。
在父亲的眼中,依然找不出一丝惊讶,一丝愤怒,甚至是一点点的波澜。
那感觉就像一切的种种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
这,让杨朔感到害怕。
“诸位,你们都听清楚了,还请诸位做个见证,我虽不赞同犬子这种处事的方式,唉!”杨一清重叹一声。“但,身为人父,也只能成全他。从今日起,杨朔便是杨朔,和我杨家毫无任何关系。”
“啊!?”
此刻,众人再听杨一清一语,无不惊讶。
这杨家六子太过分了,他父亲为他求了一官,反过来,子不认父!
这
身材高大的杨一清俯视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带着一丝轻蔑,他冷淡一笑,道:“杨大人,请入座吧!”
杨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切感受父亲的强大。
无论是杨一清深藏不露的绝世武功,还是他那颗冷血的心脏。
输了,
除了那可笑的藏头谐音诗外,
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老爷。”
管家齐畅见杨朔坐到席上,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赶紧在耳边轻唤了一声。
就在这时,
一位身高七尺的壮汉,从席间站了起来,大声朝杨朔方向,道:“听闻月亮公子杨大人,文武双全,如此大喜之日,杨大人何不在众人面前露一手,也好助助酒兴,我吴铨愿意陪杨大人切磋一番。”
这站起来的壮汉,年纪在三十左右,身穿藏青劲装,虎背熊腰,印堂发亮,颧骨饱满,双目精练。
仔细一看,此人双掌浑厚,呈暗红色,似钢似铁,一看就是高手。
一见站起来的挑衅之人,齐畅脸色一变,赶紧低头在杨朔耳边道:“老爷,此人是威武侯府一员猛将,你重伤未愈,可千万不能跟他动手。”
第七十六章 找错了对手()
“吴铨,三十岁,威武侯府带刀侍卫,无品,不属于龙卫府,此人是武师顶峰境界,武师之中难逢敌手,颇受威武侯器重,时常带在身边。”齐畅在杨朔耳边把对方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
威武侯府!!
杨朔冷眼一扫,看着在某座端坐的锦袍公子,怒上心头。
正在不爽,不知朝什么地方发泄,你竟朝枪头上撞。
不就是在凤鸣楼扫了你小侯爷的面子吗?
你竟如此恶毒,想趁我重伤未愈,不能使用内劲,落井下石!我和杨家的恩怨关你屁事!
杨朔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水,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朝对面的壮汉拱了拱手:“请问吴侍卫习武多少年?”
吴铨一笑,得意道:“八岁习武,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杨朔道:“吴兄身为威武侯府的侍卫,习武的时间比我的年纪还长几年,竟也好意思说和我这个少年切磋一番,你不觉得有点以大欺小吗?”
这
众人皆是摇头一笑。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就算打娘胎习武,也没有吴铨的时间长,这差距也太大了一点,何止是以大欺小。
不过,
听闻月亮公子还会武功,众人也大感兴趣。
吴铨一愣,不禁瞄了一眼另外一桌的锦袍少主,想了想,冷笑道:“刀剑虽无眼,拳脚虽无情,但,我们只是以武助兴,点到为止,何来以大欺小,杨大人莫非是怕了?”
杨朔冷冷一笑,又道:“吴侍卫,你无品无阶,我可是朝廷下旨委任的皇太孙侍读,你要是伤了我,你能负责吗?”
言下之意,谁听不出?你吴铨小小侍卫能坐在这里喝酒,就不错了,跟我交手,你不配!!
“你”杨朔一语,气得吴铨说不出话来。
对方不打,总不能逼他吧?
一时间,这位威武侯府的侍卫进退不是,甚至尴尬。
“杨老弟,你这个儿子可不简单,巧言两句便把我的侍卫逼得无话可说。”坐在首席首位的威武侯狄元杰,喝了一口美酒,朝身边的杨一清笑道。
首席之上,除了杨一清和三位夫人外,都是当今大秦的重臣。
易学,曾经的镇西大将军,现任的兵部侍郎,
贾春,翰林院大学士。
狄元杰,威武侯。
另外三位也都是各部的大员。
杨一清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深深凝视着下方的白袍少年,难以想象,这位巨商似乎在笑。
杨一清凝视半刻,收回神色,语气十分冷淡地回道:“他现在已经不算我儿子。”
大学士贾春在一旁摇摇头,道:“血浓于水,岂能‘不算’?杨大老板,何必跟自己儿子一般见识?”
狄元杰诧异道:“杨老弟,你是认真的?”
杨一清反问道:“我何时说过虚假的话?”
“杨大老板未免太他不过是个孩子!!”大学士贾春胡子一翘,微怒道。
得知自己推荐之人既是闻名京城的月亮公子,又是好友之子,贾春才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没想到举荐侍读一职,最后却是造成父子决裂的借口。
贾春皱眉,虽不知这对父子之前发生过什么,但,血浓于水,父慈子孝,千古之理,要是杨家父子日后真视为仇人,宁愿请求陛下撤回旨意。
“贾老,你也太过急动了一点,这是他们杨家的家事。”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易学捋了捋白胡,缓缓说道。
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军,似乎来京城这几年,杀气收敛了许多,更像一位儒雅慈爱的老者。
从杨朔出现到现在,易学都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这对父子,
只是,
他心中不禁在问一个问题:
杨一清,你到底想把你这个儿子逼到何种地步才会罢休?难道真要他众叛亲离,六亲不认?
众目注视下的杨朔,根本不理那侍卫吴铨,他起身来到酒桌席间的过道上,朝挑起以武助兴的始涌者拱了拱手,微笑道:“听说小侯爷同样文武双全,自幼习武,颇有侯爷当年的风采,武功了得,威震四方,威武盖世”
杨朔拍了一通马屁后:“呵呵!小侯爷比我年长不了几岁,我想和小侯爷切磋一下,助助酒兴,就是不知小侯爷敢不敢?”
坐在一群贵公子中的狄峰明一听,脸色微变,见杨朔朝自己走来,他便大感不妙。
敢不敢?
我爹威武侯可是武将之首!
可是,这庶子的厉害可是在凤鸣楼领教过的,更何况,连酒鬼剑魔都一剑杀不了他
来杨家赴宴之人,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父亲也坐在上面,要是回绝的话
敢不敢?
狄峰明双眼突然一亮。
上次和他只是对了一掌,自己未曾使出家传的刀法,自己的实力怎么也不输他,再说,这小子受了剑魔一招,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吧?
想到这里,狄峰明嘴角一笑:“不知杨兄喜欢刀剑,还是拳脚?”
杨朔挑衅道:“呵呵!我就用拳脚好了,就算小侯爷用‘青龙偃月刀’,我也可以迎战。”
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