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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遇空看着周凡，明明样子比刚才还要惨一些，衣服也是地摊货还脏兮兮的，但是她完全升不起半点轻视的念头了。
现在的周凡，就算没有任何变化，也已经是她需要巴结仰望的对象了，这就是金钱和权势带来的作用！
等到甜品上来，几人边吃边聊，都是少年心性，很快就把不开心的事情抛之脑后。
在周凡的刻意引导下，温遇空也渐渐放开自己，不像刚刚裴蓓在时那么紧张。
氛围渐酣，见温遇空似乎放松了警惕，周凡装作不经意地说：“说起来，我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因为长得黑黑瘦瘦的，一直被同宿舍的人欺负。”
“有一次，他们从外面带了一只大狗回来，是那种饿了两天的野狗，然后把我和它关在了房间里。”
“我在里面拼命哭喊，哀求他们放我出去，拼命砸门，可是他们就只在门外哈哈大笑。而那只狗饥肠辘辘，眼睛都冒着绿光，死死地盯着我，我甚至能看见它嘴角淌下来的口水。”
“没有人愿意帮我，我只好自己救自己。那条狗冲我扑了过来，我勉强举起凳子，挡下了它第一次扑咬。”
然后就是一边哭一边死命挥舞着凳子，一直到我的手脱力为止。我也不知道中间我挥了多少下，挡住了它多少次，只是最后没力气的时候，它也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那时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你比别人更狠，才能生活得更好。”
“然后我休息了一会儿，他们见里面没有了动静，这才好奇地打开门。”
“门一开，我用宿舍里的水果刀，直接捅向了刚刚笑得最响，也是提议把我关在里面，进行这场恶作剧的那个同学。”
“那时候我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所以他虽然受了伤，但不严重，又因为是未成年，算防卫过当，学校给我记了大过。”
“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因为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够狠的人。”
周凡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平平淡淡，平铺直叙，却隐约能看到这个故事里的血光。
杜若雪早就一脸心疼地看着周凡，她都不知道周凡以前居然经历过这些事情。
难怪他上了高中之后，一直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也不爱交际，也没有朋友。
岳岚则微微张大了嘴，今晚之前在她心里其貌不扬，只是走了狗屎运才和女神小雪关系好的周凡，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悲苦和暴力的往事。
加上裴蓓的出现，她觉得今晚的信息量已经爆炸了，周凡原来是一个这么有故事的男同学！
周凡声音低沉，仿佛还在往事中没有走出，“小温，你以前有经历过这种校园暴力吗？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束手无策，只能被别人合伙欺负？”
温遇空刚听完周凡说的故事，原来周凡曾经也是这么一个可怜的人，现在周凡问她话，几乎没思考地说道：
“有是有过，那时候三个女生合伙孤立我，后来我偷偷地把一个人的东西偷了，过了好几天在放到另一个人那里，她们自己就产生了间隙。
“后来我故意和其中一个女生走很近，我们三个人孤立那个被怀疑是小偷的女生。
“然后我加入了学校里的小团体，就找到那个之前孤立我最厉害的女生，我们十几个人脱光了她的衣服，扇耳光，还录了视频”
温遇空越说越兴奋，可说着说着，她发现杜若雪和岳岚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完了！
怎么自己一不小心，把黑历史全说出来了！
这些事情可都是一直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啊，这下完了！
和杜若雪岳岚交朋友，自己展现的形象都是心地善良，大大咧咧，柔柔弱弱的，这
温遇空心乱如麻，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躲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凡笑道：“那你还蛮厉害的，一下子从被欺负的人转到欺负别人的人，一定很过瘾吧。”
温遇空看向周凡，似笑非笑的脸。
心里苦水翻腾，温遇空知道自己被周凡给阴了。
在周凡刚刚营造出来的氛围下，自己一不小心也讲出了以前阴暗的那一面，现在小雪和岚岚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觉得她很恶毒，很有心机？
会不会联想到刚刚的事情，是她自己不敢动手怕事后惹来更大的麻烦？
温遇空不得而知，但是杜若雪和岳岚脸上，已经浮现出诧异和失望的神色。
杜若雪真的很失望，她是一个聪明人，要不然学习成绩也不会这么优异，在听完温遇空讲以前的事情后，哪里还看不出来她这几年一直在骗她们，根本就不像展现在她眼前的那样天真率真。
说不定刚才的事情里，都有她的算计，算计好把锅分给周凡和自己，以减轻她的损失。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小温！
第30章 打直播？（）
感觉到房间里尴尬无比的气氛，温遇空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
“小雪，岚岚，你们听我说，那是以前，现在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周凡直接打断道：“你做的事情有什么不一样呢？”
“同样的惹是生非惹人讨厌。”
“同样的自私自利利用别人。”
“同样的趋炎附势口蜜腹剑。”
“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所有人都带伤，只有你一个当事人完好无损站在这里，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者。你哪来的脸啊？”
“你难道不是一个人怕赔不起那件衣服，害怕那几人的权势，才把我们一起坑进来吗？”
面对周凡一连串的诘问，温遇空哑口无言。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悻悻开口道：
“周凡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大家不都是同学吗，一起出来相互照顾是应该的啊。”
“而且你说的那些词，怎么能用在我身上？我以前是很不懂事，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这几年我已经完完全全改过自新了！”
“而且不是你说的吗？只有对别人狠，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我以前也没有办法啊！”
说着说着又要开始哭，周凡早已看透了她，根本不吃这套。
“是非对错，等会就知道了，我已经让裴姐去调监控录像了，等着吧！”
说到这，裴蓓回来了，身后几个员工拿着光盘一起进来。
“这是刚刚的录像，我已经让人整理好了，你看看吧。”
周凡接过光盘，房间里就有机器可以播放，还是大投影，看来裴蓓也没少在这儿休憩。
录像直接从岳岚和温遇空到洗手间开始。
只见两人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温遇空先在门口洗手，然后甩干的时候，浓妆艳抹女人正好从身后出来。
周凡停了一下。
“明明有纸巾和烘干机，为什么还要在那甩来甩去呢？你是雨伞吗？”
温遇空尴尬，不说话。
她又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哪知道还有那种操作，在学校里都是这样啊。
继续播放。那个女人被溅到水，上前和温遇空理论，裴蓓店里的监控是相当高级的，纤毫毕现，两人的声音都录得一清二楚。
“你有病啊？没事干甩什么甩？弄脏了老娘的衣服你赔得起吗！”这是浓妆艳抹女人尖细的声音。
“就你这破衣服能要几个钱，再说了就一点水而已，能弄脏？”这是温遇空的声音。
岳岚：！！！
这和她后来出来温遇空对她说的可不一样，她说是那个女人嚣张跋扈咄咄逼人，这样看来，明明是她先挑衅的啊。
画面继续，那个女人扬声道：“老娘的这件衣服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丑丫头！”
“贱女人，就你这样一定是别人的情妇吧！”温遇空牙尖嘴利奋起还击。
浓妆艳抹女人闻言气极，扬手就打了温遇空一巴掌，清脆响亮，温遇空也将她狠狠一推，高跟鞋站不稳，直接摔倒进去。
而这时，岳岚出来，温遇空一看到岳岚的身影，瞬间捂着脸哭诉，装可怜。
而那个女人也破口大骂，打电话叫人，然后两男两女过来将她们围住。
再后来就是周凡等人过来了。杜若雪冲进去帮忙，那女人嘴里不干不净阴阳怪气，还动手打人，周凡出手帮忙。
再往后，那两个男人联手去打周凡，杜若雪想帮忙却被浓妆艳抹女人拦住，而岳岚也卷入战场。
只有温遇空一人远远站着在那大声哭喊。但现在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假模假样了，甚至连眼角的泪都透露着做作两个字。
然后就是裴蓓入场，解决这件事情，收拾残局。
全部看完，周凡一脸冷笑，杜若雪和岳岚满脸愤懑，裴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温遇空喉头颤动，不断吞咽口水，紧张无比。
“我我”
说了四五个“我”，温遇空实在是编不下去后面的话了，她脸上一片颓败，眼眸里满是灰色的光，充满绝望。
杜若雪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温遇空，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之前的算计就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岳岚也冷冷道：“就当我们以前瞎了眼才和你做朋友，我们好心好意帮你出头，你在旁边看看戏看得那么开心，呵呵。”
“我不是我没有”温遇空连连摇头，“我真的没那么想，我只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骂人的时候可没见你不知所措啊。”周凡直接打断她，“别狡辩了，录像在那放着呢！”
“你还是老老实实走吧，再也别联系班长和岳岚了，这样对谁都好。”
温遇空紧咬嘴唇，神色黯然，在众人脸上环视一圈，周凡视而不见，而杜若雪和岳岚一脸坚决。
她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泪迹，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一言不发。
工作人员侧身把门给她让出来，周凡等人一脸淡然看着她出去。
快出门时，温遇空扭头问周凡：“那一万块钱，你还会转给我的对吗？”
一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明知道已经很丢人了，她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
周凡呵呵一笑：“彳亍口巴！”
温遇空：？？？
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很明显是在拒绝并嘲讽她。温遇空黯然地关上门，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这间餐厅。
房间里。
杜若雪泫然若泣，岳岚已经难过得哭了起来。裴蓓一脸笑意对周凡说：
“这就是你让我调出录像的原因？为了对付这个小姑娘？”
周凡摇了摇头，“不是对付她，我就觉得不太对劲，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什么好人，刚才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所以就想查查看。”
杜若雪帮岳岚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我也想不到小温，温遇空她居然这么有心机，心里居然这么狠毒。我和岚岚都白交了这几年的朋友了。”
“这也不能怪你们，如果不是她自己露出马脚，谁也想不到啊，可能她在你们面前，还是一直清纯无辜可怜兮兮的样子呢。”周凡宽慰道。
“算了，不提这个人了。哎，也没多少损失，就是心里不太好受，过段时间就好了。”杜若雪的性格倒是一直很直爽，事情过去了说放就放。
转头就问周凡，“那刚刚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初中时候真被那样欺负吗？”
周凡愣了一下，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啊，我遇到的人都还挺好的，就像班长这样，一直都挺照顾我。”
那是他上一世的事情了，也正是那样，他厌恶上学，才转向游戏，成为了顶级选手。
杜若雪不疑有他，拍了周凡一下：“那你刚才说的那么真实，我还以为是真的，差点就要哭了你知道吗！”
岳岚好像还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毕竟这几年属她和温遇空玩的最好，形影不离。突然发现一直被欺骗，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不过这时她爸过来了，刚才回到房间后岳岚又打了一个电话，岳岚爸爸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顶楼。
他对裴蓓毕恭毕敬，表达感激之情，还说要找机会再谢谢裴蓓。
裴蓓一看就知道只是想拉关系而已，也不在意，随意应下，任由他带着岳岚离开。
两个女生挥手告别，约好回去以后再联系，现在房间里剩下三个人。
周凡在温遇空离开后，就操纵手机，将钱分成了三份转给杜若雪和岳岚。
算是发了一笔小财，就是有点疼
第一年的学费生活费有着落了，接下来怎么办呢？
周凡看着身边干练知性的裴蓓，问道：“裴姐，你们家缺不缺小弟啊？贼能挨打的那种，随便给点钱就成，像今天这么多就够了！”
裴蓓“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种小弟倒是不缺，不过如果你想兼职挣钱的话，我倒有一个好方法。”
“什么方法？”周凡忙问道。
“打直播！”
第31章 斗鱼首秀（）
告别裴蓓，从知凡餐厅回家后，已经过了两天了。
这两天，周凡想了很多事情。
那天裴蓓建议他可以去打直播，毕竟他有足够的技术，很容易就能积攒到一定的观众量。
而且，直播的时间也很自由，想要兼职挣钱，的确蛮不错的。
但是周凡还是很纠结。
明明想好不再踏进电竞圈，直播打游戏的话，算什么呢？
可是除了游戏，周凡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刷盘子洗碗，快餐店打零工这些，也不是不能做，总觉得还是有些不甘心。
而裴蓓这两天也多次给他发信息，鼓励他迈出那一步。
裴蓓不知道为什么周凡那么抗拒打游戏，但利用直播这种形式来迂回，说不定最后他就没那么坚持了呢？
杜若雪也是，她看得出来周凡的犹豫不决，也知道裴蓓的想法，所以也一直鼓动他。
试试呗，反正也没损失，就打打游戏，不会有多麻烦的。
杜若雪也这样说，那就试试吧，反正离出分填志愿还有十几天，离大学开学还有两三个月。
说做就做，周凡现在也有钱，一万多呢，不差钱！
然后他用4000配了一台电脑，换了一个2000的手机。
真是太奢侈了，周凡有点心疼。
裴蓓本来说让他去网咖直播，给他一个私人专属座位，也省得破费，又换电脑又换手机的。
周凡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尽管裴蓓对他很好，可是他并不想欠太多人情，那天聚餐帮忙解围已经很够了。
万事俱备，6。15号，是一个好日子，适合开直播。
周凡特地去书店看的老黄历，今天宜破土、开市、纳财。
开直播就是纳财了，嗯，的确很合适。
想着即将哗哗哗流进口袋的钱，周凡心里还有点美滋滋。
不怪他，虽然说上辈子也是穷过来的，可后面，凭借他的努力，已经发达起来了，吃穿住行，哪样不是选最高级的？
结果现在回来，住的是黑暗小房间，吃的是萝卜白菜。一个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突然从云端跌落下来，吃糠咽菜，这谁也受不了啊。
周凡不贪财，但不意味着不需要钱。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比如挨打
想到这周凡还觉得脸上隐隐作痛。
不过裴蓓的药水真的管用，那些淤肿真的过了几天就消退地一干二净，他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伤势了。
申请斗鱼账号，审核，这些东西前两天已经弄完了，直播设备也都调试好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开始直播。
周凡有点紧张，深吸一口气，确认开始！
然后修改房间标题：零铭文从零单排上王者！
周凡没有夸张，刚申请的号，刚过完新手任务没几级，铭文就更别提了，闪现都没有的号，还能指望铭文吗
比起其他从零单排的主播，周凡这个可以说是地狱难度了。
毕竟150级的铭文，在对线期相当于拥有一个大件的优势，而周凡直接放弃了这一点，意味着他从开局就可能比对手落后一个大件。
没关系，装备不够，技术来凑。铭文太花钱了，周凡可舍不得。
兴许是标题起了作用，陆陆续续地开始有观众进来，杜若雪自然早就在屏幕前等着周凡开直播了。
现在直播间人气已经来到十几。
“这是新主播吗？以前从来没见过啊！”
“应该是，不知道搞什么噱头，先看看吧。”
“就怕是什么辣鸡主播哦，浪费时间。”
看着一条条弹幕刷过，周凡忙开口道：“各位观众朋友好，我刚开始直播，从零单排上王者，喜欢的朋友麻烦点一下右上角订阅，谢谢！”
“主播你之前什么段位啊？�