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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羊皮包裹用一根细细的红线系地严严实实,羊皮外面还刷了一层厚厚的桐油,水火不侵。
杨朔打开羊皮包裹一看,包裹里面是几张银票,和一本书。
银票一共七张,最小面额是一百两,最大面额是一千两,加起来是三千四百两。
杨朔把目光聚焦在银票的上方,那里用朱红印章盖着‘汇通号制’四个大字。
岭西四大燕商家族中,只有杨家和慕容家经营钱庄生意。
只要是汇通号和大商号的银票,在中州任何地方都可以兑换成现银,甚至连西域和草原部落都认两家的银票。
银票出自哪里,并不能说明什么。
杨朔也能够理解,杀手这种职业,害怕仇人追杀,随时准备跑路,把全副身家带在身边也很正常。
“想不到以命相博,居然发了一笔横财。”看着手中的银票,杨朔不禁笑了笑。三千多两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银票的下面就是一本黑皮封面的书,可能是常年贴身放置的关系,书卷很软,而且还夹着浓浓的汗味。
杨朔很好奇,是什么书卷值得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难道是武功秘籍?
房间太过昏暗,杨朔赶紧起身来到桌边,用火折子点燃了灯油,翻开书卷。
书卷开篇上用黑墨写着三个大字——黑秘术。
杨朔眯缝着双眼,一目十行,看书的过程中,时不时的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视线也死死的盯住在了书面上,一刻也不愿离开,脑袋随着目光的移动而来回摆动,颇有几分读书人摇头晃脑的风采。
时间过的飞快,书卷被杨朔迅速的浏览了一遍,书中记载着一百零八种毒药的配制方法和使用技巧。
前世他在武侠小说中时常看见的‘鹤顶红’‘软骨散’等等烈性毒药,居然也被记录在其中。
不一会儿,杨朔的脸上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时而兴奋不已,时而皱眉沉思。
对于一心追寻最强之道的他来说,学会用毒确实是一件步态光彩的事情,但是
杨朔扭头看了看横插在墙壁和房梁中的五支弩箭,背脊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气。
只要被其中任何一支弩箭,此刻躺在地上的人便是他。
杨朔艰涩一笑,把黑秘术重新用羊皮包裹好,放入自己怀中。
这用毒之术,必然要学,不然,日后定要吃亏。
站起身来,杨朔扭扭脖子,活动活动手脚,使全身的关节发出“啪啪”的声响。然后一转身,把黑衣人的尸体推到床下藏好,简单清理了一下房内打斗的痕迹,从墙壁和房梁上把五支小弩箭和短剑拔了下来,跟两只护腕一起放到床底小银箱里面。
他用脸盆中的冷水洗了洗脸,让神经轻松了一下,接着用水冲刷了一下地上的血迹。
做好这些,天已微亮,一抹朝阳渐渐爬上天边。
杨朔锁好房门,来到正院小厅,见小青姐已经准备好早饭,静候在一旁。
“少爷,你起来了。”
“嗯!”杨朔愣了愣,桌上居然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甚是丰富,于是,好奇问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小青笑道:“不是节日,小青见少爷这些天学习很辛苦,所以多准备了一些少爷平日爱吃的菜。”
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杨朔随意道:“哦!是这样,早饭我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下次不要准备这些。”
丫鬟小青轻咬了一下香唇,点点头。
“对了,小青,房间我已经清理过了,你不用再整理了。”
“是。”
见身边这位丫鬟有些沉默,杨朔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对方本是好意,却受到自己埋怨,好大的少爷架子。
杨朔又想到这位伺候自己多年丫鬟的身契一事。
“算了,还是等处理完杀手尸体之后再说。”杨朔心道。他现在怀中揣着三千多两银票,不但可以给小青赎身,还能给她一笔银子,让她后半身衣食无忧。
杨朔一边吃饭,一边等鹿苑。
日上三竿,
鹿苑还未进府,以往即便再晚,这位散漫的秀才也应该来了。
杨朔还等着他处理床下的尸体。
难道
杨朔皱了皱眉头。“小青姐,我出去一趟,找一找先生。”
“少爷!”
“什么事?”杨朔总感觉今日的小青姐有一点点不妥,却说不出哪里不妥。
俏丽的丫鬟灿烂一笑,摇摇头:“没事,少爷,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一点。”
“嗯!”
杨朔点点头,急冲冲地朝杨府大门,朝城南而去。
城南,
秀水大街,是平民区,简陋的木屋一片连着一片。
这些年,杨虽然未曾来过鹿苑居住的地方,但,大致的位置也是知道的,而去,穷秀才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向几个路人打听一番,杨朔很快就找到了鹿苑居住的小院。
经过昨日燕城一事,他此刻不免对自己这位先生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鹿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杨朔觉得他在昨日之前,从未真正看清过鹿苑。
这就是先生居住的地方?
看着简陋的平房小院,杨朔愣了一阵之后,才来到木门前,喊道:“先生,鹿先生!”
喊了几遍,屋内无人应答。
吱!
木门未锁,杨朔一推便开了。
简陋的屋内,陈设更是简陋,一桌一椅,而,一封白色的信件静静地摆在木桌的面上,仿佛等待了很久。
(第一章,到,今天是更新四章哈!)
第十六章 愤怒()
杨朔皱眉坐到桌边,慢慢展开信件一看,信中的墨迹未曾干透,可见写信之人离开不是很久。
信中写道:杨朔,我知道你此刻对很多事情都怀有迷惑,请你记住一点,我鹿苑并不是害你之人,相反,我想保护你,所以,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知道。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离开的原因并非那白衣混蛋,我是去处理一些多年前遗漏的事情。
切记,修炼一事,你一日也不能荒废,另外我在山崖上面给你留了一点东西,去看看吧!
看完鹿苑留下的信,杨朔沉默了很久,接着,跺脚大骂起来:“混蛋!混蛋!混蛋!我昨晚差一点就嗝屁了,都不知是谁想要杀我!你居然留下一信封就走了!!什么事是我现在不能知道的?我能有什么事情必须知道?你告诉我!!”
和鹿苑相处数年,亦师亦友,和对方可以算是忘年交,他的离开,让原本心灵空虚的杨朔,更加失落。
一时间,仿佛失去了一盏明灯,让杨朔不知该怎么做。
“呵呵!走吧,走吧!反正我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虽然是这般自嘲的苦笑,但,离开小院之后,他还是立刻出城去了燕山山崖,爬上山崖之后,杨朔终于发现鹿苑给他的东西是什么。
当他踏入山崖后面那块空地的瞬间,仿佛某种禁制被打开一般,强烈的山风袭来,那个高大的树叶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毫不留情地朝他发动了攻势。
“鹿苑,我很你!!”百丈山崖之上,久久回荡着杨朔喜悦的怒吼声。
******
傍晚的时候,
少年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燕城,虽然浑身酸痛,虽然又被树叶人揍了一顿,但,他的嘴角挂着丝丝笑意。
“小青,小青,快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一进小院,杨朔便扯着嗓子朝院子喊道。
可是,
本应该点燃灯火的小院,此刻,却一片阴暗黑漆。
“咦?小青人呢?”杨朔转到正院小厅,小厅无人,他又赶紧跑到小青的房门前。“小青姐,你在吗?”
吱!
房门开了,杨朔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衣柜。
突然间,
杨朔的心就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他慌慌张张冲出小院,来到中院走廊的时候,正好撞见五个巡视院落的家丁,急问道:“你们看见我的丫鬟小青了吗?”
五个身着光鲜衣服的壮实家丁,看着这突然冲过来的脏小子,先是一愣,接着,五人阴阳怪气地相互一笑。
其中,一个家丁朝杨朔还淫笑道:“呵呵!我的六少爷,丫鬟小青现在可xing福的很。”
幸福?
杨朔急道:“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好了,张哥不要戏弄他。”五人中另一个年轻的家丁正色道。“六少爷,小青被夫人送走了,好像是嫁到樊湘去了。”
嫁人?樊湘?
杨朔瞪大着双眼,双拳紧握,几乎挤得出血来,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心中愤怒的情绪,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不知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年轻的家丁脸色有点为难。“好像是中午被送走的吧!”
这时,一旁的另外四个家丁开始淫笑着谈论起来,他们都没有把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当一回事。
“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紧张成这样。”
“你别说,小青那丫头可水灵,那胸脯和细腰呵呵!”
“也是,便宜了那老色鬼,听说那老色鬼都六十岁,十几房小妾,不知还行不行?”
“呵呵!那儿不行,不是还有手吗?”
杨朔的耳中已经完全听不见家丁们后面的淫笑声,他已经沉浸在巨大的愤怒和懊悔之中。
他全身颤抖着,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翻滚着。
这肯定是大房林夫人的主意!那女人一直看我不爽,而且,只有她手中拿着府中丫鬟的卖身契!
小妾!哈哈!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当小妾,那等于生不如死!
为什么就没有意识到小青早上的异常?还埋怨她做的早饭不好!
不!!
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杨府大院正厅,
杨一清和他的三房妇人,两个儿子正在用晚饭,一屋的丫鬟站在一旁伺候着。
这些天,杨一清的心情似乎不错,和颜悦色,不时还和身边的两个儿子谈笑几句。
“让开!我要见林宛若。”
“六少爷,老爷和夫人们正在吃饭,你可不能胡来。”
杨一清皱眉略微一皱,放下手中的筷子,朝外问道:“张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武士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恭敬道:“老爷,六少爷说想见大夫人。”
杨一清眉头皱了皱,望向身旁的妻子。
一丝快意在华贵妇人眼中一闪而过,接着,她却轻叹道:“老爷,也许是因为丫鬟小青的事吧!我本想那丫鬟年纪大了,又伺候朔儿这些年,就做主给她找了一户人家,唉!我也没有考虑周全,事先应该知会朔儿一声。那孩子可能不太适应没有丫鬟在身边,过两天,我再物色一个机灵的丫头送过去。”
一身公子哥行头的杨盘一旁插嘴道:“大娘,不就是一个丫鬟吗?嫁给林员外,是她的福分。”
府中的大小事物都是林夫人说了算,她这样处理不但在理,而且说出去也极有人情味。
杨一清似乎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阴沉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三位夫人和他两个儿子也赶紧起身尾随其后。
杨一清等人来到大厅外面一看,两个武士打扮的护院,一左一右夹着愤怒的杨朔。
“老爷。”见杨一清出来,两个护院赶紧放开杨朔,退到一旁。
“你在这里胡闹什么?”杨一清的声音不轻不重,但,任谁都能听出中间夹着的寒意。
杨一清此刻的心情确实很差,尤其是当他看见浑身脏兮兮的少年,和少年愤怒的眼神的时候。
这哪像我儿子!
“林夫人,为什么要送走我的丫鬟?”杨朔毫不示弱地瞪着杨一清身后的妇人,问道。
“老爷,你看这”林夫人甚是无辜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
杨一清喝道:“没大没小,你应该喊大娘,难道你这几年就学会了这?不知规矩,张成,把他押下去,关几日。”
武师张成犹豫了一下,朝另外两位护院武师使了使眼色。
“六少爷,对不起了。”两位护院武师走到杨朔跟前,说着,便要夹着杨朔离开。
“爹!”
第十七章 追风()
从出生到现在,杨朔从未喊过眼前高大神武的男子一声‘爹’。
杨一清微微一震,紧皱的眉头也松了松,回头朝杨朔冷道:“过几日,你大娘会选一个机灵的丫鬟照顾你,这几日你好好反思一下。”
说完,杨一清带着一家大小转身离去。
望着杨一清的背影,一种无力感陡然爬上杨朔的心头。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些护院武师的对手,杨府这些护院武师,个个拥有一身不错的功夫,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物,不知见过多少武林好手。
此时此刻,杨朔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绝世强者,可惜,他不是。
他也意识就算在这里撒野,就算喊了‘爹’,一切都是徒劳的。
如果此刻在这里祈求的是杨一清另外几位儿子,杨一清还会如此绝情吗?
小妾之子!小妾之子!
杨朔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大院的,他恍恍惚惚走到自己小院的门外,却不敢推开冰冷的门。
当一种温暖时刻缠绕在身边的时候,你可能不觉得有多重要,可是,突然间失去的时候,却能让人痛彻心扉。
“我怎么这么傻!小青坐马车才走五六个时辰,要是骑马追的话。”杨朔眼睛一亮,赶紧转身跌跌撞撞朝杨府马厩跑去。
杨朔会不会骑马?
他当然会。
在前世的时候,骑马射箭,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他只是从未有机会展示过这些。
******
樊湘,
临近洋河,是江西省的门户,鱼米之乡,离燕城有千里之遥。
从燕城南门而出,向南前行一百多里,再走七八天水路,便能到达。
跟随鹿苑学习这些年,对于整个中州的人文地理,杨朔都十分熟知。
夜间无航,
杨朔知道在这没有探照灯的时代,船是不可能在夜间行驶的,带走小青姐的人,必然会在码头附近住上一晚,第二日才会上路,这便是机会。
杨朔现在什么也不管,只想找到小青再说。
燕城南门,
进出城的人已经是稀稀袅袅,城门口几个守城的官兵也是懒懒散散地围在一个小木桌上吃吃喝喝。
大秦王朝统治中州这八十年来,虽有外患,但,绝无内乱。
外地人只要交了税银,可以随意进去燕城。
不过,过了亥时(九十点),城门也是要关上的。
“哥儿几个,准备收班。”城头老毕伸了伸懒腰,用满嘴油腻的嘴打了一个呵欠,朝几个兵士笑道。
这时,
“让开!让开!”
远处,一布衣少年驾驭着一匹白色骏马,朝南门急冲了过来。
街上闪躲的人群在心中咒骂的同时,不免有些好奇:这是谁家的少爷,居然纵马穿街。
城头老毕见势不对,唰一声抽出腰间的宽刀,大喝道:“什么人?停下!!”
燕城可是岭西首府,纵马穿城门,反了不成!?
“架起栅栏!!”城头老毕突然慌了,朝几个手下大喊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喝道一点都没有起到效果,少年骑着骏马来势不减,反而有加速的趋势。
兵士们虽然慌乱,但,毕竟训练有素,三尺高,带着木刺的护栏很快横了过来。
也就在这时,
呼!
白色的身影突然而至,
城门口这几位官兵只能看着骏马从自己头顶一跃而过,冲出城门绝尘而去。
兵士们手中搬着的护栏还未曾放下,都傻傻愣在原地。
城头老毕愣了很久之后,回过神来朝几个属下问道:“你们看清楚马上是谁了吗?”
其中一位兵士苦笑道:“头,拜托,那可是日行千里的‘奔雷马’。”
是啊!奔雷马,千两白银一匹的奔雷马,在城中,这种马可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咳咳!”城头老毕轻咳了两声,朝几个属下正色道。“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是。”兵士们都是在燕城土生土长的,心中都明白的很。
“三尺高的护栏加上兵士的双腿,足有六尺高,妈的!这么高的护栏都能纵马跃过去,这小子真是神了。”城头老毕用手比了比护栏的高度,口中嘟囔起来。
城头老毕守了十几年的城门,骑马的人见得多了,马好,固然重要,但,更关键还是看骑马人的骑术。
要是谁都能骑马跃过护栏,这护栏就不会被人造出来。
*******
杨府书房,
灯油光亮。
身穿锦衣便服,两鬓微微白的中年男子,认真翻阅着眼前书桌成堆的账目和书信。
福伯进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